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消耗体力的进攻,使得叶洲妤身子更加虚弱,仙剑“朱雀”凌空泛着渐渐淡了的红光,与她那也凌空的纤细身子一起摇晃着,摇摇欲坠。那一刻,她那冷若冰霜的面容间,露出了一丝绝望的神情。

    终于,强忍的支撑换来的不是愈战愈勇,而是精疲力竭。仙剑“朱雀”在一次次被反震回来后,伴随她整个人从空中坠下。而此时,“胡同”深处的一只蚁后,玄色的巨钳子奋力挥来,似要把她的身子从中拦截。另一只蚁后如柱的触角也虚空打来,抢在那巨钳截住之时,重重撞在叶洲妤的后背。

    一击之下,叶洲妤口吐鲜血,整个身子向着那只长大巨钳的蚁后飞去。但转瞬之际,一道紫色光芒从“胡同”深处破空而来,“铛”地一声,只见周身布满紫色的天芒神剑从那只挥舞着巨钳的黑色蚁后的胸部奔出,竟是穿透了蚁后坚硬的胸膛,黑色的液体四溅,散在黑色青石板上。

    然后只见连城杰凌空立于紫色天芒之上,衣衫翩翩,一脸冰冷,甚是骇人。就在叶洲妤倒在连城杰怀里,一双如月的双眸慢慢闭上时,身后那只蚁后凌空轰然倒下,向连城杰临空处砸来……

    当叶洲妤渐渐有了意识,感觉有一股股冰凉的真气由外进入身体时,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然后,她看见自己与连城杰席地而坐,四掌相对,那股股冰凉的真气正由他的身体经手掌传入自己的身体,源源不断。

    叶洲妤感觉自己身子依然虚弱,就连张口欲言都是困难的,而面前的男子也是面落豆般大小汗珠,面颊上一块刀疤在微光中很是骇人。在两人周遭,横躺着黑乎乎的东西,却与石壁颜色不同,竟是那三只蚁后的身体,只是它们都不再那么高大,而是有些干瘪,眼看却是早已死去了。未及叶洲妤多想,只觉掌中传来的那丝丝冰冷虽有些让人身颤,竟是玄门修习“太极全真诀”所炼之气,然后她整个人又慢慢失去了知觉。

    这一觉,她觉得自己睡了许久,也作了许多梦。只是到底梦见了什么,她却也是说不上来的。待她再睁开双眼之时,发现自己靠着一面石壁斜躺着,而在面前却是那席地而坐的男子,他正愣愣地看着手中之剑。他手中捧着的玄铁之剑,散发的不再是紫色,而是淡青色,光芒微弱。

    再看周遭,除了横乱堆砌的石块,之前那些玄驹和蚁后的尸体竟然消失了,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像而已。叶洲妤心里难免惊吓不少,但是看见面前的男子,心下也便慢慢恢复了平静。

    “叶姑娘,你醒了?”

    连城杰突然站起,把剑放于背上,蹲下来望着叶洲妤说道。他脸上的神情也不再是呆滞,而是多了一丝丝欢喜。

    “嗯。你没事吧?”

    叶洲妤道,挣扎着欲站起来,却感觉浑身每处关节疼痛不已,她差点就吼了出来。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再去找你师兄他们。”

    连城杰虽然如此说道,但见她挣扎着要站起,还是伸手把她扶起。在他心里,虽然很是担心师姐荆琳儿的安危,但是若要此刻丢下叶洲妤前行却是万万也做不到的。

    “我没事。”

    终于叶洲妤还是在连城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咬着贝齿道。然后看向周遭情景,忍不住又问道,“那些玄驹的尸体呢?”

    谁知连城杰竟然没有回答,只是望向她,问道:“你确定天芒神剑真的是终南玄门的镇山神剑么?”

