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在脑海中构建着这样一幅情景,

    意图对未知的工作了解的更多一些

    又等了将近三十分钟,渐渐门口的人都走散了。

    我开始不断的问金叔,今天是不是今天就没活儿了。

    金叔只是站在门口,对我说可以再等等,不置可否。

    大哥此时撇撇嘴,

    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我则有点不甘心,想再等等。

    直到中介所里面只剩下我们三个,我们才灰头土脸的走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我顶着几乎平行照射我的阳光,数了数口袋里的钱。

    郁闷,出来一趟没挣钱反倒花了50多,我咬咬牙决定每天早点再过来看看。

    后来又去了一次,也是没有等到工作,无奈只能等周一

    到第三次的时候,我们特意2点出发,到达鞍山站不到四点。

    就地吃了些晚饭,早早就来到中介等活儿。

    金叔一见我们又来赶紧把我们让进屋(他怕我们跑到别人家中介去等)

    这一次似乎相当顺利,工厂方面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来。

    不一会儿几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中介门口,我的心跳骤然开始加速,

    我感到我就要被卖了。。。。。。

    果不其然,金叔从外面走进来,眯眯眼睛快速的扫视了我们一圈。问出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话。

    你们韩(国)话怎么样?

    我顿时有点惊愕,转头去看小寨,他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俩瞪着眼睛摇摇头。、

    金叔进而转身问其他人,于是两个举手的小子被带走了。

    我很无奈,只能继续等。直到几分钟后,金叔直接走过来叫上我们俩起身。

    走出去之后金叔火急火燎的迅速给我指了一个位置,对我俩说,

    快,快上那车。

    我似乎也被他急促的语气感染,拎着包就往指定的车里跑,二话不说上了车。

    之后才知道,法务部很多情况都是在这一环节抓人的,

    人一上车,法务部的人就把车憋住,于是车里的黑工都成了瓮中之鳖

    上车之后发现车里已经有人了,于是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因为不安)。

    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两个小伙儿,一个长得又高又白,头发烫成了80年代最流行的大卷。

    满脑袋都是炸开了的圈圈,性格很外向,上车后和我不停说着大连话。

    另外一个瘦高,显得很魁梧,很内向,好像是山东人,记不清了。

    他们都是隔壁水源大学的大学生,晚上出来打工,白天回学校睡觉。只要出勤到了就ok。

    上车之后司机给了我一个卡片,我自然好好拿在手里(钱啊)。

    汽车开入大道后,又一次经过了鞍山站,接着向一片未知的厂区驶去。

    我开始努力的记住来时的路,以防错过回家的班车。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徒劳。

    这里的厂区几乎是一样的,一个个或旧或新的墙里是宽阔透风的厂房,

    起重机和叉车随处可见,厂房门口整齐的堆放着一层层金属零件,工人们都在忙碌着。

    大约行驶了5分钟吧,汽车停在了一个小厂子前面。

    司机是韩国人,招手让小寨下车,我一看坏了,咱俩今天应该是不在一起。

    不过好在这两个兄弟跟我一起干,还好有个照应。

    下车后我们三人径直向一个规模比较大的厂房走去,

    那个大连人热情的跟门卫老头用韩语打招呼,看来是混熟了的,

    我心想会说话真好啊!

    老头一身蓝色的保安服,看着很硬朗,看了看我的工资卡,

    大声问了我的名字,点点头,把卡伸进一个看似钟表的机器里。

    咔咔声后,在卡上打下一个时间,大声跟我说:??? ?!(努力干活儿啊!)

    我内内的就进了门。

    此时正是白班下班的时间,工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出来,已经换成了便装,看不出什么来。

    我跟随人群走入厂房,

    首先看见的是两排两排整齐的流水线,看样子已经很现代化了。

    巨大的,2,3米高的机器手臂此时已经正运行在空中。

    每一次焊接都迸发,飞溅出几道火花。

    我下意识的一躲,身边的朋友连忙说,没事儿没事儿,这东西不伤人。

    流水线中间是工人和零件搬运叉车通过用的过道。过道上涂了一层绿色的防滑油漆。

    只是两侧的机器已经很老旧了,连接处的机油已经沾满了黑土,操作台上很脏。

    一群人径直穿过了一号厂房,来到了一个更衣室开始换工作服。

    我没有什么衣服可以换,于是就直接到隔壁的休息室等

    不一会儿所有工人都来到这间休息室里做好,工长开始在前面见一些要求之类的。

    工长是一个中年人,面相还算和蔼,喜欢背着手说话。一身比较干净的蓝色工作服,戴着眼镜。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家工厂绝大多数并不是韩国人也不是中国人。

