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你给我跪下

    文化产业在蓬勃发展,五星玫瑰在大潮中如日中天,大哥亦变成天外天。

    革命小酒天天有

    回回喝完就出丑

    整日泡在美女酒海里人,心会变。

    浮夸、轻佻、狂妄,再加上刺激,是这些因素改变了他,还是在特定的行业中,人本该如此,答案是否定的,至少罗雨这样认为。

    人可以否认一切,包括自己,言行不等于德性,对这些先贤早有警示,诸如孔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饭疏食,饮水,曲耾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这就是德性。

    养德----仁义礼智信,恭宽敏孝忠。

    大哥正按着老祖宗的训导,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看他把德性竟能养成这样。

    对仁,没有容人之心。

    对义,没有帮人之举。

    对礼,没有待人之道。

    对智,没有敬人之德。

    对信,没有守人之诺。

    恭卑的是官家,

    宽松的是女人,

    敏捷的是贪婪,

    孝慈的是显贵,

    忠于的是金钱。

    兄弟俩除小时候不懂事打架以外,今天第一次动了肝火。罗雨是忍了又忍,想把话尽量说得婉转,大哥短暂迷失自己,挽救还来得及。给他的职位待遇是让他把家过好,绝不是他花天酒地的资本,如不悬崖勒马放纵他滑下去,做弟弟的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哥不承认自己有多大过错,倒认为罗雨才是嘚瑟过头了,整天和他摆老总臭架子,和好几个女人都纠缠不清,看不惯他可以走人,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罗雨真想上去扇他俩嘴巴子。

    没等罗雨动怒,大哥后面的话更难听。他说罗雨好像在规划他的人生,自己吃的盐比罗雨走的路还多,罗雨没资格管他,更没权利开除他,他就赖在这里不走,看谁能把他怎么样。说罗雨千万别忘了是怎么上的大学,如果不是他辍学上班挣钱养家,罗雨不会有今天。现在你罗雨觉得能耐大了,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就是个白眼狼不懂的报恩,他在这上班那是应该应分的,妈要是不死,他就拽着罗雨找她老人家评评理。

    罗雨简直气疯了,直翻白眼根子。罗雨说好好,不和你吵了,你真是我大哥呀!

    “知道就行,别一回头还以为你是我哥呢!”

    艺术总监不但长相和走路艺术,说话也艺术。“呦,罗总,生气啦?您现在的形象气质,活脱脱《大卫》翻版,连生气都那么英俊。”罗雨瞪一眼,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去。

    “米开朗基罗要是还活着,如果再有创意,一定以你为蓝本。”艺术总监扯脖子喊了一句。罗雨在心里骂:这tm什么东西,没有你,大哥也不会变这样。真不知道你有啥能耐,改天找崔璨先开了你。

    这一天,罗雨一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母亲离世后,很多现实生活问题逐一显现出来,首先是老爸的悲伤情绪难以自制,常像夜游神一样深夜出门,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瞎走,空虚落寞挂满脸上,每次回到家都像得了一场大病,拖着疲惫的身子咕咚倒在床上,茶饭不思的情况日趋严重。

    罗雨看在眼里尤自心痛,忙完手头工作连忙跑回来,找理由和老爸喝点酒唠唠嗑。但这一切只能暂时缓解老爸的丧妻之痛,长此下去终不是办法,罗雨找来大姐商议。

    大姐一语道出老爸问题所在,爸妈的感情太深,老爷子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儿来,现在只能是她搬回来和老爸住一段时间,身边有个人陪兴许能好些。

    “嗯,这样最好,那大姐辛苦了。”

    “哎,一家人有啥辛不辛苦的,都是父母的儿女,进点儿义务是应该应分的事,你们都忙正事去,这有我就放心吧。”

    罗雨心中热乎乎的,有种要哭的感觉,世上唯有亲情可贵呀!想到亲情不免又想起大哥,几十岁的人了,说他四六不懂都不为过,如果大哥只是一时糊涂还好,以后一定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万捷邀约崔璨吃饭要叙叙旧,说不管咋样也不能把这层亲密关系断喽。崔璨想想也是,尽管现在中间隔着个罗雨,几人的关系像海上的浮标忽隐忽现,但总不能跟没事人似的装聋作哑,想避是避不开的,有些事只要坦诚面对,不去勾心斗角,一切都不是个事。

    可一万里终究有个一存在,曲再顺就是那个一,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曲胖子火辣辣的热情,上来就去拥抱,说不知道大小姐还记得不,她小时候经常让曲叔叔抱,为了给她买好吃的。

    三人坐定,万捷让崔璨点菜,曲再顺忙把菜单双手恭敬的递到面前,谦卑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狗。崔璨一面看菜单一面问:“曲总,现在忙啥呢?”

