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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康走后,柳静一直照顾着重病的霍逸,但霍逸却没有一点恢复意识的征兆,始终处于昏迷状态……

    一天清晨,霍逸终于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一缕晨光刚好透过古典的窗斜映在霍逸的脸上。

    “这……这里是哪?小……小姑娘……咳咳……”霍逸用一只手撑起虚弱身躯,向坐在床边的柳静说道,还不时发出咳嗽声。

    “公子,你终于醒了,你已昏睡了五天五夜,这里是长白深山中。”一旁的柳静欣悦答道,“还有,我不是小姑娘,我一年后就到弱冠之年了。”

    “那……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谁……?咳咳……”

    “啊!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我听我母亲讲你叫霍云。当我回来时看见你身负重伤,蜷缩在一起,旁边还有一俊俏男子,约莫还未过而立之年,我想是他送你来这了吧,那男子送来你不久就走了。我先把我母亲叫来,她可能知道更多。”话音未落,柳静就站起身来,径直跑向门外木桩旁,柳琳正坐在桩上,默默思索着什么。

    柳琳听到自己恩人长子醒来,欣喜异常,急急奔向屋内,看到霍云虽十分虚弱但俊俏异常,心中暗暗想道:果然灿然清秀,黄康你这负心汉也甘拜下风吧。

    “你终于醒了,我和静儿担心了几天几夜了。”

    “母亲,他好像失忆了,醒来就问自己是谁。”在一旁的柳静说道。

    “失忆了?怎么会这样?啊!我早该想道,伤成那样,真气涣散,必然伤其记忆。不过醒来就算他命大,这也是万幸了。”

    “我……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重伤?咳咳……又是谁把我送来的……”躺在床上的霍逸一边不住的咳嗽一边艰难的说道。

    柳琳看到霍逸依旧伤得如此厉害,便急忙说道:“现在多说无益,你先躺着,等你痊愈的时候我再将我知道的告知与你。静儿,先照顾他服下我昨日熬制的汤药,我先出去采一些养精补气的药材来。”

    “恩,好的,母亲。”柳静答道。

    服下汤药的霍逸艰难将头转向窗外,望着绿荫一片的松树林和祥和的晨光,心中暗暗思忖着:“那个男人难道与我有深仇大怨?那他为什么还要把我送来?”他又将头转回那面,望着柳静,又想道:“这个铅华弗御的小姑娘,明明就是小孩子,为什么说她都快弱冠了?”此时的霍逸心中有太多疑惑想要追寻,但是身躯太过虚弱,只能无奈等着自己身子痊愈后才可知道答案。

    霍逸在无奈中度过一天又一天,多亏她们母女两人的精心照顾,身子也一天天恢复,由于真气渐渐充盈,脸色也一天天红润俊秀起来。只是他受伤的时候,由于伤得过于严重,真气也四处涣散,发丝竟变成纯白色,却更显飘逸俊朗。

    约莫过了小半月,霍逸身子痊愈,先前服下的紫露洗髓丹也发挥了功效,加之黄康为其延续生命输入之雄厚内力及半月来柳琳为其熬制恢复内力的秘制汤药,现在霍逸内力已是非比寻常,由于内力过分充盈,为维持体内平衡,小部分真气从涌泉大穴流入当阳穴,在身躯旁流动,再流回当阳穴。因此霍逸的发丝和衣服总有种迎风飘动之感,和着银白长发与流彩云纹锦衣,呵!真乃倜傥若神人!

    母女两人虽予霍逸整容,但见现在的霍逸,也不禁吃了一惊,二人皆思忖:凡俗竟有如此绝世飘逸。

    柳琳回过神来,见霍逸已无大碍,便将自己从看见黄康到霍逸苏醒的事情全盘和出,只是别没提及自己与黄康之中的私人恩怨。

    “黄康?好耳熟,记得哪里听过,他是谁?”霍逸问道。

    “黄康……”柳琳顿了一下,又说道,“诨号东淫,在这天下也是人人知晓罢。”

    “那……那我为什么会受伤?”霍逸又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是贼人所伤,黄康把你救下的吧。”

    “贼人……那他是谁?”霍逸暗暗想道,接着霍逸又问:“在这世间我可有亲信?”

