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望无际的原野,彼此双方的动静都一目了然的展露在在对方眼中。在这里使用伏击之类的计谋是无用的,只有通过力与力之间的对撞,铁与血的交击才能分决出最后的胜者。在这里一切都是用实力来说话的。这就是所谓的战场。

    随着阿力扎手中青铜剑的挥下,山越军的突击开始了。他们健步如飞的冲向对方,远远的望去犹如一片翻滚的浪潮一般大有一往无前的架势。

    “看来他们是不死心了?始终想救回自己的儿子吗?”看到对面那惊人的疯狂,李晟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向上翘起,露出一丝耐人寻味拉的微笑:“想利用兵力上的优势来取得最后的胜利吗?恩,那就正面的来碰一碰吧。看看究竟是你阿力扎的部队强悍还是我李晟的军队精锐。”

    面对山越那边比自己这儿要多上许多的士兵,李晟并不害怕。就和阿力扎认为自己能够凭借这兵力的优势取得战斗的最后胜利一般,李晟也同样认为自己才是这场战斗的最后胜利者。因为,他手中还掌握着两件犀利的秘密武器。

    瞅着从对面奔跑过来的队伍,李晟冷冷的笑了起来,随即迅速的下令:“弓兵上前三步齐射后,组阵迎敌。”他看得出来对面的敌人显然是想把自己拉入混战之中的,毕竟只有在那种情况下他们那边的优势兵力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对于这样的局面,李晟并不愿意见到。虽然面对面的接地已经成为一种必然,但李晟依旧希望能在双方冲撞在一起之前,给自己的队伍更多一点时间。他打算用阵势来对付敌人,这是他的两大秘密武器之一,也是他这半年来让士兵们刻苦训练的结果。

    由于害怕自己这边的底牌从一开始就被对方所查知,从而令他们有了防备,李晟便没有在最初把新的战阵摆将出来。他打算在战斗的时候进行变阵,依靠阵性自身的灵活和弓兵对敌人进行齐射所造成的拖延,让已经接受那些最基本培训的下级军官来主持这个战斗。

    命令被一级接着一级的传达下去。和这时代任何一只汉军的组织机构一般,李晟的军队自上而下也是分了好几层不同级别的指挥。只是而这时代大多数汉军不同的是,李晟这边的中低层指挥不是那种只懂得冲杀的人,而是已经被李晟调教出一定指挥能力的人。在李晟军中,只要你是一个头,哪怕是一个只管五个士兵的伍长也必须接受,一个特别为军人开办的私塾的教育。虽然这教育也简单,不过是简单的习几个字,学习一些最基本的战术而已,对这些年轻的军人来说并不困难,但就是这样简单的学习,让整支队伍的水平提高了不少,至少不怎么出现传令错误的情况了。对李晟要求训练的阵型自也很能够理解配合,让李晟觉得十分满意。在经过了一番苦训之后,有道是:“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李晟眼下就是想让自己的交给他们的阵形好好的经过这一番战斗考验。

    在李晟的命令下,早已分三排站立在那儿的弓兵迅速的踏前几步轮流将搭在弓上的箭全部射出。虽然他们这些人数只有区区的,弓箭手的人数只有区区的六百,但凭借着被黄忠训练出来的一箭三矢之能,他们却是在短短的一次齐射中飙出了近两千支飞箭。

    嗖嗖的啸音在空中凄厉的响起。近两千的羽箭在空中互相交织起来,近汇成了一朵灰色的云彩临到山越军众人的头上。还不等下面的山越士兵作出反应,那灰云就一下子散开了,化作一阵密集的雨点轰然朝地上降临。一时间,惨叫声四起,红色的血花不停的在人群中绽放着。由于李晟的弓箭手是在他们这些人已经跑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开始攻击的,因此代给他们这些人的箭羽一枝枝都是力道十足,有的深入嵌于人体之中,有的贯人体而过,有的穿透了一个人的身体还不知足尤自没入了第二个敌人的体内。

    正如李晟想象的那般在这一阵铺天盖地而来的弓箭打击之下,山越军冲击的势头不由得顿了一顿。他们那原本就不是很正规的阵势被打散了,前头那一片人变得零落起来,这令他们不得不放慢一下自己冲刺的速度在互相配合的运动中来重新调整阵形的密集。

