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漩涡突然像张开了嘴巴一样往外一喷,先前那上百枚十字银光弹竟然全数给喷了出来,直向着高强射去!

    高强方自惊心,不容心生别念,惊叫一声,匆忙拔身起步,现在的身法已不似前进时那般从容,显然相当的窘迫与狼狈,在空中猝然一个倒翻之后,夹着噗噜噜一阵疾风声,身躯慌张地自空中坠下,落在地面上,总算避开了十字银光弹!

    那百枚十字银光弹呼啸而过,打在远方的大山中,竟然将山峰打出了上百个窟窿!

    目及于此,牛王“啪”的一巴掌打在膝盖上,高大的身躯如一座大山般矗了起来,喝道:“虎王,你终于忍不住了!”

    牛王的话音刚落,一支庞大的舰队已自黑洞中涌了出来,就像是从黑暗中驶出来一般,由六艘母舰排成的两路纵队,木制船身,包有铁皮装甲,风帆为主动力,装备有三十六门舷炮,安装在军舰纵轴线上用装甲防护的旋转炮塔型舰炮,可以根据需要向各个方向开炮。

    在母舰的四角有四艘高速战列舰,最外一圈是九艘驱逐舰,而在这个钢铁花环最前面引导的是一艘黑铁舰。舰队在平静的湖面上留下了数条又粗又宽的雪白航迹,每一艘战舰的甲板上,排满了双翼展开的战鹰,铅灰色的铁壳上微微闪烁着冷光。

    王峰惊道:“这是虎王的战舰吗?”

    一滴冷汗自刘群的额角滴落,点头道:“不错!”

    王峰问道:“为什么战舰上面一个水手都没有?”

    刘群道:“这些战舰正如你先前所说,全是虎王用意念从另一个地方调过来的,你看战舰上面的那些铁鹰,便是虎王麾下著名的战鹰特攻队,动作迅速,火力极猛,非常厉害!”

    王峰细细查看这支舰队,越看越像是人间的航空母舰队列,而战鹰就像是一只只的战斗机!

    高强看得胸潮起伏,请命道:“大王,强敌来犯,我愿请战!”

    牛王尚未答话,侯永生上前一步,道:“大王,请准我出战!”

    刘群亦走出,道:“大王,我也要出战!”

    铁扇与玉狐的眼神这时也变得凌厉起来,似乎谁争取了作战机会,谁就争取了先机。

    牛王的眼神落在侯永生的脸上,不过一瞬,又落在刘群的脸上,道:“你们两方是来夺杀虎英雄之位的,眼下的战局与你们无关,高强出战!”

    高强大喜,高声道:“得令!”几个跳跃,来到己方的战舰之上,指挥手中的红色令旗,喝道:“全部戒备!排成四叠雁行阵!”

    众水手得令,各战舰各自成一字雁行阵,基准小队居前,其余各小队依次重叠列于其后,以同一的航向和航速前进。其以三舰编成的小队,其各小队之间的直距均保持在一千二百码左右,即约为六链。

    而高强手上的红色领旗,不时扬动着,每一扬动,都似有一种特殊的云气自身侧升起,给人以无限扑朔迷离的感觉。

    敌舰这时也起了变化,各小队之各舰与前列小队之各舰不是依次重列,而是依次错列于前列小队相邻两舰中间的后方跟进,此为夹缝雁行阵。其小队之间的斜距保持四百码,小队内各舰之间的横距均保持在五百三十三码左右。

    双方战舰都放慢了行进速度,高强的主舰首缓缓地转向北方,也就是迎风的方向。

    这时的天气很不理想,云层一直低伸到离湖面只有一千五百米的地方,高达每小时二十节风速的东北风,使得水面上掀起了惊涛骇浪,主桅杆上的将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时,虎王舰队上面的铁甲战鹰的双眼变得通红,像要滴出血来,随着铁翼张开,发动之声响彻云霄,一只只冲上天去!

    虎!虎!虎!

