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顾染染没想到黄泉会替她说这种话。

    更离谱的是那位dao竟然答应了。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顾染染越看越觉得黄泉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那位dao没准就是个老jklgjjag……

    好险,顾染染连忙打断自己的联想,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差掉小命都丢了。

    “好吧……”

    内心挣扎了很久,顾染染还是决定同意黄泉的意见。

    多一丝希望总是好的。

    卧室的大门被吱嘎一声推开,入眼所见是一张粉色充满少女心的小床。

    在这种天气中,室内奇怪的连空调都没有开启,床上的少女却用棉被紧紧包裹着身体。

    “姐姐?客人都走了么?”

    惊喜的声音中掩盖不住一丝疲惫。

    她努力撑起身子,随后看见屋内还有三个多出的陌生人,直接又缩回原处。

    “姐姐,这是你朋友么?”

    少女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裹的更紧,显得手脚无措,身体轻微的颤抖着,眼神尽是躲闪,唇瓣紧咬。

    黄泉琢磨着自己长的不算吓人,柳月儿也说得过去。

    至于塔喵?

    超可爱的。

    这小女孩为何会突然这么害怕?

    该不会是人群恐惧症……

    “她没病,最少比你健康多了。”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顾染染知道这位dao说得一点也没错,她妹妹确实没有病,甚至可以说很健康。

    “谢谢你的好意,不早了,就别打扰我妹妹休息了。”

    顾染染这句话是对黄泉说的。

    一来她没有与塔喵说话的勇气,二来她也看出,塔喵对于很多常识有所欠缺,简单来说就是天真过头。

    这种满是送客意味的客套话也只有他们‘社会人’才能听懂。

    柳月儿在身后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字半语,怔怔地看了小女孩,然后垂下眼帘,身子一侧,拉了拉黄泉的衣角,努力踮起脚尖,依旧够不到黄泉的身高。

    黄泉倒也干脆,别人既然不愿意自己继续呆在这里,他也不会自讨没趣,直接说一句“打扰了。”

    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天转黑夜,唯见新月,街道悬挂的灯光太过晦暗。

    这一餐竟然足足耗费三个多小时。

    “你想说什么?”

    黄泉这才想起方才在屋内柳月儿似乎就有什么话想要和自己说。

    “她快要死了。”

    柳月儿微蹙秀眉,满是不安的神色,更有种兔死狐悲。

    “她和我是一类人。”

    瞬间,黄泉心中的疑惑通通解开。

    刚才一系列不合理的举动变得合理起来。

    怪不得在塔喵看出那小女孩没有病的时候,顾染染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送客。

    原来是害怕自己发现真相。

    “她身上的反噬好重,看样子应该是动用过最少五次以上的力量而没有付出因有的代价……大概看不到明年初春。”

    黄泉显然对那个小女孩的兴致不高,反而转问柳月儿一声。

    “那你呢?你今天被动契约应该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吧,代价是什么?我给你找找看。”

    柳月儿脸色十分古怪,眼神飘忽不定,露出几分尴尬。

    “这种情况下代价很轻的,我扛得住,我的契约很奇怪,不好找,不麻烦老哥了。”

    黄泉多瞧了柳月儿几眼,觉得事情并非她说的那么简单。

    可是柳月儿不愿说,他也不好逼问。

    反倒是身边这位才真的让他头疼。

    “你怎么还不走?我要回家睡觉了。”

    此刻塔喵正在黄泉身边慢条斯理的水群,丝毫没有自觉。

    “我跟你一起回去睡觉鸭,男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开始了开始了,又是这么糟糕的台词。

    黄泉保证这一次绝对不是他教的。

    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怎么就要负责了?

    叫他认罪可以,好歹让他把罪名坐实,起码不亏再说。

    “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可是问题在于,这句话应该是黄泉前世说的。

    听说父债子还的,但还没听过转世了还揪着不放的。

    “你不会装作不记得了吧?小清霜你也是装作不记得的?”

    塔喵一抬头就迎上黄泉漆黑的眸子,闪动着琉璃般的光芒,有好奇,也有疑惑。

    塔喵并非真的有多么好说话,混乱善良阵营的家伙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从她对顾染染的态度就可以看出。

    一言不合便取你性命。

    她与黄泉属于不打不相识的挚友,也是唯一能够令她正眼相看的生灵。

    以凡人之躯走到武道的尽头,斩断过去,将自己摘出岁月的长河,哪怕是塔喵也拿他无可奈何。

    只可惜这位挚友在说带她去看尽盛世烟花不久后就传来噩耗。

    为了突破道的极限自斩一刀,无数人都等待这个时机,他最终死在无止尽的敌人与自己的自信之上。

    塔喵回溯过去,没有他一丝的影子。

    反在追寻未来,找到这一世的黄泉。

    她真的很纯粹,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不管是能剑斩岁月的黄泉亦或现在彻头彻尾的咸鱼,她的态度,没有一丝动摇。

    她没有听过黄泉说过清霜这么一人。

    可是清霜那种近乎病态的执著又不似作假。

    “真的不记得,我敢保证,我前世绝对不认识什么小清霜,我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我一直防着她一手,我怕她是我哪个不知名的仇家修成正果,好几次邀请我去她的世界我都拒绝了,我很怕死,真的很怕。”

    “那你是不是也该防着我一手鸭?没准我也是在骗你的。”

    黄泉白了塔喵一眼,好像在说‘就你的智商骗的了谁。’

    “你就是你染红了岁月,改变我黑白无言的世界。”

    他大手搭在塔喵毛茸茸的耳朵上,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算我欠你的,如果不是你寻找到我,也许我还只是这茫茫人海中为生存而忙碌的凡人,早出晚归,为了生活而忍气吞声。”

    这是在撒狗粮?

    柳月儿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好多余,落在两人身后十多步的位置瑟瑟发抖。

    这个漂亮的小姐姐以后会是嫂子么?可是三年起步鸭,老哥你别真——黄泉路上笑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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