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只忠于曹魏!”一个留着白花胡子的老头站了出来,颤颤巍巍的身子仿佛一吹就倒,但是目光坚定,无比认真。
    一帮大臣大呼这孙大人的英勇无畏,这种话也敢说的出来?就不怕砍脑袋么?
    而媚娘只是笑了笑,随意的拂了下龙袍的金丝边衣袖,淡然的继续发问,“何是曹魏?曹魏的皇上是曹颖,而曹颖之子,将是曹魏的第二任皇上,那么,你们忠诚的,不仅仅是一个皇上,对么?”
    “当然!”已经年迈甚至可能脑袋都不好使了的孙大人民乐民剩下没几颗的牙齿,无比严肃的说道,“不管在位皇上是谁,我们都只会忠于曹魏!”
    孙大人这番话并没有得到旁边大臣的认可赞同,更多的,大家都在担心这孙大人的颈上人头到底还能维持多长时间了,因为他们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笨到如此地步的大臣。
    “那么,曹魏是什么呢?从东北到南方海南,可是曹魏的领土?”听到媚娘的问题,一帮大臣们先是对视了一眼,目光商量一下,然后点头承认,媚娘嘴角微微上扬,清脆的声音在宣政殿内响动,“我大唐也是!”
    “曹魏的国都可是在京城?”面对媚娘的询问,一帮大臣配合着点头,媚娘再次笑着道,“我大唐也如此!”
    “朕问你们,曹魏的千万将士,是否为国效忠,不畏强敌,不惧生死,骁勇善战!”下面一片人点头,“朕的朝廷亦如此!”
    媚娘锐利的目光盯着下面一帮不知所措的大臣看了片刻后,才开口继续说道,“朕的大唐也是建立在曹魏的律法之上,可谓是曹魏的后续,那么,你们为何不可忠于朕?老子曾曰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将一个朝廷改朝换代,换汤不换药,你们就一个个清高忠贞起来了?这幅样子给谁看的!”
    媚娘一巴掌狠狠拍在龙椅的扶手之上,动静之大,让下面的一帮爷们都是打了一个哆嗦,大发龙威啊。
    “朕,问你们,忠曹魏,可否忠大唐?”没有动静,没有人回答。
    媚娘也不想着急,冷眼旁观看着下面一帮大臣们开始快速的交头接耳,眼神议论,然后,几乎是同时,文武大臣,一个个齐齐低腰,跪倒在地,齐声呼喊道,“臣等,叩见皇上!”
    一帮大臣不是彻底臣服在媚娘的这一番道理上,而是知道,当一个皇上低声下气的给你讲这么多解释的时候,那就是证明她快没有耐心了,如果还一味的反抗倒地,文武大臣,只会落得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毕竟,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你一个一品大官死了,底下一帮喊着‘效忠大唐’口号的人还等着上位顶替呢,而且媚娘也没有什么损失,所以没有哪个走到这一步的大臣会傻的断自己的绝路,嗯,不过,还是有一个例外的。
    站在宣政殿中央,吹胡子瞪眼的孙大人,依旧这么颤巍巍的站在原地,与身旁全部跪下磕头的同僚们相比,鹤立鸡群,刺眼的很。
    这个老头子,当真是活够了,不要命了哦。一帮大臣们暗叫可惜,这个翰林院第一大学士的位子,空出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孙大人,你难道还不明白朕讲的这个道理么!”看到众人皆低头,唯有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还一身硬气,媚娘不怒反喜,杀鸡给猴看,就怕没有鸡肯站出来呢。
    笑意盈盈的眯着眼睛注视着台下那个倔强的老头,媚娘斜靠着肩膀坐在龙椅上,问道,“你难道不知大唐和曹魏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么,差异的,只是换了一个名号而已。”
    “臣知道,但是,臣仍旧只认曹室的血脉!您,毕竟只是一个外姓人。”孙老头似乎铁定了心要给媚娘难堪了,如此正气的站在原地,换来的,这时旁边大臣怜悯的白眼。
    “来人呐!”媚娘微笑着喊了一声,跪在地上还没有起身的各位大臣都是菊花一紧,果然,孙大人要被砍头了!
