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黑色的小屋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气息奄奄地卧倒在大片血泊上,眼眸空洞又绝望。

    旁边站着一个窈窕的女人,身穿的红色旗袍沾染着血迹,脸孔极为冰冷,冷笑了一声,冷眼看着男孩,“你果然不普通。要记住,你的母亲是因为你才要死的。”

    说着,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轻擦去了她嘴角上的血,蹲下身,抬手捏着男孩的下巴,紧锁着他的脸对上自己的脸。

    男孩眼眸似死寂一般,脸色煞白,脖子上有一个很深的咬痕,咬痕上正有血汩汩淌出。

    女人玩味般地玩弄男孩脖子上的咬痕,像是很有乐趣地捉弄他,“听着。因诅咒而活。一辈子活在痛苦里就是你的命运。”

    说完,女人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恶梦中惊醒,武零满头大汗,他冷静的双眸里没有悲没有怒,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回想起他刚发的梦,这个梦缠着他大概都有12年了吧。

    一缕和煦的阳光穿过窗帘投射在武零的脸上。虽在别人眼里看来,这缕阳光格外温暖明媚,可在武零看来却很刺眼。

    挪移了一下身体躲开阳光,又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等双眼不疼了才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宿舍里就只剩他一人,其他三个舍友都去上课了。

    武零从他的枕头底下摸索到手机,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哦。下午3点啦。很好,今天又逃掉一个白天里的课了。”

    在一间阳光明媚的课室里,课间,一些学生热烘烘地谈着话,而一些学生则趴在桌上睡觉。

    崔子凡和赖悦、李琳、赫连善坐在了同一排上。赖悦用力地推了推正趴在桌上睡懒觉的崔子凡。

    崔子凡模糊地睁开眼,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了赖悦,“嗯。怎么啦,小悦?”

    “武零又没来上课?”

    “哦,管他呢!”崔子凡随意接道。

    正当子凡打算再次趴在桌上时,赖悦抬起她的头,捏住她的脸,“刚才额头总皱成个王字又古板的陈教授他的脸黑得很,大概是知道又有一个名叫''武零''的人逃了他的课的缘故。这次已经是武零逃的第n节课了,要是他再敢逃,我看他被记旷课的次数多了,他的学分也就修不够了。”

    “他的学分修不够,又不是我管得着的。再说,你那么关心他干嘛?难道你对他有意思啊?”

    赖悦大力捏子凡的两边脸,“拜托你提起精神来。我是在为你着想,你忘了啊,你爸不是把那桀骜不驯的武零托给你照顾的吗?要是他真的学分修不够了,我看你还有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哦。”

    这么一说,子凡脑里不禁闪现着她老爸那一张悲痛欲绝的老脸,责备她道:“亏我当初信任你,才把零托给你照顾,你也信誓旦旦地答应我会把阿零给照顾好,结果却令阿零学分修不过毕不了业。”最后还狠狠地补了一句,“我以后都不会给你零用钱了,你就好好赚钱养自己吧!”

    被老爸紧紧抱在怀里的武零还摆着一张幸灾乐祸的笑脸。

    想到这里,子凡的小心脏不由得一跳,立刻从昏睡中惊醒。她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我一定要把武零带来上课。绝不能给他学分修不够!”

    下课铃响了后,子凡飞一般的速度跑到武零所在的东校区男生宿舍2栋楼下去等零。根据零的习惯,他一定会在傍晚时分出来溜达一下,顺便吃个饭的。

    果然,七点左右,零出来了。

    零穿得随意,一件白色t恤加一条宽松牛仔裤,t恤外披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牛仔裤包着的双腿特显修长了。头上顶着一头蓬松的银发,看来是刚睡醒不久,随意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就出门。他独自一人走得挺悠闲的,耳里戴着耳机,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地走着自己的路。

    子凡悄悄地跟在武零身后,虽然下定决心要劝服他去上课,可该怎么开口呢?她认识了零12年,从不明白他为什么能那么独来独往也从不觉得自己孤独的。

    想起以前,零在刚住进她的家时才7岁,总是寡言少语,心里好像塞满了不应是小孩该有的沉重的心事,周身放发着拒人于千里强大的磁场。

    零突然驻足,低头愣神的崔子凡没有留神到便撞到零的后背。崔子凡揉着被撞痛的额头,生气地说道,“你干嘛一声不响地停下来!”

    “那你为什么鬼鬼祟祟跟着我?”

    “我!”算了,没理由反驳了,抱手正色道,“零你真的很奇怪,你逃了那么多课是为了早上用来睡觉,晚上便出去乱逛。”

    武零扶额,叹气道,“你回去吧。我有事要做。”

    突然有一股气堵在子凡的胸口,堵得她胸口痛,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武零头也不转的迈步走了,消失在昏黄明亮的路灯底下。

    子凡生气地道,“我是在关心你啊!你一点感谢都没有!还这么冷漠!”

    武零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子凡叹了一口气,转身想要离开时,念头一转,要去侦探一下这个总令人觉得神秘兮兮的孩子到底有什么事做呢?

