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忠上前一步,拦住单庆朔对大家继续说道:“你们一定都认为就算我说的是真的,也不过是说明张化世张天师,让吐蕃的那位悉多干给骗了是吧。”

    见众人中没有人回答他,他便是看向周俊成,说道:“我刚才一见这周俊成竭尽全力地替张化世辩解和聚贤阁的联系,我就知道看来我额推断都是真的了,这个周俊成也是参与过逻些城搜捕聚贤阁贼人的人,以他对聚贤阁的了解,说出什么信息来,我们都无法辨认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既可以替张化世辩解,也可以落井下石,陷害张化世,但是他一个劲地替张化世辩解,要么他这个吐蕃的奸细,一心想维护张化世,让张化世继续给他们办事,要么就是他心归大唐,想替朝廷保住忠良之士,但若是他心归大唐,刚才怎么不供出悉多干的事情,只怕是你还知道很多别的事情吧,跨快从实招来,可别要逼我用刑啊。”魏元忠说完狠狠地盯着周俊成。

    “大胆,他救过公主殿下,不经审理,怎么可以乱用私刑。”琥珀高声阻止魏元忠。魏元忠心道,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这个周俊成一定是知道很多隐情的,但是现在公主不让用刑,这人又是多谋之士,要让他开口确实很难。

    魏元忠连忙拱手说:“下臣不敢,只是这人口口声声说要重归大唐,但是却是什么情报都不愿意说出来,下臣真不敢确信他是否是真心归顺。”

    “魏大人,这个周公子的事情我们不管。”张化冠看见张化世已经是跪在李伊人面前了,连忙上前说道:“但是就如魏大人您说的那样,兄长是让吐蕃的那悉多干贼子给骗了,我们正一教辨人不明,以至于让敌将学去了我中原秘法,并以此来伤我大唐军士,我们正一教有失查之过,但是怎么说,也没有叛国啊,我等愿随军出征,在两军阵前击杀悉多干,清理门户,至于失察之罪,我等甘心受罚。”

    魏元忠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若只是失察之过,我又何必带着这两千北衙禁兵来正一教天师府中呢。”

    单庆朔连忙拉住张化冠,他知道肯定不仅仅是这失察之过的,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对魏元忠说道:“不知道我正一教还有什么其他的过错,还请大人明示。”

    魏元忠连忙走到跪在李伊人面前的张化世身边,说道:“张天师,你这又是何必?”

    张化世说道:“老夫识人不明,害的我大唐将士被正一教秘法所伤,自然要向公主请罪。”

    可是对于魏元忠来说,他可不是这么看的,他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据没有拿出来,但是他看见张化世现在离公主这么近,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张天师,既然你愿意领罪,且带上枷锁,同我回长安如何。”魏元忠试探着问了问。

    “不行,魏大人,天师纵然犯错,但是并不是你说的通敌叛国,不过是识人不明,这就押解进大理寺,与理不符。”余海也不管自己有伤没伤,高声地喊着。

    魏元忠沉声说道:“张天师非要在下拿出那最后一个证据吗。”

    张化世却向着李伊人拜了一拜说道:“老夫心中无愧,被悉多干蒙骗了不假,但是老夫对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鉴,绝计不会做背国之人。”

    魏元忠见此,也是横下心来,挡在李伊人身前。“魏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李伊人很是奇怪,魏元忠怎么一下就站到面前挡住她了。

    她听了这么久,也是觉得张化世其实挺冤枉的,教出了一个弟子,结果是吐蕃的将军,还杀了不少的唐兵,但是最可惜的是这个周俊成居然也是吐蕃的谋士,虽然李伊人不看重是什么人,但是身为大唐的公主,对这种和基本上处于半战争状态下的敌国谋士还是没有好感的。

    魏元忠这是看重张化世,背对着李伊人回答说道:“公主殿下,张化世张天师,武学造诣旷古烁今,现在离公主又这么近,若是我最后一个证据拿出来证明了他就是叛国之人,他横下心来,鱼死网破,到那时,玉石俱焚,臣等死不足惜,只是公主万金之躯,岂可有所损伤。”他这么说,明显是在斥责张化世有挟持公主的意图。

