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格知道这些电竞选手对自己的尊敬,都是看在钱的份上。

    当魏泰强坐在桌前讲话的时候,老秦却谦卑地站着。魏泰强向他让坐,他也不肯,因为他认为魏泰强已经富了,在自己面前坐着是理所当然的事。魏泰强谈着他的儿子和想为儿子物色媳妇的事,老秦聚精会神地听着。魏泰强把话讲完,老秦叹了口气,犹豫不决地小声说:“如果我那可怜的姑娘在这里的话,你们可以娶她,我一个钱都不要,这也算是我的福分。

    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也许她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

    魏泰强对他表示感谢,但他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他儿子要找的姑娘,其社会地位自然应当比老秦那种人的女儿高得多。

    老秦虽然是个大好人,但毕竟只是个在别人的土地上干活的普通农民。

    魏泰强并不暴露自己的想法,他只是在茶馆里到处打听,留意人们谈到的姑娘或城里那些有女儿要出嫁的有钱人。

    即使对他的婶母,魏泰强也是守口如瓶,不想把真实想法告诉她。在他从茶馆里搞那个女人的时候,他的婶母帮了大忙。

    她是适合干那种事情的女人。但是在儿子的事情上,他就不想求婶母那样的人了,他觉得她不可能认识适合他儿子的姑娘。

    冬天,雪花纷飞,寒气逼人。转眼春节又到了。人们吃着,喝着,许多人都来给魏泰强拜年,这些人不但有从乡下来的,而且有从城里来的。他们恭喜他发财,说:“无论我们怎么恭喜你,都比不上你现在的福气好。家里有儿子,有女人,有钱,有土地。”

    要不是魏泰强的叔叔突然回来,这种情况也许会继续下去,直到把银钱全部用光。他叔叔没有说明他到什么地方去了,也没有说明他一直在干些什么。他站在门口,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敞着怀,那破旧的衣服和往常一样邋邋遢遢地披在身上,他的脸也依然如旧,但是由于风吹日晒,添了许多皱纹,也变得更加干硬。魏泰强一家正围着桌子吃早饭,他咧开嘴朝他们笑着。

    魏泰强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因为他已经忘记世上还有他的一个叔叔。现在他像一个幽灵,又回来见他。那位老人魏泰强的父亲,先是眨巴着眼睛看,然后又瞪大了眼,但他还是没有看出来人是谁。

    后来,魏泰强的叔叔喊了出来。

    “喂,大哥,侄子,侄孙,还有侄媳妇!”

    魏泰强站起身,心里又惊又怕,但他不动声色,很有礼貌地说:“噢,叔叔,吃过早饭没有?”

    “没有,”他叔叔平静地回答,“不过我跟你们一起吃吧。”

    他坐下来,拉过碗筷,随随便便地吃了起来。餐桌上有米饭、咸鱼干、咸萝卜和干蚕豆。他狼吞虎咽,像是很饿。

    大家都悄然无声,他稀里哗啦地喝下了三碗大米稀粥,鱼的骨头和蚕豆的硬核在他两排牙齿中间咯咯作响。他吃完之后,好像天生就有那种权利似的直率地说:“现在我要睡觉,我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魏泰强惘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把他领到他父亲的床上。他叔叔掀开被子,摸了摸柔软的被表和干净崭新的棉套。

    他看了看木床架、精致的八仙桌,还有魏泰强为他父亲的卧室添置的大木椅,说道:“啊,我听说你富了,可我不知道你已经这么富。”

    他一头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肩膀,尽管这时已是夏天,一切都暖洋洋的。他爱用什么就用什么,仿佛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他没有再说话,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魏泰强惊惶地回到堂屋。他心里很清楚,叔叔再也赶不走了。因为他叔叔知道,魏泰强能够养活他。魏泰强十分胆怯地想到了这一切,也想到了他的婶母。他看得出,他们会拥到他家里来,谁也阻止不了他们。

