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虚牙关紧咬,面色忽青忽白,瞪视眼前一幕,心下已是怒极!

    是的,听得很清楚,看得很清晰。

    先生说,那里,离这很近,不过隔了三条街,七八里地。

    是三个人。

    此时,饭局已近尾声。

    也是场面最热闹,气氛最热烈,可说到了高潮的时候:“的、的、弟!”

    吕应松喝得眼珠子都红了,兀自嗬嗬暴笑,口中啧啧有声:“让、让、大哥先上!嗬~~这骚,骚狐狸玩儿过,这狐狸精可是,可,嗝儿~~”

    “好,好说!”吕应德一脸**,两眼迷离:“哥,哥儿俩,一起!”

    二人相对大笑,一时眉飞色舞。

    另一人,神色从容,自斟自饮,无半分醉意。

    神秘的坏人,终于现身!

    是一道人,一个年轻的道人,生得是眉清目朗俊秀端庄,更是气度沉凝从容淡定——

    并不像是,一个坏人。

    但他就是,一个坏人!

    朱大少是睡着了,莫虚也识破了他,莫虚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所说的话——

    莫虚怒容满面!

    先生笑容满面。

    又一时。

    “成、成、成了!”吕应松胡言乱语,已是神智不清了:“美人儿,美人儿,好不勾人儿,那胸,那臀儿,那小腰身儿,生生勾走爷地魂儿!”

    “好极!妙极!”吕应德一时清醒,仰天大笑:“狐妖,狐妖,风兄出手,一准儿没跑儿!”

    那风兄,貌似二十出头,肤色白嫩,目光明澈~~

    淡然一笑,徐徐说道:“那狐妖,足化人形,颇具法力,只恐擒来不易——”

    先生说,他叫风波子。

    “这——”吕应德吃一惊:“风兄,这又,如何是好?”

    “无妨,前日吾于花溪之畔以神识审视,她虽有所察觉,亦于吾隐身之处一无所知,足以见得——”

    “不错,不错!风兄手段通天彻地,那妖自是望尘莫及!”

    “风兄,还有一事,那姓叶的——”

    “一介凡夫,何足挂齿。”

    话不多说,点到为止,欺世盗名之徒,不入真人法眼。

    “好,好了!恁多废话!”吕应松不耐,大声嚷嚷道:“来人呐——来人!上上上,上姑娘!”

    原是青楼,喝地花酒~~

    不多时,莺声燕语起,花花绿绿来了十几姑娘,咯咯娇笑围了三人坐定,大爷二爷神仙道爷叫个不休,一时媚眼乱飞,左右上下其手,半遮半掩白花花,忽远忽近赤果果,美色当前,酒乱人性,猴急猴急,就地办理:“咦?”

    朱大少,醒了:“咦?”

    朱大少醒地,那是恰到好处,直奔主题:“咝————————这!!”

    朱大少瞪大眼睛,因为已经看到了:“啪!啪!啪!啪!”

    朱大少张大嘴巴,看到了也听到了:“啊~~啊~~啊~~啊~~~”

    眼前出现一幕,太过匪夷所思,朱大少当时也是无法形容,只能说是超大屏,超高清,3d效果立体声!

    比那还要逼真,完全身临其境:“咔!!!”

    忽然,黑屏了。

    也就,断片了~~

    不是黑了,平白没了,那一幕徐徐消散在朱大少的眼前,就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满天乌云:“这,这,这,这……”

    木有办法,少儿不宜。

    朱大少是,呆若木鸡!

    愣怔一时,眨眨眼睛,又后赶忙紧紧闭上,靠着门又呼呼大睡——

    这个美梦,必须继续!

    做!下!去!

    ……

    ……

    ……

    失败。

    朱大少美梦破碎,正如同破镜难圆,自是心情大不好,却听那坏又笑道:“不如何,随他去,小狐狸自有办法。”

    “小,狐狸?”

    朱大少奇怪道:“你说什么,什么狐狸……”

    多少的事,多少不说。

    但叶先生曾经说过,多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当然还不够数,若是千年修足,就会妖气尽敛,无人可以识破:“对!”

    当然八前年,多少假装成一个冻僵在雪地的可怜小女孩儿混入莫府,又假装失忆成功地骗取到了莫虚一家的同情留了下来,那也是另有不可告人地目的。其实很简单,先生说,之所以,多少会来莫府,就是因为莫府,好修行。因为莫老员外多年行善积德,莫老夫人又常年吃斋念佛,使得莫府人气聚集福报大增,于多少的修行大有裨益。之前老山羊,之后小狐狸,实际上要论岁数儿来说那是老狐狸和小山羊:“对地!”

