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这个时候,陈清秋还不会做饭,更没杀过鱼,因为陈经国担心做不好饭糟蹋粮食,担心米放多了,油放多了……各种担心,所以,每顿饭都要黄焕娣亲自下厨,根本不让孩子们学做饭。

    那时,陈清秋只要让黄焕娣母子三个不痛快了,她就会饿肚子,但今非昔比,陈清秋已经有过四十多个年头的人生经历,做饭那是小意思。

    陈清秋没理会大惊小怪的黄雪玲,利索地杀鱼,收拾好就回了厨房。黄雪玲折回大厅里,将陈清秋会杀鱼的消息告诉陈经国他们。

    陈经国好像没听到,依然沉浸在他下午的

    “不幸遭遇”中,黄焕娣心里不以为然,认为陈清秋再怎么样也只是孩子,根本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厨房里

    “叮叮当当”响了一阵过后,陈清秋端着一个大海碗出来了,往椅子上一坐,埋头就吃了起来。

    碗里的左面是饭,份量不多不少,足够吃饱;右面横着三条煎得香喷喷的鱼,几只红红的虾,还有几条翠绿欲滴的青菜。

    这是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对于素了太久的陈家人而言,有着至命的吸引。

    陈清秋突然

    “变”出来的大餐令黄焕娣陈经国惊呆了,一时忘记了反应,陈小宝早吞下几口口水后,筷子伸出就去夹金黄的鱼块。

    “啪”陈清秋快速倒转筷子头重重地敲了一下陈小宝的手背,疼得他立即缩回去,

    “哇”扯开喉咙大哭。陈经国这才反应过来,生气地质问陈清秋哪来的热饭与香喷喷的鱼块,为什么有好东西吃不分享。

    黄焕娣心里恨得要死,如果不是陈经国在,她会把手里的饭碗砸向陈清秋门面。

    她母子三个吃不上,陈清秋也别想吃!陈清秋看在眼里,美在心里,故意咬了一口香鱼,咂咂嘴,放足了油的煎鱼香气四溢,她享受地半眯了眼睛。

    一口鱼吞下去后,才抬头扫视在座的陈家人,筷子头点点各人面前几乎全空的饭碗与菜碗:“你们想吃吗?为什么不等我就把饭菜吃完了?我是这个家的一员,我做了家务,对这个家也有贡献,却不给我做饭,好吧,那我自己做自己吃,想抢吃,门都没有!”黄焕娣经常故意只做了四人份的饭菜,没等陈清秋回家就早早将饭菜吃完,反而指责陈清秋做事拖拉,连饭餐都赶不上,活该挨饿。

    对于这一点,陈经国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从不认为黄焕娣过份,觉得陈清秋不吃饭也没关系,吃点专门煮来喂鸡鸭的木薯翻薯也能填肚子,女儿哪有那么金贵?

    不会饿死冻死就行了。以前的陈清秋受了委屈只得忍着,现在被她这么一怼,陈经国好像突然发现黄焕娣做得有点过份了,扭头质问黄焕娣是不是没给陈清秋做饭留菜。

    黄焕娣心虚,憋屈郁闷,却又不敢爆发,假装没听到陈经国的问话,一个劲地安抚哭闹的陈小宝,还说她会给他另外好吃的作为补偿,抱起陈小宝离开了大厅。

    没想到结局出乎自己的意料,一直坐等看戏的黄雪玲贪婪地看了两眼香煎鱼与虾,偷偷地吞了吞口水,愤恨地拍下筷子离开了大厅。

    一时,大厅里只剩下面无表情的陈经国与陈清秋,陈清秋微微抬起眼睛,发觉陈经国正看着她,好像看怪物似的。

    “爸,尝尝我做的鱼和虾,又香又甜!”夹起一条香煎鱼送到陈经国碗里,还夹了两只虾。

    陈经国夹起鱼尝了一口,忍不住轻轻地点点头,问她这做鱼的手艺是向谁学的,甚至比黄焕娣做的鱼好吃多了。

    陈清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讨好地说:“如果爸喜欢吃,以后我经常抓鱼煎来给您吃!”身为父母亲,无论自己如何不称职,无不希望儿女孝顺自己,陈经国听到陈清秋这么说,心里高兴,一向刻板的脸堆起了浅淡的笑容,连声说好。

    陈清秋对陈经国这个父亲并没有多敬爱多感恩,她前世所有的苦难都是他间接给的,她这样做,只是意识到孤立无援的家里她必须找一个靠山,想来想去,只有陈经国最合适。

    黄雪玲并没有走远,回头看到陈经国与陈清秋父慈子孝地吃着美味的鱼虾,心里更加愤愤不平,转身去了黄焕娣房间。

    黄焕娣在给陈小宝吃酥糖,黄雪玲抢了一块,边吃边气愤地描述陈经国父女俩如何和睦亲爱:“妈,你不是说爸爸他只会越来越讨厌陈清秋吗?现在他对她好像越来越好了!那我上学的事……”

    “急什么?”黄焕娣将最后一块糖塞到陈小宝手里,眼里流露着一丝狠厉,

    “等会三叔公带人来了,有她好看的!”

    “是喔!”黄雪玲这才记起那件事,苦瓜脸忽地笑成一朵花。吃完饭菜,陈清秋满足地伸了伸懒腰,看着一桌子的狼藉盘碗,她捶捶腰,对陈经国说她下午抓鱼虾累得腰酸背痛,刚才杀鱼还割伤了手,可能今晚无法洗碗了,还把伤口往陈经国面前凑了凑。

    伤口很小,那是剖鱼腹时给鱼骨头划伤的,对于农村人,小伤小痛都是小意思,她陈清秋没那么娇贵,只是她不想洗碗。

    以前,洗碗的任务是黄雪玲与陈清秋每天轮流进行,不过,黄雪玲耍滑头,经常将这个任务强压给陈清秋。

    因为怕黄焕娣母子三个,每次陈清秋都默默地完成本不属于自己的工作,做得好,是黄雪玲的功劳,打烂盘碗都会推到陈清秋头上。

    “雪玲!雪玲!”陈经国吃了那么好吃的鱼,又被陈清秋温言细语哄得心里乐呵呵,扯开喉咙就叫唤黄雪玲。

    黄雪玲应声而来,听说要她洗碗,脸立即拉得老长:“今天轮到陈清秋洗碗……”在陈经国心里,女儿都是赔钱货,无论亲不亲生都差不多。

    陈经国好像没听见到黄雪玲的话,只命令她洗碗,迫于陈经国一家之主的权威,黄雪玲只得应下,不情不愿地收拾桌面上的碗筷,等陈经国离开餐桌,她就拿怨毒的眼神瞪陈清秋。

    陈清秋双手环胸,十分悠闲地晃着双腿,接收到黄雪玲的眼神,不气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看着怒而不敢发的黄雪玲。

    陈清秋越开心,黄雪玲就越生气,毕竟年轻,心里藏不住事,就在她端碗离开餐桌时,冷笑着对陈清秋说:“你就笑吧,尽情地开心吧,等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陈清秋当然知道她这话指的是什么,她猛地笑出声来,心里十分期待

    “等一会儿”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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