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记得你是属龙的!”怎么变成了狗!

    卫明贞没想到白萝这个节骨眼上,纠结的会是这些事情,只好冷着声道:“我轻些,你躺好了,一会就行了。”

    白萝却是怎么都不愿听她的,那怯生生的眼神看的卫明贞直生不愉,那是明显的不信任,不禁对着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白萝下了狠话。

    “再看,就把你眼睛……蒙起来!”

    用人格担保,白萝都知道她那个停顿是个什么意思,绝对不是说蒙起来那样简单,也不敢多惹怒她,白萝还是听话了,想来这种事情,应该就跟小书上的三言两语一样吧,闭闭眼睛就过去了,毕竟卫明贞不是男人。

    “那,那你快着些。”

    很久以后,每每被折腾在榻起不来身的白萝,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几多的单纯。

    这会换卫明贞黑脸了,就白萝这样的人,她只看一眼就能知道心里想的是个什么,就她现在的速度献身之举,叫她是又好笑又好气。

    “这事怎么能快,慢慢来才不疼的,嗯。”

    扬着声的嗯字,听的白萝脊梁忽而一冷,顿生了不妙的预感,双腿被打开搁到了案沿上,她就彻底红了老脸。

    “你别看了!要做就快点,磨磨唧唧的,看什么看!我们两个不都一样的。”

    白萝这突然的配合,倒叫卫明贞有些不适应,不过也松了口气,她毕竟也不想弄伤她,炽热的目光在腿间停留了好一会,直到被白萝第五次催促了,她才放弃想要靠近去看的冲动。

    其实她不光想看,还想……

    “你快点!”

    全然没有半分娇羞姿态的白萝,生生让卫明贞横眉冷了艳冶的脸,收了些力度,又一手打在了她的臀儿上,没个好气的说道:“你矜持些!”

    矜持?!白萝张大了还在发麻的嘴,是好半响都不知道该说些设呢,她都快被卫明贞气笑了好嘛!她要弄她,还叫她矜持?

    其实,若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的话,一定会被这诡异的场面吓笑的……

    卫明贞的手指,历来都是被白萝公认的好看,便是白瑾那双画出世间百态的手,也没她这病态的美,纤长而分明,白皙却又不显骨,稍稍一动,便是优雅至极。

    便是那样好看的手指,落在了花儿上,轻轻一揉,白萝便颤栗了一下,她可算是知道为何卫明贞叫她矜持了,这感觉简直好羞涩……

    “嗯,你别揉了,感觉怪怪的。”

    一声没忍住的嘤咛,柔到了极点,两人俱是一愣,待回过神来,卫明贞惯来冷到极点的凤目里,也然了暖意到底,知道是安抚到白萝了,便更加上心。

    就在食指停留在那处的瞬间,外间忽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殿下,陛下怕是要大行了,宣您与太子妃即刻入龙殿!”

    “啊!卫……明……贞……”

    后面的事情比较乱套,待卫明贞拿着衣裙给白萝一一穿好时,那丫头眼泪都还没停下来,稍稍一动就疼的直抽冷气,不时还打开卫明贞的手背。

    “好了,疼也属实正常,哪个女子都要经历的,快些下来上轿撵去。”

    难得卫明贞耐着性子赔着笑来下软话,凑在白萝身边,那态度跟以前是天差地别,好声好气的哄着人,想起方才自己的失误,也就心生了愧疚。

    白萝一看到她那纤长的食指便又急促了起来,她怎么都忘不了,到这会还锥心的疼,她却是失误的染了一手她的血。

    “这次是我不对,下次我们再慢慢来,不若到时候你也弄我就成了,嗯?”

    总的来说,现下的卫明贞还是心情极好的,尽管她那老父皇就要驾崩了,可搂着怀里哭的跟个孩子一样的白萝,她还是第一次觉的心里被填满的舒服。

    那感觉好像是得到了一切,幸福的不行。

    待到了龙殿,已有不少朝臣跪在了场上,不时还有人赶来,宫妃的嘶嚎声已经开始贯穿而出,卫明贞拉着白萝下了轿撵,从跪满的人群中一步一步走上了玉台。

    白萝这会还是疼的厉害,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奇怪,幸而是大幅长裙,也不至于被人看出来,紧跟着卫明贞的脚步,时而还看着那被她紧握的手,微微出神。

    身为吏部左侍郎的白瑾也早已到场了,远远便看见了相携手的两人,不得不说匹配的叫人嫉妒,直到白萝走过时,她低下了头,掩住一脸阴沉。

    与此同时,白萝也加快了脚步,惹来了身侧卫明贞的迟疑,不禁冷目侧眸一看,果不其然是白瑾其人,面上也开始结起了冰霜,抓住白萝的手也加大了力度。

    “嘶!疼!”