    很快的,宣政殿外,两个带刀侍卫跨进门槛站在门内行了一个礼,他们本来是河北军营的士兵,这一次,有幸胜任大内侍卫的职责,他们才不管如今的皇上是谁,只要有饭吃,那就听谁的!
    两个大内侍卫一脸忠心耿耿的站在宣政殿大门口,媚娘抬起细长的胳膊,纤纤玉指指着下面孙大人的脑袋,说道,“搀扶孙大人下去,老人家年纪大了,恐怕行走有些不方便,别让他摔倒碰到,不然,砍掉你们的脑袋。”
    是要他摔死得不能再死,还是让孙大人别伤到碰到?一时间,跪在地上的大臣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话了,昨天,一个大臣宣政殿上出言不逊,二话不说就被拉出去在天坛下斩首了,而今天的孙大人,竟然运气极佳的没有这么残忍?
    七十多岁的孙大人目光流露出一种深意,叹了一口气,在身边两个大内侍卫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小步走出了宣政殿。
    “孙大人年事已高,如果还待在翰林院修书,恐怕会令他头脑昏花,指不定哪一天就要驾鹤西去了,所以,朕私自做决定,让孙大人带着绸布百匹,白银千两告老还乡,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有这么好的事情?大臣们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齐齐磕头,高呼,“皇上真是仁义宽厚,实乃大唐之福啊!”
    这一天,在文武百官的臣服下,穿着一身龙袍的女人武媚娘,正式将中原国号改为大唐,一天内,下旨废去了锦衣卫,要重新编制整个军事制度以及加重了中原边境处的士兵看守,大型推广孔夫子教育和私塾,一时间,这位上位的女皇帝,倒也没留下什么让百姓咬牙切齿的事情。
    与此同时,东北,执迷不悟的小泉没有选择带着他的水兵逃跑,尤其是得知对面岸上的军师竟然就是当初接见自己的诸葛卧蚕,小泉起的火冒三丈,非要将诸葛卧蚕斩首,才肯离开中原。
    一天、两天、三天,两军士兵除了对射就是对射,日日夜夜这么折腾,弓箭手们的手臂都发酸的再也抬不起来了。
    “军师,难道真的不需要让骑兵和步兵训练操练么?”身为冲锋将军的李逵,提着两把板斧在这昏暗的夜色下,陪着诸葛卧蚕走在营寨之中,这些日子,骑兵和步兵似乎都被闲置了,导致这些士兵除了吃喝就是站在江边叫嚣日本皇军,或者对自己的战友喊着口号打气,他们腰上的长剑,都已经多天不碰了。
    这是第三天晚上,而就在半个时辰前,诸葛卧蚕接到消息,自己需要的船只已经全部都上了海面,那些准备良久的稻草、树枝、木头也都按照命令搬上了船,捆成了一块,而诸葛卧蚕这出来,就是为了看一看情况的。
    挥了挥手里的鹅毛扇,诸葛卧蚕一脸淡然的笑容,看看闷闷的天色,回答道,“这一次的战争,老朽不费一兵一卒,所以,让他们悠闲些也无所谓。”
    “军师不是在开玩笑吧,打仗,哪有不动用将士的!”李逵一脸奇怪的问了一句,诸葛卧蚕止步,站在这海边,感觉着一股弱弱的西风从海面上吹来,诸葛卧蚕哈哈一笑,伸出一只手,道,“老朽不费五百人,就可以将海上的所有日本皇军,打个屁股尿流!”
    李逵黑乎乎的脸上满是黑线,总是诸葛卧蚕带兵再怎么神奇,也不可能如此吧?对方可是好几万的水军呢。
    似乎觉察到了李逵的难以置信,诸葛卧蚕呵呵一笑,扇了扇手里的鹅毛扇,感叹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什么?”李逵依然不懂,自己军师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很难明白到底说的是什么玩意儿的!
    “明天一早,你就见分晓了!”诸葛卧蚕故弄玄虚的咧着嘴角笑了笑,踏上一条船,检查船上的布置情况,“这是谁绑的稻草?给我站出来,看着乱七八糟的模样,真是一点心都不用啊!”
