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凡当时为了劝说薛万彻主动放下武器投靠李世民,并且杀死李元吉来保全李建成的几个儿子,所以他用这首词来作为辅助劝说的工具。而就时不凡所记忆不差,这首词的流传范围应该非常有限,至少在时不凡所知道的范围之内,其实并不大。

    知道这首词的无非是几个人,第一个也就是薛万彻,另外的几个人也就是孔颖达,李世民几个最高层次的权力中心的。所以说这首词的流传范围很窄,时不凡也都么有故意去宣传这首词,他没有卖弄文采的习惯。他也没有必要去卖弄文采获得名声。

    也就是说,知道这首词的人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几个。时不凡在脑子里面推测了一下关系这几个人的关系网络,其中李世民关系网络发散最大,可以是后妃,也可以是朝廷大臣。可是,这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那也就是那些朝廷大臣他们敢去和李婉柔见面吗?李婉柔毕竟是一个“庶民”,并且是李建成的女儿,现在大家都知道“李建成”三个字是忌讳,谁也都不愿意多说。哪一个傻子会去主动接触李婉柔,会主动告诉她这首词。

    可是李婉柔却知道了这首词,李婉柔是从什么渠道知道这首词的。那说明绝对是有人靠近了她,甚至这个人也就是和李婉柔关系不错的人。

    “果然有问题,有问题啊!上次我太着急了,我居然忘接了李婉柔是去哪里找人写了那封信的?”时不凡想到。

    时不凡终于想到了上次李婉柔居然想要写信给突厥人,告诉突厥人地底下有通道,可以通往太子的东宫。这样被时不凡所截获,可是到底是谁帮助李婉柔去弄到那些突厥文字的字典的?李婉柔身边应该没有这个字典,到底是谁在帮助李婉柔弄到的?

    当然,那个人未必知道这个李婉柔要这个字典是想要卖了大唐,不过这样却说明李婉柔绝对是和外面有联系的。具体这个和李婉柔联系的人是谁,这样才是重点。李婉柔没有跟时不凡说过相关的事情,甚至李婉柔没有跟时不凡说起过这个他和外面有联系。这样意味着李婉柔背后同样有一根线,这个到底是谁,这个难说了。

    这个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是想要营救李建成,或者只是单纯的看在李建成的旧主的情分上周公他的女儿。

    “希望是后面那种吧,如果是想要帮助李建成复辟,那这样可凭空惹出很多风波了。我希望是单纯看在揪主的情分上照顾李婉柔,不然那后果真的有些麻烦。”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已经大概知道这个和李婉柔有暗中联系的人是谁了,其中必然是和李婉柔非常熟悉,并且是知道这首词的人。可是,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那也就是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薛万彻。除了薛万彻,那还有谁是同时符合跟李婉柔熟悉,并且知道这首词的人呢?薛万彻是李建成的老部下,跟李婉柔这个郡主认识不奇怪,反而非常正常。至于他作为当事人,知道这首词并不奇怪,除了他没有别人了。甚至李建成对于薛万彻恩情不少,薛万彻照顾一下李婉柔也都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时郎中,这首长短句果然是忧国忧民。可是我也就不明白了,亡国百姓当然苦了。可是为何兴国百姓还会苦呢?”郑丽琬问道。

    郑丽琬这话,立马把时不凡从思考中拉了回来,时不凡赶紧解释:“其实很简单,亡国百姓苦是正常的。可是国家兴盛,朝廷难免要大兴土木,而君王难免要开疆拓土,甚至是国家兴盛时候,那各种那问题也都是被掩盖了,无法得到足够的宣泄,那百姓其实也是挺苦的。”

    “哦?凡是国家兴盛,必然会有明君和仁君。而遇到了暴君,那多半会亡国。只要天下多一些明君仁君,那这样也许百姓也都可以更好,不至于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了。”郑丽琬回答。

    时不凡忍不住说:“明君仁君?这个我认为明君仁君并不是主要的,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别人,这个才是痛苦的根源。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明君和仁君,那这样其实本质上也就是任人鱼肉,区别只是在于被鱼肉得是否多,还有是否少罢了。”

    郑丽琬接着反驳:“不少君王不也是非常节俭的吗?当年汉朝时期,汉文帝汉景帝甚至节俭到了连同样颜色拉车的马匹也都找不到,甚至当年前隋的文皇帝,其实同样也是非常节俭的,甚至不舍得奢侈。只有到了后俩,才日渐变得奢侈罢了。这个能节俭克制**的君王,可真正是仁君和明君,如何能够说是盘剥呢?”

    时不凡再次哈哈笑道:“郑小姐,你真的认为这个君王节俭,是为了百姓好吗?而你认为那些暴君残害百姓,残害忠良,他们也就是真正的想要当一个暴君吗?”

    “明君,仁君,贤君,暴君,昏君什么的,你真的认为有区别吗?”

    郑丽琬理所当然的回答:“遇到了明君仁君贤君,那国家兴盛。可是遇到了暴君昏君,国家衰落,甚至是灭亡。明君爱民,才是真正的优秀君王,是百姓的福分。他们为了百姓谋福,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而夜不能寐。当年其实前隋文皇帝也就是这样的明君仁君贤君,他们这种才是真正爱民之君王。”

    “不,我认为所谓的明君,仁君,贤君,暴君,其实本质上来说没有区别,没有一丁点的区别?”时不凡说。

    “这个怎么可能?前隋文帝和前隋炀帝不就是明君贤君仁君和暴君之间的最大体现吗?前隋文帝贤明仁,这个国家兴盛。可是前隋炀帝滥用民力,残酷镇压,这样最后造成了天下都反叛,这个不是最好的暴君例子吗?如何能说他们没有区别呢?”

