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已经选定,由于最后一组病情的差异,所以使这次对决充满了悬念,在高月的强势之下,古吉益仁也不好再说什么,随着一阵呼喊声,对决正式开始。

    第一个病人走上前来,高月上前为他把了把脉,对着旁边的华侬使了一个眼色,华侬会意慢慢走上前去,高月的意图很明显,这一轮她并不打算亲自出手了。

    这是一个瘾君子,体内积攒了打量的毒素,不但体质很差,就连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不时的打着哈欠。即便是现代的医疗水平治疗起来也颇为困难,华侬走上前去,和高月小声说了两句,只见他的脸色很快便舒展开来,浮起一丝浅笑,从口袋中取出银针,朝着病人走了过去。

    华侬一出手,便是祖传的华阳针法,银针飞快的刺出,封住病人周身三十六个大穴,他的意图也很简单就是要将病人体内残存的余毒散发出来,很快银针扎完,华侬有吩咐他们加上了一个火盆,让病人立于火盆之上,随着腾腾的热气缭绕,那人早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如此治疗的方法非常新颖,众人一时间都很好奇。另一边,古吉益仁也慢慢走上前去,他用的方法就显得完全不同了,按照他提前准备好的配方,配置好了草药,吩咐助手煎好后送来了,待病人服下之后,方才开始施针,而他的行针手法也很简单,只是用银针扎在了谭中、闻香和百汇穴之上,一方面有助于药力的吸收,一方面压制毒瘾。

    他的治疗方式乃是以药物为主,行针为辅的,算是中规中矩的治疗方法,不过这也有局限,因为以药物疏导体内积攒的病毒,不仅过程缓慢,而且很可能造成积毒不清的情况,这就造成了难以根治的结果。

    而此时华侬的华阳针也终于开始起效,细小的针孔之中,很明显有黑色的粘稠液体流出,很快一股刺鼻的味道便蔓延开来,阵阵恶臭,引得众人一阵发呕。随着病人脚下的热气蒸腾,他身上的汗水如雨般落下,针尖处的黑色液体越聚越多,味道也越来越重。

    一旁的古吉益仁看的仔细,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满脸震惊。

    “竟然真的能将积蓄的烙毒祛除出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的无心之言,引得满座皆惊,台下坐着的,很多都是医学界的学者和从业人员,他们也想不到华国的这个中医师行针之下,竟然真的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这简直可以算的上是医学史上的奇迹了,即便是放眼最先进的医疗仪器,想要做到这一点无疑也是非常困难的,没想到他们真的做到了,只是不知道这体内堆积的淤毒到底能祛除多少?”

    “你们看这位医师的行针手法,颇有章法,很像是传说中的华阳针法,中医传承千年,这番底蕴的确不是别人能相比的,仅仅凭借这一手,恐怕便将我们所谓的汉方医学彻底压下去了。”

    ……

    台下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不同,有震惊、有喜悦,也有怨毒和浓浓的敌意。不管怎么样,台上的医者却始终不为所动,依旧稳健。

    殷小离扫了一眼,不由得轻声笑了笑,她从旁要过纸笔,奋笔疾书,也开出了一张药单,足有数十种药材,她吩咐旁边的助手将药材取来并煎好。

    半个小时以后,病人身上乌黑色的液体终于淡了,此时流出来的都是殷红的血珠,华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快速将他身上的银针取下了。然后回过头来,将早已熬制好的中药汤剂端了过去,吩咐病人服下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全部完成了,此时病人的神色间除了有些许的疲惫,不过精神状态却好了许多,原本蜡黄的肌肤,此刻也变得红润起来,看起来颇有几分神采奕奕的感觉。

    此时古吉益仁的动作也早已停下了,同样是汤药配上针灸,只是效果却根本无法与其相比,他的病人除了气色稍微好了一些,不过精神却依旧萎靡,不时的打着哈欠,满是一副疲惫之态。

    无奈的摇了摇头,古吉益仁脸上有几分羞愧,低声说道:“这一局是你们赢了,华阳针法配上火炙之法,果然非同凡响,在下拜服,我的汤药虽然也是研究已久的配方,但却根本做不到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看来,这一次你们果真是有备而来啊,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不过下面我还是想见识一下殷女士的医术,能将堂堂的南医王收入麾下,真不知道你的医术究竟达到了什么层次。”

    古吉益仁意有所指,他的一席话确实有几分挑动内乱的嫌疑,殷小离冷声笑了笑,正色的说道:“古吉先生想必是有所误解,我们中医协会虽然改名为医门,但是内部的结构却和原本的协会并无二致,反而是职能更加明确了,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收入麾下的情况,我们怀有共同的愿望和抱负,力求中医复兴,彻底改写世界医学的历史,所以我们这些有志之士汇聚在一起,共同努力朝着这个方向奋斗着,我老公如此,华大师如此,所有医门的同胞皆是如此,医门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医门,它是我们说有中医的医门,之所以更名,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让我们不忘传承,再现辉煌。欧洲有所谓的文艺复兴,影响几个世纪,而我们的医门的确立,必将卷起滔天巨浪。”

