不君山上,南汐诺和慕容璃他们争执得正火热时,忽然地动山摇,这山仿佛要塌了一般。一束彩色的光芒从墓殿里冲出来,顿时砰得一声,黑色的农烟蔓延,让人头疼欲裂,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毒护使他们看到蔓延过来的黑烟,先是一愣,随即暗叫不好。毒护使一双在冒火的眼睛瞪向南汐诺,恨不得杀了她,没有想到她把玲珑锁拿出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她定然是知道我们很忌惮玲珑锁,不君山上的狱魇也十分害怕它,所以,她一拿出玲珑锁,肯定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她故意在这里跟我们耗时间,好让她的人去墓殿取东西,跟我们来一招声东击西!

    可这世界上除了玲珑锁可以收复鬼兵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制服鬼兵!

    “曦宁郡主,好手段!”

    “呵呵呵--过奖!”

    南汐诺轻轻抚摸手上的玲珑锁,勾唇浅笑,“其实,不君山的东西,我不是很感兴趣,不然,我就该亲自去取了,而不是在这里跟你们耗时间!”

    “似乎,你们也不是那么想得到它嘛!不然你们就该派人守在哪里,而不是都来围杀我。”

    毒护使阴狠的眉角一抖,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笑,“原本是想拿曦宁郡主去祭祀鬼兵,可没有想到被郡主抢先一步!只是,我很好奇,郡主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压制了鬼兵?”

    上官翎蹙眉,一双丹凤眼尽是惊讶,看向淡然的南汐诺,顿了一会儿又看向夜染澈,眉角一抖,“鬼兵?莫非事关寰和皇后的传闻是真的?”

    “的确是真的。”

    南汐诺轻笑一声,稍稍转头给了秋兰一个眼神,随即上前走了一步,看向他们,将玲珑锁放进盒子,关上的瞬间,空气都清爽了不少。

    “世人都知道不君山是先皇的墓殿,可鲜少有人知道这里埋葬着寰和皇后送给璋帝的礼物。当年寰和皇后陪着璋帝打天下,他们的军队所向霹雳,战无不胜。寰和皇后虽然只是女子,可她的战功却不低于璋帝。

    除了她本人的谋略计策和她不凡的武功之外,她手下还有一队很神秘的兵,这些兵被人称为鬼兵。因为鬼兵每到晚上才能出现,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因为那些人还没有看清楚来者何人,就已经被掐住了脖子。

    等第二天早上,所有的士兵都面色平稳地躺在地上,死得悄无声息,现场没有见到一滴血,丝毫没有争斗的痕迹。这样诡异的一幕只出现过一次,因为召唤鬼兵的代价十分惨重。”

    上官翎眉角紧皱,手上的扇子轻轻敲了敲脑袋,愣了会儿神后问,“所以,这不君山上的宝贝就是寰和皇后的鬼兵?那召唤鬼兵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所谓鬼兵,其实只是月神族的一种秘术,它的原身跟阴铁差不多,只是鬼兵是一块至阴至邪的黑玉,而阴铁只是一块石头。那黑玉被称为狱魇,据说是因为它可以召唤来自地狱的魔鬼,才得来狱魇这个称号。”

    南汐诺唇角微微扬起,挑眉一笑,这笑容有几分冷淡,继续说着,“想用狱魇召唤出鬼兵来,必须得有月神族的纯净血液为引,还有至阴体质女子的血祭。”

    上官翎恍然大悟,心里想着难怪皇上要把温小姐和沫樱郡主弄来不君山,整个夜城至阴体质的女子也只有她们二人了。那云世子妃呢?除了需要至阴体质 ,还有月神族的纯净血脉。

    那云世子妃莫不是有月神族的纯净血脉?

    “我说的不错吧?”南汐诺浅笑,淡然的眼眸望向慕容璃,薄唇轻启,“想必上次我去拜见寰和皇后的时候,你们察觉我身上可能有月神族之物,所以才打算拿我血祭狱魇,想利用阴铁召唤出鬼兵,只是很可惜。”

    “可惜什么?”

    毒护使黑气已经笼罩了帮个天空,眼眸一闪,往后退了一步,听南汐诺这么一说,嗤笑一声后问道。

    “可惜,阴铁的阴气的确可以与狱魇共鸣,只是,那毕竟是月神族之物,非月神族的纯净血脉是不得召唤的,否则,就如你们现在所见,召唤不出鬼兵,反而被这股邪气所累。”

    慕容璃冰冷的眼眸一沉,死气沉沉望了一眼凝蔓的黑气,顿了一会儿,冷冷地望向南汐诺,静思不语。

    南汐诺见天上的黑气弥漫,挑眉看向毒护使他们,似笑非笑地说着,“你们把皇上弄哪里去了?”

    毒护使眉角一抖,顿了一会儿,看向南汐诺冷笑道,“皇上乃九五之尊,我们岂敢对皇上下手?就是这次,我们也是奉皇上的旨意,不然我们又怎么能来不君山呢?”

