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苦恼的想了想,这怎么形容呢?灵光一闪,摇头晃脑的回了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

    噗——

    闵时清手握成拳头放在唇天连连咳嗽,这可是真是形象了。

    六娘方才窘迫,见他这样反倒放开了,十分得意自己精准的用词。

    知道了情况闵时清也就揭过不提,免得正高兴呢问得多了她又羞恼,觑了眼被三郎缠住的安老爷,闵时清悄悄伸出手,六娘想也不想就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

    少年的手虽因常年执笔而微有薄茧,却十分白皙干净,看着骨节分明,掌心却宽厚柔软,一如他的心。

    大手包裹着小手,顺势捏了捏,嗯,还是这个肉感,闵时清心里满意的点头。

    再看小姑娘理所当然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神色,闵时清越发心痒不满足于只能偷偷摸摸的牵下小手,可是瞟了眼寸步不离在旁边跟着的五郎……

    默默用袖子掩住两人交握的手。

    六娘的眼睛却盯上了前面小摊前的一对男女。

    那摊子不大,没什么贵重东西,不过一些木钗雕的还算精巧,这会儿一个粗布衣裙的少女正羞红了脸半垂着头,对面一个少年也涨红了脸,手里一支雕着桃花的发钗固执的递在那少女面前。

    不自觉的走得近了,还能听见那少年憨厚局促的声音:“阿喜,给、给你。”

    那少女方才羞涩,反倒胆子更大一些,虽然红着脸,却大着胆子抬眸瞧了他一眼,抿了唇偷笑:“阿良哥,你哪来的钱?要是让王婶子知道你藏了工钱给我买钗戴,看你怎么办!”

    “不、不是藏的,我娘知道……”少年的脸更红了:“我娘让我送的,她说了。会帮我去你家提亲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显见是极不好意思的。

    六娘盯着人家瞧,闵时清自然也留意到了,看了一眼:“想要那钗?”

    ……

    六娘无语。却没法解释自己看人家青梅竹马眼热。

    她不说话闵时清就当她是默认了,无奈又宠溺道:“宝儿乖,你现在还用不了,等你再大一些,我就给你买。”

    还梳着丫髻的丫头哪用得着钗。若是个寻常玩意儿闵时清只当买给她玩了,可六娘是他心里的小媳妇,钗有绾发之意,送钗与心仪的姑娘就如同定情信物一般,那东西也不是多名贵的木头削成,放几年都没个样子了。

    六娘现在懵懂不知,他却是知道的,哪里愿意用这等东西委屈了她。

    不过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那钗挑的却不错,闵时清若有所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室,宜其室家。

    低头看六娘歪着头眼馋的模样,闵时清不由失笑,什么时候才能长到用钗的年纪呢?

    若知道他此刻所想,六娘大约会乍着胆子回他一句,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六娘对外面的世界没多大期待,这一世只愿安宁顺遂的活着。等年纪大了回头来看,能含笑适意的感慨一句岁月静好,如此足矣。

    闵时清就是她守着的这一亩三分地里出产的一株奇花,六娘觉得自己从小就守着。不让这颗苗长歪了,将来一定能结出甜美的果实。

    怕六娘纠缠,闵时清牵着她快步走过了那小摊,六娘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打花生糕的引去了,却不知后面却与她想的不同。

    那少年不提他娘知道便罢,知道是他娘让他来的。少女眼里的光渐渐淡去,仍含了笑,却有些勉强,也不如之前那么惊喜,伸手把钗推回去:“不用了。”

    不等少年着急,少女又叹道:“阿良哥,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听你娘的话呢!”

    少年不明所以,听娘的话怎么了?

    少女却已经转身往前走了,庙会人多,眼看一错眼就要看不见,少年急了,“阿喜、阿喜”唤了几声,不见少女像从前一样回头含笑等着他,犹豫的看了眼手里的钗,最后还是放回了小摊上,匆匆去追那少女了。

    做生意哪有回回都成的,那摊主也不以为意,只是看着那少年追去的方向叹气,傻小子,她说不要你就真不买?等你空着手追上去姑娘不更生气才怪!

    傻就傻吧,听着上头还有个厉害的娘,明明那姑娘是有情意的,你要能挺起腰子男人一回,姑娘还有些指望,这么大人了还什么都听娘的话没个主见,怪不得姑娘要退缩了!

    午饭的时候却意想不到的又遇上了个熟人。

    一个刚进门,一个从楼上下来,情景略有相似,情境却别有不同。杜妙常抿了唇有些紧张,看着沉静不少,没了初次见面的骄娇之气,也没了那份自来熟。

    乍一见面,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那危在旦夕的几天,都有些不知所措。

    六娘后头想想,深恨自己脑残,怎么就能迷信自己比别人多吃了些年盐就能有办法全身而退呢?想那程子有刘三刀,按年纪算还比自己前世大上不少呢,她是哪来的自信?

    还是说穿越一回,在低调的同时骨子里还是自得于自己“特殊”的“身份”,自得于自己有比古人多见识了那些车水马龙飞机大炮?

    狠狠嘲讽过自己,六娘倒更清醒许多,仔细审慎了自己,除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二公子,旁的真是再平凡不过了,松了口气,如此甚好、甚好。

    杜妙常则是在回家以后被父母耳提面命,认识到了绑架这样不堪的事对于一个女子的影响是能毁了她的一生的,做了一段时日的恶梦,刻意让自己遗忘这件事。

    因她回家后病了一场,父母只顾着叮嘱她不要乱说话暴露自己被绑架的事,哪怕她闭着眼睛装睡,母亲忧心的事也让她觉得难堪,等能说话了,越发只字不愿再提。

    她不愿意说,杜侍郎夫妻还能往女儿伤口上撒盐不成?彼此刻意让这段跳过去的情况下,杜家竟不知一同被绑架的还有一个女孩儿,否则为了保护女儿的名声,杜家夫妻怎么着也不会这么长时间无所作为的。(未完待续。)

    ps:  今天跑到晚上9点40多实在跑不动了,住在了途中一个镇上~明天青海湖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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