    他害怕什么,什么就会发生。中午过后,他叔叔终于在床上伸起懒腰来,他打了三声呵欠,把衣服披到身上,走出了房间,他对魏泰强说:“现在我要去把老婆孩子接来。我们一共三口,但在你这样一个大户家里,谁也不会在乎我们吃的那点东西,也不会在乎我们穿的那点蹩脚衣服。”

    魏泰强愁眉苦脸,连声称是,但一点法儿也没有。因为一个人有足够的东西养活另一个人而且还有富裕的时候,把他的亲叔叔父子俩从家里赶走,是会被人耻笑的。魏泰强知道,要是他把他们赶走,村子里的人会耻笑他。因为他发了财,村子里的人都很尊敬他。因此,他什么也不敢说。他指挥着雇工们将所有的东西搬到那座老房子里,腾出了大门口的那些房间。

    就在当天晚上,他叔叔带着老婆孩子搬了进来。魏泰强为此极为恼火,而更为恼火的是他必须将怒气埋藏在心底,对他的叔叔一家笑脸相迎。当他看见他婶子那又圆又光滑的面孔时,他觉得自己的怒气好像立刻就要进发出来;而当他看见他叔叔的儿子那不知羞耻的、无礼的面孔时,他又几乎忍不住要给他几个耳光。连续三天,他因为生气而没有进城去。

    后来,当他们对发生的一切习惯了的时候,阿兰对他说,“别生气了。这是我们一定要忍耐的事情。”

    魏泰强看到,他叔叔和老婆孩子因为在他家吃住,变得非常客气。于是,他的思想比以前更加强烈地转向了荷花姑娘。他对自己说:“一个人家里塞满野狗的时候,他总得到别的地方去找个清静。”

    于是,往日所有的热情和痛苦又在他心中燃烧起来。他对自己的情欲依然不感到满足。

    现在,阿兰因为朴实没有看出的事情,老人因年迈也没有看出,老秦因为朋友关系更没有看出,但魏泰强的婶子却立刻就看了出来,她大声说着,笑得眼里都淌出了泪花。

    “现在魏泰强正盼着去那里采野花哩!”当阿兰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而谦恭地望着她时,她呵呵笑了起来,又一次说道,“甜瓜只有掰开才能见到瓜子,不是吗?那么,就照实说吧,你男人疯狂地想着另一个女人。”

    这话是魏泰强听他婶子在院子里的窗户下面说的。那时,正是早晨,魏泰强在房事之后躺在床上疲倦地打着盹儿。

    他很快地醒了过来,继续听着,他对这位女人敏锐的观察力感到惊奇。她浑厚的嗓音继续嗡嗡作响,就像喉咙里流着油:“我见的男人多了。当一个男人突然把头发梳得光光的,又买新衣服又买新鞋的时候,他就是在外面另有了新的女人,那是肯定无疑的。”

    阿兰断断续续地插着话,他听不清她讲了些什么。而他的婶子又继续说道:“可怜的傻瓜,你不要以为,对任何男人来说,一个女人就够了。如果那个女人十分辛劳,为他干活而损耗了她的肉体,那么他对她就不会感到满足,他的心思很快就会跑到别的地方去。可怜的傻瓜,你一直像牛一样为他干活,但一向不中他的意。如果他有钱,自己另外买了一个女人,把她带到家里,你也犯不着生气,因为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我家里那个老混蛋也会这么干,只不过这个穷光蛋手里的钱连他自己都喂不饱。“

    她还说了很多,但魏泰强在床上只听见了这些,因为他的心已停滞在她说过的那些话上。现在,他突然想出一个办法,来满足他对他所爱的荷花姑娘的如饥如渴的欲望。他要买下她来,把她带回家中,他要使她成为他一个人的。

    别的男人谁都不能接近她。这样,就会有人给他端水端饭,使他有吃有喝,尽情享乐。于是他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出门去。他跟他婶子神秘地打了个手势,她便跟着他走出了大门,来到没有人能听见他们讲话的那棵枣树下,他对她说:“你在院子里讲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的话是对的。除了那个女人之外,我需要再有一个。既然我有地养活我们大家,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急促地滔滔不绝地回答道:“真的,那有什么不可以呢?所有变富了的男人都于这种事情。只有穷光蛋才不得不喝独杯酒呐。”她这样说着,心里明白他接下去还会说些什么。果然不出所料,他继续说:“但是,谁来替我做牵线搭桥的人呢?一个男人总不能自己到一个女人那里去说,'到我家去吧'!”

