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几个整日里也忙着很,都忙去吧。几个姑娘,宝玉,陪着我老婆子就好了,我瞧这老夫人说话很有些意思,也让咱家的公子小姐涨涨见识,晓得民生疾苦。”她这老亲家也太实诚了,什么都往外头说,想她当年入贾府的时候,可不敢说这些有的没的,那可真是转着脑子,细细观察姑娘小姐主子们的喜好,那贾老夫人爱听老寿星的故事,宝二爷喜欢听那些个姑娘的故事,二太太则是喜欢听子孙后代成龙成凤的事情,她每句话,可都是在脑子里转了十几遍。

    二太太他们一走,屋子里顿觉舒服不少,贾宝玉对民生不敢兴趣,有些恹恹的坐在椅子上,刘姥姥故意道,“唉,说来可不就是,这老百姓日子可不好过,听说闹荒年的时候,还卖儿卖女呢。咱们府里的袭人不就是家里日子不好过卖进来的。到了咱们府上还算好的,比袭人生的好过的苦的,大把人在。”

    王婆子不晓得刘姥姥的心思,倒是觉得她说的有理,赞同道,“可不就是老夫人说的那样,我们村里就有人卖闺女,那么点小,作孽的很。要是主人家心善也算好了,若遇到个坏的,还不定被怎么打骂呢。”

    贾宝玉听了,连忙道,“好好的,做什么打骂她们。”

    王婆子才来可不懂贾宝玉怜香惜玉的心思,只道,“小公子心善,对底下奴才好,可这外头就不这样了,这打骂奴才哪里需要理由。只不要打死,都算心善的了。”

    刘姥姥就是希望贾宝玉早日看清现实,这孩子凡事都往好处想,半点不晓得外头日子的辛苦,顺着王婆子的话道,“可不就是,外头的日子不好过,好在有清官大老爷,晓得老百姓疾苦,日子能过的好点,要是碰到个昏官,日子还要难过。今年我去南边的时候,老家那拐着弯的亲眷就占着荣国府的名号在外头作恶,不晓得害了多少家,纵然那些个作恶之人关进了大牢,可日子也回不过去。老人家,我瞧你这孙儿是个有大出息的,好好养着,以后成了清官大老爷,也好护着老百姓。”

    她的板儿将来肯定是个好官。

    王婆子听了也是一阵唏嘘,待听到刘姥姥夸赞板儿的时候,忙将孙子搂在怀里,乐道,“借老夫人吉言,只我这孙子是个调皮捣蛋的,比不得府里公子本事大。”说着还看了眼贾宝玉。

    此时,贾宝玉正想着刘姥姥的话。没想到,这世间竟有这么些不平之事,他只当外头跟荣国府一样,和和□□的。想到有那么多美丽的姐姐被人欺负,贾宝玉眼眶都红了,叹气道。“没想到外头这么乱,老祖宗,不如咱们将那些姐姐全部接回来养着吧。”

    刘姥姥笑道,“你这孩子,竟会瞎说,只是心却是好的,就是糊涂了些,这天底下那么些姑娘,咱荣国府哪里养的了。我瞅着宝玉是个心善的,倒是可以好好进学,日后有了功名,在外头说话有了分量,好给老百姓做主。”

    贾宝玉听了,立即不愿道,“什么功名,那劳什子跟姐妹们有啥关系,我是不愿的,只是怜惜外头的姐妹们没人护着。”说着还叹了口气。

    听贾宝玉这么说,刘姥姥也叹气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性子这么扭,想法这么左。

    贾探春素来聪慧,晓得刘姥姥是借机劝解贾宝玉,亦道,“二哥哥,你既然这般疼爱姐妹们,不如得了功名,日后好护着一二,总比被人作践的好。”贾探春更想说,好二哥,若得了功名,她这个妹妹出嫁也舒服些。