    人太多了,白萝也不好表现,吃疼之下就暗自拽了拽卫明贞,愤愤的小声说到。

    “你都是我的人了,不许再看她!”

    卫明贞边走着,边低头跟白萝如此说到,话中不愉和勒令直叫白萝皱眉,嘟囔了一句就走在了卫明贞的前面,惹的身后的人染了一笑,倾城绝色融了冰霜。便是这般情形,落在白瑾的眼中,刺的眼睛都是生疼,心底更是撕裂了般。

    阿萝……

    白瑾看着白萝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徒生了黯然,这似乎也昭示着她们二人之间的沟壑,似乎也越来越深了。这叫她如何甘心呢?明明,她才是那个最先遇见她,对她好的人啊!

    待白萝上了玉阶,都还能感受到身后那道锋芒般的眼神,她知道那是谁的,可是却再也不能回头了。

    第85章

    这么些年时,皇帝都是狠心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如今人到中年却已剧毒攻心,诚如是诸位国手御医最后的共同诊断,只怕是要大行了。

    卫明贞携着白萝进入了正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今上卫淑妃,乱了华丽裙钗,蓬散了云髻,哭天抢地的趴在金龙阶下,身侧有宫妃与宫人去拉,却都被她大力的挥开了,哽咽的哭号声,可谓是撕心裂肺。

    白萝不是没见过死人,反而见过的可能比在场的每个人还要多,却在跟随卫明贞脚步时,停顿了下来,望着这个她来了几次的龙殿,沉闷的空气中还散发着剧毒的药草味。

    “走吧。”

    她侧首看了看卫明贞的神色,却发现并无过多的忧伤,甚至可谓还是素日那般的冷沉高贵,昂首走过人群中,是那般的耀眼和慑人。

    白萝最后一次见帝王,彼时还在夏宫之行呢,人虽处于昏迷之态,却不及今天这般的惨然,隔着一层明黄飞龙纱幔,也能看清那剧瘦的消尖颧骨下是松散的皮肤,上面布满了可疑的大块黑斑,咋一看可怖极了,深陷的眼眶,无意识颤抖的唇还泛着紫色。

    很显然,这是剧毒将亡的征兆。

    卫明贞松开了白萝的手,挥袖示意龙榻畔的一众太医退散下去,兀自拢着裙摆走近了前,看着回了半分意识的帝王,便露出了个耐人寻味的笑来。

    “父皇快不行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除了靠近一旁的白萝听见了,其余站立在殿中的人似乎还一无所知,而躺着的帝王似乎很诧异于卫明贞的漠然,陡然便睁大了浑浊无光的眼睛,那一刻,白萝知道什么叫做真的不可置信。

    卫明贞掀开了纱幔,彻底近道了帝王的身边,心中已是疑问千千万的白萝动了动脚,悄无声息的跟近了一步,她看着卫明贞变脸似的敛了笑意,用最冷漠的眼光看着垂死挣扎的老皇帝,似乎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再送他最后一程。

    “父皇也该是时候下去了,毕竟母妃可等您太久了,对了,那个女人也在那儿,你这一去,倒也不至于寂寞孤单不是。”

    帝王被卫明贞的话激到了,已经干枯到极点的手臂无力半抬,指着卫明贞就做出了愤怒的表情,蠕动着唇好半响才颤巍巍的抖出几个字来。

    “你……你……”

    白萝很不清楚眼前这一幕是什么节奏,在知道母亲口中的另一个皇帝前,她一直都以为这个总将小女儿叫做“贞贞”的男人,是打心底疼爱仅存于世的女儿,可是如今人之将死了,白萝有了迟疑,她能看出卫明贞的漠然和恨意,那估计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例如关于她的母妃,同州梅氏。

    帝王青紫的薄唇微张,隐有黑色的污血潺潺流出一双早已不复从前圣明的鹰目,却是死死的盯住从他龙枕下拿东西的卫明贞。

    卫明贞是面朝帝王背对着下方众人,隔着一层轻纱,她的动作还是那般优雅,如果不是从白萝这里看过去,她将枕下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怀中,只怕也以为是在为她父皇擦拭血迹呢。

    “殿下……”

    在此之前,白萝对这个设计了自己入圈的帝王,其实是有些许怨怼的,却也没有母亲那般深沉的恨意,如今人之将死了,卫明贞的举止,直叫她皱眉迟疑。

    被她一声轻唤,卫明贞稍稍侧身转过来,便是一笑,背对着众人,向白萝竖起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便俯身靠在帝王耳边说了一句不长不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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