    时不凡还是强调说:“我认为隋文帝和隋炀帝,没有任何的区别。而当年被称赞的明君商汤,和被一直唾骂的商纣王,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如何说?请时郎中解惑,我洗耳恭听。”郑丽琬真的好奇了,这个说法真的是太稀奇了。

    “那好,我请问你,那些仁君贤君明君,他们爱护百姓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你别跟我说是为了爱民而爱民啊!”时不凡问道。

    郑丽琬回答:“明君贤君仁君,他们爱惜百姓,为百姓的所需殚尽竭虑,为了百姓的福祉而努力,乃是为了维护江山稳固,是为了维护江山的太平。因为他们明白百姓幸福安康,那天下自然稳固,江山国器安稳,算是维护了江山了。”

    时不凡再次反问:“那暴君是为了暴君,人不可能总是发无名怒火吧?杀人总是要有借口的吧?不可能无缘故的杀人,总是要有理由的。那历朝暴君杀人,是为何?”

    郑丽琬细数了一下,说:“暴君杀人,无非是几种。其一,臣下有了不臣之心。其二,臣子犯了律法,而且是严重的犯了法,比如说贪污偷盗等等。其三,那也就是臣子办事时候出了差错,当然这个差错是否是严重是否要让杀人,这个要看那个君王的如何界定。有些君王动辄一些小错也就杀人,有些却犯了大错给予原谅,这样不好区分。其四,也就是有些人因为言行得罪了君王,这才遭到君王的诛杀。仔细算来,暴君杀人无非是这几条。”

    “很好,那我也就说说了。其一,臣子有不臣之心,那这个被杀是正常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其二,臣子犯了律法,那被杀这个是维护律法。不过我想犯了法被杀,那这样无可厚非。不过,我们要弄清楚这个立法权在哪,也就是在君王那里。而关于贪污等等律法,那也是为了维护江山稳固而制定的。如果贪官污吏多了,那江山不稳,可以说杀死那些犯法的臣子,那是为了维护江山稳固,这个和明君的理由是一样的。”

    “第三,臣子办事除了差错,所以君王要杀死。至于这个插座是大是小,我先不提。可是我却知道这个差错同样是会影响到江山稳固的,不过是影响的程度不同。何为差错,那也就是不利于朝廷不利于江山不利于君王的事情,这个差错一旦出现,那必然是不利于君王江山,那被杀了也是君王予以惩戒。君王告诉别人,办事不要出差错,不然要被杀,这样通过杀鸡儆猴来告诉大家办事要小心。这个何尝不是为了我维护江山?”

    “至于第四,那言行冒犯了君王。至于言行冒犯了君王,那君王是这个人。那自然是为了维护君王的权威,维护他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如果谁都敢冒犯君王,那这样他必然要杀死,在何晏也都可以避免了跟更多人甘冒犯的他的权威。”

    郑丽琬赶紧反驳,说:”不不不,也有不少君王不计较,有些人冒犯了他,他选择了原谅和赦免,这样不是仁君吗?”

    “非也,那些冒犯了他的人,他选择了赦免,这样别人同样会感恩戴德,同样会誓死效命,并且对她的名声有好处,这样同样是维护了他的权威,同样是维护了他的威望。所以,不管是杀人还是原谅,那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维护江山和皇位。”

    “所以,我们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可以看到不管是仁君贤君明君,甚至亦或是暴君,那这样其实她们的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归根究底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也就是维护江山和皇位。他们的仁、明、贤,亦或是残暴,那也都是为了维护他的江山。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谓的仁、贤、明,还有残暴,只不过好似不同君王为了维护自己江山和皇位的一种手段而已。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的不同的手段,其实本质上目的都是一样的。所以,我说明君,仁君,贤君,亦或是暴君,其实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采用了不同的手段。而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失败了。既然都是手段,那为何能够一次判定这个君王是有区别的?”

    郑丽琬双目圆睁,她感觉时不凡这话果然是“震耳欲聋”,真的有那种听君一席话,颠覆世界观的想法。在中国传统的思维里面,大家都是期盼明君贤君仁君,希望这种好皇帝能够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日子,能够给打击带来更好的生活,这样宽松解放,不至于生活太过于压抑。

    至于那些暴君都是最令人讨厌的,最令人感觉可恶的。这样的皇帝十分令人痛恨。甚至大家称赞明君贤君仁君,可是却对那些暴君大加指责。可是现在时不凡这一番话,彻底是把那些所谓的明君仁君贤君还有暴君外表那层皮彻底撕下了了,彻底的把他们的内核展现了出来。

    一旦真正的把他们的内核给展现出来,那大家也都可以真正的看到了这个其实不管是披着仁君明君贤君还是暴君的那些皇帝,其实本质上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维护江山。有些人通过仁义贤明来维护,而有些人通过残暴血腥的杀戮来维护。他们本质上其实是为了维护江山,并非是为了百姓好。

    为了百姓好,只是一种“手段”,并非是真正的“目的”。他们的目的都不过是为了维护江山,维护自己的权力,维护自己的威望和皇位。这样的情况,那如果撕开了外面那层皮,其实大家都是一路货色,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走了不同的方向,采用了不同的手段罢了,果然是一点区别都没有啊!

    郑丽琬看向了时不凡,眼里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这个问题在古代没有人去想过,甚至根本没有人敢想过。可是时不凡却硬生生的扒皮,那些明君仁君贤君暴君等等的外皮都给扒皮,这样其实反而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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