    “啊,是这样,您家老爷子把我派到xx市,准备在那里启动水中之城项目,这可是大手笔。”

    “是吗?好像罗雨的新五星地产也在立项呢吧!”

    “哦,他立他的咱干咱的,都是为了当地发展。”

    “这可挺有意思,若大个中国偏偏扎堆在这么个小地方起腻,有啥好处哇。”

    “呵呵,大小姐,优而不择地,贫而不挑食吗。哈哈哈哈....”

    “呦,几年不见曲总好风雅。”

    “见笑,个人感悟而已,大势所趋的事,现在没点文化在层次上不好混。”

    “也是哈,电影里连大猩猩都能戴个眼镜看书开口说话了,何况我们是聪明的人类哈。”

    曲再顺脸色微红,配合着词意推推金丝宽边眼镜。被人暗里辱骂讥讽,还要装作不知,好像也是活受罪的一种。曲再顺仿佛李鸿章面对老佛爷,只有诺诺听命的份儿,谁让自己是端人家饭碗的呢!

    “大小姐比喻得好,社会上就有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把自身伪装的密不透风,假才学没啥真本事,充充场面吹嘘欺诈而已。”

    “曲总这些年真是久历风雨颇有见地呀!”

    “瞎混瞎混。”

    富人点菜看的是花色,感觉营养口感。穷人点菜看的是价格,既想吃好又不想丢面子。在两极分化的思维当中,崔璨一目十行的点完了菜品。万捷起身出去接电话,不一会儿面带喜色回来。曲再顺忙问碰啥好事乐这样,万捷端起架子笑而不答,曲再顺振臂拍案,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如果万捷不赶紧和他分享分享,曲胖子能一黑到底。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是个人无一例外。崔璨看似在稳稳坐着,其实内心里早想弄个明白,不过此刻要保持端庄仪态,绝不能叫人看出半点儿猎奇之意。

    曲再顺连珠炮似的问了不下十次,万捷才千呼万唤般开腔搭言,被其吊足胃口的曲再顺,马上垂涎三尺静耳聆听。

    “你猜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万捷问完曲再顺差点晕倒,心说还卖关子,我要是知道还用你问。想要听到某件事的答案,好比过安检,刚大包小包一通折腾,还没腾出手又验身份证,真tm费劲。

    万捷把曲再顺折腾掉二两肉后,异常兴奋的告诉他是兰梅,约明天中午见面。曲胖子立马来了酒兴,要为这等大好事痛饮几杯以示庆祝。

    兰梅的名字崔璨在罗雨那儿听到过,那可是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连肖秋罗雨满算上都得据让三分。崔璨想着万捷和他会有啥勾当,不想又听到老爸也会来,而且是和兰梅亲自会面。

    崔璨注视了一下万捷,幽幽的说:“这儿的天要起沙尘暴了。”

    崔璨不是危言耸听,海浪集团正和新五星地产较着劲,只一块地皮摆在那,两强相遇可难坏了当地政府,本来是建设家乡的好事,但一女百家求的局面使一把手整天愁容不展,怨恨自己只是个小县级市领导,没有多余的“女儿”可以调配,问题一时僵在那儿,进入所谓的慎重研究期。

    政府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拖,可对于商人来说是致命的,时间就是金钱,庞大的队伍开销谁会无故承担,从运作到立项开始,前期投入颇巨,如再没有个结果,就不是损兵折将的问题,“夫人”都有可能赔进去。

    罗雨倒背双手踱到窗前,这是在xx市的宾馆里,对面就是项目所在地。这次,罗雨倾巢出动,所有业务技术精英全部聚集于此。罗雨战前动员,哪怕像上甘岭战役那样艰苦,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海浪集团亦拿出不攻下山头决不收兵的气魄,两军遥遥相对气氛紧张。

    崔林雄和兰梅经过交谈,对水中之城项目定了基调,兰梅拍胸承诺,如遇阻力一个不留全部铲除,崔林雄满意而归,原计划和崔璨的会面变成电话沟通,向女儿一顿赔不是之后才勉强过关。崔璨不知其中内情可还是惦记罗雨,在亲情与友情面前,这个本是局外之人的人却比当事人还要揪心。崔璨不停的问自己:利益真的可以高于一切吗?影视剧里演的那些有钱人,让人看了觉得好的不得了,大都是坦荡的正人君子,可现实中往往看到的不是这样。难道自己太过软弱,不适宜在纷乱的社会上走动。不管怎样,罗雨她还是一定要帮的,就为了那一份说不清的朦胧的爱。

