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薛晓南奶奶的葬礼结束--

    学校规定教师丧假只有3天,葬礼诸事繁琐,3天时间对于薛晓南来说根本不够用,无奈她只能再多请上2天事假,连上周末2天,紧赶慢赶忙了整整一周,丧礼所有事宜才算是彻底解决。

    学校那边已经透支了假期,薛晓南这边葬礼一结束,那边立马就要投身于工作当中。

    回到自己教研室,教研室主任出于礼节,呈上一个白包慰问之,“小薛,节哀顺变,听说你奶奶已经年过八旬,这也算是喜丧,可不能因为伤心过度而影响工作情绪--这是我们教研室一同凑得份子钱。”

    薛晓南接过白包,心中感慨万千,百感交集,点头示意,感谢之词顺势而来。

    “对了!你走这几天,你的那个表弟经常来教研室问你的情况--你俩姐弟关系那么好,他怎么不去参加葬礼?”教研室转身回到自己公桌前,顺势撇下了一句话。

    听到这里,薛晓南先是一愣,回过神来极力应付到,“我表弟是我妈家这边的亲戚,而我奶奶的丧礼只是小范围的亲戚来参加--”

    “那倒也是--”主任会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开始批文件。

    薛晓南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发呆--

    回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和廖启帆发生的事情,心情顿时矛盾之极。自己到底是这么了?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学生做出那样的事,最最奇怪的是自己的感觉,竟然一点也不抵触。当时要不是自己突然清醒,事情会发展到那种地步呢?想想都后怕!

    薛晓南不愿再考虑这种让人绞尽脑汁而又无头绪的问题,索性选择逃避。正好奶奶的葬礼事宜繁多,自己也无暇顾及廖启帆,为了防止他再和自己,索性直接把他的手机号设置为拒接--

    只是,现在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要不要恢复他的号码呢?薛晓南凝视着手中的手机犹豫不决……上了一天的课,薛晓南身心俱疲,此时的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向自己公寓踱去。

    电梯门缓慢打开,薛晓南正准备下电梯,定睛一看,瞬时止住了脚步,顿感无可起来--

    只见,廖启帆不偏不倚,正坐在自己的房门口,一边抽烟一边仰望着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薛晓南站在电梯里踌躇不前,到底出去不出去?要是这一出去就要和这家伙面对面对峙,自己根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他啊!这么办?想到这里,薛晓南下定决心,果断按下了关门键,选择继续逃避--

    电梯门马上闭合之际,一只大手横插了进来,薛晓南心里猛的一惊,随之电梯门再次打开--

    “都到这里了,为何不下电梯?”廖启帆的急促不安的脸,瞬时出现在薛晓南眼前,只见对方眉头紧锁,有几分不满意地质问道。

    薛晓南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紧张地不敢抬头,也不愿多做解释,事情已到了自己不可估量的地步,索性从眼不见,从而不闻,就当廖启帆是透明人就好了!

    于是,薛晓南低着头绕过廖启帆出了电梯,径直走到了自己房门口,慌乱地从包里掏出钥匙。

    廖启帆看到薛晓南此举,瞬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完全就是无视自己的存在,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惹得她这般反感?难道喜欢一个人难道就错了吗?

    廖启帆依然不死心,穷追猛打、紧跟其后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自从那天起,就消失不见了,打电话就是占线,你是不是为了躲我把我的号设为拒接了?”

    此话正中下怀,薛晓南心里咯噔一声,却也无言以对,没错,这家伙猜对了,自己就是为了躲他才把他的手机号设为拒接,至于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连薛晓南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会回答对方这样没有答案的问题?

    薛晓南装作没有听见,依然不为所动,一手把钥匙插到锁眼里,恨不能赶紧开开门,仓皇而逃--

    廖启帆见此状,薛晓南就是跟自己玩冷战,顿时双拳紧握,蹙眉恶瞪,就差把薛晓南给生吞活剥了--

    眼看着房门就要打开,廖启帆终于按耐不住性子爆发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挡在薛晓南的门前--

    廖启帆不卑不亢,底气十足地嚷道,断有几分威胁的味道,事已至此,自己若不表现的强势些,薛晓南就在自己眼皮子下,兴风作浪到了极限,廖启帆说什么都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现在给你选择--第一,就是咱俩出去谈谈,有什么事摊开了说,别老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第二,你现在开门,我拖着你进房,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些什么举动来!”