    以防零再次发现她跟上了他,子凡特意隔了很长一段距离尾随零。只是一米八多的武零的腿真够长,让腿短了武零差不多一半的子凡追得喘不过气来。

    月色朦胧,夜幕盖着敬德学院所在的小城上。

    小城里的人口不多,进夜后,人们大多选择留在家里休息,有一些要去约会和一些要在外有工作或有事到外的人在街上行走,又因最近城里出了几单离奇的失踪案,使得一些本来没耐性呆在家里的人不得不为他们的安全起见多在夜晚里呆在家里,使得入夜的小城不太繁闹。

    在一间华丽的房间内,一切奢华的家具都隐藏在黑暗里,只有在一张书桌上的一盏台灯发着昏黄灯光。书桌前的落地窗前有一个男子掀开华丽的窗帘看着窗外的风景。男子的眼眸平静得如同静谧的星空,又藏着深不可测的黑暗。他静静地看着窗外天空里明亮的繁星,在沉思着一些事。他那挺拔又稍显单薄的背景让人感到几分落寞的忧伤。

    “黔日,你在想些什么呢?”一把明朗嗓音响起,说话的人嘴边挂着爽朗的笑容,眼眸里清澈明亮得如同璀璨的星辰。

    “李真,你知道最近小城里发生的十几宗失踪案吗?”颜黔日对那个人说道。

    李真颔首,“在最近的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里,小城已有18人突然失了踪,而且那18位都为年轻貌美的女性。从警察那里得到的信息,他们失踪前都去过市里最大的植物公园''华南植物园''。在他们离开植物园后便失了踪迹。”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这…我不知道。那黔日你有怀疑的人吗?”

    颜黔日没说话,踱步到书桌前,拿起一个信封,把信封里的信给拿了出来,“今天猎人协会捎来了信,信上说,他们从追寻那些失踪的人的路上,搜到了犯人遗留下的非人的气息。”

    但李真震惊,“那么说,那犯人是…”

    那三个字,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清楚这种看似平常的失踪案对敬德校园内好不容易维护好的和平有多大的影响!

    颜黔日淡淡地道,“对。吸血鬼!听说,猎人们都十分兴奋,恨不得马上去捉住那个吸血鬼,再捉回去好好地逼供一趟。毕竟他们杀吸血鬼的剑都快要生锈了。”

    李真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事情不禁叹道:“这不是件小事,为什么你说的这话如同你是置身事外那样的?”

    “叩叩叩”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清冷的男声,“公子,我是袁星,赫连善来见。”

    颜黔日蹙了蹙眉,朗声道,“进来吧。”

    大门被徐徐打开了,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了房间里,大门“吱呀”地一声自动关上。

    两人慢慢靠向书桌,他们脸上的五官逐渐被灯光照得清晰。一个是高大冷俊的男生,一个比青年矮了一截,打扮中规中矩,鼻梁上架着个粗框眼镜的女生。

    颜黔日蹙眉问,“意儿有什么事?”

    赫连善心里有点惊慌,“禀公子,崔子凡很久都没有回到宿舍,我原以为她今天有什么社团活动要晚点回来就没多大在意,但后来她的挚友赖悦告诉我崔子凡今日并没有什么社团活动,应在找了武零后很早就回宿舍了,我有些担心便占卜了一下,占卜到…崔子凡跟着血猎武零离开了学院大门,今夜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颜黔日眉头锁紧,立刻披上了一件外套,准备要瞬移出门。但被李真拦住了。

    李真奇道:“黔日,这件事,你要亲自动手。”

    “有问题吗?”

    竟然一向冷静的黔日慌乱了,李真有些诧异,又知道阻拦不了黔日,便说,“我去叫蓝英、冼晓,让他们和我与你一同去吧。多人好办事。”

    黔日颔首。

    天色已是很暗,子凡面对这些自己以前不常走过的路,面对这些各色各样有着不同陌生脸孔的路人,她不禁感到恐惧。

    慢慢地,他们俩走进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在这条街道上,武零似乎加快了步伐,而子凡早已走累了,一开始很害怕武零被这人群淹没了,不过庆幸武零的个头高,只要子凡在看不到武零时便跳起来看武零的头在哪里,便能找到他的位置。

    终于走出了人群,本以为要好好庆幸她竟想出办法找到武零,可当她喘够气抬起头去找武零,却发现武零消失了!

    子凡急忙去追,遥望四周,发现她不单只是丢了武零这么简单,更严重的她把自己也丢了!她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是回学院的路。她心想,既然现在迷路了,找不找到武零都注定她迷了路。能回去学院有两种基本的方法,一是找到武零,让武零带她回去,二则等到明天小赖她们出来找她。

    在这两种法子里,看来立刻找到武零,是让她不用等上一晚才能回去的办法。

    踏进一个小巷,小巷十分幽静,两边房屋都十分残破,门前堆了许多从墙上掉落下来的灰石,挂满了蜘蛛网,是没有人气阴气也很重的地方。

    太阴森恐怖了吧!子凡不禁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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