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云此人,真是让我生气!——王珵

    “小表哥!”

    王珵眼睁睁的看着李纯熙乳燕投林般扑向那名男子。

    没等他黑着脸上前拉开二人,那男子直接抱着她转了个圈,玄色衣衫与绯色衣衫翩跹交叠,惹得行人送来一道道“好一对金童玉女”的欣赏视线。

    王珵脸色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这时李穆清在一旁还火上浇油来了一句。

    “唉,小表叔与姑母几乎月月通信,还是这么亲密。”

    月、月、通、信?

    王珵攥紧内袖,咬牙切齿问道

    “太孙殿下,这、位,是谁?”

    李穆清扬眉,颇新奇的看着王珵罕见的失态模样,解释道

    “王哥哥不认得正常,这是祖母亲大哥的小儿子,徐如云,他是个离经叛道的,不爱打仗,喜欢经商,经常云游四方。”

    他顿了顿,笑眯眯的看向王珵。

    “与姑母玩的很好。”

    王珵被他称呼的“哥哥”弄得一楞,徐如云已经护着李纯熙走近他们,闻言捏捏李穆清的小圆脸,俊朗的脸上满是啼笑皆非。

    “咱们的小太孙都这么大了,连离经叛道都会用了?”

    李纯熙没他那么客气,直接赏了李穆清一个脑瓜崩。

    “无礼,我非把这话告诉阿兄,让他治治你。”

    李穆清含怨的瞅了王珵一眼,泪汪汪的朝徐如云行礼。

    “清儿参见小表叔。”

    徐如云哎哎的应了,爽朗一笑,俯身抱起李穆清,帮他向李纯熙求情。

    “我这个做当事人的都没生气,你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他抖抖肩膀,嘶了一声。

    “更不要说告诉表哥,提起他我就后背发凉,我是真的怕他。”

    李穆清赞同的点头,父亲生气的样子真的是太可怕了,他看到旁边沉默的王珵,赶紧解释道

    “我也是给王哥哥解释,才失言的。”

    听到这甩锅给王珵的话,李纯熙再次挑眉,又赏了他个脑瓜崩。

    “自己说错话,老是攀扯他人,该打。”

    李穆清捂着头“呜”了一声,委屈巴巴的将头埋在了徐如云怀中。

    徐如云早就观察到了一旁出众的王珵,作为男人的自尊让他对比了一下自己,将自己略输一筹的认知丢到脑后,笑得明朗。

    “这位郎君是?”

    李纯熙浅笑着正想介绍二人,王珵已经先开口了。

    他看着对面三人亲近的像一家人的模样,目光沉静,全然不见方才的咬牙切齿,他儒雅一笑。

    “在下琅琊王氏,嫡支十三郎,吏部郎中,王珵。”

    徐如云敏锐的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刀光剑影,男人的第六感让他精神紧绷,面上却爽朗一笑。

    “我就是纯熙的徐家小表哥,现在就是一行商的,悦来商会就是我名下的,你以后要是想买什么,报我的名号,保管便宜。”

    王珵正想张口,李纯熙恍然一拍手。

    “原来悦来商会是你开的?这些年游玩倒也游出了个名堂。”

    徐如云宠溺看了李纯熙一眼,感知到了那道几乎要把他千刀万剐的视线,他看向王珵。

    两人对视,无名的火花四溅,却笑的真诚。

    李纯熙在一旁一头雾水,一手拉着一个人的袖子,往楼里走去。

    “你们两个这是一见如故?那更好了,先坐下再好好聊吧。”

    王珵微微一笑,徐如云回以一声呵呵。

    之后在茶楼中,情景是这样的。

    王珵话题滔滔不绝,徐如云不论听懂听不懂,都作答如流,而李纯熙抱着李穆清,目光奇怪的看着相谈甚欢的二人。

    ……

    作别众人,上了回宫的马车时,李纯熙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也不知怎的,总觉得他们两个人有些不对,但是又看他们聊得很欢,都把我给忘记了。”

    容春老神在在坐在她身后,有种看破红尘的淡然。

    傻殿下,您的心上人把徐郎君当做假想敌了,而徐郎君不明白,但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将王郎君的试探一一反击了回去。

    李纯熙不知容春所想,只摇摇头下了决定。

    “唉,他们两个还是不要碰面比较好,至少我肯定不与他们两个一起见面,今后去玩的时候也只喊一个好了。”

    ……

    徐如云是个做事速度的,隔天便进宫拜见了皇帝太子,便直直往长乐宫来。

    李纯熙笑眯眯的看着徐如云,听着他手舞足蹈的讲着行商路上的趣事见闻,时不时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也没地方避雨,于是,我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进了长安。”