    由于李晟一方的退却,使得阿力扎原本期待在半场中发生的混战,变成了从自己这边直接向对方发动进攻。虽然到最后的结果是差不多的,都是自己这边用绝对优势的兵力与他们进行混战,但眼下在混战之前竟出现了这还未接敌的伤亡,让他着实有些懊恼起来。不过事情总算还好,随着自己这边的突击,中场里上与自己那几个儿子缠斗在一起的敌将纷纷的撤退该区。尽管从现在想来,他们只是单纯为了不让自己被后面射来的箭矢而撤退,但总是放开了自己那个最关心的儿子,让自己的心稍稍的有些安稳下来。作为一个父亲来说,能用自己一批手下的性命换来自己眼下儿子的平安也不算是吃亏了。眼下的他依旧坚信自己将会取胜,根本不曾注意对面的敌阵已经出现了怎样的变化。

    李晟军阵前的那些弓箭手在射了一轮弓箭之后便迅速的退入阵中。和一般的退阵不同,他们居然重新将弓箭搭上了弦。

    长枪手的阵列开始分散了,宛如那全军溃败的前夕一般,一切都变得纷乱起来,似乎是被山越军那不要命的冲击之势给吓着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东西,真正潜藏在暗中的却是这弓箭手的后退与长枪手阵的分裂所形成的一种心的阵势,一个以队为主,由无数小阵组成的新阵:散花阵。

    以两弓手居内为花芯,以三长枪手局中为花托,以五刀盾手处外为花瓣,以十人队一圈为规矩,这便是散花阵的基本队列。所谓散花,就是化整为零诱敌深入让敌人完全陷入阵形的零散之中,被看似混乱的大阵里所蕴涵的一个个小阵给吞没给击败。这是一个与这时代所有阵法都大不相同的阵法,它违背了阵法那所谓法度严密,以聚力伤人的一般规律,而首先开创了“后退阵法”、“游击阵法”的先例,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创举。

    作为第一个试阵之敌的山越军,其在阵中的表现比李晟自己所期望的还要好上许多:他们一入着阵中便纷纷的冲散开了。他们都被李晟那看似混乱实着严谨的阵法给迷惑了,在里分散了自己的力量。用四处出击的办法想在李晟阵里来一个八面开花。不能不说他们这些人的想法是很不错的。只是他们估错了眼下的形势,便不可能通过努力来实现自己的期望。

    虽然李晟的散花阵的一个最基本阵式只有区区的十人,然而真正令散花阵发挥作用的却不是这由十人组成的方圆。事实上由于十人组成的方圆阵实在过于细小,真正在混战之中说能对人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太大。因此以这小方圆组成的散花阵真正用以伤敌的是各个小方圆互相之间配合所产生出来的巨大杀伤。在每十个方圆阵之中有一个方圆阵是特别的,因为这个阵中的两名弓箭手用的是响箭。他是作为周边十个方圆阵的指挥存在。当他将自己响箭射向哪一个方向的时候,他自己连同他周围的十个方圆阵都会同移向那个方向,不停的朝那个方向的敌人发动进攻,通过一点一处的集中攻击,来给予敌人以重大伤害。可以说散花阵的散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它和以前所有的阵法一一样,都需要严密的指挥来完成。

    已经陷入了阵中的阿力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因为害怕自己的几个儿子又像起先那般出现危机,他不得不严令他们都必须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始终和自己以及自己的亲卫队在一起作战。由于阿力扎的亲卫足足有三百人之多又都是骑兵,以至于被亲卫兵拱守在一起的他们根本就无法看到较远的战场。他们的眼睛被限制了,只能看自己周围不远处的情况,这让他们根本无法对整个大局进行掌握指挥。他们根本就知道,自己带入阵来的士兵已经在对方细碎的攻击之下,不知不觉的少了真正一圈。

    双方接阵战斗在一起不到一刻钟,山越的士兵就已经被李晟军灭掉了好几百。这虽然还没有伤痛到山越军的筋骨,但如此迅速的灭敌,也确实让人看了有些目瞪口呆。对于这一切,山越军的阿力扎不甚了了,但作为布置这一切的李晟却从下面不断传来的战报中看到了这一点。他满意的微笑起来。

