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歌见状脸上本来冷漠的神色转变成了浓浓的担忧。

    他一个箭步上前抱起了柔弱昏迷的步若痕直直地往楼上而去:“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

    “是,少爷。”张妈一点也不敢怠慢往客厅打通电话。

    风行歌将步若痕轻放在了雪白的大床了,杜平和张妈也急急上来立在门外。

    “张妈,给若痕换一下衣服。”风行歌侧头叫道,眸子里是浓浓的担忧。

    “哦……来了。”张妈这才急忙进到风行歌的卧室来到大床边替步若痕解衣卸扣。

    杜平则关上了卧室门站在门口守候。

    风行歌从衣厨里拿出了一条睡裙放在了床上然后举步去了浴室打开热水放在了洗漱盆里,再将纯白色的毛巾浸入水中打湿再提起来拧开走出浴室来到了床边为步若痕擦着脸和颈子、手等露在外面的肌肤。

    他的动作细腻而温柔,那目光如水轻柔,又像铺洒的月光一样美丽。

    张妈给步若痕换好睡裙后便立在一旁静静在看着这一切。

    “少爷,杜医生来了。”杜平在外门轻扣了几下门然后报告着。

    “让他进来。”风行歌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张妈,然后为步若痕小心的覆上了被子。

    杜云,风家的家庭医生也是风煌医院的院长,年轻有为,斯文俊雅,一贯的温和样子,和谁都好言好语。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微笑如春风。张妈替他搬了一个白色靠椅放在床边。

    杜云没有说话只是和风行歌的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坐下替步若痕诊脉,即罢:“放心,她没有什么大碍,应该是受到了一些刺激,还有体力透支而昏倒。好好调养一下,静心休息再吃点药会好的。”

    “那她要多久才醒过来?”风行歌看着她越发憔悴的模样心里就一阵急,“张妈,去炖些人营养的补品给若痕。”

    张妈点头应诺然后中离开。

    “随时都有可能。”杜云定睛看着风行歌,“行歌……从来没有看你这么紧张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风行歌轻轻拨顺步若痕脸侧的发丝,“对她就像着了魔一样无法控制,这就是喜欢是吗?”

    带着一丝的不确定,他的声音都有些抖,但是他的心知道这是真的,真的喜欢,真的爱上了。

    “这是一件好事。”杜云点头轻笑着。

    “可是我总觉得她对我若即若离,随时都会离开一样。”风行歌舒出了一口气,茶褐色的琉璃眸忽明忽暗。

    “那是因为你太没有安全感了,也心无相信二字。”杜云的话是一针见血,和风行歌认识的时间也是很长了,对于风行歌他说话从不有所顾忌。

    风行歌的目光自步若痕的身上收回对上杜云的目光,那里一片澄净。

    床上的步若痕的轻蹙的蛾眉深深地皱了起来,轻轻的摇晃着头,脸色急剧泛白,渗出了丝丝冷汗,双手紧抓着被子,突起了骨节。

    “不……不要……你们不要过来……”步若痕呓语着,“不……唯律……啊……”

    风唯律?她的口中竟然念着他的名字?而她昏倒前也叫着他的名字。他和她昨天晚上在一起吗?一想到这里风行歌的脸暗淡而冰冷,目光里阴鸷一片。

    猛得步若痕如遭电击一样睁开了双眸,整个人也随之震动了一下。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涣散。

    “若痕,你怎么了?”风行歌虽然心中的疑问而气愤但是现在看她那模样他只好忍耐着,他握着她细白的双肩,“看着我,你怎么了?”

    “行歌……”步若痕焦急地反抓着他的手,“你快去救救唯律……他伤得很重……”

    “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风行歌安抚着她,用手轻拍着她的背脊,“慢慢说。”

    杜云起身倒了一杯水走过来递给步若痕:“喝口水放松一下。”

    步若痕接过水杯一口饮尽,舒出压抑在胸口的那股气:“行歌,我先派人去救唯律,他伤得很重,他现在……”

    风行歌拨了一通电话按步若痕说的地方让人去找然后秘密送到风煌医院,千万不能让媒体钻风。

    “云,你先回医院吧,唯律就交给你了。”风行歌收好电话别人深意地看了杜云一眼。

    杜云淡笑起身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倾身在他的耳边低诉:“行歌,掌握分寸,她现在身体很虚弱。”

    然后杜云越过风行歌离开了,一室的安静只留给了两人。

    风行歌坐到白色的靠椅内,神色轻松,唇角带笑:“昨天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一夜不归?”

    “我去了我爸的墓地。”步若痕半坐着,背靠在柔软的羽枕上。

    “一个人?”风行歌修长的十指交握,左眉轻挑,明显地质疑。

    “唯律跟着我去了那里,然后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谁,你知道吗?”步若痕抬眸看向他,有些冷漠,“想知道我和唯律的事情是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

    风行歌的眸子逝去了明亮的星芒,暗沉幽静,好看的薄唇也紧抿成了一条线,那样刚硬。

    “上次在酒吧你打得那几个人报复的手段和你当初残忍的方式有过之不及。唯律为了保护我而被他们打成了重伤,幸好我们上了车,开车逃走了。结果唯律却中途昏迷了,我的东西全在我母亲家里。我一个走了这么久的路回来,就是希望你能看在唯律是你的亲弟弟的份上救救他,而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什么意思?”风行歌听得心中越发悲凉,“你认为我真会为了你而误会唯律,对他采取什么手段?”

    “你心里应该明白。”步若痕低头一笑,“是,也许我真的没那么重要,也许我把自己想像得太高贵,忘了我只是步家在你这里一低债的东西。”

    “步若痕,你非得像一个刺猬一样吗?”风行歌咬着牙,这女人真是不知道好歹,“你在家里休息我要去上班了。”

    “我要去医院看唯律。”步若痕正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风行歌一把按住她倒在床上,两人姿势暧昧:“你--哪儿也不许去。”

    “你放开我,他是为我受伤的,我要去看他天经地义。我再不想忍受这样的生活了。风行歌,这一次我绝不心软了,我不会和你结婚了,要结你去找步林惜。”步若痕瞪着他,大吼了出来,“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不会面目全非,我的亲情我的爱情就不会毁灭……如果不是唯律出事了我绝对不会回来……”

    步若痕说着说着眼睛上又漫了水气,可是她硬生生在将它们全数逼了回去,看着她如此决绝的模样风行歌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刀,痛苦至极。

    步若痕一口咬上了风行歌的手腕,狠狠地咬上,直到她的口是漫延开了血腥味,他都不曾松开手。步若痕竟不忍再用力,心上也是难过悲凄,那是一种让她深深无力和无法逃开的无形的力量。

    “从今天起你哪儿也不能去。”风行歌慢慢松开了手,心已经冻结成冰,片片风化。

    是什么让相爱的人如此折磨如此悲伤?让相近的恋人仿佛隔着两个世界?

    “如果你不要去看他那么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步若痕快跑到往落地窗外的露台而去,一脸决绝,“现在我只有一个人了,一了百了。”

    亲情没有了,爱情变质了,她只是一片浮萍,不畏生死。

    风行歌与她对峙着,目光冰冷的可以杀人。

    手机响起来了,风行歌接起来:“少爷,律少和车都不在那里,我们已经让人四处去搜查了。”

    “如果你不想活着看到律那么随你的便。”风行歌收好手机转身离开,背影落寞而颓然,走到门边后,“律失踪了。”

    门一关,步若痕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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