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韩寒眼皮一跳,这老头子不会是看上了翠红楼的老鸨了吧?“诸葛老先生说的也是,年纪一把了,是时候该与人组建一个家庭了,不知道,有没有相中的对象呢?”
    韩寒间接的试探着,希望诸葛老头子的对象不会太离谱,只可惜,现实永远低于期盼,只见诸葛卧蚕挥舞着白色鹅毛扇,摸着下巴处白色的长胡子,脸上露出一种应该是腼腆但其实是龌龊的微笑,“唉……不知道小红是否看得上我呢?”
    小红?翠红楼的老妈子吧?韩寒忍住想要开口否定的心思,忍住心里异样的情绪,缓缓问道,“老先生,你平常不怎么和这里的老鸨接触吧?为什么会突然喜欢她呢?”
    “喜欢?”诸葛卧蚕沧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恍惚,“老朽不喜欢女人很多年了。”韩寒心里一惊,隐秘的用手掌点在屁股下捂着菊花,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当年老朽的结发妻子背着我与别的男人……的妻子tou qing,我伤心欲绝下,就再也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了。”诸葛卧蚕眼角泪花闪动,韩寒更是惊讶的瞪着眼睛,这什么情况?信息量略大啊!
    没想到诸葛卧蚕还有这么凄惨的回忆,韩寒同情的伸出手拍了拍诸葛卧蚕老头子的肩膀,一脸悲哀的说道,“节哀,但是,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和翠红楼的老鸨皆为家庭呢?小红,是老鸨的艺名吧?”
    “不是艺名。”诸葛卧蚕收起脸上的苦涩表情,谈到翠红楼老鸨时,这老头子的眼睛就开始发亮了,“小红有一个很好听的本名。”
    “什么?”“赛花红。”“……哦。”
    韩寒捂着额头一脸细汗,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老头子这么花痴呢?赛花红?也亏老鸨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有这么妖孽的名字,不过,怎么也比不过自己柳云的名字好听吧?
    “你跟老鸨之间并不了解吧,你怎么就会喜欢这么一个女人呢?”韩寒打破沙锅问到底,他确实很感兴趣,自己就出去走了衙门一趟,两个人就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
    “喜欢?”诸葛卧蚕挥舞着手里的白色鹅毛扇,白色的胡须被风吹的微微摆动,此刻坐在月光下的诸葛卧蚕,说不出的大师文雅风范,“老朽说过,好多年不喜欢过一个人了,对于赛花红姑娘,也只是有些同情心和想要呵护她的感情罢了。”
    赛花红姑娘?韩寒想到老鸨抹着胭脂的那一张红红艳艳的脸蛋,咽了一口唾沫,忍住心里想要发笑的念头,缓缓问道,“老先生为什么会要同情老鸨呢?”
    “因为我听她亲自诉说了一个凄凉的故事。”诸葛卧蚕手里不停的挥舞着鹅毛扇,脸上是感叹的忧愁,“这个故事,比老朽我的妻子跟着别人家的妇人跑了还更要凄惨啊。”
    韩寒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老鸨的什么故事,能让你这么同情,说来听听吧?”
    “当然。”诸葛卧蚕仰天看着皎洁深远的元月,缓缓开口,“在很久很久以前……”
    诸葛卧蚕讲故事就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韩寒愣愣的坐在石凳子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太困了,打了一个哈欠。
    没想到老鸨现实生活中就是出生于花粉之中啊,只不过那时候,是在京城,中原还四处dong luan的时候,老鸨赛花红的母亲,就是一位会所妓·女,一时疏忽,不知道坏了谁的孩子,然后辛怀胎十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那时候生下了老鸨赛花红。
    赛花红从小生长在青楼里,虽然母亲就是一名ji nu,但是赛花红母亲明显对赛花红非常疼爱,除了让赛花红在青楼之内吃饭睡觉,当时赛花红母亲青楼里的老鸨还算义气,就这么白白养着赛花红,甚至还亲自教导赛花红吹拉弹唱的曲艺,如今柳云的手艺,也都是赛花红亲自传授下来的。
    赛花红有一位做ji nu但是却是一位合格母亲的妈妈,只可惜对方不幸染病身亡,再加上京城连年战乱,甚至遇到了屠城事件。
    当时京城青楼的老鸨为了活命,在叛兵进城之前,就卖了青楼将九成钱财交给了年仅二十的赛花红,几个人就这么分离了。
    赛花红凭着手里的银子,立刻在不同于京城繁华地贵的杭州开了家新的青楼,这就是翠红楼的诞生,赛花红凭着自己过人的曲艺表演和拉过来的一帮姐妹们,很快就让翠红楼的生意成长稳定了起来,直到今天,老鸨赛花红的青楼,这不还是开着嘛。
    这是一个女diao丝逆袭的故事啊。韩寒摸索着下巴,倒是对老鸨产生了一种钦佩,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实则坚强的女人不容易啊,在这么苦命的环境下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老鸨呢。
    过程辛苦,结果甜美。韩寒仰起头,看着清澈纯洁的月亮,微微一笑,自己也要努力啊,不可能连一个老妈妈都比不过吧,“确实是一个好故事,老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老鸨未必看得上你呢?”
