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响起,指尖升腾的音符是那么的舒缓放松,仿佛一双温柔的手,抚摸在秦绝那颗遍布裂纹的心房上。音乐是没有国界的,不管是那里的曲子,都在抒发着不同的情感,总有一个音符会勾起你的一丝情感。秦绝虽然不懂音乐,但是他可以去感受,感受那种舒缓的情绪。

    曾经他初入世间,满心新奇,一切繁华尽收眼底,从不知什么是怕!

    如今走过这世间,万般流连,尝尽人世几多眷恋,往事和故人皆流失在指尖。

    曾经他漫步在死亡的边缘,尸山血海前勇往直前,只为了再睹昔日那张美丽的笑颜;

    可惜血染的江山如画,却再无眉间那点朱砂,心之所向,何处才会是起点。

    曾经他将青春挥洒,换来却是与时间为敌,在哭痛中挣扎,无处可躲,无力逃脱,无法忘记它。

    如今却难以自拔于心中梦魇,沉溺于其中的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愿再去提及它。

    琴声很美,如晚风吹起鬓间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伤疤,明暗交杂,一笑生花,不可自拔;如暮色遮住蹒跚的步伐,走入坟墓斑驳风化,无情岁月,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秦绝如痴如醉,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下来,眼角还挂着两滴泪痕,说不清是喜是悲。这是他的故事,诉说着他自己的心情。

    良久,琴声终于停了,唯有秦绝紧闭着眼,情难自拔。

    微微睁开眼,秦绝长叹了口气。轻笑道:“琴声很美,我很喜欢,谢谢你。”

    “主人客气了,您要是喜欢,磬竹每天都给你弹啊。”白磬竹笑着站起身来,脸色微红。

    秦绝心中好奇,白磬竹的表情一直都是怪怪的,即便是第一次见面,她也不该如此的娇羞和客气才对,不过一时间也不好直接去问。

    “偶尔听一次就好了,每天都听,我可没有那种奢望。”笑了笑,秦绝站了起来,对欧阳晴说道。

    “再给我找辆车,等会我要出去。”

    “额……,主人,昨天那辆车呢?”欧阳晴好奇的问道。

    “撞坏了,估计现在正在修呢。”秦绝低声说着,脸上有些尴尬。

    “那您没什么事吧?”欧阳晴脸色一变,关心的问道。

    “没有,只是车屁股被撞了一下。”秦绝随意的说着,脸上微微一笑。

    心底叹道,“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好的,我这就安排。”欧阳晴说了一声,直接拿起了电话。

    很快皇爵的主管便将车钥匙送上来了。欧阳晴低声问道:“要不要吃个早饭再过去啊?”

    “不用了,马上就可以吃中饭了嘛!”

    “哦!那你晚上还回来吗?”欧阳晴继续问道。

    “额……,到时候再看吧!”

    接过车钥匙,秦绝又笑着说道:“我先走了,你们姐妹好好聚聚吧。”

    秦绝走后,欧阳晴笑着对白磬竹抛了一个媚眼,娇笑道:“好妹妹,主人怎么样啊?”

    白磬竹脸上通红,满是娇羞,瞪了欧阳晴一眼,便向卧室跑去。

    早上十点,秦绝便到了火车站,这是昨天他和陶楠约好的,今天是部队出发的日子,因为陶亮是本地人,所以集合地就在他就读的那所中学里。

    为此陶楠特意请了两天假,为的便是能送一送弟弟,从军向来都是神圣的事,所以人们尤其的重视,对于陶家而言这便是家里的大事,所以很早一家人便都到了陶亮的中学,等在那里。

    父爱如山,更多的是沉默;母爱似海,总是述不尽的关怀。

    等到秦绝赶到这里,负责接送的军车已经到了,不过却停在草坪上,正是出发是在十二点,所以车上的几个教官休息了一会,便开始清点人数了。

    见到秦绝过来,陶亮满是惊喜,简单的和他聊了几句,像是交代了些什么,最后只见他一脸满足的跟家人告了告别,便向自己的方阵走去。

    这些新兵没有经过训练,看起来都有几分懒散,也站姿都不甚标准,不过看着这一群人,秦绝微微笑了笑,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当初入伍时的情形。

    与陶亮相必,他是入伍就随意多了。从小在山林里长大,老混蛋连户口都没给他办,在入伍之前,根本没有秦绝这号人。

    直到入伍后,他的户口还是部队里给安排的,他进部队哪里有人接送,根本就是自己赶过去。自己没有户口根本坐不了车,老混蛋更加彻底,只是给了一把刀,然后让他一直徒步赶去了,从秦岭山区赶到京华军区,将近两千多公里的路程,秦绝整整走了一个多月,等到他到部队里的时候,早已全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跟个要饭的差不多。部队大门不让他进,到最后实在看他可怜,才允许他打了个电话。正是这个电话,才开启了他的军人生涯。