    “士元,你看这样如何?”就像是一个有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的一般,李晟微笑的指着眼前这片正在战斗的战场,用炫耀的语气对自己的军师庞统说道。

    他之所以会如此的爱炫,无非也是为了当初的庞统并不是十分赞同李晟让士兵操练着所谓的散花阵。

    “这样的阵形并不适合大战。”庞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阵势的最大缺点。

    “我明白,但还是要训练它。因为这是最适合我们眼下人少之时了。”李晟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对于凝聚了自己心血的东西,李晟并不希望被人任意的诋毁。在说出了正理的同时他还嘟囔了一句:“其实这阵法的威力也是蛮大的。”

    “蛮大?”庞统摇了摇脑袋,一脸不置可否。他随便让李晟去折腾队伍了,除了在另外的训练中稍稍的把持了一下外,对于李晟的种种,他基本时听之任之的。他不善于正面的反驳,而是想让李晟在战斗的受挫中自己发现自己的不同。然而通过眼前的情况,似乎他的做法并没有太多的效果,李晟的阵形确实在离散的进攻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算了,还是看看再说吧。眼下这种小规模的战斗并不能暴露出这个阵法的缺点。自然让主公以为得意了。”庞统宽心的想到。说起来他倒挺佩服李晟的,竟能以如此年轻之龄独自创造出一套阵法,这确实难得。虽然这阵法就自己的这个旁观者看来总是有这样或是那样的问题,但总也不是一无是处,只要能再花些时间对这阵法进行改进,未必也不能成为一套流传千古的绝阵。

    想到这些,他终于不再言语,只是继续站在李晟的身安静的观看着战场形势的发展。在军阵的后头,在那高高的鼓车之上,李晟与庞统两相靠立,一览无余的看尽了战场上的一切。

    “派人去河边了吗?”看了良久战局依旧呈现着胶着的状态,李晟便悄悄的问了庞统这么一句。

    “派了。想来甘宁将军在一个时辰之后救会带兵赶来。”庞统点头说道。这件事情他在李晟当初下达“弓手射击”的命令之时就已经派人去做了。他知道这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敢有所怠慢。作为李晟的军师,他当然晓得李晟的两个秘密武器是什么——一个是散花阵,一个就是甘宁的援军了。

    “一旦进入接敌状态则一边以散花阵迎敌,一边让甘宁的水军在战场附近登录迅速的赶到来,从侧翼加入对敌的进攻中,从而击破敌军。”在昨夜的军议上李晟就是这么对庞统说的。作为一个作战计划这也挺完美的,即使李晟不曾决定这样,庞统也打算向他做类似的建言。

    “那就好。”李晟微笑的点了点头。对于庞统这个军师的能力他还是十分满意的。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向自己建议使用多么复杂诡异的计谋,但在一般的作战策划上他一直对自己的所思所想进行补充和纠正。这让李晟一下子觉得轻松许多。

    “主公是不是要让周睿将军的骑兵队准备一下?”又看了一会,庞统发现了阿力扎他们在自己阵中的“所向无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轻声询问李晟。

    “没有必要这么早吧?骑兵我是打算等敌军陷入溃败的时候,用来追击敌人的。你也知道我们的骑兵不多,只能用在最关键的时候。”李晟摇了摇头否决了庞统的建议。

    “可眼下……”庞统略有些焦急得指着战场中那最大得一块敌人。

    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挡得住这一群人冲杀,因为他们都是跑动起来的骑兵。

    “这些人啊……”李晟沉吟了一下,随即头撇过一边询问令一位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物——赵芸:“你看呢?虽然你没有指挥过战斗,但对于你兄长所说的那些经验也应该有所了解吧。你看眼下这群人究竟该如何解决。”

    自从赵云兄妹加入李晟军之后,李晟便顺着赵云的意思,让他妹妹赵芸成为自己贴身的保镖,承担起“照顾”赵芸的职责。这固然是对李晟一种放心的表现,也是对自己小妹的一种爱护。作为兄长的他自然看得出来,自己的小妹对李晟这个不错的年轻人已经很有好感了。