    应该是东南亚国家的工人。

    他们皮肤很黑,话说声音很大,头发也是油乎乎的。看起来很不友善。

    粗略的看来应该是越南柬埔寨菲律宾之类的人。

    等大家都开工之后,韩国工长来到我着,给了我两双毛线手套,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

    我点点头说是,他一脸厌恶与无奈,让我跟他走。

    我被带到刚才那个距离大门最近的1好厂区的一条流水线上,交给一个东南亚人,

    那人根本不跟我说话,只是用动作告诉我,

    我站在两条流水线中间的一个位置上,左右两边都要工作。

    具体的工作是这样的,说起来比较麻烦我尽量表达清楚。。。。

    这两条流水线是属于汽车底盘加工流水线,我负责的部分看似前后保险杠的样子。

    流水线的开端是一个比较简单的空架子,随着空壳一步步走入流水线,

    没到一个关口工人们会把一个比较小的零件放入焊接卡槽,然后按电钮。

    电钮是很大的那种,左右手各一个,启动时需要两只手同时按两侧的电钮。

    这个设计是因为怕工人一只手按电钮另外一只手还放在操作台上。

    机器启动后,会有一个类似于钳子一样的压力泵把小零件死死的压在底盘上,

    然后机器手会伸出来进行焊接。

    大家可以理解一个汽车的底盘是有一个简单的框架逐渐焊接成型的,比如车灯这些不规则的零件。

    当这些都焊接成功之后,巨大的机器手臂会把底盘夹到下一个岗位。

    也就是说,我这一晚上要做的就是重复两个动作,放零件,按电钮。

    大家是不是觉得很简单啊?你们错了!!

    东南亚人简单表达清楚之后便走开了,

    因为开工的铃声已经响起,工厂里瞬间响起各种机器的轰鸣声。

    更多火花开始到处乱飞,跳跃到身上和地上后就此消失了。

    我开始走上操作台,面前的机器还没有开动,但是流水线上的其他岗位的机器已经先行运动起来。

    我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流程,零件时细长形状的,不规则。所以我必须记住放置的方向和位置。

    经过几番研究,感觉挺简单。因为卡槽式固定的,放错方向的话是塞不进去的。

    反复试了几次,硕大的流水线真的在我的手指下运动起来。眼前火花飞溅。

    但是在做到第五个零件时,机器上伸出来的警灯突然闪烁,机器开始发出犀利的尖叫声。

    机器报警了!!!!真个流水线上的机器骤然停止,

    流水线瘫痪了!

    工长立刻向我这边赶来,报警灯还在闪烁,警报还在轰鸣。

    我吓得si都快出来了。。。。。。。整个人呆立在那里

    在一片犀利的警报声中,我感觉我自己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抬头看看上空还在闪烁着的警示灯,再看看流水线其他岗位上都停工等我的人们,害怕到了极点。

    但是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工长上前来先是去操作台操旁边的数控箱按了一次一下按钮,

    结束了让我肝儿疼的警报,

    同时巨大的机器手臂一下子恢复到原始的姿态。

    然后又走上操作台,看看零件,又看看电焊头。

    把零件取下来,又放了上去,按电钮。

    流水线又一次运动起来。

    看我一脸紧张,他若无其事的当这我的面又把动作重复了一次。

    这次我看到了他要强调的几个重点,

    当他放零件是,故意让我看到在放进去的同时用力向内搬动一下,并且回头示意我注意。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个东南亚也有这么一个动作。

    在一切都恢复正常之后,工长走了,就好像这种事情很常见。没有过分的指责我,

    我送了一口去,看是认真研究起事故原因。

    看后我才发现,在放置零件的卡槽下有两个圆锥型探针,每个零件也有那么两个对应的凹槽。

    只有探针相互触碰到凹槽时,卡槽下的小红灯才会亮起,这应该是一个通电导体的原理。

    这样的话如果零件放置不正确时机器本身是知道的,

    如果这是你强制开启流水线的话机器是不用运动的,机器会报警,

    整个流水线就会停车!这样会避免因为人为操作失误带来机器的损坏。

    看到这一点,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原因,以后一定要注意,这样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但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过分的注意细节只能拖慢进度,别忘了,我这个环节慢的话,速度快的岗位也是会停下来等的。

    就在工作开始1小时以后,机器又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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