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没?”季维做了个鬼脸给她。

    “你……”

    “不过,有些提醒和劝告,该听就听,”季昀眸色很是温和地看了他们一眼。

    两人一个激灵,想到先前的冲动,赶紧抬手,执礼,“是,谨记大师兄的教导。”

    甄善见他们卖乖,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眉目如画,嫣然一笑,灿烂如漫山的寒绯樱花开。

    原本还想再继续训他们的季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个,大师兄。”

    “何事?”

    季维眸光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

    季昀耳根一烧,神情倒十分淡然地放开,风度翩翩,很是坦然,就是显然握着她的手负在身后,手指微微蜷曲起来。

    季维没发现自家大师兄的小动作,见他如此平静,自己反倒有些尴尬了,嘿嘿一笑。

    “走吧。”

    “是。”

    出了院子,季昀暂时用符箓封住整个院子,免得有人闯入,白白丧命。

    张员外见他们出来,丢了差点将自己的脸擦掉一层皮的方帕,急忙上前,拱手,肥腻的脸满满的讨好,“几位仙人,情况如何?”

    季维持剑抱胸,耸耸肩,“张员外,正如寒姑娘所说,厉鬼今夜成型,你啊……完了。“

    甄善扫了一眼张员外,有些辣眼睛地移开视线,赞同颔首。

    张员外霎时被吓得扑通跪到地上,大哭出声,“仙人啊,你们一定要救救小的……”

    季昀看了季维一眼,摇摇头,看向张员外,神色温润依旧,眼底却十分冰凉,“张员外,阴阳两界各有行事规则,有些事情,你现在不说,等到它们来找你的时候,你想说也晚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仙人们打算不管了吗?

    张员外满脸惊惧,那肥肉一颤一颤地,都吓得掉地上去了。

    他伸手就要去抓季昀的衣摆。

    季公子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避开。

    也不知是张员外求生欲实在太强,平日走几步就喘得不行的人,此时竟然力气大到能将季维拉得险些栽倒。

    季维一边护住自己的衣服,一边无语地看向自家没义气的大师兄,不耐,“你求我们也没用,想活命就说实话。”

    “小的说,小的说,求仙人救命啊!”

    ……

    嘭!

    门猛地被踹开,里面正在数银子,穿金戴银,一身华服却穿得土掉渣的大胖女人立即大嗓门吼道:“谁啊……张非原,你找死吗?”

    张肥圆!?

    听到这个名字,甄善红唇微抽,忍笑。

    季昀不解地看向她。

    甄善摇摇头,表示没事。

    只是觉得这名字实在非常搭这个张员外。

    张员外平时算是个惧内的,但此时,想到命都快没了,十分地硬气了,大步上前,一大耳掴子就过去。

    “你个死贱人,咱家都快被你害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数钱?”

    张妇被打得耳鸣,反应过来,胖脸扭曲,一爪子就落在张员外的脸上,气势一下压住了他,彪悍得不要不要的。

    季昀几人在大宗门长大,见到的夫妻相处,即便面和心不和,也绝不会跟他们如此扭打成一团,一时间简直目瞪口呆,不忍直视。

    甄善倒挺淡定,娘娘走过那么多世界,什么没见过?

    她拉了拉季昀的袖子,无辜地眨眨眼,“季公子,要不,先制止他们?”

    季昀反应过来,温润的薄唇微抽,点点头,抬手,用灵力掀开他们,再施了个小术法定住两人。

    看着打不到就用各种粗鄙不堪的话语互相诅咒的两夫妻,季昀眉心跳了跳。

    “你们再吵,厉鬼就来索命了哦,”甄善十分善良又单纯地提醒道。

    张员外夫妻:“……”

    季昀三人:“……”

    甄善无辜地看着他们,她说得不对吗?

    见张员外夫妻两张同一款肥胖的惊恐脸,季昀以拳抵鼻,遮住唇角的笑意,轻咳一声,“两位还是先说说那院子的事情吧。”

    “什么院子?”

    张妇有些不解,这仙人不是来杀厉鬼的吗?跟什么院子有什么关系?

    甄善他们神色立即有些不好了,两条人命,死得还如此凄惨,这女人却似忘了一般,实在是……

    若非季昀他们有自己的宗门规训和道义原则,真想立即甩手不管了。

    张员外见状,啐了她一口,吼道:“你还有脸问?还不都是你造的孽?孙二娘母女就是你这个善妒贱妇给害死的。”

    “孙二娘”这名字一出,张妇一张脸瞬间狰狞,大骂:“张肥圆,人都死了,你还在想那个不要脸的扫把星寡妇?”

    噌,一柄橙色飞剑落在两人面前,季维一脚踩在椅子上,阴森森道:“吵够了没?”

    “你你你……想干吗?”张妇哆哆嗦嗦地看向季维。

    季维将剑拔起来,嘭嘭地拍桌子,“老老实实交代你们都干了什么缺德事,不然就等着喂厉鬼吧!”

    甄善暗暗地给季维这少年点了个赞,这两只土肥圆,要不是娘娘担心崩人设,早就将他们按在地上摩擦,或是直接抓到那个院子,给那对可怜母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真是烦死了!

    两人惊恐地看着他那锋利的长剑,就怕它拍到自己的头上,顺便把他们的头给削了,也不敢再闹,你一言我一句将事情交代出来。

    虽然这两个土肥圆一直在互相推脱责任,但事情经过,甄善他们也基本明白了。

    那破院里头原先住的女子是这镇上的一位姓孙的新寡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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