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微微皱了皱眉,收回了视线,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什么。”
    顾约注意到云见右手无意间转了下戴在他左手指的戒指,下意识摸了摸戴在自己脖子的那条项链。
    那条第二次看见云见,被他死死握在手不肯松开的项链,面挂着一枚和云见左手戴着的一模一样的戒指。
    顾约知道那枚戒指原本属于云见的前一任死柱,而现在这枚戒指归顾约所有,这其实才是生柱和死柱之间的契约媒介。
    通过这两枚戒指,在云见受伤的时候,他可以把伤害转移给顾约。
    拥有这两枚戒指的他们,才算是真正的生死柱。
    一般情况下,生死柱间的契约只有生柱可以单向开启,也是说只有生柱才可以把自己的伤害转移给自己的死柱,死柱受的伤是无法逆向转移给生柱的。
    只有一种情况下,死柱可以强制开启契约,那是他以三分之二的生命为代价,在生柱不愿意的情况下,替生柱承受致命的伤害。
    一旦开启,无论死柱是生是死,他将不再和生柱有任何关系,两人的契约也将到此为止。
    顾约看着云见离去的背影,再次望了眼他之前凝视的方向,也下楼了。
    少年没有看到的是,在他离开后,原先被他俩凝望的地方,出现了一抹淡淡的黑影,然后黑影迅速一闪,消失不见了。
    回去的路,陈默看着车里三个人都不说话,终于保持不了沉默了,转头盯着许原没好气地说:“任务完成了,你们给点反应好不好?”
    许原很是给他面子的呵呵笑了笑,陈默白了他一眼,回头看着后座的两个少年,“我说你们两个年轻人,能不能不要学那个腐朽得快要发霉的棺材脸装深沉啊,我的学生,应该是我这样的!”
    许原哈哈一声笑了出来,顾约也没忍住笑出了声,云见依然没反应,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是你的初阵,你没什么感想?”陈默觉得扭过头去说话太难受,把后视镜偏向了他可以看到的位置。
    顾约吓了一跳:“要写思想汇报?”
    陈默看着少年一下子又变白的脸色,哈哈一笑:“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怎么,爬出二十四楼吓到了?”
    顾约有些后怕地点点头,老实地说:“我今天才发现自己有些恐高。”
    陈默又翻了个白眼,“白痴,二十四楼,是个人都会觉得高了。”
    顾约恍然大悟,又有些无语。
    “老师,今天的任务有些简单。”他决定让陈默也无语一下。
    陈默哼了一声,心道这个怪胎,本来打算让他在实战碰些灰,哪里想到他居然觉得简单,这下好了,要弄巧成拙了。
    看来卓琼那女人说的很对,这小子在情绪方面,简直他妈的缺失的不要不要的。今天这样的情况,换作是另外的新兵,说不定没那么顺利地完成。
    光是爬出二十四楼可以把他们吓尿了,更不用说还会记得用mázui枪射人了。
    陈默在心悲叹一声,开始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起来:“贪婪的祟,还是只c级绿眼的,对我们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威胁,但对普通人来讲不一样了。由于普通人看不到祟,它的攻击再弱也会因为无法防御而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那些警察才会束手无策,甚至失去了主动权。”
    “不要小看低等祟,鬼可以利用祟干很多事情。如刚才那个贪婪的白痴,直接命令祟去抢银行了。因为普通人无法看到祟,会让这种白痴行为顺利完成到超出你的想象。”
    顾约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鬼只需要隐藏在人群指挥,让祟完成一系列犯罪行为行了,没有证据,连警察都拿他没办法。
    像他当初在高铁碰到的情况一样,当时他还不是特战部的,看不到祟,才会受制于那个大汉。如果换作现在,那个大汉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蹦跶那么久。
    陈默说要不是因为这个鬼是个白痴,被贪婪冲昏了头脑,对生死柱一点都不了解,以为全世界只有他被苍眷顾产生了异能,从而愚蠢到被监控拍到悬在半空的一大袋现金,然后被赵小军发现有可能又是特殊案件,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被他们抓获。
    陈默还说以后的任务不可能这么顺利,若是碰到对生死柱十分了解的鬼,那将会是一场恶战。他说这么多,是为了不要让顾约产生任务简单的这种念头,顾约自然明白他的用心。
    突然,陈默想到了一件事,回头问:“试卷答完了吗?”
    顾约被他的话题跳跃性转的愣了愣,然后他终于察觉到了一直觉得不对劲的事情,脸色又变得苍白了些。
    陈默看到他的脸色,有些不确定地问:“考砸了?”
    顾约脸的表情有些复杂,像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没考砸好,妈的,你小子这表情真是耐人寻味,总不至于是因为考得太好而为难了吧?”
    听到这话,顾约瞪大了眼睛,这下轮到陈默fālèng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少年,心道不会被我说了吧。
    后来陈默才知道还真被他说了,顾约这次期考居然是全校第一,而且也是这届新兵的第一。
    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依然让不少人震惊了。很多人因此对顾约产生了兴趣,特别是身为朱雀班班主任的陈默,特意跑去顾约的学校,跟夏萤进行了学术交流。
    两个班主任都很震惊,尤其是夏萤,由于对少年有些好,她专门调查过他,自然知道顾约以前一直都表现得很普通,成绩也一直都是游走在班级游。
    这次难道是因为在部队特训的原因?可也不至于一下子追了同样也在部队的原年级第一,何况两人的分数还相差挺多……
    夏萤更加不能理解的是,顾约前三场考试最后半个小时都是睡了过去,最后一场更是直接提前交卷走人了,这样居然还能拿第一。
    这个疑问最后还是部队的心理咨询师卓琼给出了相对较合理的推测。
    她说最大的可能是顾约以前一直都在扮猪吃虎,这其实也可以从他平时的为人处世找到论证。这小子不喜欢被人注意,或者说他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忽略他才好。
    所以他以前的成绩,都是他自己算计好的,把成绩控制在班级游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然而这次的考试因为在部队习惯了六十分钟内交卷,这样的速度,便是连他都觉得有些紧凑,所以才不小心把实力暴露了出来。
    更何况,部队里的训练量太大,有多余的时间只会让他们想用来补觉,哪里还有余力再来计算试题的得失。
    陈默很是认同这种推测,回想起当时顾约在车的表情,可不是这么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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