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被豢养宫中,萧云便是强烈的不满,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姬赤再次抱在怀里送进了寝宫。

    萧云身上的伤不重,就是受伤的部位有点麻烦,双翅都被利箭所伤,在伤愈之前,怕是无法飞翔。

    每日,清音和姬赤读罢书后,都会去御花园中看望养伤的萧云,那时萧云对姬赤命人在她脚踝上安上锁链的做法很是不满。每每姬赤靠近,她都会毫不客气的啄他一下,而待清音抱住她时,她则会安静地享受着清音的抚摸。

    截然不同的区别对待,让卫太子姬赤很是忧伤。于是只能默默看着自家妹妹和萧云在一边闹得欢腾。

    某夜,正是十五月圆的时候,萧云伤愈了些,趁着正在承熹宫里打着盹儿的宫人们不注意,悄悄地溜进姬赤的房间,硬是着了墨将他房内每一寸绢布上挥毫写下坏蛋二字。然后看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室内,心满意足,扬长而去。只是那锁在脚踝处精致的锁链让她倍觉别扭。

    晨起时,正在花坛旁啄草的萧云如愿听到了不远处承熹宫内殿传来的阵阵惊呼,紧接着便是请罪和咒骂声。室内的宫人们忙进忙出乱作一团,而她几乎笑得开怀,一面咯咯的欢叫,一面拖着锁链在花坛边闲庭信步。

    “看来你很开心啊!”萧云腾地被一人抱进怀中,那人身上传来了好闻的檀香。

    萧云瞬间愣住,小巧的脑袋,长长的脖颈所能让她看见的仅仅是那人一身洁白的中衣。

    姬赤抱着她,竟意外地注意到她洁白的翎羽上沾了乌黑的墨渍,当下皱了皱眉头。

    “公子。”有宫人捧着外衫,匆匆赶到承熹宫的院落里,恭敬地捧至姬赤面前,大气不敢出。

    “将室内沾上墨渍的所有东西浣洗一遍,若有人问起,便说本宫临时起意,泼墨作丹青,不慎将墨汁溅了上去,暂且这样吧!”

    “是”宫人诺诺退下,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此事有太子一力担下,他们倒是不必担忧因为渎职而被中宫郑娘娘问罪,可是,这位太子为何突然为他们担下这泼墨渎职之罪呢?

    入夜,萧云再次轻手轻脚地溜进姬赤的房间,轻轻地拿起狼毫笔,蘸满乌黑的墨汁,小心翼翼地走向正在酣睡的姬赤……

    “什么人?”伺候姬赤的张宦官突然闪进内殿,厉喝了一声。

    “啊”萧云惊讶的叫了一声,来不及放下狼毫笔,推开半掩的窗户纵身跃了出去。

    张宦官的这一喝,将整个承熹宫都从睡梦中惊了起来,包括姬赤。

    姬赤沿着萧云逃走的方向追去,却在花坛处看见一只沉睡的白鹤。

    白鹤的脚边,一直蘸满了墨汁的狼毫笔渐渐干涸,自然,翎羽上也沾了不少墨汁。

    一抹微笑绽放在姬赤的唇边,有些宠溺,当然,也有些淡淡的无奈。姬赤摆了摆手,“不必追了。”

    又是一日清晨,晨曦斜斜从宫墙照进院落,萧云也从花坛遮挡的阴影处渐渐暴露在了温暖的阳光下。不同于往日,萧云忧伤的看着娇艳欲滴的花儿,内心几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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