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既然说到这儿了,谢瑾澜也就把昨日潜入白府后的发现,以及自己对凶手的猜测尽数说出。

    陆任嘉微一沉吟,道:

    “如此说来,这冯安歌也是会些医术的。瞧着地窖里的布置,或许她是为了白思和学的医术也未可知。”

    唐安羽却是想不明白:“可会医术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谢瑾澜看向一旁的江华明:“江捕头先去的调查中,可有提及冯安歌会医术?”

    江华明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冯安歌大多时候都是同丰铺与白府两点一线。”

    谢瑾澜若有所思:“这就有些奇怪了。她是如何学习这针灸之术的?莫不是自学成才不成?”

    其余三人皆是沉默以对,显然也是不知。

    还是江华明率先提出疑义:“可是学医之人如何做到如她那般双手光滑细腻的?”

    唐安羽桃花眼一挑,笑道:

    “这有何难?冯掌柜又不是以医术为生。她无需常年与药物接触。只要平日里多多注意保养即可。”

    谢瑾澜对此不置可否,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江捕头,刘大夫那处有何异样?”

    江华明道:

    “据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刘大夫近两日坐堂之时颇是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连医者最基本的常识都弄错了。

    接连犯了两三个错之后,刘大夫就主动向百草堂的东家告了个假。

    那东家是个好说话的,只是让刘大夫这几日好好休息休息,也没因为他犯的小错惩罚什么。”

    陆任嘉道:“想必是那晚的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顿了顿,他又看向江华明:“刘大夫告假之后,可曾去了何处?”

    江华明微一颔首,道:“去了郊外给亲人上坟。”

    不待在场三人追问,他径自说了下去:

    “据盯梢之人所言,那处葬着刘大夫的父母及妻子。”

    谢瑾澜与陆任嘉二人闻言,顿时就把视线移到了唐安羽的身上。

    唐安羽干笑了两声,道:“想不到我还有当神棍的潜质。连这都被我歪打正着猜对了。”

    陆任嘉道:“如若不是刘大夫此次突然拜祭父母妻子,我们想要查到此处怕是要费一些功夫。”

    谢瑾澜附和道:

    “不错,或许刘大夫父母妻子的死另有蹊跷。如若只是劫匪所为,为何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去过?想必是怕被当年的凶徒发现他的踪迹。”

    其余三人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谢瑾澜的视线从三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又落在了江华明的身上:

    “除此之外,刘大夫可还有其他异常?”

    江华明仔细想了想,道:

    “倒是还有一处,也不知算不算是异常。这几日,刘大夫时常在白府后门外发呆,却从不上前敲门。”

    唐安羽悠悠的摇着折扇,道:“这并不奇怪。任谁突然之间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儿子,都会这般。”

    话落,无人应答。案子再一次陷入了瓶颈。

    四人心思各异,大厅内顿时安静的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片刻后,谢瑾澜不知想到了什么,道:“本官有一个想法。”

    其余三人闻言,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陆任嘉笑道:“还请谢大人直言。”

    谢瑾澜道:“本官猜想,或许死者并非青楼女子。”

    唐安羽与江华明对视一眼,随即朝谢瑾澜拱手道:“卑职愿闻其详!”

    谢瑾澜并未立即开口,而是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这才缓缓道来:

    “凶手假扮死者的身份,想必是不想让我们发现他的踪迹。可凶手是一名男子,难不成要一辈子都假扮一名女子不成?

    而凶手如若想要脱身,必须要让死者死去或者消失。可这样一来,必定惊动官府,他想要脱身怕是不易。

    除非,他有足够的理由能够离开双桂县,如此一来,他在异乡死遁,就容易许多。”

    陆任嘉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谢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只是......”

    他眉心为蹙:“除了青楼女子外,象岗镇内怕是只有同丰铺的掌柜冯安歌符合死者的条件了。”

    唐安羽顿时出言反驳:

    “可是这如何可能!白思元与冯安歌乃是青梅竹马,白思元为何会杀她?失心疯了不成?”

    江华明难得的站在了唐安羽这一边:

    “先前不是说死者与白氏夫妇的死有关吗?白氏夫妇对冯安歌有恩,当年的事又怎会与她有关?”

    谢瑾澜悠悠道:“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无论多么的不可思议,都会是唯一的真相。”

    唐安羽闻言心中烦闷,不由得起身在厅内来回踱着步。

    须臾,他在江华明的跟前停下脚步:“江捕头,当年白氏夫妇之死,你调查的如何了?”

    江华明微一摇头:

    “当年同丰铺的生意算不上多好。可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倒是有两家布庄的生意与其相差无几。

    不过,那两家布庄的东家早在前些年都相继举家离开了双桂县。”

    唐安羽接着追问了一句:“那当初揭露冯安歌女子身份的是何人?”

    江华明道:“是张西之父张元成。”

    此言一出,唐安羽微微一愣。就连谢瑾澜与陆任嘉,也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唐安羽回到位置上坐下,思索片刻后,道:“那张西,可有姐妹?”

    江华明道:“并无,他是家中独子......”

    却原来,在三年前,张西非但不似如今拮据,家中反倒是有些闲钱。

    原先,张西家中是开布庄的。其父张元成颇有生意头脑,不过两年的时间,就把布庄做大,让他们张家的布庄成为整个双桂县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就在三年前,同丰铺隐隐有超越的趋势。这让张元成顿时有了危机感,这才想着暗中破坏同丰铺的名声,却误打误撞的知晓了冯安歌的女子身份。

    不料他打压同丰铺不成,反而搭上了自家布庄。

    自同丰铺度过危机之后,张家布庄就开始出现各种纰漏。不过半年,布庄就倒闭了。张元成更是亏的血本无归。

    眼见张家偌大的家产都被他亏了进去,张元成怒极攻心,竟是直接气的中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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