    此话一出,薛晓南瞬时停了手,确有胆怯之意,缓缓抬起头扫了廖启帆一眼。

    只见廖启帆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看这个形势,根本就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的,若是如此,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真的更危险了!

    薛晓南迟疑良久,最终还是妥协了,不再拧转钥匙,直接拔出,头也不回地向电梯口走去--

    廖启帆见状,心里算是舒了一口气,而后跟在薛晓南身后一同进了电梯……

    此二人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像陌路人一般,而后一前一后来到了学校外的咖啡厅。

    落座后,廖启帆点咖啡,看着浑身不自在的薛晓南,心里不由得暗笑道,有必要这样子吗?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怕成这样吗?

    为了缓和尴尬气氛,廖启帆换了一副关切的表情询问道--

    “你奶奶的后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人过世不都那个样子吗?”薛晓南生硬地应付到。

    “等有机会了,我去她老人家墓前上柱香?也算是我这个做后辈的尽尽孝心如何?”廖启帆一脸赤诚道,绝对没有虚伪寒暄的意思。

    “再说吧--”薛晓南仍然不自在,说话连舌头都僵了起来。

    这个话题结束,俩人都陷入了沉默,僵持良久后,薛晓南总觉得这里气氛不对,自己再坐下去马上就要窒息,胸口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这种感受真的很难耐,自己真的快要憋死了!

    不行!不能在这样了,自己得想个办法赶紧离开--薛晓南心中一个声音时刻提醒着自己。

    “我晚上还得要备课,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薛晓南极力掩饰自己的那份心虚,抽起身旁的教案便要站起身来。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以前你不这样啊?”廖启帆抬头凝望薛晓南,满眼的委屈,仿佛在声讨薛晓南的冷血无情--

    “我到底做错什么事情了?晓南,你非得要这样对我吗?”

    “别叫我晓南成吗?这话我听的真别扭!”一听到廖启帆有用那晚同样的语调唤着自己的名字,薛晓南瞬时迷失立场,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更恼火这样的自己!

    “我是你的老师,请你以后这样称呼我!”薛晓南恼羞成怒地嚷道,以此来划清自己跟这个不良学生的界限。

    廖启帆默默无语低下头,心中极不是滋味,手中的汤匙在咖啡杯中旋转着,自己的心绪伴随着杯中的咖啡动荡,摇摆不定、旋转不宁--

    “非得要这么生分吗?私下里,我曾几何时叫过你薛老师了?”廖启帆遭到这样的拒绝,无精打采的小声呓语道。

    “那就从今天开始吧!”听到此,薛晓南眼神恍惚了一下,那一刻她承认自己心软了,可是自己的立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错下去,于是故装姿态地眉头紧锁,而后又恢复了常态,“我本来就是你老师,也希望你以后以来此标榜我的身份--”

    “我的心意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在装傻?”廖启帆苦笑两声,甚是无奈地凝视着薛晓南,“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把你当过老师,而是把你当成一个女人来看!薛晓南,你这么精明的女人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是看出来,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别说了!”薛晓南此时头痛的要死,这个话题自己真心不想再说下去了,必须马上打断!她不想听也不敢听,他怕他说出的那句话会深深烙在自己的心里,这样自己会变得更加不能自已!

    廖启帆慢慢地站起身来,轻轻走到薛晓南的身边,附在她耳边轻语,“薛晓南,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你可以无视你自己的感情,但是却不能抹杀我的心意,不论你听与不听,我都要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听完这句话,薛晓南彻底懵了,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果然,自己怕什么就来什么,不敢承认的,偏偏躲避的,却硬要撞个满怀,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一场场感情的失利,本以为自己可以稍作中场休息,结果却不尽然,这个死孩子偏偏这个时候跟个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过来,让自己躲闪不得!偏偏谁不好,却还是自己的学生!一个自己根本不允许恋爱的对象!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

    可是不知道为何,“我喜欢你”这几个字不停在薛晓南心中不停回荡,至于后来廖启帆再说些什么她已经没有任何印象。而仅仅这四个简单的字眼,深深的烙在薛晓南的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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