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榷看阮清被一群人起哄起的十分不好意思,嘟嚷着对一群人凶道:“好好吃饭!再笑我跟你们不客气了啊!”

    一群人听完,只得讪讪地继续开始吃饭,阮清这才松下心来,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卫榷的碗里,道:“夫君一天下来辛苦,多吃点肉,补些营养。”

    卫榷也给阮清装了一碗排骨汤,说道:“夫人也喝点汤,补身子。”

    两夫妻之间做的事情在饭桌上也如此平常,倒是让剩下的五个单身狗每次见此场景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晚上一群人也没有走,阮清坐在院子里乘凉,柳一包了洗碗的活儿。

    其他四个人拍拍站在卫榷的面前,在月光底下排排站着,半蹲着马步,手举得平直平直的。看着莫名的喜感,让阮清盯着他们直笑。

    卫榷看妻子这么开心,嘴角也弯出淡淡的弧度。

    院子里的三株桃花明明是同一时间种下去的,却就剩了窗外的那棵桃花树活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株桃花树种的地方不同,还是窗外的那块地风水比较好。

    此时那幼小的桃树每天都在以缓慢的速度生长着,抽了新芽,不知道等到腹中的孩子会跑会跳了,到时候窗外的桃树也长大结了桃。

    一家人在树下吃着桃子,看着孩子闹,那应该是一件……很让人幸福的事情啊。

    后来柳一也出来了,五个人排排站着,卫榷就搬了个凳子到自己妻子的旁边,悠然坐了下来。

    阮清顺势往旁边人的肩膀上一靠,伸出手对着月光掌开了手掌。那月光通过指缝,残余在她的脸上。

    如一只小猫般眯起了眼睛,阮清想,这或许就是不一样的感觉吧。

    虽然自己与奶奶在不一样的时空,不一样的空间,但是我们享受的同一个月亮,相同的空气和水土,还有彼此爱的心。

    人活着,就是因为心中有爱啊。无论是热爱,爱情,亲爱,友爱,那与爱的人想处的曾经,回想起是就非常让人幸福的事情。

    阮清抬眸对卫榷说道:“夫君啊,我们玩游戏好不好呀!”

    “嗯?想玩什么?”卫榷用含笑的眼睛,那桃花形状的眼睛是阮清从未见过的好看。好像让人看一眼,就可以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眼里有星辰。

    若是有人让阮清来形容卫榷的眼睛的话,她一定会如此回答的吧。

    “跟你玩一个非常简单的,你从来都没有玩过的游戏呐。”阮清微微眯起眼睛,像极了一只狡黠的小猫。

    她伸出两只手的食指,对卫榷讲解道:“呐,规则是这样的,我们一人两只手都比出食指,当做一,我碰你这个呢,成二,你在碰我这只手呢,成三,如果是另外一只就是二,就这样手指相加,谁的两只手分别到十或者十的倍数就算谁赢。”

    “嗯……好啊。”卫榷笑起来总是很好看,那是对外人都没有过的温柔神色。

    五个蹲马步的人看到两个心目中的大人在游戏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从来没有听过卫榷笑声的人简直探头过去想瞧一瞧他们到底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蹲着马步分了心,也就没有那么辛苦了。不知不觉就蹲了半个时辰,因为之前被卫榷练了一个下午之后,几个人都有一起在练过。

    因为做同一样事情的人多,有了竞争性,兴趣大了。所以这几个人完毕了今天的考核,回去之时并不像今天这么狼狈。

    记得第一天回去的时候,第二天腿越发的软,走路都没有力气,因此都在床上躺了一天才回过劲儿来。

    在想卫榷学习练武之时发誓练武不是为了欺负人而是为了保护弱小,防身之用,所以这一天下来没有保护费收,连带着街坊对小霸王都开始稀奇起来。

    他们走的时候,卫榷至少金口道了一句他们的好,于是一群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都离去了,期待下一次来的时候卫先生会教他们什么。

    夜色已深,卫榷伸手向阮清的时候,那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发上,更是给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那如同月下的精灵王,他周身都被赋予月亮的皎洁和清澈。

    阮清搭上他伸过来的手,那熟悉的温度,恍若从梦境中醒来。

    她被卫榷突然的一个顺势揉进了怀里,阮清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心中跟吃了蜜糖一般的甜。

    她躲在夫君的怀里,伴着夜色深沉的寂静,在这初夏之际,黑夜拥抱人间之时,与自己心爱的人睡去,在同一个床上,盖着同一床的被子,感受彼此的温度。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让人莫名的安心。

