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穿越的某只土鳖,说要心眼大,那就是个笑话。?随{梦}小◢说шщЩ.

    刘良当初在张星忆面前自诩为皇亲贵族,质疑土鳖停驻在侯府云集之地的资格,一直被某人记在小黑本本上。

    更重要的是,刘琰父子在去年的时候竟然还想抢自己的兴汉会会首位置,甚至还打算把自己排挤出兴汉会,这果断不能忍啊。

    所以,刘良去死就好了。

    花鬘倒也不是在意刘良的死活,她自己目前都身不由己呢,孟家好不容易才从冯永这里得到一个翻身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违背冯永的意思?

    当下左看右看,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冯家阿兄,怎么没看到关维之呢?”

    冯永又瞄了她一眼,这小妞,老是觊觎自己的婆娘是几个意思?去年被关姬打哭了,这回还想上门找虐?

    “他在忙着呢。”

    “忙什么?”

    “他是督邮啊,如今邛都新定,人心不稳,自然是要忙着四处巡查,稽贼捕盗,以防心有不轨者。”

    如今邛都鱼龙混杂,本地的夷人,外来准备捞一笔的权贵世家里的那些管事,还有什么战俘奴隶,把邛都一下子挤得满满的。

    光是吃喝拉撒和卫生问题就够烦心的了。

    更别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治安问题那是刻不容缓。

    幸好巧言令色冯郎君、还有什么鬼王的名头够响亮,再加上孟琰和张嶷留下的一千精兵,还有从民团转化过来的东风快递保安人员,经验也足够丰富,总算人手够用。

    关姬每日都要不断地巡查四周,维持秩序,哪有心情跟一个小娘子搞姬谈恋爱?

    “再说了,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又何必呢?”

    “冯郎君你胡说些什么呢!”

    花鬘小脸微微一红,如同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冯永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啧”了一声,心道我哪有胡说,你的关郎,天天晚上都和我睡同一个榻上,跟我汇报思想工作呢。

    看到花鬘走远,冯永的大弟子魏容这才捧着一个册本走了过来,“先生,邛都现有的人口,已经统计出来了。我们所带的粮食,只够支撑半个月。”

    “半个月就够了,前几天已经传令到卑水那边,让那边运粮过来,想来就快要到了,还有安上、僰道那边,粮食应该已经在半路上了。”

    孟琰平定卑水后,卑水成了进入邛都的前沿,屯了一些粮食,这时正好全部运过来。

    自越雋上任太守龚禄死于夷乱中后,越雋的任命官员根本不敢进入越雋,只敢在安上那里停留,那里也有部分粮食。

    从锦城到僰道,有一条青衣江连接着,可以把粮食快速地从锦城运到僰道。

    再加上东风快递的业务日渐娴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

    兴汉会出手大肆收购粮食,锦城的粮价终于止住了跌势。

    以锦城为中心的蜀地,这些年粮食年年丰收,年年增收,这本应该是开怀大笑的事,但蜀地世家们却欲哭无泪。

    因为都江堰的重新开发,再加上深耕技术,朝廷手里的粮食不再紧缺。

    还有面粉与蒸馍的出现,广大人民群众的口粮变得丰富了很多。

    这就导致了锦城的粮价被死死地压着,让不少种粮大户很是担心地里的产出成了垃圾。

    北边汉中的粮食有南乡工坊这些地方支撑着,南边南中的地又准备种甘蔗制糖抢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占了川中平原大部分田地的蜀中世家大族,如今感觉自己就像是关在一个大牢笼里。

    而且是被大汉丞相上了锁的那种,甚至还时不时拿根棍子抽他们一下,简直酸爽!

    递棍子的人,姓冯,名永,字明文。

    如今这个姓冯的终于好心了一把,不但把牢笼打开了一个口子,还愿意给他们点甜头,让不少人热泪盈眶。

    所以锦城的粮食收购很是顺利,东风快递建在锦城外头的仓库不够用了,不得不紧急扩建了临时储存点。

    过了几日,张嶷平定苏祁邑东渠部的消息传到邛都,冯永哈哈大笑,下令道,“开工!”

