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福林回家了。他的老婆是公社卫生院老中医白老的女儿,因为一双走起路来快如风的大脚片而得名“大脚”,反而真名却无人记得了。他们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女儿叫小银,今年十三岁;儿子叫小金,九岁。

    吃完饭,没什么事儿干,为了省点灯油,全家人就都上炕躺下准备睡觉。看看小银、小金姐弟俩已经睡着了,叫了几声,他们也不答应,知道确实是睡着了,于是福林和大脚两口子就在被窝里例行公事起来。兴头上,大脚叫出声来,直叫道:“哎呀……死了……哎哟……要死了……”

    睡在旁边的小金忍不住“嘻嘻”的笑了两声。

    听到小金醒了,福林慌忙滚了下来。

    那大脚正在兴头上,突然阻了高兴,又羞又怒,一骨碌爬起来,掀开小金的被子,把光屁股上打了几掌。打得那小金大哭大叫道:“我自个儿笑,碍你什么事了?你为什么打我?”

    只听得小银说道:“该打!打的还少。听见妈说‘要死了’,你不哭还倒笑,不打你打谁?你叫什么叫?”

    听到小银也醒了,福林和大脚立刻都老实了起来,躺在那儿装睡都不再吱声了。

    夜深了,小金睡着,小银睡着,连大脚也睡着了,唯独福林还没有睡着。他静静地躺在炕上,怎么也不能入睡。听着院里小母驴嚼草的声音,他再也无法控制冲动的激情,一跃而起,悄悄的走出门,来到院子里。

    山沟沟里的夜晚安详静谧,一轮圆月悬挂在天空,漫天的星星不停的眨着眼,好象在窥视着这万籁寂静的夜晚。

    正在吃草的小母驴看见福林走到跟前,显得格外的兴奋,不停地打着响鼻,甩动着耳朵。

    这头小母驴是两个月前他委托老丈人白老在公社的集市上给他买的。两个月下来,他已经把小母驴调教得象一个小媳妇似的陪伴着他。

    福林轻轻拍拍小母驴的脑袋,小母驴亲昵的舔舔福林的手,好象一个受到冷落的小媳妇看见自己的男人一样,歪着头往福林身上蹭。福林来到了小母驴身后,小母驴乖乖的翘起了尾巴……

    突然,小母驴惊跳了一下,头向下一勾,臀往上猛地一翘,后蹄顺势尥了一蹶子,正好狠狠踢在了福林的胯下。福林嗷叫一声,昏倒在地。

    当时就惊醒了正在屋里睡觉的大脚,她赶紧跑出来一看,福林胯下已经肿成了馒头。大脚吓得麻了爪,赶紧叫来福山和福海兄弟俩,大家手忙脚乱地把福林抬进屋,放在炕上躺下。福山娘也来了,她烧了一锅开水,把毛巾弄湿,拧了热手毛巾让大脚给福林敷上。福山和福海又赶紧出去,在屯子里分头找秦才厚。秦才厚没找到,最后是把石婆叫来了。

    石婆摆弄着福林那红肿的东西,看到福林那呲牙咧嘴的样儿,又好气又好笑,数落着福林道:“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干吗非得去惹那牲口?”

    “那毛驴就是他的小老婆!”大脚在旁也是怒气冲冲埋怨道:“你没看见两个月前你和秦大夫把毛驴给他牵回来那天呢,他就象娶回一个新娘子似的,高兴得把毛驴牵到河里洗得干干净净,当天晚上就急不可耐地把它给祸害了。”

    石婆看了之后,轻俏地对大脚说:“没事儿!你跟我回去抓副药,敷上一周就好了。”

    敷了几天石婆的药,果然消了肿,又和平常一样了,福林和大脚便都放下心来。又养了两天,这天晚上,两口子以为就此完事了,兴高采列地准备例行公事一下。这时候才发现,无论两口子怎么努力,那东西却怎么也硬不起来了,垂头丧气地缩成个蔫萝卜。

    二人急了,秦才厚又找不到,赶紧去石婆那儿问这是怎么回事。石婆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说是用“冰火两重天”的法子可以试试。二人病急乱投医,连忙问这是什么法子。石婆就讲给了他们听。

    一回到家,二人就按着石婆讲得法子弄了起来。他们准备了两个瓷缸,一缸子里面盛满了热水,一缸子里面盛满了冷水,然后大脚开始给福林冰火两重天。两缸子水都用光了,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福林死的心都有了,大脚也是愈哭无泪。

    第二早上,福山娘来了,问福林的情况。福林灰着个脸,萎在一边不开口;一开始大脚也抹不开说,架不住福山娘扯着问,大脚拗不过,终于哭着把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福山娘听后,说道:“哭有个屁用,你们赶紧去公社找你爹给看看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福林到院中套上驴车,和大脚一起来到了公社卫生院找到了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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