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我这里有重大发现——”薛晓南刚坐上车,就迫不及待地拨打电话。

    “你找到物证了?”张队长急忙追问道。

    “是的!除此之外,我还将成阳的专用水杯也拿出了出来,这上面应该还残留着他的指纹和唾液,对于物证的对照应该有帮助——”

    薛晓南临走之前,将成阳家里恢复原状,出门之际,无意瞟见茶几上成阳的陶瓷杯子,里面还盛有半杯水——

    看到这里,薛晓南二话不说,取之倒掉杯子中的水,也放入塑料袋中一起带走,以便日后取证。

    “很好!”张队长对薛晓南的举措赞赏有加,这丫头果然是检察官的女儿,考虑事情面面俱到,做事滴水不漏,不当检察官真是屈才!

    “我现在在警局等你,你马上把东西送过来,我到化验科作比对去!”

    薛晓南应声,踩上油门,向市公安局驶去——

    次日薛晓南与林可人回合,一起商谈关于廖启帆的开庭事件,心里却还着急等待警局的化验结果,这可是至关重要的物证啊!若是没有留下痕迹,自己这趟行动就白费了!

    这时,张队长来了电话,带来的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薛老师,你送来的东西没有什么价值!”张局长唉声叹气道,“成阳太聪明了,凶刀已经做过处理,指纹和血迹都被洗的干干净净……”

    听到这里,薛晓南心情瞬时跌入了低谷,本以为自己此行,会有所收获,结果一切努力,现在看来全是枉然。

    薛晓南默默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不动声色,脑子却也不闲着,一直再想对策,做最后挣扎——

    沉默良久以后,薛晓南若有所思地张口道来,“张队长,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会不会对案情有帮助?”

    “你说!”张队长也陷入了困局不能自理,薛晓南的提议若是能对案情有所帮助,那是最好不过的!

    薛晓南理清思路,一一道出自己的想法,“你看这样合适不?……”

    周一上午,市人民法院开始受理廖启帆杀人事件。在法庭上,被告、原告双方正在进行激烈的唇枪舌战——

    “法官!我的陈述完毕,被告现在物证、人证俱在,也同样具备杀人动机和杀人时间,请法官明断!”控方振振有词将案情叙述一遍,胸有成竹地瞥了林可人一眼,转身坐回原告辩方位置。

    原告方律师是业界有名的大状,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在法界无一次战败史,思维敏捷,口才了得!可见林可人此次算是遇到了对手,此次征战凶多吉少……

    “原告陈述完毕,请被告律师陈述案情——”法官瞬时宣布下一个环节进行。

    林可人应声站起身来,意气风发、英姿飒爽地挺直了腰板,铿锵有力地进行自己辩护——

    “原告提供的证据,证词看似无懈可击,却是漏洞百出,首先我想想说明一下被告的作案动机——”

    “我们都知道,廖洪胤也就是被告的父亲现在患有尿毒症,已到晚期阶段需要换肾治疗才可挽回性命,而被害者则是肾型携带者,我们大家都有常识,肾脏配型十分难找,一万个人中能有一个匹配上的就不容易,在这种情况下,被告怎么会动了杀人的念头,难道他不想让在父亲活了吗?仅仅是因为意乱情急口不择言地一句话,就要断定被告是杀人凶手是不是太过牵强?”

    “第二,所谓的人证也有问题,医院护士只是看到了神似被告的男人出现过被害者的病房,而非见到本人的脸,这样模棱两可的证词也算的上证词的话,法律的严谨性何在?比如说张四和李二是堂兄弟,张四杀了人潜逃,而李二因为酷似堂兄,而被抓进牢房顶罪,是不是相当荒唐之说?”

    “第三,物证里面曾经提及到嫌疑人的足迹,为了澄清被告,我们辩方将其足迹拿到权威机构进行认证,给出了另一种结果,这里,我想让我一个有力证人出庭解释,他是关于足迹分析的专家,此人是公安干警大学里的知名教授董教授,希望法官批准——”

    法官应允林可人的要求,宣董教授出庭——

    董教授一上来就拿着足迹开始分析,并将自己的结论一一道出,以此来洗刷廖启帆的罪名。

    原告方眼看着自己失利,出席律师瞬时坐不住,站起身来欲要辩论,“有这个结果又能说明什么?说不准是俩人同时作案,而只留下其中一个人的足迹而已!还有……”

    林可人的陈述还没有结束,原告律师就急不可耐地插进来,法官十分厌恶地喝止道,“现在是被告陈述时间,请原告保持沉默——”

    一听此言,原告律师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继续聆听林可人地辩词——

    “你说的没错!”林可人临危不惧,对于对方的质疑给出有力的

    反击,“可是我想问一下,若是你是犯案人员,你会故意穿着不合适的鞋子出现在案发现场吗?要知道鞋子可是作案的关键,穿一双不合适宜的鞋对于犯案逃脱可是很不利的,是个人都有这样常识,那么犯案人员为何还要苦心孤诣地伪造在场证据呢?可想而知,此人的目的就是在于嫁祸我的当事人!”