    财务总监进门,脸挂像老婆被别人睡了似的丢魂儿神情,罗雨很是不爽。天还没塌下来,先把自己砸进坑里,就算你猫进去也是一死何必呢!作为领军者,不管遇到多大困难,都要振作精神,要不断给自己添加能量,同时也要给下属增添信心。

    总监说这次对手太强,罗雨问他凶多吉少和凶相毕露会选择哪一个。

    选择凶多吉少会被罗总取笑懦弱,选择凶相毕露,人家海浪集团此时更凶,已是青面獠牙状态。财务总监不知如何回答,咧咧嘴等待罗雨示下。

    “你们只能看到眼前这俩词,永远都不会主动去想,还有胸有成竹这第三条路可走。世上没有什么困惑,都是自己找的,一旦想不通,就连烧壶水不开都是困惑,也不问问为什么水不开,是烧水的器具坏了还是管道有问题,或者是连接线的毛病。这么个小事,就有好几种不同思维方向和结果。”

    总监感谢罗雨的谆谆教导,说以后想问题时,努力解放思想加强锻炼。罗雨告诉他记忆法可以锻炼,但经验和远见卓识是修炼出来的。总监忙说罗总真是高见,一字之差意境却大相径庭,向您多学习。罗雨让他先别急着拍,说正事。总监拿出财务账目递过来,罗雨扫了一眼,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咬咬牙狠狠的说出三个字。

    大决战。

    一天当中啥时间最美?

    有说早晨的太阳,有说彩霞满天的黄昏,有说墨青的夜色,有说皎洁的月光。每个时间段在不同年龄、不同身份、不同生存环境的人口中,有着不同的回答。罗雨在最堵心时被赵明问到这样的话,认为他是在用屁股思维,该给他打小针儿,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有闲心去管什么美不美,岂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甚至给踢走形了。赵明是想舒缓一下罗雨紧张的神经节奏,分散一下注意力,没成想倒把罗雨弄紧张了,不但没放松,眉宇间更加凝重,专注的眼神透着凌厉,冰冷的眼光似乎要洞穿一切。稍倾,罗雨展眉而笑,冲赵明说:“我喜欢躁动的午夜。”

    兰梅罗雨再次坐在一起。

    上回是兄弟,这回是对手,身份的转换隐隐蕴藏着含而不露的杀机。看似正常的热情握手拥抱过后,各人心中好像都揣着包袱,都等待对方散开来,看看里面包着的是蜜糖还是利刃。

    兰梅说,和罗老弟没想到是在这种条件下见面,罗雨问自己是该和梅哥寒暄还是说真话,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稍后,罗雨打了个比喻,说哥们儿朋友在一块相处或者共事,是想简单一点好还是想复杂一些好。如果没有大的利益,会因为什么而争斗。

    兰梅怕被罗雨绕进去,思索半天里边的利弊。自己是江湖人,在义字面前,利益等同于废纸一堆。什么简单复杂,就像去算卦,无论咋样选择都会被两头封堵。想罢,兰梅开怀大笑,说兄弟间当然以情义为重。罗雨看着兰梅为自己的回答而窃喜的模样,心想:江湖大哥不过尔尔,在这种问题上,口才我远胜于你,虽然拼的是实力不是斗嘴,但自古以来思维是用来指挥人的,指挥棒不单单能指挥庞大的交响乐队,握在我手里,指挥家都得听我摆弄。

    呵呵呵....罗雨也笑了几声,说梅哥就是梅哥,这个回答我喜欢。不过小弟还有一点拙见,梅哥想听吗?

    “大家探讨,你说你说。”

    “我的理解是,梅哥的‘义’用错了地方。”

    兰梅轻皱眉头。“哦,是吗?在社会上玩儿这么多年,能有今天都是朋友给面子,还真没听外界说我兰梅不讲究的。”

    “梅哥,不是老弟托大,如果你认为我说的在理,就好好想想,如果认为不在理,当我啥也没说,你干你的我做我的,以后还能成为朋友的话多聚聚,不能,就当咱们从来没认识过。”

    “老弟把话说远了,我永远拿你当兄弟看。接着说我的义用错在哪儿了。”

