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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又来?这是又小看刘备了。

    吕娴道:“现在是没空管他,他图不着荆州,必往蜀益去。他以后是必要成势的了。”

    吕布道:“他竟还有此意?!”

    “他新得大才,诸葛必助他立业。”吕娴道,“时也势也。不过咱们还是要以北方为重。那边暂时无暇顾及了。文和,至少保荆州绝不可落入他主臣二人手中。”

    贾诩拱手道:“荆州之主事,有内乱,而徐州有刘琦为保障,又有徐庶在那密盯,该到出手时,不会有变故,必保不落入刘备手中。女公子安心!”

    这是接了任务了。他这个外事处就是干这个的,就是要盯着各方的事,见机行事,这判断肯定是极迅速的。所以,他是有把握的。

    刘备想要坐稳荆州,不可能的事!

    吕娴指着刚刚指过的一带,道:“这里,很重要,事关徐州的生死与将来,咱们四人,可得死咬不能放了。而此次出兵,曹袁之战中,我们还得埋下一个人。文和,公台可知是谁?!”

    贾诩与陈宫会心一笑,道:“文远。”

    “正是张辽父子二人,”吕娴道。

    吕布没听明白,急的抓耳挠腮的,道:“你们在说什么?!”

    “父亲可还记得以前,文远埋下的伏笔,言是要去投靠袁绍?此时正能派上用场,”吕娴道。

    吕布道:“去袁绍处何意?”

    “助袁结盯曹操,而意图要袁绍时,又可为内助力。”吕娴道道:“一举两得。”

    “助袁绍?”吕布愕然,道:“铲除袁氏众将,已是难如登天,何故还要助他?”

    “兵败如山倒,若袁绍败的太快,曹操必不喘息,立即发兵再攻徐,那时如何应对?而文远去,是拖延缓兵计,是一颗重要的棋,可以决定战役多长的棋。”吕娴道。

    吕布听着便有些明白了,道:“我儿以为,袁绍不足惧?!”

    “兵强马壮,若是管理层给力,他不会兵败如山倒,然而,他的内部危机极重,”吕娴道。

    吕布听她说去冀州见闻。

    “谋士内斗不休,在袁谭与袁尚派系之间争斗不止,而袁绍定事不够果决,拖延则会错过良机,在重大战役之中,是致命的。倘若他的对手是旁人,以他的实力,拖也拖死了对方,然而曹操,终究不是小敌,得上下一心才有赢的可能。可是袁绍自负兵壮马强,粮草丰足,曹操不足他一战,他很自负,一旦恃大,便想一战而定输赢,这是君子打法,然而曹操兵少粮少,必出奇谋,若被他抓住要害,袁绍必败无疑。”吕娴道:“所以需要文远去,袁绍阵营之中有一个名叫许攸之人,他是曹操旧友,在袁营之中,位于末席,闷闷不乐久矣,我看他迟早有叛袁绍之意。而这次能回来,也托了他的帮忙,对我,算是有恩之人。张辽此去,若有此人说话,在袁绍营中,可保无恙。许攸既给了我薄面,还会再给第二次,以保将来有恩可索报。”

    “许攸?”吕布也不知道这人是谁,袁绍营中谋士真的太多了,他只知道审配,田丰等数十人左右,而这许攸怕是排不上号。

    陈宫道:“此人禀性如何?!”

    “唯利是图,为求荣,可卖主。而其人,一不得志,便有异心,未助人,便已索求回报,”吕娴道:“我能顺利回徐州,托了此人之手,而他,索了我的回报,将来……”

    不用说,陈宫与贾诩已然明白了。

    贾诩对此事早有知晓,暗影的眼睛是很利的,道:“此种人,最可善利用。”

    陈宫也点首,笑道:“不错,若心中有义之人,反而不可用,最是这种重利之人,在这种局面之中,反而最好用。他自恃聪明,必在袁,吕,曹之间,排徊而寻求最大的好处,到处撒网,谋求最大的利益。他自以为自己必是博奕之人。”

    张辽若去,有他在,可保无忧。

    “要成此计,还需苦肉之计。”贾诩道。

    “北上伐兵,不用张辽,张辽以此而去投靠袁绍,谋求前程,许攸此人必代入此心境,因为他也一样……”吕娴道:“袁绍昏暗不明,想要麻痹他并不难。而他极为自负,多一人来投靠,少一人投靠,他也并不在意,他势大,九州依附者众,张辽去了,一不会被重视,二懒得被重用,既是如此,疑心自也少之。”

    因为袁众势大,也没人将这张辽当回事。苦肉之计,都能省了!

