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生不理睬墨空树,继续在武擂上练习泼墨步法,墨空树见墨无生不理睬自己只好做罢。

    步若流水,灵动无常。步若清风,飘渺无定。步若泼墨,有实有虚。泼墨成画,山水有势。泼墨成影,身影无形。

    墨无生越走越慢,这令墨空树看着感觉到怪异,明明看起来很慢,可是墨无生一下就从武擂边缘走到武擂中间。

    “嗯,不错,不愧是墨温长老的徒弟,看样子墨无生再过几天就能步若流水。”墨苦杨赞赏道。墨空树吓了一跳,心想:“苦杨教习什么时候回来的,完全没有声音,泼墨步法至少是到了步若清风的层次。”

    过了一会儿,墨无生把整套泼墨步法走完,下了武擂,道:“苦杨教习,我的步法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请您教诲。”

    墨苦杨摇摇头,道:“我早上教你们泼墨步法,你现在就掌握好了,可见你的悟性不错,再过几天你应该就能把步法练到步若流水。”墨苦杨顿了顿,道:“刚才我去办事,遇到你师傅三长老墨温,他叫我提醒你,叫你不要忘了他交待的事。”说完话墨苦杨转身便走。

    “无生,你师傅让你干什么?竟然让苦杨教习回来特地提醒你,还有你脸色在苦杨教习说完话怎么就变得那么苍白?”墨空树见墨无生脸色变白了,惊奇的问道。

    “我师傅让我制作止血散和机关齿轮。”

    “很容易呀!”

    “各一万份成品。”

    “……”

    墨空树默默起到墨无生旁边,拍了拍墨无生的肩膀,然后他就跑回自己的修炼屋了,生怕怕墨无生叫他帮忙。

    墨无生骂道:“墨空树,曾经你说过共忧难,你现在怎么跑那么快?畜牲啊!”

    再练了几遍泼墨步法,墨无生便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修炼室。

    墨无生决定先制作止血散,先把凝血藤、小回元草、麻葛花三种药材按《墨氏医经》记载的比例放入药锅中,再放入净水,然后激发药锅的炼道纹,让其发出淡红色光芒。

    “嗯,这个药锅的炼道纹我激发了一刻钟的时间正好,接下来把兰枝磨成粉末。”墨无生喃喃道。

    墨无生拿出一根树枝模样的药材,放入磨药轮慢慢地把药材磨成粉末。药锅炼道纹不再发亮,墨无生把其中的药液倒入药碗之中,最后把兰枝药粉撒入其中用玉筷搅拌。

    药碗中的药液因为兰枝药粉的作用慢慢凝结成块,块状物被墨无生用纸包住绑好。

    “成了,真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我一个月炼出一万份止血散,还要做机关齿轮。光止血散就用了不止一刻钟的时间,我必须提高炼制止血散的速度,机关齿轮也是。”墨无生自言自语着,然后用手捏了一下药包中的止血散,确定其完全冷却变成粉状。

    “不对,师傅给了我那么多材料,止血散我若一份一份炼制根本不会出错,师傅一定认为我会一次多份炼制止血散,可师傅就给了我一套制药器具,问题应该就是这个!”最后墨无生喊了出来。

    墨无生立刻把所有制药器具检查了一遍。

    墨无生发现这些制药器具不是那些普通的制药器具,光手中握着的这双玉筷就比正常玉筷大十倍的巨型玉筷,墨无生知道了,原来磨药轮、药锅、药碗和玉筷上都有可以让器具巨大化的道纹。

    墨无生又把用作制造机关齿轮的器具检查了一遍,墨无生笑了也苦了。笑是因为有完成师傅任务的能力,苦则是自己这样完全是被师傅当成苦工来安排。

    ……

    一个月过去,墨无生修炼《水墨经》成功运转完一个大周天突破到了真人觉体境,打开了水木之体的内孕密藏,令自己在不修炼时也能缓慢运转《水墨经》。泼墨步法也练到了步若流水的层次,而止血散和机关齿轮每样都制作出一万多份,墨无生从开始便最大化制作止血散和机关齿轮,开始因为没有熟练所以失败了不少次,可墨无生是谁?墨无生可是拥有图龟魄天赋的,学什么练什么都比正常人快好多,然后止血散和机关齿轮就这样批发了出来。

    回到院子,果然,师傅墨温就在里面正吃着师姐做的点心喝着茶。墨无生没说什么便把自己的墨囊递给师傅墨温。

    墨温接过墨囊,不一会儿便把墨囊还给墨无生,道:“我收走一万份成品,其余的你留给你。我在你的墨囊中放了制作回元液和机关镙钉的材料各一万五千份。”墨温想了想,拿出一套道纹笔,道:“我这里有一套道纹笔,你有空可以练习画道纹。你放心,道纹方面我不要求你什么了,愿意练就练。还有,在鲤化堂你选择主修兵器了没有?”

