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一个明显是领头之人的年轻公子跨马上前一步,开口就道:“在下叶城叶家叶重,这位道友请留下车上之人。”

    名叫叶重的青年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唐新心中甚是不爽,此人说话虽然听上去还算客气,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阴狠之色,更是首先亮出来历以势压人,却不问对方名讳,不说缘由,不论对方有或者没有,明白还是不明白,显然也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搞错冤枉了别人。

    唐新心里不爽的同时又暗自奇怪起来,不知道此人这话是何意思,留下什么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只是找个捉拿自己的借口,继续图谋不轨?想到这点,唐新放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实力悬殊太大。

    唐新的走神沉默,让自称为叶重的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感觉对方完全是在故意无视自己,立马口吻一变,怒道:“怎么,这位道友是真打算要趟这浑水了?得罪我们叶家对你可没什么好处,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说完就要挥手示意身后之人动手。

    唐新听到这显含威胁的话和动作,心底微怒,可也无他法,只好不露痕迹客气的说道:“不知叶道友所要何人?”

    叶重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冷的回到:“我们叶家正在追拿一个要犯,追至此处却不见了此人的踪影,而此处只有你这一辆马车,你说呢!”

    面对对方不可一世,鼻孔朝天的神情与回答,唐新心中怒气更甚,可又不得不再次将满腔怒火压下, 略有不满的道:“在下并不清楚叶道友所指何人,更是见也没见过,道友若是不信,大可近前检查。”

    唐新边说边撩开马车车厢的帘子以供其查看,可刚掀开车帘一角时,唐新的手便顿住了,也傻眼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双穿着精致绣花短鞋的小脚,也就是说车内确实有人,还是一个女人。

    唐新心下极度郁闷,车上什么时候进的人,自己是丝毫没有发觉,更是因此无缘无故的卷入到这场纷争之中。

    按照唐新的一贯思维,恶人眼中的坏人多半就是善人,自称叶重的一群人在唐新眼中自然和“善”搭不上关系,那这车里的人到底要不要交出去,唐新纠结了起来。

    不交吧,自己这个实力很难将其安全带离这里,甚至还要搭上自己这条小命,交吧,终有些于心不忍。

    站在唐新身后的叶重看唐新本来正准备掀起帘子让自己检查,可这会又立住不动了,以为唐新反悔,心下更是大怒,翻身下马大步走到车前,伸手就要去掀车帘。

    而就在叶重下马上前时,其身后一位身材矮小,留着缕山羊胡子,跨坐与马上的中年男子正要出声阻止却已不及,只见异变突起,车内猛然飞出一柄短剑法器,破开车帘,直接击在毫无防备的叶重胸口,穿胸而过。

    叶重大睁着眼睛看着流血不止的胸口,指了指车内之人,又指了指唐新,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出口,直接倒地不起,气绝而亡。

    就在法器飞出的瞬间,唐心只听车内传来一声悦耳女音,急促的喊道:“快走!”

    无端将自己彻底卷入此次纷争的异变,让唐新很想破口大骂,可唐新也意识到,此时此刻若是不逃,一定会被剩下的这些人撕成碎片,于是急忙挥动起手中的马鞭,一身清脆的响声让吃痛的老马横冲直撞冲过拦在前面的此时因为自家主子被杀而发蒙的两人,夺路而逃。

    就在唐新刚刚冲出众人包围时,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顿时从主子被杀,自己保护不力将会受到何等惩罚,又该如何应对的万千思绪中清醒过来,但见其双目冒火,大声吼道:“叶安,立刻快马回去禀报家主,就说二公子被人袭杀,叶风你留下守护二公子尸体,叶永、叶威跟我追。”

    说完急忙调转马头朝着唐新奔去,名叫叶永、叶威的两人,大约二十岁光景,此时也早已回过神来,纷纷驾马尾随而去。

    马车的速度终究不及单匹马来得快,就在唐新驾着马车没跑多远,后面三人就渐渐追了上来。

    在离马车还有大概十丈距离时,三人纷纷祭出各自法器朝前方马车狂轰乱砸而去,正在一心逃命的唐新突然感应到法器攻来,大吃一惊,急忙祭出了在上次大战中立过大功的盾牌法器,环绕于周身,至于车内女子,自己根本无力保护,唐新只能暗叹一声,自求多福。

    盾牌法器刚刚祭出,唐新便听见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扭头看去,只见马车车厢早已经被掀飞了出去。

    马车之上此时站着一位红衣长发女子,年约十五,背对着自己,周身环绕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型柳叶状法器,甚是壮观,正与后方三人战的难解难分,却也渐渐落于下风,不时见到其周身的柳叶法器被击飞出去,散落于地成为废品,此女的周身门户由此渐渐大开,险象生还。

    唐新暗叹一声,只得再次祭出一件防御法器护于此女身前,正好顺势挡住了对面飞来的法器,只听“铛”的一声,直接将攻来的法器弹飞了老远,显然对方的法器品级只有下级,很难破开防御。

    红衣女子见此脸露意外之色,却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谢谢”后,不再有其他言语。

    对面三人一见是中品法器,叶永、叶威二人两眼立马目露贪婪,发号施令的中年男子却是十分意外,暗暗心惊道:”此人随手拿出两件法器均是中品,难道是哪个大家族的子弟?”

