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么重!
    云迟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瞪了他一眼。
    镇陵王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云迟倒是能握起剑,也能使,但是这么重的大剑,估计她没能杀几个敌人就先把自己累死,手得酸死。
    可是她刚刚明明见他握着剑的样子很是轻松。
    “传说中神兵沉重,为了这一天,本王已经苦练了三年。”说着,他伸手从她发间取出一支发簪,两根手指一揉,那金制的簪子一下子便被揉成了金粉,纷纷扬扬从他指间落下。
    “你是说,三年前你就已经准备找神将之墓,夺神兵了?”
    “错。”
    镇陵王淡淡的道,“本王十年前便知妖凤之心,寻了六年。因妖凤之心,才知道有神将之墓,神兵重剑。”
    十年前,他不过是十三岁左右吧?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比常人高贵,但是命运也比任何人都凄惨,如果他不努力,不拼命,等着他的终只是被当成贡品,送给煞龙。
    云迟默然。
    “我已经说了,我不要这把剑。”云迟看着他,认识地道:“我能做出比这把剑更适合自己的兵器。”
    这是她第一次透露自己的这一项本事。
    魅功,还得排在第二位。
    镇陵王的漠然和淡然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有丝破裂。
    “制造兵器?”他心里震惊。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迟却没有再说话。
    她把剑还给他,然后去推那棺椁的盖,把棺椁盖好,转动那两颗石珠,看着一切恢复原样,这才走向了出口。
    “赶紧出去吧,这出口就要封闭了。”
    她刚才从他简单的几句话中,已经再次感觉到他已经走过的和未来要走路会极为危险,那绝对不是她所要的。
    镇陵王回首望了一眼这个墓室,转身,蓦地朝着棺椁单膝跪下,沉声道:“多谢神将的破天。本王将携剑逆天改命,不负神兵之威。”
    说完,他起身,决然离开。
    就在他们刚走出没多久,后面的石门便吱地一声,而后重重地关上。
    脚下开始微微震荡起来,在他们后面,通道上方纷纷砸落下石头和泥土。
    这是要彻底封了这一条出口通道了!
    郁凤池并没有骗她。
    “跑。”
    云迟飞奔起来。
    他们一前一后往外狂奔,后面泥石不断地砸下,激起无数泥尘。
    前面便是出口,因为云迟已经看到了亮光。
    后面的镇陵王蓦地拎起她,飞掠出去。同时,后面轰然一阵坍塌。
    他们转身望过去,一片平坦的泥石之地,上面还长着一些荆棘,完全看不出来有过一条通往墓室的通道了。
    神将之墓,终将再次沉默在地下,埋葬了数十高手。
    而那些高手们的家人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是在何方。
    这里还是一片山林,看起来倒是物产丰饶,甚至,云迟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棵野果树。
    但是,让她愕然的是,朝着这边的那一枝丫上,那么显眼地挂着两颗红彤彤的果子,拳头大小,水润诱人。
    除此之外再无第三颗。而地上则是丢着至少有十来颗果核。
    云迟走了过去,在一小片掀开了草皮的土地上看到了一行字。
    “云姑娘,为你留下两枚果子,愿有朝一日,四昭见。”
    郁凤池。
    一只穿着布靴的大脚一下子踩了上来,正好踩在四昭见三个字上。
    镇陵王一伸手就摘下了那两个野果,塞了一个给她,自己毫不客气地拿起另一个,喀嚓,咬了一大口。
    留给云迟的?
    “郁凤池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他说道。
    不是看起来像好人像翩翩佳公子一样的,就是温和无害的。
    云迟已经饿疯,不看到吃的还好,这一看到,口水就哗哗下来了。她也拿着果子啃啃啃,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
    郁凤池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不在意。
    这些皇子王爷的,她只想有多远避多远。
    再说,已经算是还了郁凤池人情了,以后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碰面,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们之前的那个出口应该是在那个方向。”咬着酸甜的果子,她四处望了望,指向远处一片山坡。
    翻过那片山坡,才能到木野和锦枫所在的位置。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跟柴叔他们在一起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还得返回去取她的那一包宝石。
    那可是她即将过上富足生活的保障。
    “你还能走?”镇陵王将果核丢掉,回头看了她一眼。
    云迟点头,“自然能走。”
    虽然她现在双腿已经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但是她从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将自己的真实身体状态暴露出来。
    镇陵王点了点头,足尖一掠,人已经如苍鹰一般飞掠而出,瞬间就远去了数十米。
    他的声音远远顺风飘来,“那你慢慢走,本王先行一步。”
    云迟错愕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身影一下子从自己视野里消失,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晋苍陵你大爷的!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反应过来的云迟气得忍不住大骂。
    天色即将暗下,留她一个貌美如花的美少女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林里独自行走,他于心何忍啊?
    “什么动心,什么动情,什么爱上了,全是狗屎。”云迟折了根长树枝无聊的当手杖,一边往前走,一边没好气地自言自语着。
    这种男人,她要是也能爱上,那肯定是当时眼疾太严重,一个半瞎,情有可原是不是?
    好在她早就决定把这罪恶的火苗掐灭在萌芽阶段,现在倒也不至于多难受。
    反正她也不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女人,等她日后沉迷造兵,男人是什么东西她都不知道了。
    等她走了好一段,双腿沉重得真的迈不动了,却见某人正坐在前面一小土丘上看着她。
    云迟眼珠一转,蓦地了悟,看着他笑了起来。
    “嘁,一个大男人,真别扭,去嘘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他不是要先走,是憋了这么久,忍不住了吧?
    镇陵王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你是女人吗?”
    这种事也能这么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云迟看着他那别扭样,又忍不住想逗他,“我是不是女人,王爷,您不是亲手摸过了吗?”
    镇陵王骤然又觉得自己的手心冒起了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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