    说的吕布都乐了,道:“我儿说的很是。莫说文远去了不会被当回事,便是昔日布去投靠他,他也未必会放在眼中。”

    贾诩与陈宫哭笑不得,吕布这人实诚的叫人没法说。

    不过这自个儿代入一些事情中去,也就能理解一些之前不能理解的事了,这也是一种能力和事实吧。

    吕布想了想,道:“也罢,我儿写信与文远,吾则写信与许攸,暗中谢他,重重谢他之恩,并且许以好处和利益,以及功名,大加笼络。”

    陈宫与贾诩点首,笑道:“该当如此!”

    吕娴也是一乐,老爹现在也算有进步了,这觉悟,这思维。有些事就得由他这个徐州之主来出面才行,人家才会更看重这个情面。

    尤其是在由外涉交之事上,吕娴个人的份量是不够的。就必须得吕布出面写信才成。比如与许攸的,还有与马腾的。人家看的始终是吕布本人之意。

    “说的对,就这么办,老爹现在悟性不错,”吕娴笑道:“但是写信别写太多,只重点写感恩,其它的徐州的战略步曙可一步也别写进去。”

    吕布道:“为父并不傻!”

    就怕你无知无觉的写进信中去了,那许攸是个有才的人,哪怕只是字里行间措辞稍有不对,他都能看出来,不怕他卖了吕布给袁绍,就怕他卖了吕布与曹操。

    是利用他,可不能被他给利用了。那才是真好笑了。

    贾诩笑道:“无妨,主公写了信,诩自过目修饰一番言语便是,再重重的备上礼,命人暗中相送,许攸定会高兴。当然,不提及张辽之事。然此人,只恐会猜到张辽会诈降……”

    “只要不明言,猜到也是他人精。”吕娴道:“所以这种有私心的人,其实也是有用处的。现在不是怕他有私心,而是怕他没有私心了。”

    贾诩道:“女公子对于出兵可有谋划?!”

    “父亲与司马懿领虎威军,我与臧霸领一军,只是还有一个想要留在身边的人是赵云,他还在来徐州的路上,此人是正义之人,若来之,还要示以诚意留住他,便是我也不敢确信能留得住他,就怕他跑了去找刘备,那才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吕娴道。

    “此人既是正义之人,示以正义与诚意,如何会留不住?!”陈宫道:“徐州并不是上不得台面之处,只要此人眼不瞎,留下来,定然不难。”

    “他自能送司马氏入徐州,便是义士,这样的人,会感动于义,女公子之诚意,他定知晓。”贾诩道:“便是不看主公面子,看在女公子的仁义,也会追随在后。年轻一辈,看中的更是女公子。而非主公。”

    而吕娴,并不是吕布的复制。

    吕布听了,便叹道:“是布名声在外,拖了后腿。既是义士,想必以美色,钱财,官位皆不能令他动心了。”

    所以这个事,还是在吕娴和徐州的诚意之上。

    等他来了,尽力留之便是。

    “若得此人,我与宣高,再加上他,尖锐不输于虎威军。”吕娴道。

    “哦?!”陈宫沉吟道:“公孙瓒旧部,能入女公子眼者,必是良将。”

    贾诩微笑,道:“只是南边还要留些兵马,以防孙策袭取广陵。张辽若去往北,何人守南,女公子心中可有人选?!”

    “文和心中可有中意之人?!”吕娴道。

    “吾中意者虚奴,此人护送王楷大人从江东回,而陷江东困境时,此人面不改色,是个临阵不会退却的小将,年纪虽小,却是好苗子,只是还欠缺些经验,不可为主将,”贾诩道:“锐兵皆从淮南调出,而此时能守住此地,除了兵马与战将,还应该有一个人。”

    “我义兄,袁耀!”吕娴笑道。

    贾诩心中更是欣赏不已,叹服道:“原来竟是与女公子想到一处去了!”