    陶亮比自己幸运太多了,秦绝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些年轻人,满心的感动和喜悦。

    11点,队伍已经集结好了,所有的新兵已经都到齐了。

    “人到起了,现在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供你们和家人告别,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准时出发。”班长喊了一声,慢慢走了过来,正朝着秦绝的方向。

    “大哥,来根烟吧!”那人对着笑了笑。

    秦绝也被逗乐了,从口袋里拿出那包自己只抽了一支的香烟,全都递给了他。

    “兄弟们辛苦了。”

    “谢谢大哥!”那人笑了笑,急忙抽出一根点燃了。

    “大哥,我们见过的!”

    微微皱了皱眉,秦绝白了他一眼。满是不解:“我说老弟,我怎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呢?”

    指了指自己的军装,那人笑了笑:“就在部队里!”

    “呵呵,老弟别乱认亲戚,老子当初在里面,那可是年龄最小的,十五岁进去,二十岁出来,你小子现在也不过二十岁吧,套什么近乎。再说,老子可不是沈海军区服的役。”秦绝冷斥着,白了那人一眼。

    “当然,那时是在京华,全军范围挑选龙厅队员,我有幸被沈海这边选出,去京华参加的考核。我记得那是共有六个总教官,所以参加考核的队员被分为六组,每组三十人,只有您那组八十人,碰巧我真是您那组的。”

    微微皱了皱眉,秦绝也很惊讶。

    “你说的还蛮有谱,接着说啊!”

    “首期龙厅总共招了40个队员,由于选拔的标准太过残酷,所以淘汰率非常之高,训练期为时3个月,可是我们从头到尾也不过只训练了半个月,正是这半个月,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是魔鬼训练,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记得我们队的八十人里最后凡是坚持到最后的,基本都通过了考核,大概有十九吧!”

    “你小子记得倒是挺清楚的,怎么你难道也挺到最后了?不会吧,真是那样的话,现在你应该也是龙厅编制才对。”秦绝有些疑惑,这些秘幸向来都是绝密的资料,龙厅中自然不会有人透漏,只是眼前的年轻人却知道的很清楚。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是我们组最后一个被淘汰的,奶奶的,考核最后一项,丛林生存,我下水捉鱼竟然给毒蛇咬了,真是点背啊,我昏迷整整三天三夜啊,等我赶回基地,你们都选拔完了,就这样把老子给撇下了。”

    “不对啊,我记得最后那次考核是有时限的,选拔完的第二天我们便去了龙厅的训练基地去了,参加考核的队员中失踪的总共八十八人,后来便都交于军区去搜寻了啊。”秦绝很是好奇,不记得还有这样的故事。

    “你看看这个吧。”年轻的军官瞥了瞥嘴,脸上有些尴尬。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枚勋章,上面还刻着一排小字。

    “最接近的龙厅成员,枚哲民。”

    “枚哲民?没这命!怪就怪你这个名字有点太操蛋了。”秦绝尴尬一笑,这些陈年往事他那里还记得住。

    “为这事本来我还痛苦一段时间呢,不过后来也释然了,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那个命吧!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要是没有那段时间的苦练,我也不可能成长的那么快,如今所有新兵都由我负责,包括龙影队员的推荐和初选,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很感谢你,秦教官!”

    秦绝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在年轻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做好自己吧。无论在哪里,我们都是一个兵!”

    “是教官!”枚哲民向秦绝敬了一个军礼,便笑着离开了。

    陶亮他们走后,秦绝又将陶家人送回了家,这才开车回皇爵的路上,口袋里的电话却又响了,不过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喂,猜猜我是谁?”

    “有病!”骂了一声,秦绝便直接挂断了。

    不一会,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秦绝皱了皱眉,还是接通了。

    不耐烦的问道:“找谁?”

    “你!”

    “有事?”

    “有!”

    “你谁?”

    “老大,我是茉莉,你尽管挂我的电话,真是气死我了!”电弧那头一阵抱怨。

    秦绝倒是并不在意,依旧平静的问道:“有事?”

    “当然有了,报告你一个好消息,现在我已经成了姜黎的秘书了,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等会便是她便会宫本隆兴会晤了,似乎她对于这次合作非常重视,这次她找了五六个有名望的老中医一起陪同,阵仗确实很大,我担心现场的人多手杂,我怕到时万一有杀手混进来,造成误伤,我可不太好像你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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