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非男友 作者:好象熊

    122 凋零之下。

    生活一成不变地过着,一转眼变过了五年。二十岁到二十五岁,女人有多少个五年能够耽误呢?带着一个小孩,我找了很多份工作都落空,辗转之下求助沐澄姊,她聘请我成为她的工作助理,敲定剧组的种种事宜,有时候我真不相信,自己都工作了这麽多年。

    「妈妈你在想什麽?」今日又来医院探访,麻清允这小鬼嫌我走太慢,拐回来拉过我的手,「爸爸等我们很久很久了!」

    「你喔,爸爸还没醒来你就这麽喜欢爸爸,那醒来之後你还喜欢妈妈吗?」

    五岁的麻清允眨了眨玲珑的大眼,深沉思索过後:「我想我还是会比较喜欢妈妈,因为你买比较多小火车给我。」

    「你这个小坏蛋。」笑着轻打他的小屁股,我熟门熟路地走去躺着麻清太的病房,途中碰上了不少人,有清洁阿姨、疗养医师、护理师,很多人都跟我问好,这五年来我认识了好多人,而他却始终躺在原处不动。

    不是没有期待,而是太多期待往往落空,落空到难以接受的地步,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习惯一切都是原封不动的样子。没有办法能够回到过去,除了勇敢往前,又该怎麽办呢?

    「妈妈!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嗯?出什麽大事?」

    「爸爸不见了!」率先跑进病房的小允哇哇大叫,我心头一惊,闯进里头发现空旷的床铺,连退了好几步,跑到护理师那里询问。

    「不好意思,我是麻清太的家属,请问他人去哪了?怎麽不见了?」平时我来都没事,怎麽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他已经出院了啊。」莫名其妙地眨眼,护理师帮我查询了一下,「今天早上十一点,有人帮他办理出院,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摇摇头,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掏出电话又摔到地上,连续好几次都打不出去。小允走过来夺去手机,点了好几个键,态度老成地开始跟人讲电话。

    「nn,妈妈很紧张,因为爸爸不见了……nn也不知道爸爸去哪了吗?啊……如果爸爸不见了该怎麽办?」童音说得特别大声,他摇摇晃晃坐在一旁的椅子,随後不知道听到了什麽,抓住我的手就往病房里冲。「妈妈!nn说要你看这张纸条!」

    蹙眉接过,才看一个字眼泪就掉下来。脑袋一片空白,仰头不让小允看见红起眼眶的我,这是我人生的希望,我这五年不断期盼的事情,就是麻清太能够苏醒过来……。

    「想要租便宜、环境又优美的房子吗?想要免水、免电、免交通费吗?心动不如行动,快来打以下这只电话,二十四小时,随call随回,入住超强日式豪宅的机会,等你喔!」

    「妈妈你怎麽了?」小允看到我在哭,走过来拍拍我的手,「妈妈不要哭,怎麽了?」

    摇摇头,抹掉泪水,抱起惶惶不安的小允,「我们去找爸爸,我们把他找回来。」

    五年前的回忆播放在脑海里,一点一滴,跋扈的麻清太、g毛的麻清太、任x的麻清太、温柔的麻清太、开心的麻清太……还有那个爱着我的麻清太。我以为我早已接受他离开的事实,如今我明白我g本离不开,我是那麽爱着他啊。

    一路狂奔,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这个地方了。当年灾难来得太快,麻清太变成植物人,麻清羽回日本接管事业,王介被人带去德国,高航崩溃隔绝。曾经吵吵闹闹的屋子,剩下我一个人,寂寞得让人畏惧。

    「妈妈……你害怕吗?」站在转角处,我突然止步不前,儿子抱抱我,「妈妈这里是哪里呢?」

    「这里是我跟你爸爸相遇的地方。」就在那个不远处,我却害怕希望再度落空,「妈妈很害怕,万一爸爸不在那里,我该怎麽办。」

    「可是妈妈不往前走,就看不到爸爸了啊。」

    是啊,若是不往前走,又怎麽能看到我深爱的他呢。一步一步,我转过弯来,一百公尺的距离,清晰可见那个躺在床上五年的男人,正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允挣扎地要下来,我刚放手他就跑去美丽妈那里。

    「你站在那里不要动。」隔阂五年,他对我讲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我走就好,让我走向你。」

    这五年我走了太多路,一路坎坷,可为了儿子、为了他,我咬着牙都走下去。终於熬到有人愿意朝我走来的这天,我不知道该怎麽克制心中的撼动,眼泪落下无数。

    「对不起、对不起。」伸出手,碰触到我的那一刻,我们都哭得十分狼狈。麻清太拉过我的手腕,把我紧紧抱住,这份温暖,让我无法自拔,近乎瘫软而悲鸣。「我回来了,小蔷,我回来了啊。」

    太过震惊到无法言语,我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用力搂着他,想感受他的存在。他回来了……真的真的回到我的生命里。

    两人正是浓情蜜意,突然「哗啦」一声,一盆水从天而降,我惊得放手,麻清太也湿了半边。美丽妈、麻清羽和杜朵朝我们哇哇大笑,小允拿着小水盆,露出稚气的门牙。

    「好啊你们!专门来欺负我的!」忘了悲情、忘了感伤、忘了寂寞、忘了心痛。这一刻我们忘了太多的东西,开心地拿着水泼来泼去,就好像是长不大的孩子,灿烂愉悦地享受这一刻。

    可不管多疯狂、多刺激,紧握住麻清太的双手,从未分离,这是我期盼多年的回应,不再是花瓣凋零、岁月无情,麻清太走入我的生命里,是我心房里,永远的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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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 凋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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