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心里算计着。

    人参果这种宝贝,相当于一条命。

    不对,相当于很多条命。

    吃了不仅起死人肉白骨,还能延长寿命。

    十个亿……

    有点亏。

    那就多借点。

    等彻底还不起的时候再用这一招。

    “去楼下把车开出来等我。”

    踢了一脚坐在旁边的刘元基,陈阳向着云霄的病房走去。

    进去跟他们聊了几句,陈阳便是下楼,上车。

    “去道协总部。”

    “要不然我以后给你开车吧,你觉得怎么样?”

    “免费的?”

    “给点龙血就行。”

    “那我可养不起你。”

    “长寿仙也行。”

    “你偷听我说话了?”

    刘元基道:“这不重要,我就想知道,你哪里来的长寿仙?还一次给他们三根,你身上肯定有不少吧?”

    “没有。”

    “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是道士。”

    “道士也是出家人。”

    “开你的车。”

    一路纠缠着来到总部。

    明一已经提前通知过了。

    两人进去,陈阳签完文件,拿着一块牌匾就走。

    坐在车里。

    刘元基看着他手里的牌匾,羡慕道:“我都想开一家道观了。”

    摸着光头道:“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他发现陈阳一直在发呆,什么话也不说。

    不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

    “玄阳?”

    “陈玄阳?”

    “二狗?臭蛋?”

    “滚!”陈阳骂了一句,回过神来。

    名镇一方的任务完成了。

    他刚刚在抽奖。

    这次抽奖得到的东西,有点特殊。

    特殊到,让他忍不住一直在嘿嘿嘿的笑。

    于是回去这一路,刘元基再一次承受了不该他这个年纪承受的压力。

    这种笑容,实在是太魔性了。

    回到陵山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这么晚了,我就不回去了吧。”刘元基利索的停好车,拔掉车钥匙说道。

    陈阳看他一眼,你是住持我是住持?

    “道观没地方睡了。”

    这可不是不让他来,柴房里还住着张远桥夫妇呢。

    虽说穹山的事情解决了,但是现在玉成子跑了,他根本不敢让两人离开。

    谁知道玉成子到底有没有底线,或者说底线在哪里。

    还是得提防着点。

    “树旁不是有座茅屋吗?我睡那儿。”

    “你确定?”

    “确定啊,你给我睡就行。”

    “你想睡我当然给你睡。”

    陈阳向着山上走:“但我跟你说清楚,那屋子不是什么人都能睡的。”

    “什么意思?你对那屋子下降头了?”

    “那座屋子靠近银杏树,银杏树常年挨着道观,陵山灵气又充沛,难免有些灵性。这直接就影响了茅屋,据我所知,住在茅屋,自身很难控制住情绪,容易…哭。”

    “说的跟真的似的。”刘元基道:“反正你让我住就行,我刘元基是谁?怒佛金刚,鬼神不侵!”

    “呵呵,祝你晚上用床愉快。”

    上了山顶,陈阳洗漱完,刘元基进去洗漱。

    他坐在院子里,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心里感到十分的亲昵。

    明明只是离开了几天而已,却宛若离开了十几年。

    大灰越来越强壮了。

    老黑越来越…圆润了。

    这还是蛇吗?

    真是太放纵自我了。

    “道长,事情解决了吗?”纯狐双已经知道结果了,但还是问道。

    陈阳道:“穹山的事情解决了,但九霄宫那边出了点事情。”

    他把玉成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没抓到他之前,你们继续住在山上。床太硬的话,可以买个好点的床垫。”

    “住着还习惯吧?”

    她是孕妇,虽说身为妖,体质很好。

    但还是怠慢不得。

    纯狐双点头:“我挺喜欢这里的,远桥也喜欢。”

    张远桥道:“这些年一直在创业,忙着工作,没有时间闲下来好好放松,这次也是道长给了我这个机会。”

    “习惯就好。”

    院子里什么菜都有,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灵菜味道完全不差。

    陈阳都担心把他们胃口养刁了,下了山产生厌食症。

    两人睡下,陈阳回到屋子里,盘膝修行。

    修炼一事不得懈怠。

    刘元基洗漱完,看了眼陈阳的卧房,走到老黑和大灰那边蹲下来。

    “哟,这是老黑?你又长胖了啊,要不要我帮你减肥?我跟你说,放血减肥最有效果了,来,我给你放点血。”

    “滚!”

    老黑一尾巴抽过去,刘元基躲得快。

    “不识好人心啊。”

    没有龙血,弄点蛇血也是大补啊。

    再不然,狼血也可以的。

    见刘元基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大灰冲他龇了龇牙,银白色的毛发炸了起来。

    “看你一眼怎么了?”

    刘元基走出道观,朝着茅屋走去。

    他站在树下,拍着树干,迎着月光看着面前光秃秃还没长出树叶的银杏树,惊讶道:“树兄,你怎么这么秃然啊?”

    银杏树晃了晃,看样子如果要是能动手,已经一树干抽向他了。

    “终于不用睡柴房了。”

    他走进茅屋,床小了点,还有点硬,但住着别有一番味道。

    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何,他忽然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

    父亲在他三岁那年走的,五岁时母亲改嫁,爷爷奶奶拖拉着他养大。

    七岁的时候,爷爷干农活去世,八岁奶奶心梗去世。

    关于童年,他为数不多的记忆,是每次看着别人家的父母,询问爷爷奶奶,自己爸妈去哪里的时候,爷爷奶奶用亲切的乡音对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说着那仅有的几件事情。

    三岁那年,父亲跟朋友出去喝酒,中间他们一桌的人跟人起了争执,父亲做了和事老,却反被捅死在酒桌上。

    最后父亲朋友被吓跑了,把父亲一个人晾在那儿,收尸的人都没有。

    爷爷总说,为什么要喝那么多呢?

    拼酒量,劝人喝,没事儿就在酒桌上泡着,一杯接一杯的灌,拼的是江湖义气,拼的是生性豪莽。

    有用吗?

    后来爷爷去世,他在亲戚家住了一年,学会了喝酒。

    他只是想尝尝酒到底是什么滋味,有什么好喝的,为了这个命都丢了。

    喝完了,他感到很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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