    “没有。”墨无生生硬的回答墨温的问题。

    “这个要慎重选择,不要随意选择。好了,吃完午饭你就回去吧。”

    “是,师傅。”

    墨温看着墨无生摇摇头,心中想:“璞玉还须雕琢雕琢。”墨无生没说什么,吃完午饭后便回鲤化堂了。

    墨无生九岁这一年可以说时间每天都安排得很满,早晨练步法,中午炼药,下午制造机关零件,晚上全力修炼《水墨经》。

    今年墨无生十岁,今日是团圆节,在师傅的院子里很是冷清,院子里只有三个人,墨温、墨青丝和墨无生。

    师傅墨温收的其他四个徒弟没有回来。大师兄不用说,还是在夜冕边城当他的将军;二师兄失踪了多年,墨无生都没听过二师兄的声音;四师兄和五师兄游历多年,时常用玄汇灵宝问候师傅墨温。

    气氛冷清的团圆饭吃完,墨无生决定先不回鲤化堂了,因为每年的锣鼓节晚上都很吵,回鲤化堂也修炼不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墨无生拿出很久没有时间抚摸的木雕,双手拇指摩擦着木雕上父亲和母亲的脸。墨无生记得墨武言的母亲是自己的母亲的至友。她说过母亲非擅长雕刻,木雕上的父亲母亲除了大小,其它简直就和父亲母亲一模一样。

    墨无生把木雕收了起来,他想起父亲留有一本炼器心得,母亲留有医术心得,墨无生决定用墨氏腰牌收录其中的内容看看写了什么。

    墨无生把两本心得从墨囊里取出,没有立即将内容收录。墨无生翻开炼器心得,一页一页的抚摸着。时间很慢,时间也很快,墨无生已经把厚厚的书翻完也模完了。

    墨无生右手压在书背,他感觉到了,修炼《无明灵觉》的墨无生感觉到了不同,书背的书皮里面有东西。墨无生拿出刻道纹的刻笔轻轻划开书皮的边缘,果然里面是空心的。墨无生用两根手指伸了进去,墨无生模到了两张很薄的东西,然后取了出来。

    一张是卡片,另一张是信纸。墨无生颤抖地用腰牌收录了信纸的内容。

    亲爱的儿子你找到了!

    我在知道你母亲怀上你的时候我很兴奋,于是我跑去炼器。我要为我儿子炼制一把独一无二的兵器,我用了很多很多珍贵的材料,我炼出了刀、枪、剑,我不满意,又炼了戟、斧、钩、叉、锤,我还是不满意,它们都是宝器,又用了我很多珍贵的材料,送给别人我舍不得。

    我找来英青银,这是种珍贵异常的炼器材料,它的主体可以延伸出英青子银。这块英青银的英青子银完全延伸出来有郎山那么大,可把英青子银炼回主体后只有我的拳头大,我把它和前面八件兵器合炼炼成了八英这套灵宝。灵宝被我封印在一张育灵卡中留给你。

    八英很珍贵,不能太早送给你,所我决定把八英藏在我的炼器心得的书皮中。

    在你六岁转字后,我会送给你我的炼器心得,但你可能没有炼器天赋或不喜欢炼器,怎么办?这是惩罚!对一个不愿子承父业的你的惩罚,你能找到书皮中的东西说明你愿意学习炼器,不然就是你把书撕了。可我的儿子会撕掉父亲送的礼物吗?当然不是,一定是你仔细的看书发现的,发现了就来告诉父亲,你父亲我会非常高兴!

    爱你的父亲留

    看着脑海中的信,墨无生泪水流了下来。咬紧牙,墨无生双手摇曳不确定,拿起母亲的医术心得。墨无生不确定,他不确定其中会不会有信,他希望有。

    刻笔划开,手指伸了进去,有东西,墨无生手抖得厉害。和父亲一样,里边有一张卡片和一张信纸。

    亲爱的墨雨:

    对不起我的孩子。

    我不是一个坚强的母亲,我没有扶养你健康成长,我不敢求你原谅我,我也不敢以母亲自居。

    在生下你不久,我便听到你父亲的消息。是的,你父亲逝去了,我将追随他而去。我无法给你母爱,更不会为了让你得到父爱而去为你找继父,所以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是灵医,我知道这是心病,可我不敢治,我不知治好后我还能记得你父亲吗?

    记得你父亲在听到我怀上你时的兴奋,他是真的爱你,他为了为你炼制八英,进入纤云星的大锦山域寻找炼器材料,最后他因为妖皇的地盘找到英青银被妖皇追杀,他回来了,没等我医治好他他便为你炼器去了!他是个伟大的父亲!你永远都不要怪他。

    我知道你父亲留给你的信和礼物,就放在他的炼器心得书皮之中,所以我也学他把信留在书皮里。他希望你子承父业,你应该没有撕掉他的炼器心得吧!如果你生我们的气,你千万不要撕你父亲的炼器心得,撕我的吧!

    这张育灵卡中封印的灵宝是你父亲送给我的定情礼物。可我辜负了他的信任,没有把你扶养长大,我不敢带走它去死,所以我把它留给你,就当还给你父亲了。

    站在仇恨的角度,我希望他的儿子努力修炼,能扫平所有星域的灾难,给人族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可这太难了。以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都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做这么难这么危险的事。可我是个已经发疯的女人,所以我说了。

    希望你健康快乐、平安永生。

    一个永远有罪的女人

    一张是父亲的愿望,一张是母亲的自责。其中包含的爱如此沉重,如此委婉凄凉。

    墨无生没听过父亲的声音,也没见过母亲的面,所以从来不知父母之爱为何物。此时,墨无生懂了。墨无生感觉了父爱,如山一般沉重,感觉到了母爱,如流水一般温柔。

    “啊啊啊啊啊……”墨无生的叫声比祭祖之地传来的去病鼓声还大,最后他的声音沙哑了。

    墨无生昏了过去,泪却从末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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