    林黛玉也跟着点点头,昨个一时被贾宝玉弄糊涂了,今个却是想通了,若天底下人都跟宝玉似的厌烦做官,那这天下岂不乱了,再者爹爹兢兢业业这么些年,也没宝玉说的那般不好。只是信已经寄出了,只希望爹爹瞧见了,不要生气才好。

    “你这孩子,还是见识少了,赶明儿,老祖宗带你出去走走,看看,你就晓得厉害了。”刘姥姥也不气,这孩子么,都贪玩,且他命好,托生富贵人家,打小啥都不缺,也不怪他不晓得上进。

    王婆子见刘姥姥这般哄着宝玉,心里头其实有些得意,这少爷还不如她家板儿呢,板儿小小年纪都比这位少爷上进。这少爷也太娇惯了。

    这一下午,刘姥姥说的也开心,用过晚膳,亲自让人收拾客房,还将芸娘安排在她院子里,板儿也跟着一道,倒是她女婿狗儿,也就头开始说了几句话,后来都去了外院。不过她瞅着女儿女婿感情好,也就放心了。

    刘姥姥这儿安排好一切,那头二太太抽了空把王熙凤喊来,又是一通数落,只怪她什么人都往府上引,那王婆子一家这般贫寒,还总说自己是王家旧亲,什么旧亲,还不是贪念他们王家势大往前凑的,这种人几两银子打发就是,还巴巴的接到府里来,也不怕丢了王府的颜面,没瞧着大太太一脸笑意,瞧着就幸灾乐祸的很。

    王熙凤听了,少不得耐着性子一通解释,只道是她陪房周瑞家的介绍来的,她也是看着二太太的面上接待。二太太听了,更是不满,少不得发作自己的陪房。

    晚膳过后,刘姥姥让几个姑娘早早休息,王婆子也有丫鬟带着去客房住,安排好一切,刘姥姥一个人去找了芸娘,进门就见板儿站在榻上调皮,又是跳又是蹦的,芸娘小声的哄着,嘴里喊着小祖宗小祖宗,刘姥姥就觉得好笑。

    她这外孙子,也就在外人面前胆小,其实皮实的很。

    第二十五章

    刘姥姥进了屋,瞧着板儿在榻上绷得欢实,心里头也高兴,倒是瞧着她闺女眉宇间有几分憔悴,身子也消瘦不少,心里头不大好受。

    那头芸娘见贾老夫人进来,忙把板儿搂在怀里扣的紧紧的不准他瞎闹,刘姥姥见着自己大外孙子稀罕的不得了,跟以往一样,自个儿坐在榻上,将板儿横搂着,小脑袋枕着她的胳膊弯儿,刘姥姥另一只手从板儿屁股底下穿过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小孩子背绷得紧紧的,僵在那儿一动不动,就两只大眼睛珠子转来转去,瞅着老夫人,一只手伸在鼻子里,时不时挖两下。

    刘姥姥搂着板儿摇了摇,那头芸娘见了,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忙诺诺道,“老夫人,这孩子重的很,还是我来抱着吧。”刘姥姥磨过身去,笑道,“这几两肉,轻的很,我就稀罕这孩子,瞧着就欢喜,跟我亲孙子没两样。”芸娘听了,连称不敢,只道府里公子都是天上星宿下凡,哪是常人能比的。

    刘姥姥听了呵呵直笑,也不答话,心里则想着,她这闺女如今说话越发像她了,这样也好,能靠张嘴吃饭也是本事,总比笨嘴拙舌的好。

    “你这闺女快坐下,慌什么,我老婆子还能是洪水猛兽吃了你不成,我就瞧着你们好,合了我老婆子的眼缘,日后有啥困难,就来找我老婆子,能帮就帮。到底还是拐门亲呢。”这可是亲闺女,她能不护着么,只这辈子了,怕是听不到亲闺女喊自己一声娘了。

