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找不出辩解的借口来。十分的好笑。

    “不是是什么?!你在饭里特特的下了□□!特特的赶到我这儿来看看我有没有好?!难道你兑了□□大老远的过来是喂狗喂猫吃的吗?!我是怎么着你了你要毒死老子?!”

    赵大赖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人,血缘算的什么?生身算得什么?没缘没分的就是没缘没分!

    赵大赖一脚踹开了马氏,直把他踹的翻倒在地,马氏哀哀哭泣:“不是我要毒你,不是我?你是我儿啊!我就是再坏的心肠怎么会想着去害你,你就让他们放过我,你就原谅娘一回吧……”

    不是她那就是她丈夫了?赵大赖两步回到屋子里,片刻后拿了刀棒出来,指着地上的女人吼道:“随你们怎么把她给弄死!他不是我娘!另我要去马家把马家一家都给砍了,哪个敢跟我去?!”

    不是没听到说马国罴敢对他娘子生出妄想,砍了他的心早有了!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你对我不仁,我对你不义,你要害我,我砍了你连带你的心头肉!公平的很!

    马氏一听要砍她一家浑身抖的跟筛糠,可没一个人管她!

    赵大赖这一问,应声激烈,但也不是全部,还是那七八个,其他人都是要过日子的,谁要缠上人命官司?这七八个是刀尖舔血过来的,是不要命的,一听杀人不但不发怯,倒是兴奋的很。

    个个拾了棍子拿了刀棒跟着赵大赖身后出了门去。

    ……

    ……

    并上被杀的丫鬟小厮,一连共出了十条人命。可谓是青州府的大命案。

    街头巷尾无不谈论此事。

    也该曲进才倒霉,这刚上青州任知府,还没做几天,油水一点没捞着,先碰上巡按大人下来督查,做官的人心惶惶,不但没油水,还把原先在同知州任上捞的油水给散尽了,巡按刚走,还没歇着几天,自己身上的病也没好利索,又碰上这么一桩人命大案,报到上级,被严厉要求一月侦破,也是够焦头烂额的了。

    好在这件事易破,或者说没什么好破的,根本不需要破,因为曲进才已经有栽赃陷害的对象了,赵大赖。好容易逮着的机会,管他是不是,他都会趁机把他给弄死,况且有两条人命都是出现在他家里的,就是他想洗脱嫌疑他也洗不掉。

    赵大赖本是有机会逃出去的,他杀完人立即逃也逃得出青州府。可他突然想到计氏还没有安置,她没了丈夫,家中就剩了她一人,以后还怎么活,于是又匆匆回来把瓦舍给卖了,要安置计氏,另把计软生前喜爱的东西给贴身放置了,预备带走,这么个档子,有人发现了,报了案,赵大赖并着其他许多人被逮进衙门。这么一桩人命大案,牵扯上的人又都是往日里欺压他们的无赖恶徒,赶来看的人如同过江之鲫,都是来看好戏的。

    这桩案子连审了七天,直审到了腊月中旬,其中赵大赖被严刑逼供,最终的结果是洗脱了众人嫌疑,独自承担了一切罪责。被判死刑,定于明年春执行。青州府百姓一看案子处置结果,无不拍手称快,都叹新任的知府是个清官,为青州除去了当地一害。只差聚在一处相互庆贺了。

    腊月中旬,天上又落了雪,下了一天半才刚刚有停的架势,世界是银装素裹的,白茫茫的覆盖着,挥洒着,将聚闲堂装扮的比往常更美的天人合一。

    沈荆戴了个斗笠踏着乱琼碎玉,往计软住的院落里来,往日里这处院落里花木幽森,显得阴沉沉的,今日叫积雪一盖,那枝子承受不住重量,咔嚓一声,木枝折了,蓬松的雪亦落了一地,掀起一片似烟似雾。再叫风一裹,如同琼花四散。

    沈荆在雪雾中眯了眯眼,感到雪气扑面而来,似潮湿似干燥,脚步微滞了一下又穿过小径,往启开门的屋子走来。

    计软没什么事,大雪天里,半伏在几前看丫鬟焚香祷告,片刻就满室幽香,计软做不来这高门大户的雅事,甚至才来的几天还觉得这香气不好闻,干干净净的空气她以前想闻都闻不到,郁闷空气被这香气给糟蹋了。但现在闻久了也习惯了,甚至能感到一丝享受在里面,尤其是吃茶的时候、冥想的时候。

    正看的入神,突听到脚步声进了门来,计软一抬眉,觑见沈荆戴了个乌青色的斗笠,身上倒没穿蓑衣,穿着件银鼠短袄,罩了个雅青色的鹤氅,穿的倒甚是厚实,但不嫌臃肿,反觉好看,计软抬了抬眉:“兄今日不是要处理事务?怎有空闲过来?”