    高强大喝:“敌鹰出动了!”手上令旗倏地一抡,呼呼疾风里,就见他蓦然飘身落足在一堵高起的令台之上,所有舰队的舷炮亦纷纷上扬!

    虎王的战鹰好似有生命一般,只花了三分钟便完成了编队,在舰队上空绕飞一周后,便转在浓厚的云层上飞行,高度大约为三千米。

    突!突!突!

    占领了制空权的战鹰队俯冲着向下攻击,当战鹰们进入目标时,牛王的舷炮对着战鹰猛烈的还击!

    巨浪,擂起了战鼓,劲风,吹响了号角。

    炮弹的黑色硝烟在上空滚滚翻腾,突然,一只战鹰象挨了一大棒似地震了一下,显然已被击中,但不是要害,仍然带伤向前飞行,对着牛王的舰队进行大角度大俯冲的投弹!

    这些战鹰们入迷地看着一颗一颗的炸弹以极好的队形象魔鬼一样垂直落下,越来越小,真不知道在下面的人看着这东西越来越大是什么滋味。

    轰!轰!轰!

    一时间,战场上弹片横飞,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由于敌上我下,敌动我静,牛王舰队的处境极为吃亏,它们不断受到轰炸,舰腹洞穿,甲板为炮弹爆起的大量湖水所淹。

    高强急命救援舰只在四周抢救,焚烧中的船舰还在冒烟喷火,但仍然浮着,舰上不时发生爆炸,而且热气炙人,但救援舰仍努力靠过去,拼命抽水扑救。战鹰们不时攻击,打断救人行动。

    这时,伤舰上的露天甲板挤满了救授人员,两舰相隔只有十米,拯救人员已在两舰之间系上一条钢缆。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伤舰的舰尾和甲板的后部顿时开花,房子一般大小的钢板横飞,碎钢片、破烂的炮管、破碎物件等像葡萄般射向救援舰。

    转瞬间,两舰上已尸横遍地,甲板上血流成河,有数十人罹难,上百人受伤,上层建筑破孔累累。

    船长一直留在舰上,他的右脚给炸得只剩下几丝血肉和肌腱,只能用一根绳子扎住止血。舰上一位没有遇难的军医用鞘刀割下他的脚,撤些磺胺粉在伤口上。由于该舰及时打开了注水阀,慢慢地沉入了水下,虽然致死,高炮仍在响起,但也是杯水车薪。

    这时,又有一只战鹰从一堆低云中俯冲而下,把一枚二百五十公斤的炸弹不偏不倚的投在了救援舰的甲板上,炸弹直穿到机库甲板,火势猛烈。舰员立即展开抢救,但过不了三分钟,已发生连串爆炸,甲板被炸得四分五裂,升降机给弹上了半空,再过三分钟,消防水管失灵,整艘舰动也不动,浓烟上升达三百米高,上百名舰员落入湖中。

    另一艘战舰由于被穿甲弹击中舱内,爆炸引发了大火,一股巨大的黑中夹红色的烟柱腾空而起,浓烟高达一千米,这一定是舰上的弹药舱爆炸了,这是火yao和zha药爆炸不充分燃烧而特有的红黑相间的烟柱。

    刹那间,连港口的王峰等人也感受到了爆炸时冲击波的冲击。由于该舰水密性较差,爆炸又震开了许多水密门,湖水汹涌而入,在红黑烟雾以及零星的高射炮火中,战鹰们仍在上下翻飞,飘满油层的湖水上,弃舰的官兵拼命地游向岸边。

    眼看着我舰腾起烈焰,带着四十多名官兵倾覆,王峰急道:“刘大人,我的心中很费解,为什么虎王率军攻击,牛王亲自坐阵,却不亲自出马?”