    你说说这事闹的,好好的咋就成了贾老夫人了,还一头的官司,理都理不清。

    芸娘可不敢将老夫人的话当真,但也适时的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自己亲闺女什么想法,刘姥姥还能不晓得,不过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份,也不怪她闺女不信,刘姥姥也不在意,拉着芸娘的手道,“我瞧你面善的很,只是气色不大好,可得好好养养。你那夫君待你可好,我瞧你婆婆倒算实诚,板儿也是个懂事的,保不齐这孩子日后给你挣个诰命回来呢。”

    她心里憋了好些话跟自己亲闺女说,可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到底身份不同了,有的话说出去,她闺女只怕心里也不自在,只能小心翼翼的说些关心的话,只到底有几分客套的感觉,刘姥姥一时不大自在。

    “老夫人说笑了,我家这孩子是个不成器的,成天就晓得疯玩,若是哪天懂事了,我就烧高香了,哪里指望他有啥大出息奥。”芸娘也客气的回道。

    听女儿这么跟她说话,刘姥姥差点飙出泪来,这可是她亲闺女,就是晓得她不认识她,可这么客气,她也难受。想当初,她还跟闺女一起说着怎么教育板儿,怎么让他出息,给板儿找什么样的媳妇,这换了个人,啥都变了。

    刘姥姥心里难受,搂着板儿不说话,芸娘倒是会看眼色,可也猜不透老夫人的心思,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板儿,突然喊了声,“姥姥。”然后搂着她的脖子哭了起来,姥姥,姥姥的,喊得直欢。

    哎呦呦,刘姥姥这是心也疼,肝也疼,甭提个中滋味了,只搂着板儿心肝宝贝肉的喊,芸娘坐在旁边一愣,还没从自个儿儿子那句姥姥缓过神来,就见这一老一少互相搂着哭了起来。这下可好,一旁主室里收拾屋子的琥珀等丫鬟听了哭声,忙跑了过来,见刘姥姥搂着个小孩子哭,又是纳闷又是惊奇,责备的看了眼芸娘,忙上前安慰。

    刘姥姥待琥珀进来,就回过神来,又看那丫鬟轻视自家闺女的眼神,立马不舒服了,直接开口道,“快退下快退下,这屋子小的很,这么些人挤进来也不嫌闷的慌。”直接将人全部轰走,然后对着板儿笑道,“好板儿,再喊句姥姥听听。”

    芸娘一旁听了,吓了一跳,忙瞪着板儿喝道,“板儿,乱喊什么,小心回头你老子揍你。”

    “你这闺女,吓唬板儿做啥,我还经不起他一句姥姥了,好孩子,别听你娘的,你就喊我姥姥就是,你爹要真敢揍你,有姥姥顶着。”刘姥姥顿时不乐意道,心道,这外孙子没白疼,比他娘精怪,眼神就是好。

    “老夫人莫要生气,这孩子的出生,哪配喊您一声姥姥。”芸娘立即说道。老夫人嘴上说的好,实际还不定怎么想呢,她娘打小就教育她,人要活得本分,不能有贪念。

    刘姥姥都快被自个儿亲闺女气哭了,你说说,她想亲闺女喊一声娘不容易,好不容易外孙子喊了声姥姥,多少有点安慰,偏她亲闺女还在里头搅和不答应,什么配不配的,她老婆子根本就不想当啥贾老夫人,就想着回家跟闺女外孙子在一块儿,可如今,有家归不得,有亲人认不得,做这老夫人,一堆糟心事,她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儿,这才几个月全遇着了,想想心里头都堵得慌。

    刘姥姥心里憋的很,偏还只能忍着,这会儿闺女还气她,她也堵了气,心道,你不稀罕我,有我大外孙子稀罕,又说了几句话,直接抱着板儿跟她去睡,到底走的时候还吩咐了奴才道,“你们好好照顾着,尽尽心。”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让人亏待了自己亲闺女,这府里可都生了双富贵眼,上辈子她老婆子撒憨卖痴倒是无所谓,毕竟一把年纪了活着都是赚的,能帮衬儿孙都是好的,快死的人了,见识到那么些东西,她老婆子想想还得意呢,只是真要她闺女也跟她一样,她是舍不得的。