    “是吗?不管你是不是西域古族的人,就拿你现在是醉王朝的人,你都不可能帮皇上,毕竟醉王朝可是一心与朝廷作对!说说吧,皇上现在在哪里?”

    南汐诺挑眉,“你们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你们胆敢弑君,你觉得你能活着离开不君山吗?就是活着离开了不君山,那你觉得皇家的皇金卫会放过你们吗?”

    毒护使身子一顿,听着周围的脚步声逼近,树枝上草丛里的弓箭手已经对准了他们,面对此状,他有片刻的慌乱,随即退后一步,冷笑道。

    “曦宁郡主,可莫要抬举我了,我虽然是醉王朝的人,的确是想着和朝廷作对,可也不敢弑君啊!否则,别说活着离开这里了,我就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躲不过皇金卫的追杀啊!”

    话一落,他感觉脖子有些僵硬,好像有什么东西掐着他一样,顿感不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南汐诺,运气唤出阴铁,只见周围阴气蔓延,一团团的黑气袭来,让人浑身阴冷。

    随即就见那些黑气包围着毒护使他们,黑气俞来俞浓,只觉得冷气喷来,瞬而消散,毒护使阴冷的声音带着怒气传来。

    “这次是我失算了。只是,这鬼兵本就不在我们的目的之内,没得到也没有什么。我们只是想用阴铁唤醒它而已,如今狱魇被解封,月神族的人迟早会找来,到那时,才是这大陆的动荡!”

    “曦宁郡主,后会有期!”

    “夜城之内,兵戎相见,恐怕过了今夜,这夜渊的皇帝,要换人了!”

    “哈哈哈--”

    刘光眉角紧皱,看着阴铁的阴气消散,有些不解地看向南汐诺,诧异地问,“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你跟他共处这么多年,醉王朝的本事,你应该清楚,如他所言,他不敢杀皇上的,所以只要皇上没事,这些侍卫是不会帮我们对付他们的!要是打起来,还挺费劲的,他们愿意离开,倒也省事。”

    “不过……”南汐诺蹙眉,有些诧异地看向夜染澈他们,见他们神色凝重,有几分担忧,“他刚刚说夜城之内兵戈相见,皇上要异位?这是指,皇城现在有人起兵造反吗?”

    “的确。”

    夜染澈朝皇城方向望去,冷峻的眉角一抖,冷冷道,“没有想到,他们会趁着今夜来,想必不止一队人马。”

    “鼎安王!”

    上官翎神色凝重,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沉,“前几日得到消息,衡世子偷偷离开了边疆,回到了卞城。所以,他这是早有安排!”

    “不好,夜王被皇上调离了夜城,云世子也不在夜城,西域那边已经起了战事,岚世子今日去了岭峡,虽然离夜城不远,可他一时也赶不回来啊!如今有兵符的都不在夜城,若是鼎安王攻击夜城,岂不是轻易就占地为王!”

    上官翎眉角一抖,很是不安,见夜染澈抬脚离开,一愣,随即跟上去,“殿下,此刻我们回夜城,怕是不安全!”

    夜染澈脚步一顿,上官翎以为他不走了,谁知道他是转身回来拉着云世子妃离开。

    “这是……”

    “啊!”

    南汐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臂一紧,被一股强有劲的力量给拉走了,见夜染澈拽着自己,她先是一愣,随即喊到,“哎!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去寰和皇后的墓殿。”

    此刻夜城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厮杀的惨叫声,百姓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就已经被人架着刀给抹脖子了。

    凌乱的脚步声,刀剑的击打声,伴随着呐喊声和悲痛声,与着鲜血的腥味混入空气中,浓郁的压抑感沉重地笼罩着夜城。

    皇宫内,四皇子黎王身着黛色铠甲,手持滴着血的刀杀进皇宫,此刻他已经完全占领了皇宫,只是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皇上,更没有看到玉玺,就连皇后娘娘也不在皇宫。

    “禀黎王,我等已经杀进了夜城,皇宫的侍卫已经被我们控制下了,只是没有发现皇上和皇后娘娘,保护皇上的黑甲卫一个都不在!”

    “禀黎王,我等没有发现太子殿下的身影!”

    “禀黎王,夜王妃和云世子妃都不在夜王府,还有岚世子和沫樱郡主也没有在定北王府。”

    “禀黎王,其余大臣已经被我们都抓来了,此刻都在御书房。”

    黎王听着他们一声声的禀告声,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当,只是如今他看到那座龙椅,满心的欢喜,哪里顾得上那些不安,他扔下手中的刀,往龙椅一步步走去,当碰到龙椅的那一刻,他放声大笑,眼眸中满是权利的欲望。

    “这天下终于是本王的啦!”

    “哈哈哈--”

    “不,是朕的!这天下都是朕的!”

    “朕才是这天下的主宰!他夜染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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