    叶洲妤一脸疑惑地看向他,道,“那当然……是。”

    “既是仙家神兵,可为何浑身透着妖邪之气,将人畜灵气吸尽不说,就连皮骨毛发也不放过?”

    连城杰低头望剑道,神情很是痛苦。因为之前发生的恐怖一幕,亦如那夜在河阳城,就在连城杰给叶洲妤输入真气疗伤时,天芒神剑竟然将所有黑蚁连皮肉都吸尽,仿佛恶魔一般。

    “你我都不曾见过神兵天芒,为何如此说?”叶洲妤似有微怒道。

    “叶姑娘,那据你所知,天芒神剑现在何处?”

    连城杰静静说着,心下却冷哼一声。他心想,此剑若不是五百年前左丘子钧击败魔教之剑,那又是何物?

    “神兵天芒自然是由掌门真人掌管了,这个你怎会不知?”

    连城杰见她如此说,便把身后的天芒取下,放于双掌之间,递到叶洲妤面前。叶洲妤端详了片刻,便问道。

    “怎么?”

    “这便是天芒神剑。”

    连城杰静静地说着,站在叶洲妤面前,一副无奈情状,却让人看一眼都觉凄凉。而叶洲妤见他如此,又看向他手中之剑,只见通体玄色,长约三尺,宽一寸,两边剑锋均为钝口,竟是玄铁制成。剑虽看似粗拙简单,但剑中所透之气却丝毫不输仙剑“朱雀”。

    叶洲妤曾在终南缥缈峰后山见过玄门“剑冢”,虽不是什么绝世神兵,但其间不乏能与仙剑“朱雀”不相伯仲之类的神兵。可此刻想来,在“剑冢”她却是没有见过通体由玄铁打制而成的神兵。特别是此剑剑首那散发青光的类似珠子的东西,更是让人疑惑不解。

    “五百年前,在中原正道与西方魔国的大战中,中原正派即将败北,终南门人左丘子钧携一玄铁剑力挽狂澜,击败魔国,并使魔教到今一蹶不振、四分五裂。此剑便是天芒神剑。但也是在此役中,左丘子钧因身心疲殆,不幸仙逝,天芒神剑自此也消失人间。”

    连城杰见叶洲妤端详天芒神剑,竟是不语,便把那日在南山下老者所说之言叙述了一遍。叶洲妤看向他,静等她说完便道,“五百年正魔两派大战不假,击败魔教妖人的是左丘子钧也不假,但他所持之剑不是天芒……”

    只是说道后边时,她的言语竟然慢慢变得小声了。

    “若不是天芒神剑,河阳城一役如何能够退敌,今日我们又如何在这地牢中险中求生呢?”连城杰虽静静说着,但内心却是翻滚异常的。虽然师父师娘都跟他说过此剑名叫天芒神剑,但那夜在南山听那老者所观天芒神剑之言语后,他还是有些怀疑手中之剑并不是天芒神剑的。经由河阳城一战,加之今日在这地牢中的种种迹象,他也相信师父师娘不会骗他,故而确定这正是叶洲妤所说的终南玄门木剑——神兵天芒。只是不知,神兵天芒为何会里外都透着妖邪之气。

    叶洲妤似乎并不曾听见连城杰所言,而是在脑中快速找寻关于天芒神剑的讯息,过了良久,她缓缓而道。“据《终南志·神兵篇》1记载:天芒神剑,由取自北方鬼山以北极寒之地的玄铁,经上古铸剑师干莫后人花耗七十年,并以身殉剑而铸成。剑铸成之后,曾流于世间被各派争夺百年,后我们玄门中的一位长老不忍世人相残,生灵涂炭,虽把此剑收藏于终南山缥缈峰后山的‘剑冢’,还取了‘天芒’之名。故而几千年来,‘天芒’在世间杳无影讯,在别说有人知其下落了。但修行之人大多都知晓此剑藏于终南山的,只是惧怕我们玄门没有上山来争夺罢了……《终南志》亦记载了五百年前正魔大战之时,大师伯左丘子钧携龙吟剑而出,击败魔教的。”

    “龙吟剑?看来只有到了终南山才能确定了!”