    尽管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被那些儒者病垢,但赵云却顾不得许多。他眼下并不在李晟的身边,而是自沙羡平叛之后就被李晟悄悄的派去了武当,成为了哪里的县令。他的任务就是像当初的魏延一般,成为一支潜伏军的领导者在那里悄悄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为李晟以后的战略布置做准备。当然,为了帮助他这个雄纠纠的武将在武当更好的处理政事,李晟还特地的拨了一批人手给他。

    “为什么要在襄阳旁的武当插上我这一批人马呢?”当时赵云也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从长沙到襄阳实在是有一些距离。刘表大人这几年身体不好,这是一个麻烦。一旦曹操南下,襄阳又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变化,那在襄阳周边生活的百姓很有可能会被直接送到曹操的铁蹄屠刀之下。这是我不愿意见到的,我不想让徐州的事情再次重演。曹操已经有了前科,我并不相信他。因此,我想在曹操南下之时尽可能的将这些人移到长沙来。那是必须在短时间里完成的。虽然很有些困难,可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听说曹操的虎豹骑很厉害,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在襄阳附近训练处一支队伍能在关键的时候抵挡虎豹骑一阵。这是命令,至于需要什么直接和我说就是了,我都能尽量满足你的。”对于赵云的疑问李晟给了极为详细的回答。

    尽管就赵云来看李晟所想的那些关于未来的猜测很多都是意想,但就这意想本身所得出的结论而言,在武当扎下这么一支人马确实是必要的。若是这样的话,那派往武当的人必须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将之才才是。

    李晟派了自己过去,无疑是认为自己具有那样的能力。虽然对于这样的期望,赵云自己也略有些惶恐,但他却已经决定尽可能的将这件事办得妥当,以回应李晟对自己得期望。

    于是,他自信满满的走了。在走之前除了将妹妹托付给李晟之外,就是留下了一份笔记给妹妹。那是关于他以前率领骑兵作战的心得体会。他知道李晟军中现在很缺人手,因此也不知道李晟什么时候会被自己的妹妹说服,让她踏上着带兵打仗的一途,所以他只能尽量的为自己的妹妹准备好一切了。他晓得自己这一去武当,只怕要好几年才能与妹妹相见了。

    这件事情李晟自己也晓得,于是便有了今日的问话。他知道赵芸这段时间可是很刻苦的学习着那分笔记里的内容。虽然在正式的运用上可能有点问题,但在纸上谈兵之中发表一些意见却还是可以的。

    对于李晟的问题,英姿飒爽的女将微微的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回答道:“主公摆下散花阵的意图便是通过一点一点的蚕食敌军来取得最后的胜利。眼下的战局混乱,根本就没有可能将一阵个骑兵队投入其中。毕竟,那样会让我们已经有了完整配合的阵势出现断层,这是我们所不愿意见到的。至于敌人的骑兵在本阵内造成的伤害,我们除了寄希望于阵内的那些士兵之外,就只有完全忽略了。因为我们不能为了单独解决这一小部分的敌人,而然自己的阵脚发生错乱。在战场上有时的牺牲是必要的。”

    这是一个十分正确的回答。尽管说出这个答案的赵芸,却对这个答案其中所包含的冷血反感不已,但从她对兄长的笔记中所找到一切相关的东西来说,这答案完全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见赵芸说出了答案,李晟便捉狭的笑了笑,对庞统说道:“这一点你明白了吗?敌人的骑兵是已经聚在一起后进入我们的阵中,自然不会让我们的阵形出现变化。可要是我们自己的骑兵出动,那这阵绝对是非变不可了。在混战中变阵,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受教了。”庞统对于李晟说得这一席话点头不已。到了此刻,他自然晓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实在是错了。虽说这也是他太过关心李晟这边的结果,但他的这个问题,却暴露出他在实际作战经验上的不足。他知道以自己的学识,在说起道理来很可能是说得头头是道,可要让自己实际上去主持一些事情,却很有可能出现这样那样的纰漏。毕竟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点,个性尽管是沉稳了,但在思虑事情上又没有孔明那样谨慎,想要不犯错实在是太难了。

    “犯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在犯错之后,咱们还可以改嘛。”庞统倒是很会安慰自己。只是轻轻的将念头放在心中一想,便也就放宽了胸怀。