    阿史那龙何和他手下的人也好,夏公隆和他手下的人也好,连忙上前层层围住李伊人,两眼都盯着张化世,张化世自己也明白过来了,自己是想着上前跪下请罪,但是自己的身份和名声倒是让别人起疑了,连忙跪着向后退了好远,才有磕头请罪说道:“张化世鲁莽了,还请公主见谅。”

    魏元忠也不退让,上前一步说道:“知罪就好,来人,把张化世的佩剑去掉。”

    余海,高特正要上前,单庆朔连忙把这两人拉住,而张化冠也捂住了想要大叫的张生维的嘴巴。

    果然,张化世什么也没有说,就自己卸去了自己的佩剑,交给一边的军士。然后看向魏元忠说道:“还请魏大人明示张某叛国的罪证。”

    “这里还有一封信,请张化世张天师过目。”说着,魏元忠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件,和前面几封信件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张化世接过信来一看之后,脸色大变,连忙跪下,失声说道:“这信不是我写的啊,我怎么会写这种信件。”

    魏元忠说道:“还有好几封这样的书信,而且都是匿名信件,但是这字迹都是一样的,张化世张天师,这信上面的字可是与你的字迹相同?”

    张化世的额头开始流汗了,他说道:“是,这字迹是我的字迹,但是我真没有写过这种信件啊,我怎么会知道唐军在吐谷浑的诸多布置安排,还写的如此详细送给吐蕃人,魏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诈啊,是有人想陷害张化世啊。”

    魏元忠从张化世那里拿过这封信,把这信件让正一教众弟子传阅,众人看完之后都是心有余悸,这信上面的字迹,完全就是和张化世的字迹一模一样,甚至是写部分字的个人习惯都是一模一样,只有张化世本人可以写出这样的字迹,别人是不可能会模仿出来这种字迹来的。

    魏元忠继续说道:“也难怪去年兵败吐谷浑之时,朝廷上上下下都在怀疑那吐蕃人早就知道我军的布置,偷袭的时机是拿捏的正好,而且每次袭击都十分准确,就像是就知道我军的辎重补给就在哪里,都觉得军中有内奸,多番查询,折损了不少的人,才让我们查到这些信件,但是在军中一直找不到可以写出这种字迹的人。”

    说道这里,魏元忠顿了顿,然后说道:“直到我们查获了张天师你和悉多干的信件,我们才发现,原来这字迹,居然是你张天师的,来龙虎山的路上,又发现了往来于大唐与吐蕃之间的商队,一搜查就又搜出你的信件,张天师,去年吐谷浑开战之时,我记得你就在长安城内传道的吧?各种军报都要返回长安,以你的本事,想要看见这些军报是易如反掌吧,你还不愿意承认吗?这要是在大理寺中,只怕早就上刑具了,张天师,你是自行归案,还是要我下令缉拿你?”

    “你敢!”高特大喝一声,首先抽出剑来,接着正一教弟子是纷纷拔剑,而北衙禁兵的将官反应也慢不了多少,一时间剑拔弩张。

    “保护公主。”阿史那龙何大喝一声,上清宫外面的两百北衙禁兵立刻警戒,布成阵势,一部分人也都冲进了上清宫中。

    而整个正一教天师府中,北衙禁兵纷纷戒备,天师府外面的一千北衙禁兵也在独孤克的带领下冲了进来,很多的正一教普通弟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缴械了,不过玄门军弟子倒是一个个都拔出长剑,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这些玄门军弟子在看见北衙禁兵在正一教天师府中的布置就看出了不对劲,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朝廷怎么会来剿灭一心忠于王事的正一教。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想这些,若是这些北衙禁兵动手剿灭自己,自己当然要拼命反抗了,加上正一教里面自天师张化世到各个嫡传弟子,都是些秘法高手,虽然北衙禁兵人数占优,又是精锐之师,但在龙虎山,是未必能讨到好处。

    一切,就只等上清宫里面先动手了。

    而上清宫中,一切,就只等着魏元忠的一声“拿下反贼。”

    “魏大人且慢。”单庆朔是唯一一个没有拔剑的正一教弟子了,他还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很冷静地走上前来,没走两步,就被北衙禁兵的军士挡住了。

    “魏大人,这字迹虽然和家师的字迹一模一样,但是天下善于仿写字迹的人何其之多,找人来仿写这些书信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啊!”单庆朔为自己的师父做着最后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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