    听到这话,她立即答道:“把这事交给我办吧!只要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就会把事情安排妥当。”

    魏泰强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大声提到过她的名字,于是他不情愿地、胆怯地答道:“那个女人叫荷花。”

    在他看来,人人都一定知道或听说过荷花姑娘,但他忘记了,他也是在夏天整整过了两个月后才认识她的。他有点儿沉不住气了,他婶子继续问道:“那么,她的家在什么地方?”

    “哪里?”他刻薄地答道,“除了城里大街上的那个茶馆,还会在什么地方呢?”

    “就是那个叫'花房'的茶馆吗?”

    “还能是别的吗?”他反问道。

    她把手放在噘起的嘴唇上,略微思索了一会,终于说道:“那里我什么人都不认识,但我会想办法。谁管着这些姑娘?”

    当他告诉她,那女人叫杜鹃,曾在茶馆里当过丫头时,她呵呵大笑起来,说道:“啊,是她?同她睡觉的一位老爷有一天死了以后,她就是干这个!是的,她会干这种事的。”

    接着,她大笑起来,“哈!哈!哈!”然后又轻松地说道:“那个女人!真格的,事情很简单。一切都很简单。

    是她呀!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如果她感到手里有足够的银钱,她连山也会造出来的。

    听到这话,魏泰强突然感到嘴里发干冒火,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悄声悄气:“那么,银子!银子和金子!我的土地值得上那么多的钱!“

    出于一种怪诞的、逆反的爱的狂热,在事情安排停当之前,魏泰强是不愿再上那家茶馆去了。他对自己说:“她要是不到我家来,属于我个人所有,杀了我的头我也不再去亲近她。”

    但是,当他一想到“如果她不来”这句话时,他的心脏害怕得都亭止了跳动。因而,他还是不断地向他婶子那里跑,对她说:“没有钱不会吃闭门羹吧!”又说,“你告诉过杜鹃了吗,我有足够的金子银子办这事,”他还说,“告诉她,荷花姑娘在家里什么活都不用干,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天天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后来,那位胖女人不耐烦起来,眼睛滴溜溜转动着,朝他喊道:“够啦!够啦!我不是傻瓜,也不是第一次替一男一女牵线。别管我,我会去干的。我话都已说过好多遍了。”

    他无事可做,要么咬着手指消遣,要么突然环视一下自己的房子,就像荷花将来会做的那样。他催促着阿兰干这干那,让她扫地、洗刷、搬动桌椅。这位可怜的女人越来越惊慌失措,因为现在她已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将会有何种遭遇,尽管魏泰强什么话都没有告诉她。

    现在,魏泰强已经讨厌和阿兰睡在一起了。他对自己说,家里要安置两个女人,必须再有几个房间,再建一个庭院,还要有一个他可以和那个女人作乐的房间,这个房间要和其他房间分开。因此,就在他等着婶子为他办成那件事时,他把雇工叫来,吩咐他们在正房堂屋的后面,另外再造一个院子。新院子是一个有三面房的庭院,当中是一间大的,两间小的各占一面。雇工们瞪大了眼瞧着他,谁都不敢答话,魏泰强什么也不会跟他们讲。他亲自督工,因为他不必告诉秦自己干了些什么。雇工们从地里挖出土来,造成墙,然后再夯实。

    接着,魏泰强派人进城,买盖房顶用的瓦。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王者荣耀之天才大亨的重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庚亦凡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庚亦凡并收藏王者荣耀之天才大亨的重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