    战场上的厮杀还在继续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敌我双方的态势都已经有了变化。李晟的散花大阵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山越军的士卒。虽然在短时间里,让山越人根本就不晓得自己遭遇到了损失,但是时间一长,自然就让那些都不是傻子的人看了出来——这情况明显的不好。

    阿力扎统兵能力是差些,对于战术方面的理解也不太行,但他并没有落到傻子的地步。当无尽的冲杀到了这个地步,他虽然冲破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圆阵,却一次也不曾冲出敌军战阵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原以为可以凭借着兵力的优势而战胜敌人的想法是可笑的,自己恐怕又是一脚重重的踢到了铁板之上,接下来的事情只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莫不是碰上传说中汉人的战阵?”阿力扎猜测道。山越人大多是住在山里,平日又总是被汉人欺压封锁,对于汉人这些的种种学识,他们中也只有像阿力扎这样有身份的人听说过一些。而对于阿力扎眼下所说的战阵,则是他们从汉人那边得来的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之一:能用区区数千的兵力正面抗衡近十万骑兵的攻击,这就山越人想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天方夜谭。他们在类似于这样的传说听到了关于战阵的消息,总是在惊叹之余,对此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当然,这份所谓将信将疑只是以前的事情。在眼下,阿力扎一想到汉人军中竟还有这名为“阵法”的东西之后,几乎是立刻就肯定了自己已经陷入阵中的事实。

    虽然四下里自己的军队还在各处与敌人厮杀,但由于已经大批的士兵被敌人消灭,以至于那边的汉军能够将手长长的锐矛直接抵到自己这一圈人之中。这让阿力扎感到了恐惧。在看到自己的亲卫里已经有伤亡出现,阿力扎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对于这一次战斗自己这边究竟能不能取胜他眼下已经有一些疑问了。

    就在内心动摇的时候,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东面传来,这声音既沉重又响亮,听样子似乎有好几千人。对于这个认知,阿力扎心中顿时有了不安。

    东面是河,虽离战场还有好几里,但用一个时辰是间也确实能够让人从那儿行到这里。

    阿力扎明白从东面来的绝对不会是自己的援兵,因为自己这边没有水军,没有战船,眼下东面的这条河流是被敌人的长沙水军给占领着。

    “来者莫非是长沙水军的人马?”阿力扎想到了这一点,随即就有些恐惧起来。他虽是山越之民,但也挺括长沙水军统领甘宁的凶名,当甘宁还是水盗的时候,那名字可是荆益之人皆尽知晓的。在部落里以前来访的客人中,阿力扎不止一次的听到关于他的描述。对于这些描述,如果是以前他自然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但在眼下,他心神早已不安,自然很容易的就思起了甘宁的传说,心生恐惧起来。

    “老么,现在你看怎么办?”阿力扎颤抖着声音询问自己的十子。虽然他也是一个有着相当武勇的人,但托庇于阿尔塔部落多年的他长到了这个年纪他却是第一次上战场,若这次的战斗一直是他赢了,以他的勇气或许不难成为阿尔塔今后的一员大将。但眼下一件又一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不断的打击着他的勇气,让他逐渐胆颤起来。他是一个部落的首长并不是那种什么也不知道的人,他读过一些兵书自然明白,被敌人抄到自己的两翼对自己究竟有怎样的伤害。他终究无法硬气起来,随着甘宁的到来,他已然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心思。他有些彷徨,一时记起了自己小儿子的聪慧,便丝毫也不顾及面子的向他求教起来。毕竟在这样危险的时刻,他已经有些急乱就医了。

    “这个嘛……我看还是要撤退了。”年轻的脸上满是惊慌,原本好歹作出一些儒雅的气势在此刻荡然无存。他不是一个赳赳武将,只是一个自以为的智者,对于如此困难的境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当下他和自己的老子一样就有些混乱了,说出来话实际上是最最错误的。

    “撤退?”阿力扎明显的愣一下,再瞅了瞅周边那明显已经处在下风的己方部队,终于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啊。”于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士兵还在奋力和敌人交战的他大声的下令:“全军撤退,我们走!”

    命令下达,阿力扎身后的大旗低垂着改变了方向。一时间,一边高兴的欢呼起来,而另一面则明显的有些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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