    殷小离的话让医门的众人脸上满是欣慰,就像是秦绝所说的那样,他们是大势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他们必将一起共建辉煌,而眼下这场征程仅仅只是开始。

    或许到这个时候场下所有的日医从业者再也不该小觑中医了,或许眼前他们的制药在国际上却是比中成药的名声要大得多,可是此时他们或许才看清,不管是底蕴还是成就,他们都比中医要差的多。

    殷小离笑了笑,微微的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如此之类的小场面根本用不着我出手,既然是对决比试,那自然需要医术相当这才有意义,倘若差距太大,根本没有任何的悬念,下一场我们这方就派我老公的徒弟出战,不知道古吉先生是不是还要征战一场啊?还是要另请高明?”

    殷小离的话没有任何的客气,通过先前的出手,她已经确认了古吉益仁的医术是根本比不上她的,甚至连华侬都比不上,或许在药剂方面有一些独特的研究成果,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出手的欲望了。

    古吉益仁脸色阴翳,冷声笑了笑:“既然殷小姐有意,那我们也不能不做表示,这第二场,就由我的师叔古里浪出战吧。”

    古吉益仁的话音刚落,全场满是一片惊讶,即便是华侬也是微微一惊,他慢慢走了过来,在殷小离耳边小声说道:“虽然古吉益仁是古方的掌舵人,但是若论医术却只能排在五名之后,而这个古里浪虽说是他的师叔,不过年纪却比他还要小上许多,古里浪在古方派的名声极大,仅次于上届的门主古梵希明,若不是他不事权贵,恐怕这门主之位根本落不到古吉益仁的手中。”

    殷小离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道:“难不成你与古里浪交过手么?成败如何?”

    “唉……,说来惭愧,当初我与他比试银针,我仗着祖传的华阳针法稍胜一筹,不过听说他只看了一遍竟然领悟出了华阳针法的奥义,不可否认他的确是学医的天才,现在的实力恐怕更加厉害了,这一局我们要小心了。”华侬提醒道,神色间有几分慎重。

    若是殷小离出手,凭借她的银针刺穴或许拿下古里浪自然不成问题,只是殷小离执意派出的是一个少女,这让华侬的心里也没有底了。

    而且这一次的病人还是患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通常中医治疗这种疾病,草药虽然也能见效,但是耗时太久,只能作为调养只用,需用银针激发,所以便也最为考验针灸之术,作为古方派的领袖人物,针灸之术自然颇有精研,这一局医门若要取胜,怕是非常困难。

    不一会,**台后面的一间休息室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慢慢走了出来,他的个头不高,坠子脸映衬下下巴尤其的尖,或许打眼一看,他显得要年轻的多,看起来不过是四十左右的年纪,可以看出来,古里浪平素里还是很注重养生的。

    待到古里浪走入台前,众人不由得一怔,很快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尤其是先前心里有些失望和怨毒的医师,此时也是眼前一亮,脸上满是欣喜,看的出来,他们对古里浪还是很有信心的。

    快步步入台上,古里浪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很快台下便一片安静,只见他转头看了殷小离一眼,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很快便又将目光移到了华侬的身上。

    “华侬君,匆匆一别已有数年了吧,没想到这一次又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了,不过你的医术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长进么?依旧是过去的老套路,真是让我有些失望啊!”

    华侬倒也不恼,只是微微笑着:“古里浪,你的嘴还是那么臭啊,这一次可是你们邀请我们的,并不是我们上门挑战,所以和过去并不一样,再说了,即便是你的针灸之术大有精益,想要比得上我的华阳针法,恐怕也有些言过其实了吧。须知当年你可是就败在我的针法之下的啊?”

    “呵呵呵……,是么?上了年纪了,记性就不好了,我都忘记了还要这么一回事了。那些都是陈年的老账了,不提也罢,原本我还想当面击败你的,现在看起来,终究是要心有遗憾了。”微微摇了摇头,古里浪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他转头对着殷小离笑了笑,冷声问道。“这么年轻的会长,还真是少见啊,怎么样?是你亲自出手么?”

    殷小离轻声一笑,摆了摆手:“古里浪先生误会了,先前我已经说了,这次由我老公的徒弟出手,也就是我们的玄女小公主出手。”

    她刚一说完,玄女便站了出去,而就在此时原本一直眯着眼的赵新川双眼陡然睁开。

    “一个少女?呵呵,什么时候中医需要女娃娃来挑大梁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古里浪冷声说道,面色很是不屑。

    “我来的时候我师父特意交代过了,对你们这帮人无需手下留情,就当做是正家法、清门户了,顺便教教你们做人。”玄女轻笑着说道,一阵冷眼。

    “你这么听你师父的话啊?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若是很厉害,为什么他不亲自前来?”古里浪冷哼道。

    “师命如山,与我二人有再造之恩,对付你们,何须劳驾我师父出马,况且我师父平生有三不治,其中最后一条便是倭寇不治!”这次说话的竟然是赵新川,此言一出,果真是霸气十足,不愧于天刑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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