    好像全世界的安全感都围绕着自己。

    ***

    第二天卫榷晨起的时候,阮清竟也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吵到你了吗?”卫榷伸手揉了揉妻子的脸,在嘴巴不经意间微嘟的样子真是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眼。

    阮清刚睡醒,还没缓过劲来来,只是否认了喃了一句:“没有,今天我想出去卖绿豆汤,所以想早些起来把豆子煮了。”

    卫榷披着外袍,手上藏在袖子里。

    他长发披肩,发质好的让女人嫉妒。

    随着他俯下身,那发丝调皮地从他的肩头滚落。

    有一缕落在阮清的鼻尖,好像……还有皂角淡淡的清香味儿。

    真是好闻呐……

    卫榷轻啄了一下阮清的唇,温言说:“夫人继续睡吧,豆子为夫帮你煮下去。”

    阮清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好像梦见了李府的大夫人,虽然她从未见过面,但是很奇怪地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知道那是李恩的母亲,可是……当她醒来又回想的时候,只记得一个模糊的黑影。

    有些梦就是如此,明明记不清楚里面的人物,可里面让人跳脱的事情,有的是美梦让人想入非非,有的却是噩梦挥之不去。

    “夫君,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阮清手刚想伸出来,就被卫榷堵了回去,塞回被子里,那人才说道:“夫人想问什么?”

    “嗯……李家夫人,确实死于非命吧。”阮清其实并不排斥死这个字,人皆有一死,无非是有的来的快,有的来得慢。

    曾经有人问过她,你怕鬼吗?她说不怕。

    那人又问那你怕黑吗?她摇了摇头。

    那个问的人很奇怪,歪头问道:“你为什么不怕呢?”

    阮清笑着回答说:“我都不怕死了,为什么还会怕鬼呢?鬼出来肯定不是为了要吓你而出现的,鬼也会觉得好玩吗?你说是吧,再则,要是鬼把你吓死了,你也变成了鬼,然后你们面面相觑,你说:大兄弟,刚刚是你吓得我吧。鬼点了点头。这不是很尴尬吗!?”

    阮清仔细回想起问这个问题的人是谁,但是也是模模糊糊的。她伸了伸舌头,想着,嗯……可能这个人也是在梦里出现过的吧。

    卫榷听到阮清这个突然的问题,反问道:“夫人怎么突然问这个?”意识到阮清不过随口问的,他好像有些纠结这个了。卫榷便答道:“那日跟李恩去检验尸体,看到卫夫人脖子后头有一个尖细的长针。我猜测应该是李夫人听说了书生某天的邀请出的门,约到河边。结果来的人并非的书生,而是凶手直接将针插入她的后颈,再将事先已经杀掉的书生一同绑了起来,做成殉情自杀死亡的假象吧。”

    “噫?那夫君知道凶手是谁吗?”阮清听了觉得自己的夫君好像在破案这一块也好厉害啊,眼睛看着他,困意减了不少。

    卫榷就这么笑着,老半天不说话,让阮清这个问题虫心里着急的啊。

    她嗯了好半天,连撒娇都不管用了。

    卫榷只是神神秘秘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道:“这个夫人先好好休息,等晚上为夫回来的时候再与你说。”

    阮清嗔怪地拍了一下卫榷的手臂,白了个眼哼了一句:“哼,我还没有兴趣听了呢,你别讲了!”说完,她赌气一般地抱着肚子,在卫榷的帮助下艰难地转了个身,正面朝墙,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卫榷在厨房里忙着洗豆子放水开始煮,没想到等自己在厨房忙完,迎来的确实已经穿好衣服的阮清贼兮兮地在厨房门口歪着头看他,说道:“夫君呀,我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我们逛早市去好不好呀?”

    卫榷自然愿意的,他走到阮清的身边,言道:“既然夫人想去,为夫又怎么不陪同呢?”

    阮清其实是被卫榷塞的严实的被子弄的热地睡不着的,她想着反正醒都醒了,为什么不起来跟自己夫君去逛早上的集市呢?

    她自从怀孕以来本来集市就很少去过,更别说还起个大早去逛集市了。

    看到卫榷的侧颜也是美的让人心痒,阮清越看自己的夫君越得瑟,一把将他的手臂抱住,仰望着他的如画眉目,道:“那夫君,我们出发吧!”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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