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年听到李一笑点自己的名,略一沉吟,缓缓开口:“官僚和富家子弟出入青楼,流年认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加上听雨轩本身在各国都是允许的,也不是什么偷偷摸摸的勾当。八大门派如此大动干戈,只怕是有人推波助澜,有意为难听雨轩。”

    这句话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李一笑的心里中引起震撼。夏夕颜也是一阵心惊,隐隐地意识到一场血雨腥风又即将开始了。

    星辰的轨向无法逆转,命运的齿轮自此开始转动,他们将在这个表面平和实则暗潮汹涌的江湖掀起如何的腥风血雨,谁能说得清楚呢,

    也许执牛耳者,现在正在高台上眺望这壮丽的锦绣山河之景色吧。

    明明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行同陌路,一个示好,一个沉默,每一句话都似乎暗藏无数的马屁。

    但现在却陡然升起了一种非常怪异的志同道合,推心置腹感。

    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路上心里想的都是以后要如何讨好这位年轻堂主,好让日后的日子过的舒心,

    谁知莫名其妙地演变成坐下来推心置腹的交谈。

    他本以为自己会对那些事讳莫如深,可是如今说出来出来一看,突然觉得没有这位堂主的智慧高深。

    这简直超出了他对事物的了解。

    这世界上最好的的关系是两个人相互理解,其次是两个人相互不理解,最差的关系是一个理解一个不理解。

    这也是那么多人喋喋不休说了一通之后,对方会说“哦”的原因。

    那是只有非熟悉的人之间才会出现的,彼此之间互相讨论,但同时又一致排外,没人能在他俩之间插嘴的感觉。

    李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莫流年的话说到点子上了。

    不一定要拥兵三千才有资格弄权,完全是皇宫贵族的个人嗜好,无风生浪,小事化大,以便浑水摸鱼。段数越高,面子上越是一点不露出来,麾下打手无数,四处惹事结怨,正主儿却背着贤惠的名声不动声色。

    只是眼下个大家族都有点焦头烂额的,眼下虽然不至于危机四伏,各方势力却是暗潮汹涌。

    他们最主要的手段是诬以谋反,对有些人,如果不诬以谋反,简直无法铲除。

    这顶铁帽,即令是宰相也无力承当。以致发展到最后,甚至还有强臣指控君王谋反的怪事,

    它是一种锐利的诛杀武器,对宰相固可以使用,对君王同样可以使用,对手无寸铁的文化人跟平民,其效更是如神。

    世间有许多机密的事情,他们常抱有采取各种秘密的野心。但据李一笑想象最秘密而且最足以引起好奇心的,在那些惯于章台走马的王孙公子们看来,那又算得什么呢

    听了莫流年的话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时竟想不出说什么话来回答才好,那神气彷徨得使我也不忍。好久好久李一笑才找到一些话,李一笑缓缓开口:“这年头可不就是那回事吗咱们看戏吧,有的是呢,将来也许反叛又成了英雄,……好好地挣扎着干吧”

    时间变迁,年龄又长,懂得多了,看透的也就多了。

    李一笑早以看淡了这一点,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然,富贵有数,子孙无尽,有爵之家繁衍三四代之后,俱是人丁繁多,管不胜管,此时便要看哪家在军中宫里更有势力,哪家人才辈出,若家世倾颓,孝期放纵,穿戴逾制,侵占民财,一桩桩一条条,都是御史言官可参之本。

    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在朝中不断拉拢人心,扩张势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后来二三十年的诸侯混战,生灵涂炭,可能是他们无聊,无知,无心肝,无廉耻,因为诸侯们不懂得用人,而只知道豢养奴才,才让那些鹰犬胡作非为祸害众生。

    诸侯背弃礼法,侵犯天子,臣下推翻国君,夺取王位而代称。

    相比较于那种战争不加掩饰的罪恶,那些大臣的温水煮青蛙手段,才是最厉害也最难对付的,虽说他目前并无实权,但掌控着的经济大权,能量手腕,不容小觑。

    祸国殃民,罪魁祸首往往是那些阴险狡诈之人。

    李一笑这些年里接二连三遇到不幸的事情,已经挣扎得累了。

    近来的日子过的也算是比较美好了,他不想再去体验那种水生火热的生活之中。

    苦难挫折时,他把暂时的困难当黎明前的黑暗。

    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熬了过来。

    多少迂回的路,多少痛苦,多少失意,多少挫折,换来你今日的成功!

    莫流年看李一笑点头,就大胆补充道:“听雨轩这样的江湖百晓生,往往依附于青楼、茶楼、酒肆这样各形各色人来人往之处,恐怕幕后之人是意在收买这些江湖势力,会这样做的除了高官,便是皇子。”

    李一笑可以看到,掌权者费尽心机破坏民众的联合,在民众之间制造分裂。

    是皇帝插手江湖事物吗?自古江湖和朝廷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江湖不冒犯于朝廷安危,统治者是不会随意触及雷池的,

    还是各诸侯皇子插手江湖势力希望靠这股势力的帮助,在称王称帝这一条路上是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

    莫流年话落后殿内陷入一时的静谧,只有山茶水的火炉上水气烦躁着一阵阵托起壶盖,“劈劈啪啪”的回响在正殿里。

    莫流年说完只是悠然地品着茶,李一笑陷入了沉思中,而莫流年此时歪躺在靠枕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腰上的玉佩。

    品一杯新绿茗香,细看它的翻转沉浮,岁月积淀的脚步从远至近,举手又没了它的兴致,束之高阁又不忍心,难尽极致,还是弃它一旁,淡去了它的依赖。

    深垂的碎花窗帘,隔开了浮华喧嚣。

    室内朦胧缱绻的光晕柔柔地洇开,不动声色地氤氲着流淌。

    静静地候着时光在上面雕刻浮生。是那种澄澈清纯如水的蓝,只一眼就让人生出淡到极致的温暖。

    那是一块棱角圆润通体纯白的羊脂玉佩,只是除了外形打磨齐整,上面不见有任何花纹,莫流年皮肤白嫩,除了一头不束缚的黑发外除了红衣就是白肌,玉佩并不惹眼。

    莫流年似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寸长的指甲敲了敲玉佩,这才睁开眼看着李一笑,李一笑也正好撞到那股视线当中,

    只觉得全身一震,那是一对黑夜般深邃妖娆的瞳,却闪着明艳绚烂点点星光,吸引人注视、望穿,不由得想要数清繁星几点,可终究只是无用功而已。

    李一笑敛了敛神,眉尾一挑示意自己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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