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就是这瓜娃子!”

    就在这时,那个粗布麻衣的半旬老者却是带着满口凤阳镇的乡野口音,围着陈陌转来转去,仔细的打量着说道。

    “呵呵……,你又是谁啊?我们之间也有仇吗?”

    陈陌疑惑的问道。

    “你不要问我,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可认识你。你这瓜娃子,可真是好狠的心啊!‘唰!唰!唰!’一剑一剑的杀了那么多人,那血啊!几乎把天上那云彩都染红了,我可是全都看见了,差点没把我吓死!满地的死人,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粗布麻衣的老者吐沫横飞,以手代剑胡乱比划着说道。

    “呵呵……”

    陈陌顿时被老者逗乐了。周围的一群人也是面带笑意的看着老者,显然也是被他把这本来有些压抑的气氛变得有些喜剧起来。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都给我咽回去!”

    大掌柜苍老的声音说道。

    “哦……,那天我砍柴回来,就看见那初月河边上聚集了不少人,我就悄悄的过去看了看。好家伙,那叫一个吓人啊!满地都是断腿和断手,还有的人头都没了还不停的瞎抓着乱跑。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你说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哪里见过这个,当即就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着动静小了,就又看了看。好家伙,这下更吓人了,瓜娃子把那些人都杀没了,那血,都流成河了。但我看他似乎也不好过,被一个胖子,就是那个什么十城域主大人,打的吐了不少血,我心想,这瓜娃子完了。但是后来,你们猜怎么着,这瓜娃子不知道偷吃了什么仙丹妙药,‘唰’的一剑就将域主大人一条胳膊砍了下来,然后狠狠的揍那个胖子,连胸口都揍出那么大的一个d来。当时那个天啊!连月亮都被这瓜娃子给切出来了,就悬在那初月河上,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还看见,这瓜娃子杀了域主大人之后,就将地上的两个木偶捡起来装在了身上,然后一个猛子扎进初月河里就不见了。我当时就想,看看这些人有没有银子留下,我就去找,拿着一根g子扒拉着找……”

    粗布麻衣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醉仙娘威严的声音所打断。

    “搅闹大会,赶出去!”

    大掌柜冷声说道。

    “哎……,我还没说完呢!后来……后来……”

    粗布麻衣的老者顿时被两个人拖了出去,丢到了大街上。

    “呵呵……”

    陈陌再次笑了出来。

    “陈陌,如今,你两条大罪都已证实,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醉仙娘威严的问道。

    “不是还有一个没说呢吗?索性就一起都说了吧!矿北城主是怎么死的,也一并说来听听!”

    陈陌淡淡的说道。

    大掌柜闻言,却是向着他身后的粉衣侍女点头示意道:“去吧!”

    粉衣侍女闻言,也是赶紧上前两步,低着头说道:“那天,城主大人说设计引来了一个朝廷重犯,就召集四十将士前来协助城主大人擒拿。却不想,那个所谓的朝廷重犯‘乱天者’不知从何得知城主大人得到了逆龙鳞,竟然是有意上钩,志在逆龙鳞。”

    “他当时是以一个异术者的身份出现的,城主大人和四十将士将他的罪行揭露,他见无法再伪装下去,就一怒之下,大开杀戒,打算强行将逆龙鳞夺取。可城主大人和四十将士心念逆龙鳞是天地圣物,要上交齐国,而‘乱天者’又罪孽累累,这才不顾一切的全力出手,想要将之擒住,为民除害。但‘乱天者’修为高深,四十将士根本不敌,城主大人虽然有着化灵境的修为,却不小心中了他的妖术,修为尽损,身受重伤,最后也不幸的被他杀害,逆龙鳞更是被他夺去!”

    “我保证我所说的都是我亲眼所见,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虚言,定遭天打五雷轰!”

    粉衣侍女发毒誓说道。

    “咔嚓!”

    可就在这时,一道雷电却是直接击穿茶楼的楼阁,降落在粉衣侍女身上,让她当场毙命。

    突兀的变故震惊了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这雷劈的这么及时,还真是让粉衣少女的话不攻自破。

    正座之上的几位老者也是皱着眉头,不明所以,有些疑惑,觉得这雷劈的有些蹊跷,可事实就是这么蹊跷,又有谁会去考虑,只会把这个笑话传下去。

    大掌柜静坐在那里,看不出任何波动,似乎粉衣少女的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醉仙娘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群雄见状,也是有些意外,这道雷电这样突兀,却是为何不劈陈陌而是将粉衣侍女劈死了呢?

    “哈哈哈哈……,打脸!天见不平,赤ll的打脸!”