    沈荆被小厮服侍着将斗笠给取了下来,他自己又把外套的那件鹤氅给脱了,递给小厮,道:“处理完手头事务,看窗外大雪纷飞,忽觉心头空荡荡的,访景怡情,迤逦而来,不觉至此。”

    计软笑了笑:“那便过来坐下吃杯茶吧?”

    沈荆依言,在计软对面席地而坐,计软倒了杯刚烧好的滚茶与他吃。

    沈荆白皙的手握住茶杯,凑近鼻端嗅了一嗅香气,方放到唇边品了一口,道:“这是何茶?香味馥郁,又别有一股清气在里头。其味甚美。”

    计软道:“多谢兄抬举,这个是瓜仁香茶,是俗人喝的东西,难为兄觉得它味美。”

    沈荆道:“什么俗人雅人?你倒将我归类在雅人之列了,你得说出一个缘故来。”

    有什么缘故不缘故的?计软是处出来了,沈荆是高山白雪,她是下里巴人,他就跟一本艰奥古涩偏又有雅气有邪气的书,引人惊叹欣赏,但靠近了是要头疼的:“哪有什么缘故?看你平日喝的是天山金针、君山银针,一个个都是天价,这瓜仁香茶稍微有些钱的百姓们都喝的起,所以我说它是俗人喝的东西。”

    “你这结论好经不得推敲,那为兄平日一茶一饭也都是下人煮出来的,买回来的食材也都是菜市上买来的平常食材,价格一般,这不又变成下里巴人了?”

    计软笑了笑:“说不过你,对了,我让你打听的我官人的事怎么样了?”

    沈荆眸光闪了闪,转了转杯子,唇边擒了丝微乎笑意:“这离了就不该叫官人了,赵大赖已被放出来了,现在在家呆着,整日与人吃酒赌钱。”

    这又被抓了乃至被判了死刑沈荆自不会说。有什么必要说哩?

    计软心口滞了一下,心道吃酒赌钱做什么?她现在没了他岂不正好把外室收为内室?不过这样也是正常,现在也没人管束了,他好自己耍的自在。说不定他早厌了有人拘束的日子。唇边轻嘲了一下,据沈荆说的情况,那这风波还不算过,况外面冰天雪地的,看来她还要等等,至少等到明年开春。她才能趁机离开。

    又浅饮了一口茶道:“我在屋子里呆的烦闷,再坐下去又要睡着了,不如咱们玩游戏吧?”

    沈荆道:“好是好的,不过弟会玩什么游戏?打骨牌?投壶?”

    “这两个我都不熟练,尤其是投壶,被教了多遍,总是赢不来,不如换个游戏,击鼓传花怎么样?”

    沈荆放下杯子:“年关将近,正该耍一耍,自然是好的。只是人数……”

    沈荆抬眉扫了扫四周,见屋里服侍的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自己过来带了两个小厮,加上他两个人,统共八个人,也是玩得起来的,便道“人数也是够的”,又对小厮吩咐道:“你两个,一个去拿面令鼓来,一个把莺哥儿给叫来,让他来击鼓。”

    而计软则吩咐了个丫鬟去摘梅花。

    下人分别领命了下去。

    须臾以后,鼓并人都被领了回来。行了个礼。丫鬟也拿了一枝新鲜梅花递了过来,沈荆接过梅花道:“桃花髻暖,杏叶眉弯,一片春风。便行个春风眉弯的令。”

    计软点头道:“这个寓意好。”

    莺哥已站在了鼓前,看着众人笑道:“这花儿到谁住了,不但得吃个酒,也得说个什么好。”

    沈荆笑道:“依你看,要说什么好?”

    “少爷的诗好,本该说诗,可小的们哪个懂诗,不如说个笑话儿!”

    沈荆笑骂道:“你个贼囚子!这场上除了你擅讲笑话,哪个比得你?你在上面击鼓,我们在下面不是成了演戏的,空惹你嘲笑?”

    “哎呦呦,少爷说哪里的话?小的怎敢嘲笑少爷?那依少爷说,要讲个什么好?”

    沈荆想了想,也想听笑话,笑道:“依旧说笑话吧,说的不好笑的都由你来顶,你要是说的依然不好,便罚饮三杯!”

    莺哥哭丧着脸,心里实是乐意的:“少爷的命令,小的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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