    开工不单单是指建设城池,而且还包括填湖围堰,开荒种地。

    解决了离邛都最近的东渠部,邛都附近就算是安全了,已经具备了开发的价值。

    孙水河谷是一个狭长的平原,土地肥沃,水源丰富,四季常春,不但可以养牛养马,同时还可以建成一个大粮仓,乃是不可多得的宝地。

    农业是第一产业,没有农业,一切都免谈。

    不管邛都最后变成什么样,都必须要有足够的粮食供应作为基础,所以开荒种地还是要的。

    南乡学堂开办有快三年了,已经到了可以收割大批具有初级知识劳动力的时候——以前那种叫消耗品,连最初级的劳动力都算不上。

    土木工程队也有快两年的历史,期间不但修建了水泥大道,还给南乡工坊牧场矿场修建了不少房子城墙,积累了丰富土木建设经验。

    既然知道自己要立足于邛都,冯永又怎么可能不早做准备?

    所以随军而来的许多人员,都是从南乡那边抽调过来的。

    城池的工地上,只要是戴着柳条编成的安全帽,对着他人指手划脚,吆三喝四的,都是从南乡过来的技术人员。

    测量土方,规划地形等,虽然很初级,更多的时候是靠经验,但总比胡乱搞来得强。

    投靠过来的夷人发现自己以前拼尽了全力到处去找吃的,还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如今只要按着鬼王的意思去干活,就能天天吃上两顿饱饭,竟是渐渐地熄了其他的心思。

    同时暗暗地想着,这鬼王不但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吃人肉喝人血,反而是好心得很。

    就在邛都变成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的时候,张嶷终于押送着东渠部的头目们回来了。

    冬渠部冬逢已死,只留了一个腌制好的人头,散发出阵阵恶臭,熏得冯永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连忙摆摆手,让人把这人头给收起来,再看向被捆成一串的夷人头目。

    被绑在最前头的家伙,虽然身材不算高,但脸面的狰狞程度与鄂顺有得一拼。

    衣服破破烂烂,可以看出身上还有不少的伤痕,看来一路上没受虐待。

    “禀长史,此人就是亲手杀害龚太守的李求承。”

    张嶷对着冯永抱拳道,当他的目光看向李求承时,还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仿佛看见小羔羊的恶狼。

    李求承看向冯永,目光中带着惊惧。

    人的名,树的影。

    鬼王之名,威震南中。

    虽然他也是一个狠人,但相对于令南中号哭遍地的鬼王来说,他还是不够看的。

    至于那些生喝人血,生吃人肉的传言,反倒是没那么可怕。

    南中的深山里,又不是没有吃人肉习惯的部族。

    “李求承?”

    冯永没兴趣与李求承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犯人,就点了点头,“拉出去砍头示众吧。再审问一下那些头目,若有作恶多端者,也一并砍了。”

    张嶷一听,竟是满面通红,眼中含泪,直接就行了一个大礼,“嶷替龚太守谢过冯郎君!”

    不但是张嶷,就连站在一旁的关姬也是一脸的平淡,仿佛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东渠部在越雋是一个大部族,也是这一年来作乱越雋的罪魁祸首,甚至还杀了前太守,影响极其恶劣,拿些人头祭天,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当今汉人的行事风格。

    至于仁义什么的,那是对汉人内部而言,关夷人什么事?

    冯永穿越这么久了,自然也知道如今的汉人行事规则。

    就连李求承也是一副认命的模样,他自知汉人对夷人一向凶狠无比,自己又曾亲手杀了汉人的大官,落入汉人之手,断无活命之理。

    至于像孟获这种的,那是因为他命好,遇到了诸葛亮。

    令人把那些头目押下去审问,冯永这才看向张嶷,笑道,“这一回,张将军可是立了头功了。”

    张嶷一抱拳,“末将不敢居功,此皆是冯长史运筹帷幄之功也。”

    “张将军无须这般,我岂是那种抢功之人?”

    冯永摆摆手,“在我这里,只要有才,愿意出力,该是谁的功劳,那就是谁的,没有抢功一说。”

    “末将非是要让功,只是想拿此功劳求冯郎君一事。”

    “何事?”