    陈陌大笑着说道。

    “乱天贼子,我大掌柜向来管天下该管之事,这一次,召集群雄,更是请来三位老祖坐镇这一次‘平乱大会’,如今,矿北城数千杀孽姑且不算,你也有三条大罪加身,更有人证在会,你不仅不思罪孽深重,竟然还敢嘲笑天下群雄,真当这次的‘平乱大会’只是一个茶局吗?”

    大掌柜的声音依然苍老,微带着怒意说道。

    一旁的醉仙娘,俏脸之上也写上了一丝愠怒之色。

    “好!你说你管天下该管之事,那么我陈陌就做天下该做之事。”

    陈陌针锋相对,厉声喝道。

    “这,这可真是针锋相对啊!这陈陌难道就真的不怕吗?”

    “大掌柜之名,这么多年,天下皆知,所管之事,皆是大事,这陈陌虽然年纪尚小,但所做之事确实都是震天动地的大事,大掌柜,这次恐怕是遇上对手了!”

    “这小子底气这么足,连大掌柜都奈何不了他,恐怕是有着什么可怕的后手!”

    “我也有同感,我们还是不要c之过急,这两方恐怕都不是好惹的,哪一方都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的说道,言语之间,竟是对陈陌也充满了忌惮。

    “你充其量只是一个小毛贼,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大掌柜平淡的说道。

    “呵呵……,那我倒是要问一问,三年前,齐楚山脉脚下,‘药王庄’惨案,全村七十一口质朴百姓被凤阳城主残忍屠戮。那个时候,你大掌柜又在何处?”

    陈陌话语铿锵,声色俱厉的说道。

    大掌柜闻言,浑身顿时一颤,但他这细小的动作却是完全的被陈陌所捕捉到了。

    一旁的醉仙娘,神色也是瞬间变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若不是那凤阳城主先做出那般惨无人道之事,我又怎会找他寻仇?若不是我找凤阳城主寻仇,十城域主鹏雨怎么会苦苦相*于我?若不是鹏雨苦苦相*,他又怎么会死?若不是鹏雨之死,怎么会让那矿北城主钻了空子,盗我之名,造下这矿北城数千杀孽?若不是他命四十鹏族道门之人滥杀无辜,让我背负着世人的谩骂?我又怎么会杀他?坏我名者,虽远必诛。”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才是罪魁祸首。是你让凤阳城主屠杀了整个‘药王庄’;是你通知鹏雨去追杀我;是你让矿北城主盗我之名,滥杀无辜,*我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c控着。真正的‘乱天者’,是你,大掌柜,是你!”

    陈陌单手指着大掌柜怒声喝道。

    大掌柜闻言,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后退了数步,身子有些踉跄,脚步不稳,双目之中写满了惊骇。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可以抓住他的把柄,将他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他自以为掌控着整个大齐国,是大齐国真正的主宰,却不想在这大齐国之内,竟然还有人可以将他的行踪把握到这种程度。

    一旁的醉仙娘同样无比震惊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老师,你没事吧!”

    白木尘赶紧起身上前几步,将大掌柜扶住,面带担忧之色说道。

    大掌柜狠狠的一甩袖袍,将白木尘扶着他的那只手甩开。

    他身为白木尘的老师,这次带着白木尘来,是为了要白木尘见识一下,他这个老师到底有多威风,却不想,竟然会被陈陌釜底抽薪,将了一盘死棋。

    “你……,你究竟是谁?”

    大掌柜此时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股跋扈之气,语气颤抖着问道。

    “家父,‘药王庄’当世神医陈大山!”

    陈陌无比自豪的说道,声音宏达,传遍八方。

    陈陌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陈大山游历天下之时,救人无数,广结善缘,大到一些名宿和古老世家,小到平民百姓都曾得到过他的救助,是在中年之后,才隐居山林,退出江湖纷争,为了避免再卷入祸端,更是定下了“三不救”行医原则,在这大齐国,他的名声更是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什么?他是陈神医的儿子?”

    “陈神医悬壶济世,乃是一代忠良,他的儿子,怎么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呢?”

    “陈神医与世无争,自甘去了那荒僻的大山脚下,是人人敬仰的侠义之辈,他的后人,绝不可能是个杀孽滔天的凶恶之人。”

    “陈神医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原来是隐退到了齐楚山脉脚下,此番见到古人之后,却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下,真是天道无良啊!”

    “看来,陈陌所言恐怕不假啊!这所有的事,恐怕都是大掌柜在后面搞鬼!”

    “这‘平乱大会’恐怕将会是大掌柜自己挖下的墓x自己跳进去了!”

    周围在座群雄纷纷出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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