    芸娘见贾老夫人真心疼爱板儿,也不说话了,她也不是傻子,贾老夫人只要动动嘴,她儿子前程就不同了。

    刘姥姥让人伺候着板儿梳洗,祖孙俩坐在床上,跟往常一样,刘姥姥捏着他的小脚丫,问道,“板儿,你娘最近可好。”

    板儿握着刘姥姥的手,歪着脑袋看了看,道,“不好,姥姥没了,娘难受,哭的厉害。板儿也想姥姥了。”她这大外孙子刚出生那会儿,他亲奶奶正巧身子不好,一直都是她伺候着,都没换过手。

    刘姥姥听了,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心道,老天爷这是咋想的,好好的把她给整成贾老夫人,原本的自己还没了命,那原本的贾老夫人哪儿去了,真正是一脑门子官司。

    “板儿乖,你日后好好孝敬你娘,可别让她在难过了,啊。”刘姥姥搓着板儿的小脚丫道。

    板儿这会儿还小,比当初跟她一道来荣国府还小两岁,虚岁也才四岁,不过人都说,小孩子眼睛开了天眼,能看旁人不能看的,她这大外孙子估计就与众不同,再者,她一个乡下老太太都能成为贾老夫人,她大外孙子认出她来也不稀奇,打小都是她带大的,都没遛过手,就是闻味儿也该闻出来了。不过刘姥姥也稀罕,故意凑到板儿耳边,轻声问道,“板儿啊,你咋晓得我是姥姥啊。”

    板儿也凑到刘姥姥耳边回答道,“姥姥就是姥姥,但也不像姥姥。”说着闭着眼依偎在刘姥姥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倒是刘姥姥不晓得说什么好,只是心里叹了口气。

    刘姥姥带着板儿睡觉的事儿,一下子就传了出去,邢夫人无儿无女没啥感觉,王夫人自来认为自己宝玉与众不同,没想到先是个林黛玉,接着来个什么板儿,一个个的越过她的宝玉去,着实可恨。想着自打贾敏没了以后,这老夫人就变得奇奇怪怪的,真不晓得中了什么邪气。

    想到宝玉,王夫人不放心,批了衣服去隔壁屋子看看,见里头丫鬟乖巧的很,心里也满意,只是到底有些可惜袭人那丫头,虽年纪不大,但做事细心,长得也不出挑,对她也忠心,也不晓得是不是老夫人发觉什么,特意将她给调走的。这老婆子别看着糊涂,心里头明白的很呢,不然也不会那么打发袭人那丫头。

    一时间,王夫人也不敢弄出什么大动作来。

    大房,书房

    贾赦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我跟你珍大哥将焦大给要过来了,明个开始,跟他一起学两手,瞧你这胳膊腿,一点力量都没有,难怪被个女人给压得死死的,你娘的嫁妆给你不是让你败的,每个月我都对账,你要是不成器,我就收回来给你儿子攒着。对了,你有四个舅舅,当初有点问题,这么些年也没来往,但是不来往并不代表你没有,也是时候走动了。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娘,你舅舅他们只怕看不上我,这也是我应该的,等我死了,亲自给你娘赔罪,但你到底有你娘一半血脉,看在你娘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你。这些日子,我也算是看清了,这荣国府,没啥能看的住,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四大家族说的好听,除了你二婶娘家哥哥有实权,旁的都没啥大本事。”

    说到后来,贾赦心里边也不舒服,对宋氏,他是亏欠的,就是这个儿子,他也没做到父亲的责任。他当初还怪他娘没做到当母亲的责任,想想,他不也是如此,也许还更混账些。

    贾琏低着头,脸上一片麻木,小小年纪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见他这样,贾赦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儿子,如今这般,也是他当爹的不好。

