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三月无需多言,许权欲乘胜追击速令楚千张达二人领两万得胜之军攻玹城,又令魏修陈瑾二将自点一万精兵攻垣城,二城皆为僻壤小城,坐落于谷鹤城方圆百里之内,城内兵微将寡,捉襟见肘,见许权上万精兵将至方寸大乱,二城城主皆令众将殊死一搏,奈何不到二月便齐齐陷落。

    许权见捷报不断,又纳降兵三万,降将十余,大喜过望封楚千为玹城太守,魏修为垣城太守,其余参战得胜而归者皆有封赏,又值十月,许权麾下蚁聚精兵六万,又获各城民兵一万,皆由张鹤楚千二人精炼,待来年麦熟即可再征。

    各城城主闻之皆惶恐不安,二十一城城主已合兵一处,蚁聚精兵十五万欲共诛许权,许权却执笔疾书信件一份携后礼,向纪岩告急,纪岩见许权信中颇有阿谀奉承之意,心生愉悦,逐传令诸城,若诛许权,便已己为敌,众城城主闻之皆不愿轻举妄动,此事逐不了了之。

    再说许权频令各城太守除匪荡寇,与城民秋毫无犯,逐得人心,此为人和,沈悦闻各城捷报不断,周边十一城城主又频频赠礼,自知许权一方已入佳境,国祥民富只待来年再争。

    再说陈七,居于琰城,与许权之府可称近在咫尺,每月数次前来与许权同枕共寝,翌日便离,许权亦逢场作戏,来年诞下一子,名曰许锐,许权迄今为止首见陈七如此羸弱之态,卧于榻上,大汗淋漓又面无血色,屡屡痛极而厥,历经一日方才诞下子嗣。

    许权见其子交予深谙育婴之道者暂且抚养,每日探望,待其成年即可习武阅书,再说许锐,天赋异禀,抓周之时,持钝剑兵书,应为将才。

    又说陈七,因分娩伤体而暂回蕴灵山修养,许权聚众共饮为其送行,临行前,陈七于车中笑曰“待来年十月,吾自归谷鹤城,汝应以万金之躯为重,切勿再亲临沙场。”

    接下数月,诸将安然无恙,各城皆无要是,许权却因偶感风寒亲自外出抓药,至谷鹤城内医馆,大夫见城主亲临,自然以礼相待,却见许权身旁一人,面如冠玉,貌比潘安却面露凶光,乃翊言也。

    且说翊言近日沉默寡言,只习武练阵,安分守己,许权见之竟封其为副将,其麾下众将皆心存不解,翊言许权二人好似互有冤仇,应是敬而远之才是,怎可委以重任?

    再说许权抓得药包,归府途中忽见一人,身着锦衣,金簪银饰,竟是莹奕,自当年莹奕呼风唤雨助其破敌后便闭关依旧,方今现身,许权疾步上前作揖行礼曰“国师近日可安然无恙否?”

    莹奕见许权至,亦是欠身行礼曰“主公尚且安心,臣昔日篡改天时,虽犯大忌,闭关一年调理生息,已无大碍,到时有一言臣不知......”

    许权见其声色俱厉,曰“国师但说无妨。”

    莹奕正颜厉色曰“臣出关时曾为主公算卦,算得主公近期若顺天应人行事,则大业可成,但......主公之友近日恐难逃杀身之祸。”

    许权闻之,面色凝重曰“可是诸将有难?”

    “非也。”

    “可是吾妻儿之难?”

    莹奕忍俊不禁曰“小公子天生异象,乃是大吉之兆,怎么有难?应是主公一女性友人之劫......若主公即刻启程前往相助,或可幸免。”

    许权闻之,再三谢过,马不停蹄即刻回府,下令由沈悦暂理军事,自点三千疾昼铁骑令陈瑾随行赶往苍云城,若非妻妾诸将之难,则定是秦苒之劫。

    陈瑾闻之,披挂上马之间,问曰“只是国师一人之言,何需主公劳神,让吾等自点兵马前去即可。”

    许权笑曰“无妨,吾近日只顾悠哉取乐,恐废武艺,自去便可。”

    再说苍云城内,近日人心惶惶,因北东二处势力不甘落败,逐结盟欲共诛纪岩,纪岩闻之亦无惧色,招兵买马,聘忠纳贤,整顿军纪有条不紊,而其所需金圆尽从城内富家处强取豪夺,一时间城内富家首次不谋而合,争先恐后出城,又因惧纪岩追杀,只得逃至荒郊野岭,而秦家人亦是如此。

    再说秦凛,本欲投靠许权,却因秦苒执意阻挠,只得另寻他处,于翠鹤城内立足安顿。

    再说武曌自觉兵多将广,竟令一百五军士横渡怨雾林,每百人为一列,以红绳连接,力求减损,待其出林时,百万大军竟只剩六十余万,林内尸堆成山,似伏尸百万,而幸存军士不及休整,合兵一处直攻翠鹤城。

