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之外,大洋彼岸,马尔索拉。
    一栋接着一栋,一排接着一排复古风格的城堡建筑,巍然耸立,异域风情,随处可见。
    道路两旁,浓密的阔叶树葱葱郁郁,而漫漫长路尽头,一栋古风古韵的城堡形别墅,低调,又极尽奢华。
    从廪洲达成航班,然后转车到此,差不多于翌日一早,舒窈就来到了这里。
    安嘉言名下的产业众多,私人宅邸也很多,这栋房子,于他而言并无多大重要意义,但每年都会有几个月时间,在此居住。
    舒窈从来到这里以后,就如正常居住一般,正常一日三餐,运动健身,游泳瑜伽,午后看会书,然后出门四处逛逛,散散心,一天的日程,差不多就是如此。
    她没有刻意去通知安嘉言,也并未和任何人提及要见他的话语,更从未打听过他是否会来这边,几乎她此番到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修身养性,怡然自得。
    而她回来的消息,安嘉言那边也早就知晓了,却对此也视若无睹,淡漠处之。
    这样的时间,差不多维持了十多天,一直到了第十五天时,安嘉言才于深夜,驱车到了这里。
    因为他的到来,下人们自然都醒了,纷纷出来迎接,但他却刻意让所有人放低了声音,似是担心惊扰到她一样,只一人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推开她卧房门,走进去,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小夜灯散着暗暗的光熏,加湿器袅袅喷薄着,一切井然有序,她也侧身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梦境融融。
    安嘉言没去叫醒她,只褪去了西装外套,然后侧身坐在了床旁的沙发上,静默的仰头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
    他的举动一直以来都是很轻的,生怕脚步声或者动作惊扰到她,已经尽量压到了最低,但很不凑巧,到底还是吵醒了她。
    先让安嘉言发现她醒了的,不是她坐起身,也不是她说任何话,而是一道‘咔’的响声。
    他很清楚,那是什么发出的响声。
    所以,安嘉言慢慢的回过身,就看到了仍旧还躺在床上的女人,此刻不仅睁开了眼睛,手中还端着一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了他。
    枪已经上了膛,只需轻轻扣动扳机,那么,舒窈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一直操控着,给予她无数梦魇的人,便可烟消云散。
    噩梦,就能彻底摆脱了。
    但她并未这么做,只是慢慢地坐起了身,手中的枪口不偏不离,美眸平缓也毫无光泽。
    安嘉言望着她,轻微动唇,出口的嗓音有些颇冷,“看来,我的训练还是有用的。”
    舒窈并不是天生这样有警觉性的,此刻能有这些反应,也多亏了安嘉言这两年里的训练和培养。
    她冷然一笑,移开了手中的枪,退膛后,将手枪放回了枕下,然后双手抱膝,美眸再度落向他,“怎么才回来?”
    “故意想冷你一段时间,作为你之前躲着我的惩罚,不可以?”
    他淡淡的,调侃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舒窈也笑着轻点了点头,“可以啊,当然可以了,不过,只冷了我半个月,怕是太短了吧!”
    “嗯。”
    安嘉言出声应答,“那你觉得多久算够?”
    她故意想了想,“最少也应该几年吧!”
    他没忍住笑了,“那不行,太长了,我等不起。”
    舒窈自嘲的讥诮出声,“能让堂堂的安总,神秘的joke等不起,我算是也不枉此生了。”
    他不理会她的嘲弄,只言,“都说了,你是特殊的。”
    舒窈回以的浅笑颇冷,冷的宛若寒风凛冽,眸底的深意也凝聚如河,她确实是特殊的。
    特殊到了安嘉言不惜一次又一次亲自布局,甚至为了让她彻底死心,而弄出了这一切的地步!安嘉言坐在那里未动,只是转过身形看向了她,笔挺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倾身倚着沙发,“你之所以能回来,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吧?
    现在我来了,说吧。”
    绕了一大圈,终于切入了重点。
    舒窈无奈的垂眸叹了口气,再出口的话语,染出了前所未有的释然和坦荡,“我输了,也累了,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
    安嘉言略微诧异的紧了下眉,“你这是……”“直说吧。”
    舒窈重新抬起了眼眸,昏暗的房中,男人幽深的面容于她有些看不清,她也不想辨认清楚,只道,“你就直说怎样才能放过我吧!”
    安嘉言抿着薄唇,眼底的寒意渐次凝聚,“你是现在就想放弃挣扎了,对吗?”
    她爽快的点了点头,“嗯,对。”
    他却有些难以置信,“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啊,清清,之前见面时,你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要取代我的位置吗?”
    她不着痕迹的冷然一笑,“是,我当时是说过,也有过这个想法。”
    但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想要颠覆安嘉言,必须先取代他joke的身份,接管他那些藏于暗处的交易和买卖,从而削弱他的势力。
    但很明显,她最好的时机,就是在裴宇杰过世的那段时间,新旧势力交替,更新易主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出现任何,都很正常,也能事半功倍。
    可舒窈却错过了这个机会,准确来说,她是不屑一顾。
    毕竟,让她以joke的身份,执掌所有的一切,成为灰色地界的王一般存在,这样的身份和勾当,都不是她想要的。
    “但我就算真这么做了,能对你造成影响吗?”
    她出声反问。
    答案毋庸置疑。
    就算她掌握了前者的机会,也有心取代安嘉言,成为新一任joke,可是,就真的会那么容易吗?
    不会的。
    一个安嘉言,她怕就没有十足的把握撼动,就更别提其他了。
    就算她孤注一掷,但也只能说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而且,一旦她这样做了,就等同于真的和安嘉言彻底反目撕破脸皮,而结果,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只要安嘉言还活着,她就只有一种命运——死亡。
    就算她于他再特殊,再不同凡响,但他也绝对不会留一个随时随地,有野心妄图颠覆自己的女人存在的,他不是厉沉溪,也和她没有那么多的纠葛和感情,只要她真的逾越了,那么,他必定毫不留情。
    舒窈望着他,眯起了眼睛,“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不管做什么,也都是错的,也都会牵连无辜,哪有何苦再折腾呢?”
    她深吸了口气,挪身下床,走向了他,侧身坐在了男人身旁的沙发扶手上,“所以,你直接说吧,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能彻底的放过我,放过厉家的那几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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