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帆躺在病床上没起来,隆益春干脆休了年假,霓雪无所事事,也让主编准了一周事假,回家探望一下父母,不过有一个额外的任务,那就是写一篇关于渔村生活的特写稿。

    倪雪知道这是主篇让自己练笔,远帆的弟子就是新星,不成大牌也成名记者,怎么能够不接触各类文章?

    倪雪也欣然接受这个任务,写渔村的事,还用得着回家看看么?倪雪只要回忆一下童年的生活片段,就能写出有点深度的报告文学来,一个特写也就是一个小故事的升华而已,怎么能难得到连远帆都说“笔锋初现”的倪雪?

    杨欣和倪雪下榻在一家豪华宾馆里,在倪雪的要求下,分居两个房间,倪雪可不想让自己的隐私暴露在杨欣的眼里,况且她在蜕变的时候也不想吓着杨欣。

    一路上,倪雪向杨欣简述了计划的详细过程,杨欣一听眼里精光四射,童心大起,心中跃跃欲试,只朌着午夜快点到来。

    通过一个下午的调查,已经弄清罗夫林的住所和办公室都搞清楚了,余下的,就是做一些行动的准备工作。杨欣让倪雪在房间里休息,自己出门采购点“小玩艺儿”。

    调查过程中,顺带还打听到了罗夫林的外号,叫“铁公”。

    “铁公”,初解为铁面无私,一心为公,私下里谁都清楚,那是铁公鸡的简称,已出一毛不拔,对人雁过拔毛,谁要是有案子犯在他手里,彩羽凤凰也要变成拔光了毛的鸡。

    内陆城市的夜生活原本就没有沿海那么张扬,况且法院的住宅区建设在依山傍水的城市边缘地带,一入午夜,可闻秋虫叽叽。

    罗夫林放下手里的卷宗,眼里又出现一个得意的笑容,他仿佛又看见那花红碧绿的票子排着队儿向自己身上流。

    每一个案子的卷宗他都研究得非常透彻,这一次也不例外。在他眼里,那字里行间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可挖钞票的井。

    所以,在业务的精细上,整个法院无人能出其右,连口吐莲花的辩护律师,也常常被他一语问得哑然失言。也所以,他业务熟练,成绩突出,年年被评为先进,并因此跳了两档工资,最后爬上了院长的宝座。

    望着床上小他十来岁的二婚妻子,那玲珑剔透的身材和青春焕发的脸,油然而生一股难以抑制的欲望冲动。按照惯例,他在妻子的粉脸上响了一个夸张的吻,将都快要进入深睡眠的妻子弄醒,接下来冲进浴室。

    “看完了?”青春期刚过的妻子朦朦胧胧地醒来,知道接下来罗夫林要进行的活动,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睡意渐渐远去。

    罗夫清的洗澡其实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没办法,年轻少妇们都有洁癖,仿佛过了一遍水,就能冲去满身的臭气,要不然就是臭男人。

    不过久而久之,洗澡就成了罗夫清的催情剂,莲蓬头一泄水,热蒸汽和热血就会拼发出火花来,刺激得罗夫清阳刚之气一下子将看卷宗的疲劳驱赶得无影无踪。

    出了浴室,早了忍受了半天血冲体胀的罗夫清对着妻子一笑,一个饿狼赴食跳上床,将做好了一切准备,并只盖了一床被单的年轻妻子抱在怀里,嘴里“小宝贝,小妖精”地喊个不停,运动起来却是凶狠得丝毫不留情面。

    罗夫林年过四旬,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猛虎一般的罗夫林温玉在怀,早已将一切忘却在脑外,眼里只有妙体,心中只有贪婪,嚎叫连连,大显虎威。

    妻子二十有七,又面貌娇好,体态玲珑,且近如狼年龄边缘,自然是嘤咛不断,浪声叠起。这更激发了他的欲望,就恨不得整个人都能钻进去,可由于平时体育锻炼太少,直杀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罗夫林工作性质特殊,往往半夜会有“肥马的夜草”进账,所以从来就不关手机。今日正直紧要关头,手机响起了铃声,本来想不接,但经验告诉他,但凡半夜来的电话,多与金钱有关,而且绝对不是小数额的交易,加上今日那个案子确实非同一般,只好骑在妻子身上,侧身到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凄厉的女子哭声:

    “我好苦啊……还我命来……”

    罗夫林一怔,那声音,仿佛是地狱幽灵的哀号,还以为是谁开的玩笑,一摔手机到枕头上,再扫了一眼,不再理睬,想继续他的房事活动。

    “罗院长,你还我张向山啊……找不到他,只好找你了……”

    幽冥地狱一般的声音就从枕头上传来,远距离听去,格外令人毛骨悚然,声音时弱时强,时温时恶,仿佛充满了整个房间,无处不在。

    罗夫林伸手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消除键。

    声音嘎然而止,空气也在这一刻凝结住了,罗夫林眼珠四处转动,看着妻子在身下瑟瑟发抖,一切欲望就在那一刻完全消退,只僵立地保持着那种姿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握在手中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罗夫林看了一眼显示出的电话号码,居然是他自己办公室的,心里一狐疑,想着一定是哪个与自己有隙的同僚玩的恶作剧。一按消除键,手指翻飞,拔出了自己办公室的号码。

    铃声只响了一次,接着就传来了女鬼凄厉凶狠的声音。

    “罗夫林,没有张向山,我就缠上你了!”

    “我好苦啊……还我命来……”

    罗夫林愣了片刻,却是越想越玄,那女鬼怎么会就在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又在那里等自己的电话打过去一样。他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从来是不信鬼神的,虽然心中有鬼,所以从来不将电话号码告诉陌生人,对当事人更是守口如瓶,所以将这件事当成的同僚的恶作剧。

    罗夫林再次按下消除键,这一次按得久了,直接关了机。

    看到妻子的娇脸已经埋进了枕头里,翘着屁股在床上发抖,她可不象罗夫林是个无神论者,早已被吓得不敢抬头,将头埋进被单里,嘴里还呢喃着不知是浪叫还是惊吓的哼声。

    没过一分钟,罗夫林想雄风再展,可床头柜上的座机响了。

    他不敢去接,就让铃声响着,眼里露出一个狡黠阴笑,打开手机,找到了住在办公楼里手下的座机号码,拔了出去。

    就象是过了一个世纪,手下才来接电话,回话还带着懒洋洋的睡意:“谁啊?”

    罗夫林恶狠狠地吼道:“小吴,赶快到我办公室去,给我将那个女鬼揪出来!”

    小吴一怔,瞌睡虫被领导的吼声驱赶的无影无踪:“怎么回事?我在睡觉。”

    “别问那么多,快去!迟了就抓不到她了,就在我办公室里。”命令式的口气,恶狠狠的凶音。

    为了吊住那边的线,罗夫林保持手机开着,又怕妻子听到鬼叫害怕,将坐机话筒撂在一边,拿着手机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坐在长沙发上,脑子转得飞快,淘汰着一切可凝的人。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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