    也不怪中年男子心下惊奇,至今中年男子也就只有一件中品法器,还是为家族立下大功劳拿命换来的。

    中品法器虽说还算不上珍贵稀有,但也只是针对大的家族和门派而言,平常的散修和一般的二三流家族想人手一件也是千难万难的。

    中年男子开始犹豫要不要痛下杀手,万一为家族招来大祸,实属不智。

    可伴随担忧而来的却还有一丝杀人夺宝的欲望与冲动,再想到其储物袋中还可能会有的其他宝贝以及发现唐新不过一个忘尘境二层的修者时,夺宝的念头也是越发的重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中年男子也仅仅犹豫了片刻,便意念一动,一柄寒光闪闪的类似砍刀的中品法器就被其祭了出来,直接飞向唐新,一刀砍了下去。

    在中年男人祭出砍刀法器时,唐新就已经注意到其动作,更看出这柄法器大不同于前面的低级货,在砍刀从唐新头顶落下时,唐新立马将环绕于身前的盾牌法器祭上了头顶。

    二法器猛一接触,一声刺耳的摩擦以及撞击声响彻四周,砍刀法器只是微微被反弹开了几步,唐新却直接被震的穿过前辕木板落到了地上,滚出去老远,胸口更是气血翻滚,疼痛不已,显然二人的修为实力差距太大,唐新由此估计,此人最少也是忘尘境五层的修为。

    唐新摔下去的同时,本就不堪重负的马车也顺势分崩离析,失去老马牵引的车厢一个急转撞上了路旁的粗树,成为了一地的木屑碎片。

    一击得手,中年男人心中大喜,夺宝的念头愈加坚定,杀心更甚。

    只见中年男子意念一动,砍刀再次朝落到地面还在翻滚不已的唐新挥砍而去,完全不打算给其反应的机会。

    马车碎裂瞬间飘落而下的红衣女子心下大惊,急忙用周身最后的几片柳叶状法器挡住飞来的砍刀,而后拽起唐新翻身跃上马背,继续朝前奔去。

    可没奔出几步,就见老马气喘吁吁,口吐白沫,唐新二人又急忙起身跃到地上,马匹顺势倒了下去,大口喘着粗气,此刻已是精疲力竭。

    在跃至地面的同时,唐新二人纷纷祭出各自法器一左一右攻向两边正向自己追来的修为较低的叶永、叶威二人。

    只见唐新直接祭出了自己的上品巨锤法器,巨锤速度之快让人咂舌,瞬间飞至靠右的叶威面前,一击便将其护在身前的防御法器砸成了碎片,眼看就要击胸而过,却被疾飞而来的砍刀一刀砍飞了出去。

    如此机会却被化解,看的唐新大为可惜。

    不过另一面的叶永就没有了如此好运气,本身修为与红衣女子就有不小差距,又没有好的法宝防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之前袭杀过自家主子的短剑法器朝着自己飞来,看此短剑的威能,又是一柄上品法器无疑。

    神魂具骇的叶成匆忙祭出一块龟壳法器护住周身,但并未起到预料中的作用,只见其方一和短剑接触便被震飞了出去,随后一颗硕大的头颅从其肩上滑落,被奔跑中的马匹带着滚出去老远。

    见此一幕,叶姓中年男子大怒,右手一伸,砍刀法器便倒飞而回被其紧紧握住,双脚在马背上重重一踏,身体高高跃起,尔后向唐新猛劈了下去。

    “小心,此人习的是兵家功法,擅长近身攻击,不要让其靠近!”红衣女子急忙大声提醒到。

    因失去了马匹的脚力,此刻已经被对方追了上来的唐新想躲肯定是不来不及了,最后只得把心一横,拼着两败俱伤的打算,急忙从储物袋中召出机关手驽,没有半分犹豫的对着正朝自己下落的中年男子扣动了机括,只见一道乳白色的光晕如流光般朝着中年男子激射而去。

    中年男子瞳孔一缩,根本没有硬拼的打算,急忙把手中长刀一横,挡在了自己的胸口,随后一声刺耳的撞击声便从长刀上传了出来,中年男子本是向前的身体硬是被长刀裹带着向后方的地面飞落而去,“噔噔噔”的连退了数步才最终停了下来,满面潮红,握着长刀的双手轻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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