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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寡妇和胡良从镇上回来后听说了这事,气得要去姜家算账。

    他们千方百计的遮着瞒着,没想到还是被人偷学了去,偷学的还是田娇。

    “她和她娘一样能恶心人!”谢寡妇一直看那母女俩不顺眼,“妧丫头,为啥不让去找他们?”

    “去了除了再骂一场,也没什么用。再说,现在即便咱们不去,他们自己内部应该也闹得不轻。”

    季妧当时说要和田娇去见官,不过就是吓唬她而已。这个时代又没有知识产权局,还能告她个侵犯专利权不成?

    就算有,对簿公堂,两种产品目前也确实谈不上多相似,说不定还要当堂把各自的法子说出来比较,那田娇可就要偷笑了。

    胡良想的却是别的:“她做的脱水蔬菜你都看了,具体怎么样?”

    季妧没有完全的否定:“摸到了门路,只是还缺些火候和分寸。”

    比如焯水这一步,看成品,田娇应该是把菜烫熟了,而热锅这一步,她直接就给炕焦了。

    胡良忍不住担心:“火候什么的,慢慢摸索总能掌握,万一她真的做出和我们一模一样的……”

    脱水蔬菜何止是赚钱,简直可以说是暴利,今年短短时间净利润就挣了几十两,他们还打算明年提早几个月做,到时候盈利至少还能翻个几番。

    可要万一被人学了去,肯定会冒出更多竞争对手。东西多了,没了神秘性,到最后卖的和鲜菜一个价,那还有啥搞头。

    “之前就说过,这世上好走的路从来都不会只有一个人走,咱们挣了钱,有人眼红,自然就有人跟风。律法没有规定不许他们跟,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跟风不是那么容易的,咱们占着脱水蔬菜第一家的名头,只要把自家口碑做大做强,就算市场上冒出再多家对手都不怕。产品为王,质量才是硬道理。”

    谢寡妇还是愁眉不展:“理是这么个理,可想想还是气不顺,我明明都看得牢牢的,那段时间也没见田娇往这边晃,怎么会被人偷学去呢……”

    季妧当初想到做脱水蔬菜也不过是灵光一闪,都谈不上深思熟虑。

    何况脱水蔬菜实在没什么技术性可言,原料便宜,上手又快,想把它当做一份长久的事业来做,根本就不现实。

    季妧把这话说了。

    末了道:“谁也不可能靠一样东西就吃一辈子,总要学着变通和创新才行。否则一旦固步自封,不需要对手,自己就能把自己困死。做脱水蔬菜只是为了一时糊口,以后未必没有比它更赚钱的法子,所以用不着担心,也不用觉得可惜,咱们往前看。”

    经她一番开导,胡良和谢寡妇也都释然了许多。

    “想想也是,脱水蔬菜再好,那也是季节性的东西,不像咱们守着胡辣汤摊,钱虽说来得没有脱水蔬菜快,但胜在细水长流,这样才踏实。”

    季妧想说胡辣汤摊也未必就是铁打的,还是应该警钟长鸣。不过她也知道谢寡妇有多看重这个摊子,就没有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扫兴。

    转眼到了腊月中旬,新房彻底竣工。

    堂屋几间最先盖好,经过一段时间的通风和晾晒,已经可以搬进去了。

    季妧拉着大宝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

    三间正房,只有东西屋砌了炕,中间留作堂屋。

    从堂屋进门,让木匠师傅贴北墙打了个长条几,上部分是一排抽屉,两侧是小柜子,瞧着美观,还可以放不少东西。

    条几中间部分是空着的,可以安放一张八仙桌,下首两边,贴着东西墙各摆放了四把靠背椅,这样有人来就不必往炕上领,坐椅子就好。

    东屋是季妧的房间,炕上有炕桌炕柜,贴炕又让另打了一个大衣柜。

    靠窗位置放着窄长的桌案和一把圈椅,旁边还立着一个类似博古架的大家伙,是季妧的梳妆台兼书桌。

    西屋自然就是大宝的房间了,里面的布置和季妧这间大同小异。

    乡下不太讲究隐私,除了堂屋正门,一般东西屋就用布帘子一隔了事,季妧不习惯,都让安了侧开带闩的门。

    出了堂屋就是前院,右手边两间厢房,一间做了灶房,另外一间做了仓房。暂时没有粮食可存,就屯放买来的米面粮油,还有一些杂物。

    左手边两间厢房以及后院的房间都还空着。

    谢寡妇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连夸房子归置的好。

    就是不太明白,她和大宝两个人,为啥要盖这么大院子。

    原因自然是有的。

    农家院子普遍偏矮,原先的篱笆院更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谁想进就能进,甚至站院子门口都能看到你在堂屋做什么,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季妧不习惯把生活摊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所以才想着盖成“深宅大院”。有了前后院的阻拦,他们起居都在正中间,隐私有了保证,墙垒高点也能防贼。

    再说,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有一套自己的私人别墅,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不过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季妧干脆就说是给大宝准备的老婆本。

    谢寡妇吃了一惊,觉得她想的也太早远了。

    季妧笑眯眯的摸着大宝的头,心道也不算早,这个年龄的小朋友要是搁在幼儿园,说不定都早恋了,何况她家大宝长的这么好看。

    胡大成和胡细妹带着小安小花满院子乱窜,兴奋的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胡大成跑过来,涨红着脸道:“小妧姐,你家茅厕都铺了砖,后面的粪坑也是砖,蹲上去好不自在……”

    季妧不解:“怎么不自在了?”

    他吭哧半天,还是胡细妹替他把话说了:“他说蹲上去拉不出来哈哈!”

    大成恼的去揪胡细妹头发,胡细妹叫着躲闪。

    季妧和谢寡妇都被逗乐了。

    后来又看了看地窖啥的,总体都比较满意,最后结了一下账。

    因为守着山,许多东西都是就地取材,比如泥土木石之类,花钱的地方主要在于砖瓦和家具。

    季妧原本做过预算,建筑材料加上砌炕、打家具和人工的钱,差不多需要六十两银子。

    半路她要求在院子里打了一口水井,考虑到下雨泥泞的问题,前后院也都让铺了砖,算是超支了近十两。

    不过她画的那些家具图样被镇上请的木工师傅看中了,就提出家具只收材料钱不收手工费,让季妧同意他在自己店里制作贩卖。

    季妧难得见到这么有知识产权意识的古代人,再说她也就是简笔勾勒了一个大概的形状,根本称不上设计图,更不懂什么设计原理,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省下来的手工费抵了超支的部分还有余。

    季妧事后扒拉了一下,手里还有二十五的存银,短时间内不用担心会饿着大宝了。

    搬新家这天,按习俗是要置办暖房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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