    真正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第二十六章

    说来,贾赦浑浑噩噩大半辈子,临老了清醒过来,说要学武,还真像模像样的学了起来,虽说他身子骨又老又硬,再努力也没啥大成就,可每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就起来打拳,光这份坚持就很难得。除此之外,那院子里的小妾通房也打发了不少,当然,一夜夫妻百日恩,贾赦也不是个心狠的,嫁人的嫁人,给银的给银,倒也算是仁至义尽。大太太倒是舍不得那些个银子,好在她陪嫁是个能说会道的,只道,若是将这些人留在府里,跟着大老爷卖笑耍娇的,只怕花费的还要多些,如今全都打发出去,光每季的衣裳月银都能省下不少。大太太一想,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方才顺了心,不去计较那一二百两银子。

    这头,贾赦涨了志气,那头贾琏也被逼着上进。每天一大早,就被外头丫鬟喊起来,跟着贾赦一道练拳,练完拳洗漱一番,接着就去正院给贾老夫人请安,时间不急就陪着一道用膳,时间赶就先去上朝,下完朝也不出去瞎哄,去京中军营练军,头开始没人搭理,他也不气,只站在旁边看着,一直站到现在,还没融入进去,他倒也不急。至于贾琏,他也没个实缺,贾赦下了死命令,必须陪着老夫人用膳,用完膳再跟老夫人一道走走转转,接着回去看书,下午则去查看铺子,跟着账房先生学帐,每日晚间临睡前,贾赦跟着后头检查。

    别瞅着贾赦贾琏两父子关系不大好,但其实也不尽然,到底血脉亲情,哪是那么好断的。虽说贾赦一下子给贾琏布置那么些任务,连玩的空闲都没有,但贾琏心里也乐呵,总觉得找到了奋斗的目标。每日里按着贾赦布置的任务,努力的学习,日子久了,反而觉得充实的很,只是苦了东府的几个兄弟,没有贾琏陪着,还真少了不少乐趣,就是王熙凤,见贾琏越发没时间关心她,心里头也有了怨气,这女人说来也逗,男人不成器的时候心里恨的不行,可男人真开始奋发向上的时候,又觉得自己被忽视了,真正是两难全。

    当然,此乃后话,今日,是贾琏第一次起个大早,这会儿跟着焦大在后头打拳,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时不时打两个哈气,心里头不满的很,只觉得他这爹一套一套的,当初他小的时候,不闻不问,这会儿他都当爹的人了,偏还管东管西,这不是遭罪么。

    贾赦小的时候也学过拳,虽是花拳绣腿,但学过跟没学过,到底有些差距,至少这架势好看。那焦大算是看着贾赦,贾琏出生的,跟荣宁两府的主子有过过命的交情,老国公在的时候,什么赖大家的,都在往边站,走出去,谁不喊声焦大爷爷,谁晓得老国公一走,这贾府就变了天,眼瞅着贾府子孙不孝,焦大愣是心急,仗着自己老一辈子的功劳,劝过贾赦,骂过贾珍,闹的自己那点子体面都没了,但凡府里稍微有些体面的奴才,都能跑他头上踩两脚,他心里又气又恨,但儿女哭着劝他莫要多管,记得看清自己的身份,那语气里多少有点怨气,埋怨他得罪了主子,不然他们焦家何至于此。他能如何,只能借酒消愁,想着等死了去地底下跟老国公请罪,他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不敢以死谏言,对不住老国公的恩情。

    也就在此时,贾赦跟贾珍将焦大一家子要了过来,说要跟焦大学点本事,不说打的过谁,只求个强生健体,再听听老一辈的故事,学学老国公的精髓。那焦大头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等后来一家子被送到荣国府才晓得,竟然是真的,当爷爷的人了,愣是哭的一脸鼻涕,狠狠的磕头,直道老国公也开眼,大老爷总算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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