    连城杰说着,便摇了摇头,很是无奈。他心想如此与叶洲妤争执下去,即便是到了两人累垮在地之时也是没有结果的,要想知道心中诸多答案只能等有朝一日去到终南山问个明白。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若依《终南志》记载,此剑样式倒是与天芒神剑不差分毫,但因天芒神剑在五行中属土,故而剑身所发之光皆是黄土色光芒,而不是透着诡异的青色。”叶洲妤一边静静说着,一边又看了看连城杰手中之剑和连城杰,却也是摇头起来,很是不解地样子。

    连城杰听她如此说,心里竟是释怀了一些,想起了在刚进永安镇时的剑中异象,心里则想可能正因为是天降神兵吧,多些霸气甚至煞气也是正常的。再看向叶洲妤,见她神色好转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欲开口询问是否能够继续前行。不想那叶洲妤未等她开口说话,竟是径直向那“胡同”尽头走去,身子刚开始虽有些摇晃,但是踏出两步却亦如往常,身子不仅是恢复了,而且似乎还比以前更精力充沛了。

    其实不但叶洲妤不知,就是连城杰也是不知道的。那九天凤凰珠吸取了许多玄驹的精血戾气,作与三只蚁后的一搏,并将之一一斩杀。后来,在连城杰给叶洲妤输入真气疗伤之时,九天凤凰珠更是吸干了周遭所有的玄驹蚁后的精血骨皮,并通过连城杰的身体转化作源源不断的真气输给叶洲妤,持续半日之久。若非如此,叶洲妤此刻怎能脱难,又怎能快速恢复精气神呢。

    连城杰见叶洲妤如此,心里也甚是欢喜,便跟在她身后,一同走进了早已破碎的石壁。一走出石壁,叶洲妤便把“朱雀”祭起,借着“朱雀”赤色的光芒,却见这是一个极大的空间,异常沉寂。脚下依然是湿漉漉的黑石板,但是赤色光芒却照不满整个空间,不说空中黑暗驱散不了,便是彼岸黑石板的的尽头也见不着。

    叶洲妤虽走在前面,但心里却在思索着走在身后的男子,他的身上存在着太多的疑问,他身上里外虽透着极重的煞气却身怀玄门上层修行法门。要知道她可是苦心修行了十多年,才突破了“上清诀”第五层到达第六层的。而眼前的男子的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更是强些,但是奇怪的却是他似乎不能学会“上清诀”第四层的以念驱剑从而达到“上清诀”第五层的运用自如。

    此刻叶洲妤心想,不知他是玄门哪一脉派下的奇怪弟子,身处险境却也是不能一一询问,只有等到两人都拖了险再询究竟了。其实,叶洲妤所困扰的是是否要传些修行法门与连城杰,因为她深知此地凶险非常,他这时灵时不灵的修行很是让人担心。但她也深知玄门禁令——修行法门不得私传!

    但一想到在河阳城临别乔巧儿时,乔巧儿的那种神情,尽管她知道乔巧儿那担忧的神情是身后这男子的缘故,叶洲妤还是显得更加为难起来。若说她一生中会在乎别人感受的话,那么就只会有也只能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师父冷月大师,另一个便是乔巧儿这小妹了。

    良久,叶洲妤停了下来,静静说道:“此间现虽看是平静,但却暗藏危机,我们还是尽早与三位师兄会合才好。但我看你修行的‘玉清诀’实力虽不再我之下,却是不能突破第四层的以念驱剑,像是不懂修行法门诀窍。我便教你几句修行法门,你且试试。”

    “好。”