    太守见此方寸大乱,速令众军紧闭城门,向群雄告急,无奈昔日联盟如今已分崩离析,群雄皆忙于割据领地城池,并无施援之意。

    再说翠鹤城,兵微将寡,兵无战心,只坚守不吃,而六十万敌军不分昼夜强攻围城,不出三日便欲陷,秦家流离失所依旧,方才于此立足,如今却又需抱头鼠窜,其家主秦凛近日积劳成疾,卧床不起,其膝下长子却又不知所踪,只得令秦苒暂理家事。

    秦苒归根结底只一樗栎庸材,怎能执掌大权?如今黑云压城,只得令人于城内暗召精壮护,欲于今夜护送秦家老小出城,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一日便以重金召来精壮三百,暗定于今夜出城。

    待夤夜,东门守卫尽皆遭精壮暗杀而死,东门暗开,秦苒及麾下三十下人,及三百精壮出城,却见城外敌军重围,水泄不通,秦苒只得静待可乘之机,欲待其松懈往小径夺路而逃。

    近日战事多发于西北两门,而东门敌军军力薄弱,亦为伤兵安顿之处,秦苒远望敌营之中,军士大多昏昏欲睡,只得咬牙,如履薄冰而行,往小径外逃。

    却不料其行踪遭敌所视,秦苒忽闻人喧马嘶,自知大事不妙,出车视之,见敌营之中军士倾巢而出,将其围住,三百精壮见敌来势汹汹,弃甲而逃,皆被敌军斩杀俘获,一时间血肉横飞,而秦家三十下人多为老弱之躯,无一幸免。

    秦苒手无缚鸡之力,安能抵御数百残暴之众?而敌见其虽身着锦衣华服,身无片甲亦无锐器,似庶民而非敌寇,只将其制服后送至囚车之内送往营中,而秦凛如今病入膏肓,本欲死,又遭敌蹂躏,如今卧于囚车之中生死未卜,秦苒只得颤颤巍巍而泣,对此束手无策。

    秦凛一息尚存却已不省人事,期间秦苒屡次乞药,军士不允,秦苒只得将藏于衣袖之中一块金条奉上,军士见之,深思熟虑半饷方才将劣药送至秦苒手中,秦苒只得暂且将劣药灌入秦凛腹中。

    再说武曌方军营内,一将身长五尺无寸,阔颐虎髯,乃王孝杰之子王洪,昔日曾与许权同游巴蜀,因其满腹经纶常受许权之父许巍嘉赏,如今替父出征,令六十万精兵欲攻翠鹤城。

    且说王洪卧榻安寝时,一军士报来,备言城外擒来秦苒一事,王洪闻言,自出营中至囚车前视之,见秦苒衣衫褴褛,披头跣足,只一市井之臣,问曰“汝为何人?为何夤夜出城?”

    秦苒见其衣冠济济似为主帅,如实答曰“本为城中庶民,见翠鹤城欲陷,趁夜出逃,乞将军赐条生路。”

    王洪闻之,恐其为信使,佯装庶民实则出城求援,令众军严加看守待翌日清晨斩之,秦苒闻之花容失色,泪如泉涌欲拜伏求生不料左右军士已将其口封住,只得眼见王洪离去,军士恐其趁夜而逃,将麻沸散灌入其腹,秦苒随即亦不省人事,晕死笼中。

    翌日,秦苒方醒,见自身已遭五花大绑,如家禽牲畜般遭敌寇丢弃于木台之上,而木台之上一人持斧而立,观其着装,应是刽子手,再观四周,木台周边数以百计军士持刃而立,此处即为王洪将战犯逃兵斩首之处。

    秦苒刚欲求饶其口便遭掌捂,刽子手揪其长发将其拽至木台之上,台上可见三具尸首,皆身首异处,秦苒见之魂飞魄散,呆若木鸡被其拽至断头台前,刽子手轻车熟路持薄刀欲斩起手。

    手起刀落,血如泉涌,而这四溅之血并非出自秦苒体内,只见一离弦之箭突如其来正中刽子手脖颈,刽子手始料未及,瘫倒血泊之中。

    一时间人仰马嘶,见一彪人马至阵后而来,皆乘白驹披黑金铠,其疾如迅雷,气势如虹,如黑云骤雨般袭来,王洪麾下军士措手不及,披甲者少,难以御敌,遭其长驱直入。

    而翠鹤城内见援军至,速点城内军士倾巢而出,王洪见腹背受敌,恐众军怯战,自披挂戴甲身先士卒抵敌。

    内域之卒怎可与外域精兵相提并论?再者疾昼铁骑由张鹤亲炼,已可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许权深知敌众我寡,不宜久战,唤出圣影十道与其并肩陷阵,直往木台而去。

    许权趁乱疾驰至木台前,见秦苒虽面无血色,呆滞异常却毫发无损,如释重负急下马为其解缚,秦苒方才如梦初醒回神,喊曰“我没事,先救我爹。”

    许权环顾四周,未见其父踪影,只得答曰“待我救汝出阵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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