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索大哥,你去哪?”

    星则渊胸膛有伤,穿衣服有些费力,一边的沫帮他牵起衣服,有点像佣兵团团长身边的跟班儿。

    “谢谢!”

    甘索往门外走,和靠在门边的穷凌擦肩而过。沫的伤势已经好了,之前山贼的突袭让他们元气大伤,颓废了几天,现在得做正事了。

    “我去看看在佣兵之家挂的帖子。”

    星则渊这次差点用命买来教训,明白了人数的重要性。人员数量是佣兵团里不可忽视的问题,所以甘索到桑塔城后,花了几百块钱在佣兵之家挂了一个召人帖子,两天没看,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加入他们。

    “好,我们带着东西稍后就来!”

    星则渊不想拖沓,伤口稍稍愈合就不想呆在医馆了。背上包,穿上一身新甲胄,他们动作稍慢的往外走。

    “真的可以出院吗?”

    “嗯!没什么大碍!再说了,要是一直这么住下去,团里就没钱了。”

    “其实已经快没钱了。”

    叹了一口气,医馆说是不会乱收钱,但是医疗用品本就昂贵,几千世界币是难免的。

    “在外什么都要花钱,我们去佣兵之家接个任务,赚点钱。”

    每一次受伤都会让肉体和精神铭记,受伤带来的宁静让受伤者有时间思考,面对现状是思考的必要部分。

    “接任务可以,但是你不能去,否则你这小身板受不了!”

    穷凌说的话让星则渊有些下不了台,但星则渊不娇气,说就说了,何况还是身边的人。

    “团长还年轻,再过两年一定很强。”

    “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沫说着,很快走到佣兵之家前。

    “甘索大哥!”

    星则渊叫了一声,甘索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四百块钱,帖子只挂两天,只有一个人有意向加入,今天他刚好在这,这是司空·辟宁!”

    甘索侧身手掌在身侧划过,指尖指向身后的司空·辟宁,侧出的身体让他们可以看到彼此。

    “这是我们‘625’佣兵团团长,星则渊!”

    “你好!”

    星则渊上前和其握手,司空·辟宁浓眉大眼,中等身材,背后的背包边绑着一个黑皮箭囊。

    “你好,没想到您怎么年轻?”

    “你不会因此有什么意见吧?”

    星则渊说。

    “不会,都说英雄出少年,我的年纪也不大,今年二十,只比你大一点。”

    稍黑的皮肤和有胡渣的下巴让司空·辟宁不像一个二十岁的人,他打量了几眼星则渊和他身边的沫和穷凌。不说话的他们显得有些高冷,特别是穷凌,他像一只高傲的甘愿跳进淬火的涅槃凤凰,有些不屑的扫视人间的一切。

    “有些看不出来啊!”

    穷凌笑出了声。

    “我是山村的,显老,别介意!”

    因为旅馆退了,所以星则渊和辟宁只能坐在街边的公共座椅上。

    “抱歉,第一次见面只能让你坐在公椅上!”

    “没事!石头我都睡过。”

    六月太阳光很强,沫流出几滴汗,站在座椅后。

    “天气有些热,赶紧问完。”

    “好嘞!”

    星则渊点了点头,对照着太阳,坐在木椅上的辟宁说道:

    “想必甘索大哥也对你说了我们团里的情况。”

    “对!”

    甘索说的话比星则渊想的还要简洁。

    “你意向如何?”

    “我想加入。”

    “为什么?”

    “为什么?”

    辟宁有些懵,很老实的他看着星则渊,样子有点呆。

    “凡是有人进来我都要问一句为什么,我参加佣兵是为了战胜自己喜欢的人,甘索大哥是为了去远方,穷凌是因为想和我们在一起,沫则是从小就有一个当佣兵的梦。你呢?”

    “我没啥文化,有些力气,弓弩施的好,会打猎射箭,世代都是猎户人家。”

    看得出来,辟宁有些紧张,这个二十岁的男人在大山深处与天做伴,与地共眠,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就是说起话来组织不好语言。

    “佣兵虽说危险,但是来钱快,所以我想当佣兵。我看了资料,你们都很强,所以我想参加。不过……那个人是?”

    小心翼翼的指了一下身后的沫,星则渊回答道:

    “盗颜·沫,我们佣兵团的战师。”

    “那我以后就是佣兵团的狙击手了。”

    偏黑的面孔上有些自然的红色,辟宁拉开脚边背包的拉链,想要拿出自己的折弓,但是拉链拉到一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让大家觉得他爱卖弄,他是刚来的新人,和沫一样考虑的很多。只是他表现的没有沫那么自然轻巧,而是有些笨拙。

    “有机会我展示一下自己的箭术。”

    “好,我们刚好需要一个狙击手,我的伤就是一名狙击手弄的。”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有点微疼。

    “那我……是可以参加了吗?”

    “当然可以,欢迎!”

    星则渊将甘索三人叫过来,在公共长椅边,五个拳头对在一起。

    “这儿离用兵之家近,我们先把信息录上。”

    “好!”

    星则渊做事一直都有很强的逻辑性,现在离着近,先弄完信息,今后只需要积分够了,便可以成为或称佣兵团了。

    将自己的身份卡拿在手中,五人一起进去,‘625’佣兵团的信息单上,又多了两个人的名字。前台边的水晶里有许多通缉榜,水晶里闪烁着逼真的彩色画像,像是真的人脸。

    “那个人不是我们……”

    “弄好了那我们就走吧!”