    伴随着林可人铿锵有力的辩词,场下观众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法官见状,使劲敲起惊堂锤,意图控制全场气氛,嘴里还不停喝止道,“肃静!肃静!”

    场下的气氛控制住,法官目视林可人,义正言辞道,“被告律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可人嘴角微微扬起,一本正经地答道,“目前没有了,请法官继续——”

    “原告律师有何异议,现在开始申诉——”法官又将目光放到了原告律师身上。

    原告律师自知现在处于被动地位,林可人的辨析句句在理、针针见血,可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将林可人的辩词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立马有了应对措施。

    “被告方提到廖启帆的杀人动机,我们都知道被害者之前出过事故,后来在医院进行抢救,医院已经给出证明被害者已经脑死亡,在这个时候最适合器官移植,可是原告一直不允许被害者捐赠肾脏,被告方意图用钱来摆平此事,原告不应允,被告为了能够得到被害者的肾型,试图用药物来延迟被害者的生命体征,直至案发当晚医院给出证明,被告肾功能衰竭不宜进行肾脏器官移植手术,此时被告得知救父一事作罢,恼羞成怒起来,将被害者残酷杀害——”

    讲述完此事,原告律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警方,欲要呈上证物之状,“这是医院当天开出的证明,证明被害者肾功能衰竭,请法官过目!”

    法官接过呈上证物扫视,而后放到一边,示意原告律师继续辩论,“原告律师继续陈述——”

    “刚才被告律师提到了物证问题,警方这边也给出了有力物证,在,被害者的凶器上留有被告的指纹,以及被害者的血液,这说明什么?说明被害者的的确确在犯案现场,毋庸置疑!”

    听到这里,林可人如坐针毡,原告律师果然是重量级别的状师,不费吹灰之力就扭转了乾坤,刚才自己的辩论在现在看来貌似没有什么价值——

    林可人欲等原告律师停嘴,方才出手,“法官,我有质疑!”

    法官见原告方申述完毕,同意了林可人的要求,“被告律师陈述——”

    “请法官注意凶器分析结果,里面提及到一句话,在凶器刀背残留有一处完整指纹,我们试想一下,在握刀行凶的过程当中,指纹应该留在刀把上而非刀背上,在什么情况下指纹才会残留在刀背上?只有削水果才会把指纹留在那个位置;我们再试想一下,就算这把刀原先是削水果的,后来进行行凶,会是怎样的结果?由于力的作用,在切割被害人喉管时,被害人皮肤纹理肯定与刀身产生摩擦,进而破坏指纹存在——这一系列问题都说明什么?说明这把刀不是第一凶器,而是被拿到现场后沾上被害人的血伪造成的第一凶器!”

    “法官!我抗议!”原告律师举手抗议,此二人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炽化阶段,俩人越斗越勇,越勇越斗!

    “抗议无效!”法官立马驳回原告的申请,示意林可人继续刚才的辩论,“若是有同款小刀进行行凶,再拿此把小刀置换,放在案发现场,是不是再次构成伪装我当事人谋杀事件的一个重要证据呢?法官我的陈述完毕——”“原告方现在可以开始辩词——”看着急不可耐原告律师,法官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这里有一份证明,是08年这款刀的出场证明——这把小刀由于质量问题,全部返厂回炉,唯独这把小刀是漏网之鱼流放到市面上,也就是说这把小刀是独一无二的!请问被告方,何来第二把小刀之说?”成阳早有准备,让自己叔叔开出自己工厂里的小刀证明,为的就是以绝后患,果不其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林可人瞬时没有了立场,原告方说的没错,即便拿出成阳那把小刀也无用,没有任何残留杀人痕迹,那把小刀的出现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眼看着被告方词穷,原告律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不屑一顾地瞥了林可人一眼!

    “被告方还有什么需要申诉的吗?”法官询问林可人意向,林可人面露苦色,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是真的要战败了。

    “休庭!”见此状,法官再次敲响了惊堂锤,宣布休庭——看着人群纷纷离开会场,林可人像是霜打茄子一样,完全提不起来精神——

    想过会输,没有想过会输的这么惨,想到这里林可人自嘲地苦笑起来——

    正在这时,薛晓南及其忙慌地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胸前紧紧抱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见到林可人立马冲了过去,将档案袋拍到了桌面上!

    “可人……廖……廖启帆有救了!”薛晓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你……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林可人看着薛晓南一脸兴奋的表情,自己却是一头雾水,拿起桌面的档案袋打开,一张张a4复印纸展现在她的眼前——

    林可人仔仔细细看过这份报告,瞬时来了精神,脸上露出久违的自信笑容——

    “这次!我们都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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