    “当然有,你的父亲就是江南巨商霍松,在武林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诨号南商。曾经我严冬去巨谷中寻药,不慎坠下悬崖,还是令尊将我救下。你便是我恩人的长子,名叫霍云。”

    “霍云?我原来叫霍云。谢谢您恩人,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事不宜迟,我需先找到亲信才可得知更多,来日再登门重谢,就此告辞。”霍逸还未说完就迈开步子。

    “等一等,你容貌改变,若唐突前去,必不认得。”柳琳连忙说道。

    “对,那要如何?”霍逸停下脚步说道。

    “那黄康临走前,交我一把铁扇,看似是令尊心爱之物‘玄机铁扇’,拿着此扇便可相认。”说话间从袖中拿出,交于霍逸。

    “多谢恩人,来日必重重答谢,告辞。”说完向母子两人鞠了一躬,便向江南方向走去。

    “此路凶险,愿他无恙。”柳静说道。

    霍逸一路向南,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走出这重重叠叠的长白山,却已过大半月。虽想施展轻功,但体内真气充盈,霍逸并不能完全驾驭,也只好信步而行。

    霍逸又走了几天,看见了蜿蜒雄伟的大关,这便是天下第一关:山海关。入关以后,霍逸早已饥肠辘辘,在长白山还有许多野味,但走出长白山便没有什么可食的了,身上也没有什么盘缠,也只能饿着。霍逸急急得寻找到了一家当铺,身上也只有玉佩值些钱,于是寻思着弄些盘缠。霍逸觉得如此信步甚是缓慢,便向当铺伙计询问前往江南的捷径。伙计不假思索,便说道:“从这北京府去江南最快的方式便是走水路,沿京杭运河一路南下,不出半月便可到达。伙计拿着玉佩又说道:“客官,看你云佩洁净,乃是上品,但略有瑕疵。这样吧,我在运河往来的商船中也有几个熟人,不如将玉佩留下,我将你送往客船上,前去江南,管住管吃,如何?”

    霍逸想了想,便说道:“如此,甚好。”

    霍逸乘的这客船十分轻快,在船上也无事做,便开始慢慢驾驭起自己意外得来的真气。想来也是修炼过的,驾驭起来并无难处,不出小半月,便可轻巧掌握。

    江南,南商霍松家正忙着自家长子与赵家闺女的亲事来,从月初一直忙到月末。不愧是富商,厅堂和婚房都扯满了红绸缎,点满了红烛火,一片欢喜祥和之气。霍松还请来当今江湖豪杰前来同喜,有令狐前辈,薛仁前辈,还有西魔陆尚等等。薛仁与陆尚有些不合,也为了照顾薛仁的颜面,所以霍松并没有请陆尚的意愿,但是薛仁苦苦强求请陆尚来,霍松也不便回绝,便也请陆尚前来。只是林丹汗远在蒙古,又政事颇多,便无法前来,黄康与霍松素有怨气,又自知霍逸一事,便自觉理亏,不予前来。

    一天晚上,霍松在厅堂召集家中之人来商榷细节。霍松说道:“逸儿去哪了,早已过了两月,怕出什么差池。”

    婉玲说道:“逸哥哥机智聪慧,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想必去哪里游山玩水了呢。”

    霍云也说道:“是啊,逸弟聪颖,随机应变,不会有什么闪失。”

    霍松听了,心里想想也是,逸儿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现在只盼着逸儿能早点回来,赶上他哥哥的婚事。

    过了十来天,霍云的婚事正式开始。这天还未天明,迎亲的队伍早已整装待发,一切就绪。

    “小伙子们,出发喽!”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媒婆喊了一声,后面的队伍吹奏声顿时响起,鞭炮也是响个不停,真是震耳发聩啊。紧随着媒婆的霍云也是身穿红色绸缎锦衣,骑着精选的白马,也是俊俏异常。

    一切都十分顺利,约莫过了三炷香,队伍来到了赵府前,赵家闺女也穿这红绸缎,上面绣满了吉祥的团案,虽然盖着红盖头,看着身影,想来也是个倾城娇娥。

    霍家的厅堂里涌满了人,平时这偌大厅堂,这时也觉得十分狭小。

    霍赵两家父母正襟危坐在厅堂正中,两侧坐着双方的长辈,还有霍松请来的江湖豪杰。个个脸上神采奕奕,向外看着迎亲队伍的到来。

    “落轿!”媒婆一喊。这时厅堂里更加热闹起来。

    霍云和新娘手中拿着一条带花红绸缎,跟着媒婆走到了厅堂。

    “一拜天地!”

    “慢!”一个银发飘荡,倜傥飘逸之人大喊了一声。

    厅堂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回头看此人。紧接着又喧哗起来:

    “这屋内无风,怎么此人的发丝如此飘荡?”

    “此人如此俊俏倜傥,竟赛过新郎!”

    “这人什么来头,这可是霍赵两家的喜事,怎么这么大胆,竟然赶来扰乱喜事!”

    ……

    “你是何人,竟然赶来扰乱我霍家大喜之事?!”霍松回过神来,大声呵斥道。

    “我才是霍家长子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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