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GL] 作者:微雨清尘

    宝贵[GL] 作者:微雨清尘

    清浅道:“这幅画的原主人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心中一定很绝望 。 奴婢不懂画,只知道看上去好看不好看,但这幅画,奴婢只要多看两眼,都会觉得难受。”

    我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这幅画是梁探花遭谗言陷害被贬到南蛮的途中所作。”那时候南蛮几乎还没怎么经过开发 ,生存环境十分恶劣 ,被调到那里的官员,几乎没有几个还能再回来的,因此梁探花当时的心境可想而知了。

    我想到蔓草的原意是为了哄顾子言开心,这墨梅图好是好,但却是梁锦澜遭贬谪时期抑郁不得志时的作品,意境上便难免有些消极——若是其他人的画作,或许还做不到如此严重地影响整幅画的基调,但梁锦澜的技艺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了 ,因此便是像清浅这般的外行人 ,也能透过这幅墨梅图,感受到梁锦澜浓浓的绝望的情绪。

    若是顾子言看到……会不会起到反作用?

    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更适合的山水花鸟图了。

    不对,其实还有一幅。

    只是,那一幅,却有一点特殊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还能再日常两章2333

    第29章 庄主夫人日常(十)

    我走到窗前,将窗下的一口大木箱子拖出来,并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古旧的锦盒。我的指腹抚过不平滑的盒面,上面的暗纹还很熟悉 ,但这锦盒我却已经有四年没打开过了。

    锦盒被“啪”的一声打开 ,露出里面藏着的画卷。

    我将画卷铺开,摊在书桌上。

    画上是一池盛开的红莲 ,绿叶红花,错落有致,层次分明,一花一叶都描画出了独特的风貌。莲池旁边还有一个在躺椅上小憩的妙龄少女,躺椅旁边的地上还有一册不自然地摊开的书,明显是少女看着书睡着了,然后书便掉到了地上 ,少女的五官勾勒得较为模糊 ,但其他的地方,比如嫩黄罗裙上绣着的花纹、发髻上插的玉簪的纹路都清晰明了。

    这一幅芙蓉娇卧图作成的时候 ,我正好在旁边看着,画里睡着的少女,便是当年还不到十三岁的我 。但因为画里的仅是一个模糊的睡颜,而我现在的身段也和当年相差甚远 ,因此不是熟悉我到一定地步的人,一眼看过去,定然也认不出那是我。

    我将画装回锦盒里,将锦盒搁到了书桌上。

    这几日陈珞每天都来我这里 “ 蹭饭”,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用膳的时候,我时不时地看向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反正那幅画,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我想要怎么处置都是我的事 ,何况,只是一幅画而已,他也不一定记得。

    更何况,如今时过境迁 ,我该以什么身份来和他说起这件事呢?

    陈珞近日在清芜苑这边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从原本的几乎用过膳就走,到现在他几乎把要在书房处理的信件文件 ,都挪到了我在卧室里用屏风隔出来的简易书房里了 。甚至有时候他一整个下午都会待在这里。

    于是这几日我们的日常就是 ,他看他的,我看我的,偶尔相顾 ,也是无言。

    这般相处,感觉倒也不坏 ,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 ,这样各做各事,互不打扰也是好的。

    这一日,午膳过后,我在铺了柔软兽皮的躺椅上小睡了一会,然后爬起来看了会书 ,等我回过头来,已经申时过半 。

    算着时辰也差不多,我该去顾宅了,正想过去和陈珞说一声,他却刚好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他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有点事要去处理,晚膳就不回来吃了。”

    “嗯,好。”我眨了眨眼。

    正合我意啊。

    陈珞走后,我立即便吩咐了清浅准备马车停在后门,然后,我带着那只装了芙蓉娇卧图的锦盒上了马车。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驶到了顾宅的正门,阿墨在靠近顾宅大门,但也还隔了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一下了,撩开车帘用眼神询问我的意见。

    “去侧门吧。”

    以蔓草如今在顾府的身份 ,我这么堂而皇之地从正门找人,恐怕会给她惹来非议。

    阿墨面无表情地点了头 ,背过身,同时刷的一声,车帘落了下来 ,完全遮住了他的背影。

    马车重新启动,没过多久 ,就到了顾宅的侧门。

    我刻意让阿墨提前在一处巷子的拐角停了车,叮嘱阿墨在此守着马车,我带着清浅步行去了顾宅的侧门。

    顾宅的侧门门房是一个面相十分具有亲和力的青年,但这青年却远不如他看上去那么好说话 ,不论我怎么说,都不能令他放我进去 ,就连清浅塞给他的一袋子金锞子都被退了回来。

    我见这青年确实是油盐不进 ,便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青年能让人进去告知清浅一声,有人来找她。这回,青年倒是没有拒绝。

    我不禁有些怀疑,顾宅连一个侧门的门房都这么地 ,额 ,刚正不阿,蔓草当初是怎么使银子混进去的?

    没过多久,我便看到蔓草袅袅娜娜地从顾宅里出来了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除去了那一身绿不拉叽的衣裳 ,蔓草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多了。

    “你做了新衣裳?还挺适合你的 。”隔的近了,我才仔细看了看蔓草身上那件新衣的衣料 ,发现还是上乘的料子 ,估计没个百八十两拿不下来。

    只是,这料子好是好,但却不是一个侍墨丫鬟能穿得起的。

    “不是……”蔓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顾子言,他说我穿那一身站在书房里有碍观感 ,就着人替我买了两套换洗的衣裳。”

    我笑了笑:“看来有进展 。”

    既然是顾子言送给她的 ,想必顾宅里也没有人敢对此有意见了。

    之前为着蔓草,我曾特意查过顾子言一次,他出身江南望族 ,幼时父母双亡,于六年前举家搬迁到澧城。而且,整个顾宅就只有顾子言一个主子 ,蔓草若是嫁过去,不必应付公婆妯娌,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了。

    我将锦盒交给了蔓草。

    她将卷好的画卷展开,细细地看过一遍之后,发出了一声惊叹。

    “竟是她的画作,你也是下血本了。”

    我含笑不语,也不点破这幅画我其实没花一个铜板的事实。

    “你看,这画里有个小姑娘。”

    蔓草瞥了我一眼:“当然是个小姑娘,难不成还是个莽汉子?”

    我:“……”好吧,不过也侧面说明了光从这幅画来看,确实看不出里面画的是谁。就连蔓草这样,对我算是比较熟悉的人都看不出来,其他人便更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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