    徐如云讲罢他进京之时的糗事,再一次顺利的逗乐了李纯熙,他霎时被李纯熙的笑靥闪的失神一霎,急忙低头按捺情绪,自言自语着。

    “近亲不能结婚,就算长得再好看,对着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你下的去手么?龌龊!徐如云,冷静,你要冷静。”

    重复了两三遍,才又抬头看向面露疑惑的李纯熙,笑道

    “这才几年没见,咱们的小公主就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李纯熙得意一笑,坦然的向他伸手要礼物。

    徐如云笑的宠溺。

    “你们的礼物我都备下了,你的最多,回头我让下人们送过来。”

    说到这里,他摇头遗憾道

    “可惜我之前从一名隐世工匠手中求得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想送给你的。”

    李纯熙顿时挑起眉来,徐如云恍然不觉,接着说道

    “但是下人不小心将它添在了单子上,我本想拍下来,结果不知道从哪路杀出来个憨货,傻不愣登开了三倍的价钱,我才没那么傻,便让这败家的拍了去了。”

    “哦——”

    李纯熙拉长声音,伸手抽出发髻后面簪着的簪子,置于案上。

    “你说的,可是这支?”

    徐如云“诶”了一声,拿起簪子仔细看了一圈,惊讶道

    “正是这支,那日是你拍了去的?”

    李纯熙哼笑,抢过簪子簪于原位,她目光危险看向徐如云。

    “原来那日不松口的人是你,你才是憨货!”

    徐如云莫名后背一冷,赶紧讨好笑道

    “我说是谁这么固执,原来是你,是是是,我是憨货我是憨货。”

    他赶紧求饶着,又得意起来。

    “看吧,还是我挑的好,你果然很喜欢这簪子,这次是我错了,改日你去商行的首饰店里,看上什么,表哥都送你。”

    李纯熙趁机逼他应下许多辱权丧国的条件,方才罢手,她笑眯眯的摇摇头。

    “这簪子不是我买下的,是王珵送给我的。”

    听到这名字,徐如云一眯眼,那日一番刀光剑影的交集让他印象深刻,他原本很是莫名王珵的敌意,但一见他看着李纯熙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

    这小兔崽子,想拱我们家最水灵的白菜,想得美!

    他冷冷一笑,看向李纯熙。

    “这小子心机深沉,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李纯熙歪头笑着。

    “他不会骗我的。”

    明知左右无人,她还是下意识看了看,然后看向徐如云。

    “小表哥你曾经说过,你是能让我倾诉心事的人,叫什么?‘闺蜜’对吧。”

    徐如云顿时心里两行泪。

    他收回这句话行不行。

    李纯熙用眼神回答他。

    不行。

    “我也很信任你,有件心事不知该向谁说,正巧你来了。”

    徐如云顿时正襟危坐,拍拍胸口表示他是个优秀的,善于倾听的闺蜜。

    李纯熙抿唇笑着,脸色微红。

    “我喜欢王珵。”

    徐如云仿佛听到自己身体发出“咔嚓”一声,他干巴巴的重复一遍。

    “你喜欢王珵?”

    见李纯熙点头,他感觉自己的眼前已经昏暗了。

    老天爷啊,十四岁的小萝莉已经知道什么叫喜欢了?他十四岁的时候怎么还只会揪人家小姑娘的的辫子。

    他恶狠狠一咬牙,早知道就该早下手的。

    看了眼李纯熙昳丽的五官,他再次唾弃自己。

    “近亲不能结婚,近亲不能结婚……”

    徐如云叹了口气,他也就是在心里狗胆包天的想一想,就他这备受歧视的商人身份,要真有这心思,先不说他祖父和爹会不会抽死他,就皇帝太子这两座大山,他想想都害怕。

    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些钦佩王珵,敢在这两座大山前拱他们的白菜,啧啧,有胆量。

    “小表哥?”

    李纯熙见徐如云一脸恍惚不回话,喊他一声。

    “啊?哦。”

    徐如云回过神来,再次认真的问了她是否真喜欢王珵,得到一样的回答,他叹了口气。

    “这话若是说给别人听,肯定要说你行事太肆意妄为了。”

    李纯熙切了一声。

    “这话从小听到大,何曾阻碍过我的想法?”

    徐如云面带赞赏,他这样的离经叛道是有先天因素的,更显的李纯熙这种这种封闭传统中的随心肆意愈加可贵。

    “虽然我的想法是喜欢就要主动,但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要先看明白他的想法再行事。”

    徐如云才不会挑明王珵的心思,让他这么容易就得逞,美得他!

    之后他又给李纯熙讲了一大堆“经验之谈”。

    在他告辞离开后,容春看着若有所思的李纯熙,颇有些担心。

    也不知这位想法异于常人的徐家郎君,给这位说了些什么,可千万别做什么奇怪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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