    连城杰也停了下来,冷冷地道。虽然如此,但是一听是“玉清诀”第四层的修行法门,他心里却是忍不住狂喜的。叶洲妤不知道,虽然连城杰修行到了“上清诀”第四层,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却似乎半点长进都没有,没有人指导不说,也没有修行法门口诀,他只能胡乱地修行。而修行之事,虽说悟性极为重要,但是刚开始时如若是没有人从旁引导的话,很容易就会误入歧途,修行不成尚且事小,重则殒命。如若不是连城杰身有佛门上层心法护体,又有九天凤凰珠吸取天地灵气以补充他体内阴阳之气均衡,恐怕早已是冢中枯骨。

    “但此事,绝不准让第三个人知道。”

    叶洲妤亦冷冷地正色道,言语中颇有威严。此刻,她是不把他当终南玄门门人的——其实在她心中却是早把连城杰当成玄门中人的,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乔巧儿。

    “嗯。”连城杰愣了一下,虽不明白,但还是答应了。

    “虚领顶劲,气沉丹田。抱守真一,以气炼神。纯阳所至,以神引之……”

    随后,叶洲妤便在这地牢深处黑暗之中传了连城杰“太极全真诀上清诀”第四层和第五层的修行法门,之所以传第五层的修行法门,是因为叶洲妤看出以他的实力只要突破了“上清诀”第四层的以念驭剑之后,便已是突破第五层的修为了。

    虽在传授完毕法门之后,叶洲妤心里还是紧张纠缠如乱麻的,但是转身一看连城杰却是惊呆了。此刻,一柄青色的长剑竟然被他祭于胸前,直直地指向叶洲妤自己。在青光色长剑之后,是一双微笑的明眸,却是像个顽皮小孩一样,让人不免有些欢喜的。

    正在叶洲妤望着他纯真的神情有些发愣的时候,却见他飞身上剑,然后青色长剑载着他折了个弯,竟从她身边呼啸而去。她再转身望去之时,却见青光摇摇晃晃,拖着淡黄色的尾光,渐渐远去。而连城杰“啊——啊——”地叫声,正在黑暗中不绝地传来,回荡在黑暗之中。

    叶洲妤见连城杰走远,心下顿时慌张起来,便也手握剑诀,随“朱雀”追去,一边追着,还一边喊他停下。可连城杰似乎就没听见她的声音,而她竟然是追不上连城杰的,尽管只觉得那青光色就在前面十丈之处。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那个青光色才慢慢地变大,然后她看见连城杰站在面前,手握青色剑望向前方。在他右侧旁边的黑暗之中,竟然有一座山亭之类的建筑。

    叶洲妤也停在了连城杰左侧,与他并立于悬崖之上,看向前面。但一望之下,她顿时感觉浑身冰冷,身子颤抖起来。在她们面前,断崖千尺,壁立如削,竟是一个漆黑且看不到边际的深坑,脚下的黑暗中还不断升腾着浓浓的雾气。黑暗之中,巨声轰隆,地动山摇、鬼哭狼嚎一般,却是银河如九天落下泛起的声音。而他们却看不见,那九天落下之河,只是觉得脚下的石头在不断地颤抖,似要崩塌一般。

    “神龙天坑。”叶洲妤静静地道。

    “叶姑娘,你在此等候,我御空下去看看。”

    连城杰说着便要引剑而下,似乎刚才一路飞来还是不过瘾儿。但眨眼之间,一双微暖的玉手拉住了他的左手,他急忙转过身来,却见一脸冰冷的叶洲妤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四目相对,下一秒却匆匆避开,就连那微暖的玉手也如触电一般收了回去,只留下连城杰低头看着正在颤抖而又不知放到何处的张开五指。

    “这地方如缥缈峰一样,不能御空飞行,只可步行。”