    故意扬起声音,沫拉了拉穷凌,然后提醒星则渊赶紧往外走。

    “先生,请收好你们的身份卡,尽量画好佣兵团团旗的模型,我们会收取费用后于一天内完工。”

    “好!”

    “怎么了?”

    星则渊和甘索走在最后面,沫叫过辟宁,将穷凌拉出佣兵之家。

    “干嘛?我们之前杀的山贼好多都是有奖金,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拿奖金?”

    到了大街上,沫才放开穷凌。一米九的大个有些憋屈,看着沫有些生气。

    星则渊站在穷凌身后,听到这事,也挑眉望向沫。

    “团长,这钱我们不能拿。”

    “为什么?”

    辟宁知道佣兵团经历的这件事,但是没有说出声,穷凌就抢先问出了口。

    拉着大家到了一个饭店边,那里有片空地。

    “佣兵之家里的山贼悬赏令都是政府发布的,挂在哪儿是为了让这些死刑犯的悬赏令可以被更多人看到。不止佣兵可以接这些任务,其他人也可以。虽然我们杀的十几个山贼里有三个人都是有奖金的,说明他们都是政府定下来的死刑犯,但是我们杀的其他几个人则不同,要是我们说我们杀了那些佣兵,佣兵之家上报政府,政府再核实,知道我们杀了其他人,等于变向犯法。”

    “沫,你好有才!”

    星则渊差点鼓掌。

    “说的有道理!”

    虽然穷凌不怕什么法律,但是沫讲的真的很不错,而且最让穷凌佩服的,是他将那些山贼的长相都记了下来。杀的人里有三个死刑犯吗?他似乎没关心过这个。

    “你记性真好!”

    辟宁反应稍慢,但是也赞叹了一声。

    “都是小时候家里人训练的。”

    “幸亏你想得远,要不然我们就完了。”

    星则渊虽然知道大家多杀了人,虽然有些死去的人不是死刑犯,但也不是什么好人,山贼和小偷小盗不一样,他们活着没什么好处。这样想了想,他心里才没有内疚。

    大家又重新去租旅馆,他们要设计佣兵团团旗,每个人都背上背包,穷凌把手搂在沫脖子后面,又开始多话模式。

    “怎么不去做政治家啊?”

    “爸妈一直想让我做个政治家,但是我不想做,我还是喜欢做一名佣兵,可以到处走,对我来说挺好的!”

    笑了笑,沫的记忆渐渐回到很久以前。

    他家住的是四楼别墅,是桓玛城里最豪华的住所。但是他的父母平时都很忙,管家是他唯一的陪伴,因为爸妈不让家仆和他说话。

    “管家爷爷,外面那些人背着刀剑干嘛啊?政府城卫队不管吗?”

    “那是佣兵,是要到处跑的,拿刀剑是因为他们在外会遇到野兽或者坏人。他们不归政府城卫管!”

    “那我可以去做一名佣兵吗?拿着墙上的三把剑。”

    “当然不行了,小少爷,你今后可是要当荣耀的政治家的,要和你父亲和母亲一样在政府里做一名政治校官。赶紧背书吧!小少爷,你的政治学概论还没背完呢!”

    “好烦!”

    气冲冲的坐在座椅上,他看着窗外的佣兵,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去做一名佣兵呢?

    儿时的记忆在接触到多彩铅笔的那一刻在脑中回荡,五个人一起设计佣兵团团旗。辟宁笨手笨脚的,但是大家都很团结,让他有些迷惑,这真的是佣兵团吗?

    一下午的时间就设计了一个队旗,白底红盾是他们的标志。

    交了一千块钱和设计的队旗样式,他们会在一天后得到约定好的十个胸针和一面团旗。

    “年轻人,你别走,过来!”

    戴着黑色墨镜的秃顶老人向着阳光坐,下午这个时候,太阳照在身上有些舒服,天气终于没有中午那么热了。

    “怎么了?”

    星则渊虽说是团长,但还是和甘索一起来送东西,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团长,什么都*,他不懂得事情还有很多,他还会沉默的坐在原地看着四周的人干活说话,这依旧让他受益匪浅。

    其他人都在宾馆里彼此熟悉,辟宁性格憨厚老实,很受大家喜欢。

    和甘索对视一眼,星则渊两人走了过去。

    “老爷爷,您有什么事吗?”

    看得出来,这个老人的眼睛失明了,因为他手中拿着一根戳地的竹竿。

    “当然有,记住,千万不要打开黑色的灵柩。”

    “灵柩?”

    黑色的灵柩他未曾见过,他只见过在白天都显得阴森的黑色棺木。从木材变成棺木的一瞬间,它就只代表死亡和孤独。曾经的秀木香味,早已挥之而去。

    星则渊有些懵,老头儿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

    “我眼睛虽瞎,但是心不瞎,我看不到四周,却可以看到你的未来。”

    “老爷爷,谢谢您,我记住了,需要我送您回家吗?”

    星则渊表现的很有礼貌,但是下一刻,老爷爷的胸膛里,出现了两颗星神的模糊模样。

    “我此行只是为了等你来,并告诉你这件事,这是星祭师需要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天注定的,我来告诉你这些事也是天让我来的,不必多说什么。”

    年老的祭星师起身收袍,一手拿小板凳,一手用结实的精竹戳地,慢慢找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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