    “老先生?诸葛卧蚕?老头子?”半天会有回应,韩寒低头看去,原来讲完故事的诸葛卧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赵二虎无奈叹了一口气,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啊,有床不睡,真是贱骨头呢!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最后诸葛卧蚕还是熟睡着回到了他自己的卧室,毫无疑问,是韩寒抱他进去的。
    躺在自个儿的床上,韩寒微笑着闭上眼睛,为了能够有钱娶媳妇!明天开始,自己一定要努力赚钱了!
    第二天,诸葛卧蚕老头子起了一个大早,韩寒起床的时候,他就已经穿戴整齐的跟赛花红老板娘腻在一楼的一张桌子上喝着茶聊着天呢。
    依旧坐在门口柱子下的桌子前,韩寒趴在木桌上,无聊的看着客人从门口进进出出,每天能这么悠闲自在的倒也惬意,只不过,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娶个媳妇买个房子呢?
    韩寒正打算找诸葛卧蚕去了解一下如今的房子行情,但是瞧见不远处,老头子和老鸨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目含秋波眉来眼去的说说笑笑,韩寒还是放弃了上去打扰的心思。
    “哎呦,这位客官,您请进,有没有熟悉的姑娘啊,您瞧我怎么样啊?”翠红楼门口,一个模样还算年轻的姑娘立刻走到门口迎上来一位客人,正要笑着拉客人,韩寒就看到这姑娘突然尴尬的一笑,竟然就快速退后了几步,脸上还带着些惊恐。
    有人来闹事?这是韩寒的第一个年头,飞快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门槛里,跨进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的人高马大,长的还算秀气,一身绫罗长衫穿在身上,衣服上那手绣的鲤鱼图案看起来栩栩如生,这身打扮,一瞧就知道是大户人家。
    能出现在翠红楼这种小规模的青楼里,已经算是夺目了,不过,今儿个,最吸引注意力的,还是走在男人前面的女人。
    高挑苗条的身材,白色清凉的长裙穿在身上,明明是一件朴素单调的服饰,但是赵二虎却也瞧得出女人这身衣服做工很是精细。
    女人梳着简单的长马尾披在后肩,一张消瘦的长脸上是冷清精致的五官,细细的柳眉下一双细长的眼睛透露出冰凉的光芒,女人昂首挺胸,却也能走出一种让爷们屈服的威严气势。
    这一男一女,都不简单啊。韩寒眯着眼睛站在旁边,冷静的看着跟在女人身后的男人一脸苦笑却又尊敬的站在一旁,韩寒心里立刻对这个闯进青楼里的女人有了一丝兴趣,什么来头?
    “那个……妈妈!”接客这么长时间,头一次碰到女人,那个小姑娘尴尬的回头招呼赛花红,在跟诸葛卧蚕聊天的老鸨听到有人叫唤,不乐意的应了一声,这才慢吞吞的撇下诸葛卧蚕走过来,“来了,来了,什么事啊?”
    “那个……”翠红楼的姑娘都一脸羞涩的避开了这个闯进来的冷清白裙女子,赛花红看着跑进来的女人,也是一脸惊讶,走上来,惊讶的瞪着眼问道,“哎呦喂,姑娘,你这是走错门了吧?”
    “没有,你们这里不是青楼么?难道是我走错了?”一个女人竟如此镇定的讲出这番话,饶是赛花红这个做事做事多年的老鸨,脸上也是一热,尴尬一笑,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这一男一女身上精致贵气的衣着,然后问道,“姑娘有什么事情么?”
    这个面容白皙神态冷清的女人瞅了赛花红一眼,淡淡的说道,“来这里,自然是找姑娘找乐子了!”
    赛花红看着这个冷艳冰清的女人,微微失神,然后呆滞的问道,“那么……姑娘几位?”
    “一位!”瞥了一眼身后的年轻男人,这个冷艳的高挑美女,破天荒的露出一个温和细微的笑容,“还是你们这里不错,怡红院那边竟然不准我在那里做客,真是不尊重我的很呢。”
    原来这个妹子是去了怡红院人家不接见她这才跑来翠红楼的?韩寒站在旁边,直到现在还是匪夷所思,现在女人嫖女人都这么大的胆子了?光天化日之下!这让男人还怎么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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