    朱大少笑道:“狐狸嘛,爱吃鸡!”

    ……

    ……

    ……

    “捆仙绳!”

    朱大少欢喜大叫,连连跳脚儿!

    这是在,起名号。

    为绳妖。

    是的,这捆仙绳,乃是一件传说之中很有名气滴法宝,不仅朱大少知道,莫虚也是知道地。

    只是人家仙器神物,并非小小绳妖可比,这般借以命名,似乎有些不妥。

    莫虚没有说话,莫虚心不在焉。

    莫虚在想多少。

    下面,就由朱老师,来讲解捆仙绳地来头。

    “说来,这个捆仙绳嘛,那是,土行孙的宝贝,那家,厉害着了!哈!说到土行孙这个人,虽然说是个子矮小,长地也不咋地,可是呢,他有一个本事就是,钻地!呵呵,厉害吧,你说一个人,又不是一只老鼠,怎么就能够一下子,就那么,嗖地一下,就,钻到地里头去了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莫虚?莫虚,莫……”

    莫虚同学,竟然胆敢不注意听讲:“莫虚!”

    ……

    莫虚的眼前,浮现出一张娇美的笑靥,轻嗔薄怒的样子:“多少,多少……”

    这是走神了,朱老师怒了:“莫——虚!”

    多少不喜欢,多少的名字,多少假装忘掉:“多少,多少……”

    莫虚知道,莫虚不问:“咳!”

    “好!”叶坏插嘴道:“朱大少爷,说地真好,接着再说接着再说!”

    朱老师微笑颌首,继续讲道:“所以说啊,这个土行孙是擅长遁地,无法捕捉,而捆仙绳,是仙就能捆,包括土行孙……”

    “哇!”

    当然了,朱老师根本就是打心眼儿里就不待见这个姓叶的同学,在朱老师眼里这是一个坏学生,而且不是一般地,坏!而之所以朱老师不情不愿不辞辛劳地给他上课,那是因为朱老师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公道的人,这就叫作有教无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学生频频点头认真听讲,并不时好奇地发言提出疑问,令朱老师内心之中很有一种成就感,愉悦而又舒心:“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哇!”这个坏,是有够坏,朱大少给他又哄美了:“厉害!厉害!”

    “牛掰!”

    讲完一节,朱老师终于有机会暂时停下来喘了一口气,擦了把汗,微笑说道:“对的,就是这个样子,你都明白了吧?”

    不料那坏,吡牙一乐:“胡说八道,猪头人脑!”

    “什么?”这,完全就是出乎了朱老师地意料之外,朱老师当时就气得浑身地肉直打哆嗦,哆哆嗦嗦指着那坏,话也说不利索了:“你,你!这!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朱小二,我告诉你,这捆仙绳土行孙用过,俱留孙用过,燃灯道人用过,对地,本神人也是用过,哈哈!就是这个样子!”

    “吹!吹!再吹!”朱大少失声大笑:“你就吹吧你!哈哈,小心啪一下将个牛皮吹破了天,哈哈哈!笑死个人!”

    “啪!”

    果然:“啪!”

    又是“啪!”地一下,一根又粗又长的擀面杖,狠狠地抽在了朱大少的屁股上面:“啊!”

    连吃三记,朱大少这才反应过来,或者说是瞬间开悟:“爹!”

    关键,屁大地事还没有得到妥当解决,朱大少这是大意了:“呜呜呜呜——”

    当然,以朱大少之聪明机变,绝不会坐以待毙地:“爹啊!爹!!”

    朱大少当时地表现,就是一屁股瘫坐在地痛哭流涕,直哭地两眼翻白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那是比痛失爱牛地李三还要惨:“啊!啊!爹我改了,我改了爹,呜呜呜呜——”

    是的,一个聪明人,必须懂得示弱:“改了?”

    现在就是,敌强我弱:“啪!”

    朱掌柜很生气,后果也很严重:“我叫你改!改!你个记吃不记打地……”

    莫虚回家了。

    人是家庭暴力,同样少儿不宜,场面是有一些个,血腥残忍~~

    可怜那,哀号凄绝惨厉,久久回荡不息,七邻八舍以为闹鬼,十里长街人人变色!

    太过分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放屁滴?

    绳妖得名,名曰缚神。

    先生说,不过不过,绳可捆仙,自能缚神,且看机缘。

    绳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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