    “他在外事处,的确屈才了!”吕娴道:“义兄可为一方守备大臣。若是有他守淮南一境,再加上虚奴,以及郭娘子,广陵又有陈登,寿春有徐庶,下邳有纪灵和袁胤袁涣等人,有文臣武备,足以防守孙策,并且盯紧刘备,以及荆州之势也!”

    为何要用袁耀,原因很简单。

    吕布父女将北上,而南边肯定是要防守,以及盯紧荆州这块肉的。因此,这也是重中之重。

    重中之重的地方在于,谁有这个份量,压得住当吕布父女不在徐州在北方,可能会有败,涉险激烈交战之时的南方局面。

    袁耀是最合适的人选。一是他是袁术的儿子,天然的优势,二是袁术旧将,纪灵等人,目前还有一半在守南边的,在北方吕布父女有败时,他们可能想降孙策或刘备,只有袁耀在时,只要袁耀的心定着,他们的心就也是定着的。

    问题在于,值不值得信任的问题。

    因此贾诩才需要吕娴说出这个话,因为他想知道吕娴是何想法。

    让他叹服的是,吕娴说了很多,却没有怀疑一句袁耀的话。而怎么让袁耀不叛,这其中的平衡,是贾诩需要去做的事了,包括他的心,以及南边的战将,文臣的布控等诸事。所以当初为什么让袁耀进外事处呢?!

    就在于,让贾诩总领要害。

    这袁耀用的好了,将是南边无敌的要塞,当然,他可能也有风险会反叛,然而既使如此,也还有陈登和徐州,虚奴与郭娘子在,整体的局势在那,便是真的有变,也能很快制衡住。

    贾诩本就有谋策能控制住南边局势。最后的问题是吕娴敢不敢用的问题。

    这个问题在吕娴这根本不是问题,她笑道:“南边诸事,非义兄所不能为!”而能信任袁耀和司马懿,非有贾诩不可。他的能力,便是陈宫都未必能有。尤其是在这些暗地里的人心之势上,陈宫是不及他的。

    陈宫笑道:“在主公与女公子回来之前,就看袁公子的了。”

    贾诩深以为然。

    “明日我要见见义兄与虚奴。”吕娴笑道:“借着小妹的满月宴,在徐州的文臣武将,皆可来赴宴,也趁着这机会,让父亲大宴群臣,庆一功,聚一聚人心。”

    吕布笑道:“不错,明日是盛事,布之臣属,来之不拒,便是有不愿来者,亦不拒!联络联络情份,再议一议大事。”

    一时说定了。

    吕娴道:“可惜元直恐一直脱不开身了。我本想带他一起北征的。”

    “诸葛与刘备正在襄阳,元直岂会现在回来,便是叫他回,他也不能回,不敢回。”陈宫道:“能守住寿春与淮南,也是立功。”

    吕娴一乐,笑道:“是矣。”

    “陷阵营在彭城,若取兖州,高叔父也要守兖州,因此这徐州,还是要劳二位紧守。”吕娴道,“袁氏诸将,除了在南边的,多数我和我父都要带去北征。纵然可能会有降袁绍的,然而袁氏本一生,也有熟悉袁绍军内事者。而徐州城……”

    “这个无妨,”陈宫道:“司马氏族人将至,其族中多有可用为战将者,他们守徐州,恰恰是最安全的人选。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至令徐州无人可守的境地。”

    “徐州已是腹地,出不了差错。从内乱,不可能。”贾诩自信笑道。这一段时间的心血,怎么可能白费呢?!

    吕娴点首,道:“而琅琊军足以制住青州与辽东,掐住此地,势已成矣。”

    陈宫与贾诩点首。

    吕布看着地图也明白。

    “若去兖州,必会与程昱碰上,”陈宫道:“此人是济阴太守,领兖州务,又足智多谋,对他还是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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