    “待砍下那李求承的头颅后,求冯郎君让末将拿它去祭拜龚太守。”

    看看,我就说汉人的作风粗暴野蛮吧?砍了头还要拿人头去当祭品,这和野蛮人有什么区别?

    “准了。这样吧,到时我们选个吉日,当众举行个大祭祀,不但要祭龚太守之亡,也要祭那些战亡的将士,如何?”

    冯永周围全是野蛮人,自然不好自己独自当个文明人。

    “冯长史此举,当是大善。”

    建兴四年三月,越雋长史冯永令张嶷率军破东渠部,历数东渠部之罪状,不但把东渠部众头目当众砍头,甚至还拿东渠部君臣及头目头颅祭祀越雋前郡将焦璜、前太守龚禄等将士。

    甚至还在邛都城外立起一巨大石碑,上书大字:故阵亡将士与青山永存。

    其背后,不但有汉人将士之名,甚至还有夷人胡人士卒之名。

    一时间,军中将士,不分汉夷,莫不踊跃,士气高涨。

    而新附夷人见东渠部败亡之速,莫不被震慑,不敢再有他想,于是邛都终于彻底安定。

    “咚咚咚……”

    阐县城外,战鼓声起。

    捉马部的战兵并没有据城而守,而是于城外列队迎战,因为残破的城墙并不会给他们带来哪怕一丁点的优势。

    生锈的兵器、木制、竹制、骨制的等等不一而足,分别拿在捉马部勇士的手里。

    他们的对面,是每人都拿着铁制兵器的汉军,以及汉军的走狗们。

    但捉马部勇士无一人露出胆怯之色,反而是愤怒地看着敌人。

    只见汉军开始动了,盾兵在前,枪兵在后,缓缓地向前逼来。

    两边的弓兵开始张弓,射住阵脚。

    “勇士们,冲啊!”

    捉马部这边有马,虽然只是矮小的滇马,但冲锋起来也有一定的气势。

    看着前方的骑兵开始加速,感到到地面的震动,站在最前面的盾兵脸色开始发白,牙齿在格格作响。

    战鼓越发地高昂,对着天空的长枪终于开始放下来,对准了前面。

    当战马越过了阵脚,后方的弓箭手开始放箭。

    “扑扑……”

    不断有人从马上摔下来,等他们好不容易冲过了箭雨,前面又有如林的长枪在等着他们。

    面对着这如林的长枪,终于有战马想要收住蹄子,但马上的主人却仍在拼命地催促前进。

    然后马和人一齐被戳穿,或马上的人被高高挑起,在空中划出一条血线。

    也有长枪吃劲不住,直接被强劲的冲锋冲垮了,或被折断……

    “这捉马部,果真如传言中那般,骁勇而不惧生死。”

    站在帅旗下的孟琰看着身着简陋藤甲,简陋兵器的捉马部一次又一次地冲击过来,感叹了一声。

    然后举手,“换鼓!”

    早就在等待的王含听到鼓声,大喝一声,“前!”

    只见汉军这边,有一支特别的营队开始动了,他们人人披着闪着油亮的藤甲,与捉马部那种简陋藤甲不可同日而语,同时手执长弓,腰间还挂着弩。

    听到王含的指令,开始向前挪动。

    “放!”

    搭弓拉箭,抛射!

    弓大箭长,力沉势重,箭中一人,则必穿躯体,甚至有不少人被直接钉在马背上。

    “进!”

    王含再喊。

    于是士卒扔掉弓箭号啸而进,拿起弩箭,从阵营侧边穿插而前,最后竟是走到军阵侧前方。

    “放!”

    带毒的弩箭突然如飞蝗般地飞出,竟是把捉马部的冲势遏制住了。

    “这汉军……竟是如此卑鄙!”

    捉马部的首领魏狼咬牙切齿道。

    这时,只见对面旗帜招摇,呐喊声起,汉军开始发起了冲锋。

    魏狼举着狼牙棒,带头向前冲去,“儿郎们,随我冲!杀光这些汉军!”

    两军如同潮水般,狠狠地撞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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