    叶洲妤静静说着,然后走过连城杰身后,向那山亭走去。因为她依然记得她们一行四人在临行前,掌门真人曾再三叮嘱,下到永安地牢深处的神龙天坑之后,切记不可御剑飞行,只能步行而入,但是掌门真人却没有告诉她们原因;她只能从她的师父冷月大师的再三叮嘱里略知一点讯息,听说这神龙天坑里居住着与天地齐寿的上古神龙,御空飞行会把它惊醒,而神龙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

    在来到此间时,叶洲妤看见亭下似有台阶往下而去,故而便往之察寻,也想避开之前神色变化微妙的男子。而连城杰呢,由于之前与叶洲妤肌肤相触的尴尬,却也没有再询问,只是跟随着她身后。

    山亭全是黑木制成,却已腐烂透了,年代久远的样子。山亭向下,是一个个黑石台阶,台阶不是活动的石板,也不是石头堆砌上去的,而是与这黑色石壁本身就一起的。台阶依石壁而建,靠近天坑这侧由黑色的铁索连着人半身高的黑石柱作成栏,令人称奇的是那石柱竟然也是与这黑色石壁连在一起的。

    这条能容三四人同行的阶梯,竟然是凭空在这山壁上凿刻出来的,沿着巨大的天坑螺旋状向下延伸。

    大约走了两刻的时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渐渐响彻了起来,整个台阶和山壁仿佛都在颤动,似乎下一秒便要坍塌。终于,台阶走到了尽头,展现在面前的是一面白色的巨大瀑布,瀑布由空而下,直入深渊。在瀑布面前是一座铁索桥,铁索如台阶栏上的一般大小,凡八颗,底下四颗,左右两侧各两颗,深深打入黑色如刀削般的山壁之中。四颗铁索之上,不规则地铺着木板,顺着铁索,消失到黑暗之中。

    叶洲妤看着眼前的瀑布和铁索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踏步上去,慢慢地挪动着步子踩在不规则地木板上。连城杰见她走上去之后,整个身子摇摇晃晃,荡来荡去的,像是在舞蹈一般。连城杰站在身后,心下也是苦恼,这铁索桥可不好过。但见晃晃悠悠的叶洲妤转过身来,冰冷神情微变之时,他还是快步踏上了木板。

    说来也奇怪,自从连城杰踏上木板之后,叶洲妤便觉得铁索桥和木板没那么摇晃了。尽管如此,叶洲妤却是没有再前进一步,而是扶着铁索半蹲着,似乎很是害怕,这情状与她这终南玄门的冰美人竟是一点都不匹配。其实,在她的心里却已是害怕到了极点,虽然她这个人性格冰冷不苟言笑,但是这种挑战内心恐惧底线的东西,她却是害怕极了的——毕竟她也只是个修行的平凡女子而已,也会像平凡人家的孩子一样害怕生下来就恐惧的东西。

    走在这铁索桥上,连城杰也是心惊肉跳,但见叶洲妤如此他也是横着心辅以“太极全真诀”的心法,慢步而去,片刻便来到了叶洲妤身边。望向早已害怕的女子,连城杰关切地道,“叶姑娘,你以心法保持平衡,就可以平稳走过去了。”

    “我做不到。”

    谁知在叶洲妤斩钉截铁地一句之后,连城杰竟然看见一双藏在冰容之中的眸子,闪动着晶莹。叶洲妤仰头望着他,竟是一副欲哭的样子。连城杰见她如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扶起她,轻声道,“你拉着我,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过去。”

    叶洲妤心想了片刻,心潮翻涌,但她还是拉住了他的左手,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在黑暗之中,借着仙剑的光芒,晃晃荡荡地向着铁索桥的彼岸走去。两手相握,一暖一寒,只是当微暖渐渐驱散寒意,那一人心里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就那样静静地跟着,走在这只有两个人的黑暗里。

    注释:

    1《终南志》,记载着终南玄门创派以来终南山玄门的方志,其中分有地理、历史年鉴、神兽、神兵等篇,是全面记载终南玄门历史、文化等方面的文献。

    (二0一四年九月七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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