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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语兮傲然嗤笑一声:“外客?铄哥哥是本郡主表哥,本郡主难道还入不得这寝室了,本郡主命你速速让开。”

    月梅冷了脸:“郡主,恭王妃敕令等闲之辈休要扰了世子。王妃有令奴婢不得不遵守,望郡主体恤,莫要为难奴婢,不若奴婢只能斗胆前去主殿请示王妃。”

    狠狠告你丫一状。

    月梅才不怕杨语兮,她是王妃身边的人,当初恭王妃将她分拨到清风阁之时便直截了当的明言,凡是有损世子之事之人,绝不可姑息,要么直接打死打残,要么寻求支援。

    这个支援当然指恭王妃本人,你弄不死的,告知本妃,本妃亲自凭死他。

    毕竟王府比月梅地位高的人不要太多哦。

    月梅拿着尚方宝剑会怕杨语兮吗!

    不存在的。

    以前兴许会发虚,如今,郡主不过一个区区庶子之妻,不但要看王妃的脸色讨生活,且生死荣辱几乎都攥在了王妃的手里。

    若细论郡主还与王妃站在了对立面呢。

    纵然她有另一层身份又如何,外侄女与世子稍一比拟,立即碾成了渣渣。

    月梅念头转了几转,眼角余光扫了扫站在旁边的丫鬟。

    那丫鬟微不可见的颔首,悄摸摸退至门门,站在院门外翘首以盼。

    刚才,郡主一来,月梅就指使了人去禀告恭王妃。

    月梅拎出恭王妃,杨语兮顿时一窒,脸色漆黑。

    姑母变婆母,身份的转变,确实不能同以往一般肆意胡作非为。

    杨夫人在杨语兮出阁前,千叮咛万嘱咐,喋喋不休教导,要她务必牢记一点,恭王妃先是她的婆母,然后才是她的姑母。

    持着一层血缘关系胡闹,耗尽情面,失了立足之本,得不偿失。

    杨夫人的教导,杨语兮虽说一直表现的置若罔闻,但天天念,天天念,心里总归还是听进去了一两分,隐有顾忌。

    杨语兮迟疑了一下,没在硬闯,在门外殷殷切切唤着铄哥哥。

    萧景铄拉了拉丝衾捂住耳朵,魔音灌耳啊!!

    心里直泛恶心。

    现在,他无比庆幸被锦离抱了回来,不然,狗屎怕是要扑在身上叫唤了。

    之前不以为然,是因为想着,狗表妹既已成了婚,怎么也该矜持一点吧。

    结果,狗屎的黏度真是大大超乎意料啊!!

    锦离坐在床边嘿嘿笑:“刚才怪我,现在是不是很感激我。”

    萧景铄黑着脸转过背,不想讲话,想静静。

    “啧啧,”锦离幸灾乐祸的安慰道:“红颜祸水用在男人身上也适用的,你该庆幸生在豪门贵族家,你要是生在寻常人家,估计郡主早把你抢回家,禁脔亵玩。”

    萧景铄:...…并没有被安慰到。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一盏茶之后,恭王妃气息不匀的赶到了清风阁,沉眉呵斥杨语兮:“你一个新妇随意出入大伯哥院子,肆闯男儿寝殿,成何体统,你学的规矩呢?”

    恭王妃丝毫不留情面,杨语兮心里一寒,撅着嘴说:“兮儿听闻表哥身体不适,前来探望...…”

    恭王妃声色俱厉地打断了她的话:“荒唐!!!你已嫁入王府,我儿不再是你表哥,他是你大伯哥,礼教疏忽,不堪入目。”

    护犊子的恭王妃就差没直接说有点寡廉鲜耻行不行,放过我儿子好不好。

    杨语兮顿时气得眼泪簌簌掉,非常委屈,恼恨恭王妃不顾血脉亲情。

    见她那样,恭王妃绷着面,眉目彻底冷峻了下来:“你不知礼数,莽撞无礼,尊卑不分,罚禁闭十日,抄女训三遍,谦恭自省。”

    恭王妃心说,你若不是本妃母家亲戚,骚扰我儿,活该关一辈子,送去庙里礼佛。

    “姑母...”杨语兮惊愕抬头,大大的眼睛瞪着恭王妃,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

    新妇罚禁闭,与在众人面前啪啪打她脸无任何区别,体面顿失。

    恭王妃一脸严肃,看也不看她,吩咐一旁的嬷嬷:“吴嬷嬷,领郡主回偏院。”

    吴嬷嬷福了福身,应是。

    吴嬷嬷回身冲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使使眼色,几个婆子上前架着杨语兮往外拖。

    “姑母,姑母,你不能这么对我,兮儿知错了,你原谅兮儿一次。”杨语兮遍体生寒,心中悲凉。

    古代人凉薄起来,真是六亲不认啊!

    这里的亲情真是一文不值。

    如果那日没来王府该多好,空间就不会遗失,更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凄惶地步,需要看人脸色,被人管束。

    杨语兮后悔了,扭过头看了一眼从始至终紧闭的房门,怨毒恨意滋生。

    如此铁石心肠,寡情凉薄的男人。

    今日我便弃了你,来日不复相见。

    此处应有一句诗—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

    萧景铄:...…

    喧闹声消弭,锦离推开房门,盈盈屈膝施礼:“儿媳请母妃安。”

    “免礼。”恭王妃缓了缓神情,往内张望道:“景铄呢?”

    锦离侧身让出一条道,眉眼不展地说:“世子有些惊着了,卧床休息呢。”

    恭王妃一听,浑身一震,急忙跨过门槛,啪唧落座在床榻沿,一把抓住萧景铄的手:“儿啊,我儿啊,你哪不舒服啊……”

    各种问。

    恨不得把萧景铄翻翻面来检查一下。

    萧景铄幽怨地瞪一眼锦离。

    锦离眨巴眨巴眼睛,你懂的。

    一般狼狈为奸的人容易产生心意相通的默契感。

    萧景铄回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再度忍受着魔音贯耳,双眼木然无神,大喘气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反握着恭王妃的手,虚弱地说:“母妃,儿子胸口闷得紧,儿子恐怕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儿子有母妃疼爱,一生无憾,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妃您。”

    恭王妃不等他巴拉完,脸色豁然煞白,眼角湿润,手都在抖:“儿啊,莫讲丧气话。”

    恭王妃方寸大乱,扭头疾呼:“冬梅,快,速速取了本妃的牌子进宫请御医。”

    “是。”冬梅应了声,拎着裙摆就跑了。

    “春梅,着人熬药。”

    “夏竹,速请王爷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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