    刘群道:“如果凡事都需大王出手,还要我们这些将领干什么?”叹道:“身为贤明的君王,必须相信自己的手下。”

    这时,第二轮投弹已到,战鹰们正专心注意着向敌舰投弹的时刻。这时,只见高强披头乱发,伸出右指,朝天一指,忽然,飘来一块断云,把目标挡住了,这正是移云之术。

    战鹰们左右摇摆,向两侧示意,然后向右转弯,朝东方飞去,终于因为那块断云而错过了投弹点,现在必须从头再来。

    战鹰们进行回旋,以便再次进入目标,可是,高强不断的移来断云,阻挡战鹰的视线,战鹰们一连进入三次,还未得手。

    但牛王的舰队不是吃素的,战鹰们再次进入目标,这时遭到了牛王战舰上高射炮火猛烈的射击。但这时导鹰已成功地投下了基准弹,中队的其他战鹰看到导鹰投弹,也立即跟着投下了炸弹,顿时,牛王的一艘战列舰上冒起了两小股白烟,两弹命中,使得舰首上翘,尽管人员奋力抢救,仍无法控制住左倾,最终倾覆沉没。

    而没有命中的炸弹则在湖面上留下向四周扩散的同心圈的波纹。

    王峰看得很清楚,刚开始的时候,牛王的舰队的确处于极为不利的被动地位。因为敌我力量强弱悬殊,而且敌人又是有预谋、有准备地突然袭击。

    但是,牛王的水兵们具有高度的激情和强烈的责任感,打得十分顽强。主帅高强胸前中了弹片,仍像雕塑般巍然而立,镇定自若。这种视死如归,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概,直接鼓舞影响着舰员们。

    这时的湖面上已经浓烟滚滚,严重妨碍了战鹰们寻找下面的舰只。战鹰们只好采取了根据弹幕轰炸的方式,就是哪的高炮最猛烈,战鹰就向那里俯冲。

    高强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冷漠的微笑,清朗地道:“虎王,你的伎俩不过如此罢了,还有什么更厉害的高招,尽管施展出来就是了,看看能耐我何!哼哼!”

    立于令台上的高强,手上已拿起了一对黑白色的旗帜,交叉着左上右下挥动着,每一挥

    动,均有地动山摇、雷霆万钧之势!

    而且,自令旗上更刮起了巨大的风力,极为惊人,呼啸着袭向湖面,不知道高强在施展了一种什么样的玄妙法力,竟然使得风云变色,大地雷动,似乎整个湖面都在晃动之中,看起来随时都要沦陷一般,而战鹰更被飓风刮得东倒西歪,不辨东西。

    由此一来,战局已由被动转为主动。在牛王水兵疯狂的截杀和猛烈的炮火下,战鹰如同飞蛾扑火,一只接一只的坠入湖水中,一只跟着一只又扑了上来,却无一命中目标。

    高强的十字银光弹更是威力无群,胜过炮弹,炸得战鹰们一只只如风筝一般。半个小时以后,虎王的战鹰特攻队已全军覆没!

    高强猛挥令旗,大喝:“进攻!”

    众水兵热血沸腾,战舰纷纷向敌舰开去!

    烟囱冒出的油腻黑烟,以及舰尾烟幕施放器喷出的白烟,把舰身重重围绕。它们一直向前冲,又不时倒退以免相撞,逐渐逼近敌舰。对方那些350毫米口径炮弹像“特别快车”似的在它们头顶飞过。

    牛王的驱逐舰以130毫米口径炮轰击一艘战列舰的上层建筑,敌舰陷在一片硝烟及炮弹溅起的水柱之中,中了多枚重型炮弹,航速减低。一排齐射的350毫米口径的炮弹像罐头刀般割破它的左舷,毁了一个机仓,引起大火。那艘敌舰自烟囱至舰尾已被轰成一堆废铁,动也不动的躺在水里。

    敌军舰队虽然无人,但在虎王的念力指挥下,仍然攻击有素,只见那些炮火自动的发射,船舰自动的运行,煞为奇观。

    只见一发发炮弹垂直俯冲下来,飘摇而下。刹那间,牛王的水兵被这令人眩目的光亮照得眼花缭乱,随即就被炽热的气浪掀翻。一颗炮弹打在后部,一颗落在甲板左舷后段。顿时,火光熊熊,浓烟四起,朝天吐出青蓝色的火舌。