    大战在即,韩寒却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因为聪明过人的他已经明白此次战役的壮观和精彩了,况且诸葛卧蚕曾经说过,‘给草十分,不给零分’,这么明显的战胜概率,韩寒也不需要去怀疑。
    点着蜡烛,烛光摇曳下,韩寒坐在桌子前,低头赶着写最后的一点《西游记》稿子,韩寒对待这本书是很认真的,三思后,才会写一篇,保证《西游记》最大的还原。
    而身为女人家的佟湘玉,将自己那一帮龙门镖局的属下不管不顾后,跟随韩寒来到东北,每天就跟在韩寒身后吃饭看风景,偶尔无聊的时候跟韩寒提醒下他曾经许下的承诺,那个送给自己一把精致bi shou的承诺。
    “你还没写完么?陪我说会话嘛!”很是无聊的佟湘玉躺在韩寒的床上,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娇媚的脸蛋盯着韩寒,有一股寡妇应有的幽怨。
    韩寒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低头拿着毛笔下着下面的《西游记》,头也不回的说道,“马上就要完本了,干脆一口气写完,不然断断续续的,什么时候才能完结呢。”
    “我都奇怪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奇思妙想,尤其你的诗词,真的能够走一步做一首么?”半眯的眼睛盯着韩寒挺拔的背影,佟湘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那一道细微的伤疤,心里藏着事。
    “嗯,走一步作诗一首这样的事情都是小菜一碟啦,毕竟我是一个天才。”韩寒一点也不知道谦虚,手里的毛笔在纸张上走走停停,字不好看,但是写下来的,注定是一个名流千古的故事。
    “喂,陪我聊会天。”身后的佟湘玉在娇滴滴的请求着,韩寒摇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西游记》手稿。
    这几天来,佟湘玉很奇怪的不会去别的空余的帐篷里面睡,而就占据了韩寒的大床不说,还不让韩寒碰她分毫。
    所以两个人的作息跟待在桃花岛时候的情况差不多,这一个睡觉,另外一个通宵熬夜,轮流如此,没想到今天佟湘玉竟然提出这么好的要求,莫非有什么阴谋在其中?
    佟湘玉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韩寒二话不说直接压在了自己身上后,佟湘玉先是咯咯一笑
    “因为就在刚刚我写完了,所以正好听见你的话上床了!”韩寒一脸憨厚的笑容,接着,却“啪!”一下从床上被踢了下来。
    佟湘玉咬牙切齿的从床上坐起来,瞪着韩寒,二话不说从旁边抽出圆月弯刀,“你信不信我捅死你?”
    “嘿!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你说,只要我上床陪你聊天,你就任由我动手动脚的。”韩寒从地上爬起来,却换来佟湘玉一个不屑的眼神,“白痴,女人的话能信么?老娘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聊天了,你滚出去练刀去吧。”
    韩寒也没有强求,他跟佟湘玉之间的关系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以至于佟湘玉躺在那里仍有自己动手动脚,韩寒也没有真的要吃了她的冲动。
    做出一个愤愤不平的表情,韩寒一挥衣袖,跑出去了。“胆小鬼,硬上能怎么样!真是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眯着眼睛,四肢在床上惬意的舒展开来,佟湘玉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脸蛋上的伤疤,不言不语。
    曾经自己的娘亲说过,当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总是会喜欢梳妆打扮,特别在意自己的容貌、衣着和体香,那个不曾再用过胭脂水粉的女人已经不在世了,以至于,佟湘玉都没法去问一句,‘自己这几日在一个男人面前特别在意自己脸上的刀疤,这算是爱么’。内心惊恐的佟湘玉赶快停住自己的动作,全身僵硬,睁开眼睛看去,一脸淡然的韩寒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你干什么!”莫名的紧张中夹杂着莫名的兴奋,佟湘玉皱着眉头压抑着声音喝了一声,韩寒白了佟湘玉一眼,指了指挂在床头的饮血刀,“我来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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