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的一个清晨,宝玉还未吃早饭,倪二就忙过来了,将饭送了来,向宝玉道:“宝二爷,你快些吃罢。刚刚宫里来人,要将你押了去。”宝玉正要拿饭,听了这话,手中一滞,竟淡笑道:“也罢,该来的迟早要来。”倪二不知底里,只以为宝玉被吓得傻了,粗声粗气地道:“宝二爷,我是粗人,你可不要怪我说的话不中听。你这可是要过堂啊,怎么又笑起来?难不成是疯魔了?”

    宝玉大笑起来,道:“倪二哥,要去的是我,我都没什么,怎么你反倒这么说?这几日,也多亏了你关照着。日后若是相见的话,定要报答你的。”倪二憨笑着道:“二爷也不用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也不过是看在了芸二爷的面子上。你虽看着比那个什么环哥儿还要娇贵些,不过倒也是个省心的。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宝玉点点头,一会儿的功夫,就已吃完了。跟着差役们向宫中而去。

    到了宫中,宝玉就被带到了大殿之上。

    此刻正是朝会之时,皇帝李渊端坐在宝座之上,嘴角好似噙着一丝笑意,只是细一看,又像是隐隐地有一股怒气,令人捉摸不定。面前跪着的几人,正是赦政及珍琏宝玉几人。两侧是文武百官,只是都看着跪着的人,谁也不肯说话。一时间,往日争吵声不绝的朝堂上,竟是变得静寂无声。

    良久,李渊扫视了一眼群臣,拿起一本奏章,才道:“众卿家以为,这贾家该当如何处置?”此话一出,贾赦几人更是面无人色,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惊恐万分地望着座上的皇帝,又向群臣看去,像是要求救。只有那宝玉,低垂着头,面无表情地呆望着地上。

    那贾雨村见状,冷冷一笑,出列道:“启禀圣上,贾家所犯之罪,俱已查明,理应按国法论处,岂不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贾家不过是一国公府,却私自与外官结交,重利盘剥百姓,与民争利,更有强娶民女,逼死人命之事。如此置国法于不顾,岂能容他?望圣上从重处置!”

    兵部尚书吴天,沉下脸来,出列道:“贾大人,话也不能这样说罢。你与贾府之人素有来往,人尽皆知,此刻又要从重处置,敢问是何居心?”贾雨村登时黑了脸,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吴天又向李渊奏道:“圣上,臣以为,贾家所犯之事,其罪可大可小。若是从重,可说是以儆效尤,若从轻,也可显圣上之仁德。”

    一席话说得李渊心中暗自诧异,这吴天,却也并非无法无天之人。在京兆尹任上,断案从不徇私枉法,那忠顺王世子之事,使得众世家子弟再也不敢在京城中横行霸道。今日却为一个贾家说话。于是放下了奏章,道:“吴天,你是要为贾家求情吗?”

    吴天不慌不忙地道:“臣启圣上,并非是为贾家说话,而是为了公道二字。”李渊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心中却极为赞赏。

    这时,忠顺王爷又出列道:“启奏圣上,臣以为,对贾家宜从宽。荣国公与宁国公乃是开国功臣,若是无故加罪于功臣之后,岂不是令众臣寒心?若果真如此,日后恐怕无人敢于为朝廷效命了。”

    李渊听了,心中大怒,只是面上却不露声色地看向忠顺王,竟看到那眼中有攫取之意,虽只一瞬,可也尽数被李渊看在了眼中。心中连连冷笑,忠顺王的图谋划,他又岂会不知?只更加和颜悦色地说:“那依忠顺亲王之见,朕应如何处置啊?”

    忠顺王爷忙恭声道:“圣上自有决断,臣不敢妄自揣测。”

    而群臣中,早已是一片哗然,忠顺王爷与贾家不和,早已经是众所周知,而这次抄了贾家,更是由他主事。而此时,这忠顺王爷却为贾家说话,人们不由得议论纷纷,却未曾有人在意到,那忠顺王爷和贾雨村相视一眼,会心一笑。皇帝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又道:“众位卿家,谁还有话要说?”众臣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李渊看向贾赦,沉声道:“贾赦,听王爷说,抄家之时,你正与一名奴婢作那苟且之事?”贾赦冷汗直流,哆嗦着说道:“臣…臣…”耳边却传来一阵极低的闷笑声,李渊拍案怒斥道:“贾赦,你也是世袭国公之后,不思为国尽忠,却在家中凌辱婢女,为了二十把古扇,竟害死人命,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哼!真是愧对了列祖列宗。将来你又有何颜面见宁荣二公之灵?”贾赦又惊又怕,已经是跪不稳,瘫坐在了地上,昏了过去。立刻被架了出去。

    接着又向贾政道:“贾政,那诗文之事,你又如何辩解?”

    这时,那吴天上前一步,奏道:“圣上,诗文之事,臣以为乃是有人故意曲解其中之意,因而说贾公子诽谤朝廷。况且秋末乃是本朝科举大比之时,若此时因诗文而降罪,恐怕士子们就要人人自危了。”

    李渊不觉点头道:“说得很是。若是朕贸然兴文字狱,那些士子们必定会人心惶惶。这样的话,就不符合朝廷开科取士的宗旨了。只是…”还未说完,宝玉忽然抬头,眸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坚毅。道:“皇上,草民是奉家父之命,作此诗文。并不敢有诽谤朝廷之意,不过是直抒其事而已。若是圣上执意降罪,草民无话可说。”

    李渊本有怒意,经宝玉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欣赏这贾宝玉了。而一旁的贾政,听宝玉如此说,心中一颤,劈手就是一个耳光,众人都是一惊,李渊怒道:“贾政,朝堂之上,岂能容你胡为?”贾政不住地磕头道:“望圣上明察,犬子所做之诗文,实为罪臣授意。与他人无干。”宝玉倒是一怔,呆呆地望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皇帝却不由得有些感叹,贾政此举,无疑是要将罪责替宝玉揽过。沉吟半日,方才向身边的戴权道:“戴权,宣旨罢。”

    戴权展开圣旨,缓缓地念道:“诏曰:贾府罪行,现俱已查明。贾赦、贾政秋后处斩,贾珍、贾琏流放三千里,发往军台效力。贾宝玉、贾蓉等削籍为贱民。女眷官卖为奴。”话音一落,贾政就昏倒在地。众臣只是望着李渊,个个噤若寒蝉。只有宝玉忽然大笑起来,在大殿之上,显得尤为刺耳。

    待下朝后,水溶正要出宫,见那戴权带人迎面而来,忙施礼陪笑道:“北王爷,圣上召见。”水溶不知何事,只好先随着戴权去了。

    (某玉是不是太残忍了?这样就让那贾家毁了。王家和薛家在后文中会有交代。就不再细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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