    紧接着,一枚又一枚炸弹连轴爆炸,大火四处蔓延,吞没了甲板上的水兵。装载的炮弹又被引爆,已成了一片火海。

    大火很快包围了舰桥,但第二台大炮的炮手仍然继续装炮弹、瞄准,然后用手发射。他们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每次发炮后炮膛内都会留下燃着的弹药碎屑,假如没有压缩空气清除碎屑,软绵绵的zha药包便可能在炮闩还没上好之前爆炸。不过,他们仍奋不顾身发射了六枚炮弹。第七次发射时,大炮爆炸,大部分炮手当场丧命;炮身炸成一堆扭曲的废铁。炮手的躯干自颈至腹裂开,但双臂仍然抱着最后一枚二十四公斤重的炮弹,临终还在喘着气央人帮他上炮弹。

    战斗已成白热化,已无救援舰的到来,伤舰平浮于水上,像火山似的不断冒烟喷火,舰上人员个个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高强抖擞着精神,率领主舰一边冲前,一边以130毫米口径炮向敌舰不停发射,一直丝毫无损,到距离敌舰三百米时,才中了三枚350毫米口径炮弹,跟着又吃了三枚150毫米口径的,舰身洞穿。舵机、后锅炉舱被毁,尾炮和回转仪罗盘给打掉,许多舰员受伤,时速减至十七哩。

    敌舰似乎长了眼睛一般,纷纷向高强这艘主舰开火,又有几枚炮弹击中了它,染了色的炮弹爆起了红、黄、绿、蓝的各色水柱,哗啦哗啦落下,弄得整艘舰左摇右摆,毁了右舷的机舱,冲开了断电器,连左舷的发动机也损坏了,需要人手把舵。

    这时,主舰的甲板上七零八落,血迹斑斑;射击控制和动力没有了;爆裂的蒸气管喷出的滚热蒸气,以及第三号输弹舱冒出的火焰,把第三台大炮罩住;一枚近失弹使第五台大炮的轮系卡拄了,第四台大炮给轰掉半截炮管;但第一和第二台大炮仍然继续发射。

    忽然,前主炮的炮闩关闭。因为膛里有弹,如果不发射,炮弹将会在膛中爆炸!

    高强大喝一声,冒着炮弹出膛爆炸的危险,毅然拉开炮闩,迅速把具弹取出,抛向水中!

    由于他急中乱了一下手脚,抛得过低,炮弹碰到舰栏上又被挡回。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如果炮弹在甲板上炸开,许多人就会牺牲!

    旁边的一名水兵急得浑身冒汗,刻不容缓,一个箭步跑上前去,抱起炮弹,远远地掷到湖水中。由于用力过猛,神经高度紧张,炮弹掷出后,水兵踉跄一步,摔了一跤,好半天才挣扎起来。

    众人方才吁了一口长气,高强竖起大拇指,向那位英雄笑道:“好兄弟!好样的!”

    主舰紧紧抓住敌舰,从距离1000多米打到几百米、几十米,充分发挥中小口径火炮射速快的特点,减少了对方的命中率。爆炸的火光、震耳的喊声和翻腾的水柱,滚动在水面上。

    敌舰知道不敌,急忙后退,牛王的主舰左右进逼,在后面穷迫不舍。大口径炮弹激起一道道四十五米高的水柱,敌舰左闪右避,并以130毫米口径炮还击。牛王的主舰又中了四枚200毫米口径炮弹,另有两枚险中,舰壳穿了多个窟窿,有多处着火焚烧。

    但敌舰更惨,中了十五弹,从首到尾剧烈震动。但单薄的舰身反而救了它们,多数巨型的穿甲炮弹直穿而过,没有爆炸。旁边的一艘敌舰缓缓行驶,迎风的一边得不到烟幕掩护,甲板中了一弹,另一枚炮弹落在舰旁,结果一副发动机失灵,航速减至十一哩,后来完全不能开动,坐以待毙。它给远远抛在后面,苦撑了一刻钟,差不多每分钟都被炮火击中一次,终于在连串爆炸及熊熊火光中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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