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径的榴弹打击有土层掩体的目标需要精确射击,否则口径太小的诸如76毫米一类榴弹打上去,可能仅仅也就只是能听个响、毫无卵用而已。
    但类似的问题在152神教之上却根本就不存在,不是以点为杀伤而是以面为杀伤的152毫米高爆榴弹,早已从对人宝具上升到了对城宝具的水平。
    仅仅只是简易的大概瞄准、急促射击,一通轰鸣巨响的152榴弹砸在德军的阵地上,顷刻间便造成了风卷残云一般的灾难性后果。
    如惊涛骇浪一般的爆风烈焰几乎随炮弹的瞬间落下同时拔地而起!但更加不凑巧的是,清早的普罗霍罗夫卡草原之上还刮起了阵阵雨后凉风,风速虽然不是太大但也绝对称不上是微乎其微。
    风助火势,火借风势。
    原本就已经是密集炸响的死亡烈焰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这么一吹,眨眼刹那间造成的可怕视觉效果就更加冲击强烈。
    尽管对于处在烈焰爆风包围下的党卫军而言,死亡也只不过是仅仅痛苦一瞬间的事情罢了,甚至是难以感觉。
    但毋庸置疑的,他们留在这人世间的残骸也就是尸体,依旧要代替已经被暴风烈焰硬生生剥离出来的灵魂,继续品尝这犯下无数罪孽、沾满了无辜者鲜血后的审判烈火。
    急促来袭的152正义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而当连成了一片的烈焰浪潮终于消退之时,一缕吹散了炽热硝烟的微风刮过之后,留在那一个接一个硕大弹坑周遭的,就只剩下了一堆扭曲变形的反坦克炮零件残骸与人体的残肢碎片。
    任何没亲眼见过战场的人如果第一次见到此番情景,大抵连那些被分化成了数十乃至上百块裂片的碎肉,组合起来至少曾经还是个完整的人都无法分辨得出。
    su152的咆哮猛轰的确是来的行之有效,那些原本还在依托着阵地、作威作福的崭新pak43,仅仅只是这一波带有极强针对性的猛烈轰击过后便尽数哑火、无一再能发射。
    透过手中面前的车长潜望镜,战斗在自己车长位置上的马拉申科能够清楚地看见。
    方才朝自己连开两炮的那门pak43,眼下已经被炸翻在地、轱辘飞了一个、炮管扭曲变形成了麻花状、甚至于连硕大的炮口制退器都已经消失不见、不知被炸飞到了何方。
    被152榴弹当场炸死、震死,以至于是身处爆心点位置而当场气化成接近分子状态的党卫军们,于此刻而言无疑又是极为幸运的存在,至少他们不必再苟延残喘于这个世界上感受着那百般折磨的最后痛苦。
    “我的腿.....啊啊啊啊!!!谁来拉我一把,快带我离开这儿,腿!我的腿全没了!快来帮帮我啊,求求你们了!”
    鬼哭狼嚎的凄厉哀嚎声,被厚重装甲所严密保护起来的马拉申科压根听不见。
    但那个被侧翻pak43,直接给压在了炮身下的党卫军倒霉蛋一脸扭曲变形的表情,和如同炼狱恶鬼想从裂隙里爬上人间一般的俩爪子乱挥乱挠,苟延残喘着最后一口气、想努力活下去的濒死挣扎,透过手中车长潜望镜成像的马拉申科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完整呈现。
    “瞧瞧那德国佬,简直像是他妈死了一样痛苦难过,前提是他真的有妈的话。”
    丝毫不假同情怜悯的伊乌什金在嘲讽中开着玩笑,就仿佛倒在那儿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待宰的半死不活牲口。高倍率窄视野、又处在同一射击火力线指向上的主炮瞄准镜,使得伊乌什金能够比马拉申科将这一切看的更加清楚、尽收眼底。
    车里其余的战友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伊乌什金的言语扭曲、显得怪胎,就连整个177车组里资历最浅、本是音乐系大学毕业生又容易触景生情的基里尔,在听到伊乌什金的口中描述之后都没有丝毫的诧异表情。
    怜悯?仁慈?同情?
    对人类确实值得用上这些美好修饰词所代表的的对应感情,但是对于这群披着人皮、干尽兽行,连未成年的小姑娘和拄拐老妇人都不放过、也要一同送上绞架绞死,美其名曰以儆效尤的渣滓败类,谁有资格替那些被残害的无辜平民讲仁慈与同情?
    没有人会觉得丧尽天良的党卫军配得上俘虏待遇,远道而来的美国人和英国人看心情好坏,也许会施以扔两块骨头一般的怜悯。
    但在这片土地上,在红旗下的苏维埃,处理这些党卫军渣滓的最好办法只有物理上的根除。看着这帮不配活在人间的垃圾在痛苦中死去、被烈焰爆风泯灭净化到连个渣儿都不剩,这就是对前赴后继前来消灭这帮畜生的红军战士们最好的褒奖。
    su152的装填需要相当长的时间,马拉申科不指望靠这玩意儿的持续火力压制,让自己一路舒舒服服地碾上阵地。
    只要能敲掉那些被厚重精巧土层掩体所保护起来的pak43,剩下的威胁根本就不足为虑,面对is2时连五五开都做不到的一帮德意志病猫,根本就阻挡不住已经迫近眼前的汹涌钢铁洪流。
    看着那些被精心布置、本以为可以发挥大作用的pak43,被不知道啥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不起眼俄国佬自行火炮还原成了零件状态。
    咒骂着对面这群俄国佬手里的新式装备比己方还多的魏特曼下令停车,电动方向机驱动下的沉重炮塔驱使着那门88毫米主炮缓缓转动,不消多时便对准了已经快要碾到了阵地边上的俄国佬重型坦克。
    “我该打哪一个?米歇尔!”
    目所能及视野范围内的目标实在太多,连说话都有些急促到快要咬舌头程度的年轻炮手,在大声向着全车组中最年长、同样也是作战经验做丰富的车长魏特曼寻求着指引目标。
    受下意识反应驱动的魏特曼本想不假思索地下令先打冲在最前面的目标,从优先处理最大威胁者的角度上来说,这么做显然合乎常理。
    但凭借着车长指挥塔而拥有更好全向视野的魏特曼,只要一看到冲在最前面那辆钢铁怪物,紧皱的眉头简直比对方车体首上的177编号里的7还要更弯一筹。
    魏特曼不会忘记,自己在奥博扬正面突破方向上曾经做过好几次的无用之功,一公里距离上打出去的穿甲弹命中这辆怪物的情景,简直就是隔靴搔痒!
    到底是冒着巨大的失败风险继续尝试,还是违背常理但却能稳中求胜。
    这对于当下已经额头冒汗、且时间所剩无几的魏特曼来说,显然是一个值得认真思考、足以决定自我命运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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