    罗雨露出久违的微笑,那笑容瞬间可以融化你,那是能让男人女人喜欢或爱上的笑容。成熟、稳重、善意的英俊挺拔的脸,表情自然笑意真诚,兰梅一时间都不知所措,罗雨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笑,眉宇间传递着友好,在这种无法抗拒的微笑中,兰梅的心理开始逐步软化,那是很微妙的,兴许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罗雨告诉兰梅,这些年,他把自己困在自己设定的王国里面,周围遍布鲜花掌声,他所付出的义,实质是别人用物质钱财来换取的自身利益,这是一种买卖,不是纯情范畴。而后又把这种义用到商场上,用到不该用到的人身上,这是失义。那什么人是用到用不到的呢?其实你心理很清楚,只是没人给你点破,因为围着你的人,都是图你的名和利而来,如果你没有了这些,谁还来和你讲义,恐怕没有。

    兰梅换个坐姿点上烟,用比光速还快的眼神在罗雨脸上速瞟几下,他仿佛感到一股劲风,那是像晨起的太阳般年轻的力量,周身火热通体金黄,带着2000万摄氏度的核心超高热量向他扑来。

    “现在的人无论在什么前面,都设置一层保护网,哥们儿之间,想复杂了怕失去朋友,想简单了怕自身受损,不想又不行,所以把情义事业统统放在一起混为一谈,其结果,想做的事没做成,想交下的人没交下,只会越弄越乱。再说说你现在为他们付出‘义’的人,我认为不是有钱有势就可以与之共事,你可能只注意他们的外表,像他们同样看中你的实力一样,这样交不到心的合作太草率,你梅哥驰骋江湖这么些年,想想是靠这些起家的吗?这样的组合往往有始无终,到最后,损失钱财事小,毁了名誉事大呀!”

    “咱喝酒去。”,兰梅冷不丁热情高涨,像原子弹在大气层中次声脉冲,使你瞬间感觉到它无比巨大的威力。罗雨站起身说好,我也正有此意。

    酒足饭饱定去飙歌,豪车靓妹夺人眼目,为显示在当地势力,兰梅盛邀公安局长和法院副院长等领导相陪,这几位可以在卷宗上打红x的主,来前已喝了不少,能到娱乐场所纯粹买兰梅面子。到这,除非有特殊关系,要不一般唱歌时很少,借着各种酒局结交朋友,每认识一个有用之人,都将成为他们潜在的财富,黑加白均调就变成灰色,灰色后面再加上收入二字,一套程序下来,齐活。

    罗雨同样泡在这种环境中,对所有流程门儿清,这种场面都是名人,啥叫层次,你所混的圈子非官即商具是大鳄,从中可见一斑。大家喝得尽兴,美女唱得很嗨,气氛融融笑声不断,不想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兰梅小弟敲门进屋在其耳边说了什么。兰梅大怒,厉声断喝把他们几个给我整进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翻天了还。

    被小弟们带进这几人都有醉意,稍微清醒一点的是xx派出所所长,进屋见局长大人赫然在座,忙上前鞠躬,说不知道您在,都是我的错,要罚罚我。

    局长轻挑眼皮,问是怎么回事。所长连忙陈述过程,说中午请几个同学吃饭,完事到这娱乐一下,同学喝多把外面玻璃门给砸碎了,多少钱他陪。

    “你说的轻巧,刚才可听叫嚣不但砸门还要砸店,说立马叫这关门,是这么回事吧。”

    “喝多了,梅哥别介意,不知道是您场子。”

    局长看看派出所所长后面的人,问他们是干啥的。所长抢先回答是森林警察,同行。局长一拍桌子大声呵斥,我没问你,让他自己说,好像在审犯人。森警同志遇强则弱,方才在外面的跋扈不复存在,陪着笑说:“x局,我是森警,我们领导和您是铁哥们儿。”

    “你知道我和兰总啥关系吗?警察就敢到处瞎嘚瑟啊?你给我跪下。”

    局长的话像悬在空中的外星飞碟,让人震惊之余又胆战心惊。所长抢先一步拦住刚要下跪的森警同学,单膝点地,说要跪也是我跪。在他还没完全跪下去的时候,兰梅俯下腰双手擎住他,法院副院长也说行了,看在都是你下属,让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年轻人多给些机会。

    你小子....局长说要不是看在你父亲是咱局老领导,今天还能饶了你,赶紧给兰总赔礼,该赔多少钱赔多少。

    玩儿这套,兰梅熟路子,嘴里说着赔啥赔几吊小钱儿,没这事还结交不到所长这样的朋友,今后大家多照应。所长自然发誓,有局长大人作证,只要梅哥言语一切照办。

    这是现实的表演,每个不同角色都拥挤在这个社会当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生物链条恒古不变,罗雨想起“乐嘉”老师的性格色彩学,想起“本色”的卷首语。

    写的是我,说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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